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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院上怅望篇其三

    天野光坐在桌子上,他完全忘记了,也可以说是有意没有提到关于无妄之灾的事情,不过原因可能并非保护我,而是因为他对那完全不感兴趣。

    他对于他的任务丝毫不在意,也许这家伙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关心的。

    “还是希望利用你的‘能力’,来让这小子脱胎换骨……他可能对我们有利。”

    天野光坐在床边桌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就这样淡淡说道,丝毫没有顾及措辞当中那将我当作道具的明显意图。

    面对突兀起来的两个男人,她却没有半点拘束,穿着睡衣也没有去洗漱,随随便便的坐在房间的床上,对天野光呼来喝去着:

    “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好的……天野光。”

    天野光却自顾自的笑了笑:

    “还是挺有趣的……呵呵。”

    接着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天野光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什…”

    我震惊的无以复加,只见那,竟然已经可以仅凭肉眼,来看到那些因为突然的震动而剧烈流动着的气流!

    天野光的速度居然快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一瞬间来到了我的身前,巨大的黑影将我笼罩,一瞬间企图吞噬我,仓促之间我只来得及举起双臂做格挡,可天野光却已经提前一步将手伸到了我的衣领!

    天野光一把扯下我的衣领,我一愣,难道……

    已经来不及了,我的衣领被他扯下,心脏上方那栩栩如生的红色知更鸟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这就是‘那女人’的作品,可还不止如此。”

    天野光这么说着,又将我拉到一边,将我转个身,巨力使得我不得不听从天野光。

    他一下扯下我身后的衣领,又露出第三节脊骨上的赤红色彼岸花。

    “现在有兴趣了吗。”

    白岑栖却只是略有呆滞的点了点头。

    “嗯…总之,你没给他施一个‘没礼貌的粗人’咒印吗,我觉得你的咒印应该就是这样的风格。”

    天野光松开了我,他无奈的望着白岑栖:

    “好笑吗。”

    当白岑栖听完来龙去脉后,她微微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好啦!下次见面时,让这家伙和你殊死搏杀三个回合都可以!”

    “不,什么!?”

    我惊呼出声,怎么回事就和天野光搏杀?

    但我却突然察觉到一道冷冽的视线,我不禁缩了缩脖子,转头看去,发现是天野光深深看了我一眼。

    “你不会当真了吧,天野光?”

    白岑栖接着跪在床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接着,富有经验的她很快在那如同打了一场世界大战的大床上,迅速寻找到了她想要的。

    这是一件白色的亚麻薄T恤,她举起这件衣服,突然一转身,抬起右手一指站在门口的我,用厌恶夹杂着反感的语气说道:

    “就算是流落街头的瞎子也比你的眼神更加优秀,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淑女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我面无表情的和天野光退出房间,在走廊上的长椅坐下,天野光合上门,接着他坐在了我的旁边,我们沉默了大约20秒钟。

    “这个女人可真有意思。”

    我一边整理着我的衣服,一边淡淡的打破了这阵沉默。

    “……接下来你恐怕就没办法这么轻松了。”

    天野光戏谑的看着我。

    接着他站起身向前走出几步按下电梯,转身对我挥了挥手:

    “呵呵……再会喔,张顾胧。”

    电梯门合上前,他就站在电梯中,静静的望着长椅上的我,那双看似随意,实则却如同针尖一般尖锐能洞察一切都眼神不禁使我不寒而栗。

    自己的人生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惨样了。

    由于彼岸花咒印,导致必须植入知更鸟招引灾厄抵消彼岸的死亡之息,使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才能苟活下去,而就算如此,活不到明年的我,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毫无任何意义可言。

    不过,我没有悲伤也没有叹息,只是耸耸肩,站起身回头敲了敲门。

    “你可以卑躬屈膝的进来了!”

    那女人语气极其粗鲁,言语之间尽是不堪入目之词,她似乎相当厌恶我,但我并不知道为什么。

    我推开门,缓缓抬起半步迈入,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左手伸在自己的前侧,彬彬有礼的开口说道:

    “午安,小姐。”

    白岑栖此时穿着一件白色毛T恤,下半身则是很简单的粉色七分裤,虽然穿着极为简单,不过却与大部分人想象中的“公主”这么一个形象十分相似。

    此刻那湛蓝色的双瞳中满是困惑,小嘴微微张开,错愕的望着我,一丝金发落在了红唇前被粘住,她也没有在意,此刻她似乎愣住了。

    良久,她才反应过来似的,眼中一切的“厌恶”与“反感”,此时都被更多的“警惕”与“怜悯”所替代。

    “你疯了吧。”

    “这么别扭与尴尬、刻意的举动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难道你其实十分愚笨吗,脑子是否……”

    我面无表情承受着白岑栖的言语攻击,关上门,若无其事的坐在了床边的书桌前的一把椅子上。

    “嗯……这叫一种幽默,你明白吗。”

    “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如何才能让我变得更强呢?”

    白岑栖对我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的讲话,她却少见的用有些神秘的语气对我开始了讲解:

    “‘魔源是细胞’,你觉得这个说法可信度有多少?”

    我闻言耸了耸肩,张口就来:

    “可笑的妄断,细胞如果会凭借生物意志而立即无视物理法则改变性质、形态,甚至以气体向体外喷涌而出,那么算是我见识浅薄。”

    魔源是细胞?胡闹也要有个限度,白岑栖这是在搞什么?

    可白岑栖却鄙夷的瞟了我一眼:“没有半点想象力的家伙。”

    “目前魔虚界对魔源开展了多领域多项不同的研究,可惜你猜怎么着?我们……我是说魔虚界,魔虚界甚至连魔源到底是什么也搞不明白。”

    “人世的‘时间’你应该知道吧,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它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可就是受限于科技水平,导致他们就是不知道这个东西究竟长什么样子。”

    “魔源未知的谜团则不遑多让,魔虚界根本搞不懂它到底存在于人体的哪里,也无法通过任何科技上的手段对其进行储存、结构分析。”

    我微微一愣,这女人好像特别喜欢魔源这类的“阴谋学”,可白岑栖微微一笑,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她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

    “在使用高分辨质谱探查时,却压根什么都看不到,最终无功而返,明明魔源就在所有人的眼前,为什么肉眼能看到,而仪器显示屏上却是一片漆黑呢?”

    “在当时这掀起了一阵热潮,甚至有人利用职务之便,私自使用了魔虚界机密技术。”

    “项技术原理是将每秒500次以上的波纹发出,被触碰到的物体大小、质量、构成,小到原子,都会被无缝不入的波纹擦到,但在对志愿者使用时,最终结果却仍然是只是检测到了血浆、无蛋白有机分子、血细胞,每一样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东西,难道魔源根本就不存在嘛。”

    白岑栖走下床,她穿着拖鞋,一步一步接近着椅子上的我,我则失神的坐在原位一动未动。

    当她走到我的面前时,伸出了一根手指,隔空对准了我的眼睛,然后一下子突然刺到了我的眼球前。

    “最后他们得出一个有些惊悚的秘密结论,魔源无法被仪器检测,当检测时魔源仿佛像知道你的想法一样,会自动屏蔽自身的存在。”

    “当不检测魔源时,魔源就会自动出现。同时魔源无法被记录、储存,只能被具有一定魔源总量的人类通过肉眼观察,它拒绝我们研究它。”

    “证明魔源存在的证据,只有当我们使用魔源之力的那一刻。”

    我没有被白岑栖那一根突如其来的指头下一跳,我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似乎永远陷入了沉默。

    有时就是这样的。

    魔源隐藏了自己,孤傲又神秘,它会帮助我们,却又拒绝了我们的探究。

    我从中,不知为何读到了哀伤。

    这真的是地球上所诞生出来的?

    “当我们使用魔源时……”

    白岑栖收回手指,一手轻轻在半空以扇形挥动着,当她的小手挥到中途时,漆黑的魔源浮现在了手掌之上:

    “魔源会自动流出……而单论‘附着’,也就是依附在手脚、躯干、四肢等等我们体表上时却又维持着‘不散’的行为,这被称作‘借吸’。”

    “借吸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掠’,另一种则是‘御’,分别意味着攻击与防守,前者使攻击更加具有破坏力与爆炸特效,后者使自身变得更加具有坚硬度与冷质……详细的,我们以后再说,现在你只需要明白这一点就好。”

    我呆滞的模样没有引起白岑栖反感,相反,她滔滔不绝的继续说道:

    “除了‘借吸’外,你所拥有的最多魔源被称为‘总限’,在一瞬间可以使用的最多魔源则是‘额度’,魔源质量高低的称谓是‘究精’,是否能自由使用多少、多久魔源的能力为‘制控’,魔源转化其它类别的速度、水平高低被叫做‘化动’,这就是魔源的‘六大项’。”

    “先知道有这么个概念就好,不需要现在就慌张的去理解它们!仅凭三言两语是说不明白的,以后有时间再详细的展开聊聊。”

    我耸耸肩,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

    我点了点头:“很好,可惜我一个字都记不住。”

    “反正以后有提到这些东西时,我肯定会问问别人。”

    白岑栖摆了摆手:

    “微术、法术、验术之外,还有所谓的悉术、灵术、知术。”

    “接着所谓的魔源用法内,分为‘基本用法’(基础用法)、‘高阶用法’、‘超高阶用法’,第一个囊括了直述、约束、实质,第二个则包含着意态、移质、覆质化等等。”

    “而最后的‘超高阶用法’……就算放眼整个魔虚界,也仅寥寥数人才能掌握其中一二:调色、极覆质化等等。”

    我点了点头,阻止了越说越杂的白岑栖,这个女人一提到魔源就会变得碎嘴起来:

    “好了好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一被打断,白岑栖收敛了许多,那对我的独特高傲再一次重现:

    “接下来……只有战斗,增加对魔源使用的熟练度才能让我们变得更强…理论固然重要,但没有实践,终归是纸上谈兵。”

    白岑栖如同森林间的小鹿一样,灵巧的一下子后跳到距离我三步之外,一甩金发,那充满魅力的体香四溢,接着她抬起头看向我:

    “希望你能有所收获。”

    “魔源讲完了……那么……‘神术’,就直接让你亲身实践一下吧!”

    我连忙站起身,椅子被我慌乱的踢翻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我则错乱的不知道该把手脚放到哪里,慌慌张张的询问到:

    “不!理论就已经足够了,我会充分消化那些知识,接着化为己用,你过几天要不要对我进行考试?哈哈……”

    我勉强的笑出声企图说服白岑栖,可白岑栖却冷漠的望着我,我见状更加仓促起来:

    “不!并不是我害怕,真的!而是在这里,在这个房间里要怎么才能……”

    白岑栖对我嗤之以鼻,她身边随即浮现出一缕缕的黑色气息,它们散发出黯淡却又神秘的光芒,而一瞬间,这些魔源陡然加快升起!

    同时白岑栖本人则喃喃细语出声到:

    ““到头来却是槐南一梦”!”

    白岑栖话音未落,我便强压下我的恐惧,立刻向前一步重重挥出一拳企图打在白岑栖身上,可是……她竟然消失了!

    战斗实在是太可笑了,怎么可能存在张口闭口杀死对方、战胜对方的人。

    每个人都会阴险的躲在暗处伺机而动,当你露出破绽的一瞬间,便如同毒蛇一般迅捷的出击,一击毙命,这才是所有人会做的。

    可白岑栖却非得要和我战斗……真是个怪女人。

    我看向四周,震惊的发现医院房间居然已经变成了我的无我之境!

    这里时间永远定格在了黄昏,死气沉沉,烬浮残阳,黄草覆地,零零散散的几颗枯树,如同怪物一般张牙舞爪的将爪子伸向那赤红与暗紫色叠加的天空。

    “这是什么能——”

    我还没来得及惊叹,就被“空气”所一下子“踢飞”得倒退数步!

    空气怎么可能伤到我!

    “啊……”

    我被狠狠踹了一下,昂头吐出一大口胃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自己的无我之境里被攻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