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帮派和民兵
哒哒，哒哒哒哒哒。
洛川用和21世纪无论是看上去、摸上去，还是用起来都没发现有什么区别的小纸巾，擦拭着自己沾上了油渍的手，脑袋微微随着远处的异响而下意识地转动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某种杂乱又熟悉的声音。
但很快，坐在对面的齐诗涵骤然锐利起来的眼神，以及人行道上，突兀地就像是猛然被按下了暂停键的行人，都在传达着一个明确无误地信息。
——那是枪声！
嗯？
本来在街上仗着自己个子小的优势，嬉戏打闹着的孩子们，茫然地跑了两步，就被笼罩在整条街道上，异样之至地气氛所感染，童真地笑脸迅速向着惊恐发展。
其中距离洛川最近的一个只有八九岁的小男孩，惶惶不安地左右摇晃着脑袋，似乎试图在逐渐陷入死寂的人群之中寻找自己的父母，他死死攥着手上的几串肉串，吃的油光锃亮的嘴唇此刻被自己咬的发白，眼角已经开始有泪花溢出。
哒哒哒哒，哒哒。
杂乱的枪声愈加明显，瞬间人群们也由极静转向极动，但他们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洛川的意料。
按理来说，别说是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普通百姓，就算是在军队之中熬过三个月新兵连艰苦训练的新兵蛋子们，如果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面对危险，也很难保证不会在慌乱之中出现踩踏，甚至是更为严重的营啸（简单理解就是炸锅了）。
可行人们却轰的一下，迅速而有序地行动了起来，有孩子的家长找到自家的小鬼清点着人头，独行客们则展现出了十八般神通。
有些看似是商务人士的家伙也不知道开启了什么机关，手上的公文包迅速展开成为了一个能够遮住整个人的盾牌。
另外一些背包客则将背包随手扔在地上，咔嚓一下展开的背包就变成了大半人高的半圆形掩体。
还有一个大胖子，也不知道怎么从外套底下一撩，直接掏出了两块鬼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黑色装甲板，瞬间就组合出来一面能够挡住三个人的大盾牌，配合上对方山一般的体型，简直就是一堵坚不可摧地城墙。
停在马路边上的路边摊主们降下了装甲门帘，只留出了一扇银行柜台般的小窗口，似乎是打算继续营业，而沿街商铺则降下了一半门帘，神情紧张的店员半蹲在门口，招呼着客人猫着腰进店躲避的同时，也在警惕地观察着任何可疑的风吹草动。
就在洛川还在为周围的人们，堪称娴熟的避难技巧而愣神的时候，齐诗涵隔着桌子极其彪悍地拽住了他风衣上的拿破仑大翻领，一把将其拉下了桌子，硬生生地按到了身边。
与此同时，女猎魔人将钢架结构的简易桌子往旁边一掀，整个桌子便按照某种精妙设计的结构，成为了一个不算坚固，带有一个完整斜面的掩体。
洛川见状赶紧和齐诗涵两个人肩并肩，靠着曾经的桌背，坐在了掩体后面。
老实说，洛川也许是因为气氛不对头，或许是由于行人们过于专业的表现，此刻居然没有半点紧张的感觉，反而升起一种只能称之为荒诞的怪异错觉。
洛川侧过头看着女猎魔人捧着掀桌前就拿到手里的纸盒装薯条，盘腿坐在地上，小口地一节节的消灭着金黄色棍状物体，再瞄了瞄人行道上，慌而不乱的人群，终于得出了结论——果然是因为气氛太诡异，实在是让人紧张不起来啊。
呃。
洛川无语了半天，指了指拿着盾牌，还在掩护着几个小朋友和父母会和的大胖子，强行压制着已经开始撒泼打滚的吐槽之魂，声音略带一丝颤抖地问道：“……这属于正常情况？”
齐诗涵侧耳倾听着耳边混乱的枪声，似乎是在计算着开枪者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嚼着薯条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差不多。”
差不多？哪种差不多，大姐，这差远了好不好？！
这时大胖子已经将小朋友们护送到位，在对方父母的连声道谢之中，通红着脸，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女猎魔人把手中的薯条纸盒拿到洛川面前晃了晃，等到洛川生无可恋地一下子将三根薯条同时塞入嘴中，才语气平淡道：“这里的帮派什么的，三天小打，五天大闹，大家都习惯了，所以各种防弹装备才会一直卖的特别火。”
说罢，她还特别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大胖子手中的大号黑色盾牌，更准确的说是盾牌上白色的【民用强化型】字样，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大多数的防弹等级都是只能抵挡普通手枪弹、流弹的民用级别，最多也不过是这种相当于警用级别的民用强化型。”
为了加深对方的印象，齐诗涵有些面色暗淡地举例道：“佟小丽他们身上穿的隐蔽式防弹服就是警用级别的，基本上可以无视普通的帮派枪手所用的中间型威力弹。”
洛川脑中又一次闪现出了女警员身上骇人的伤口，顿时觉得口中的薯条嚼起来和无味的白蜡没什么区别，同时他也意识到，三角形大楼混战中出现的武装份子手中的武器绝对超过了标准水平。
转念一想，跳跃的思维又想通了另一个疑问，原本以为原主那货是有什么特别的渠道才能买到防弹风衣，现在看来类似的装备在当地相当普及啊。
洛川自以为得到了答案的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此时，随着熟悉的荧光绿【远程通讯频道开启】提示，瘦弱少年阿哲无精打采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姐，貌似是那个街头帮派和隔壁的民兵组织正在交火，不过看上去像是日常玩闹，应该不是全面开战，等下……。”
隔了十秒不到，阿哲有气无力地继续道：“自动通讯社已经出报道了，好像是因为街头帮派捞过界，惹火了隔壁的民兵组织，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发生交火了。”
齐诗涵点了点头道：“和我们没关系，阿哲你那边看着点，要是发现了什么异样马上通知我。”
“收到。”
洛川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稍微消化了一下得到的信息，然后向本地人齐诗涵确认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像这种所谓的【日常玩闹】，应该不会造成什么人员伤亡吧？”
“是啊。”
齐诗涵已经消灭完了本来就所剩不多的薯条，将手中的纸盒简单地折叠了一下，俏皮地闭上一只眼睛，瞄准了一番之后，精确地把纸盒丢入了大概距离三四米左右的垃圾桶里。
“最多只有一两个倒霉鬼会受点轻伤，再加上一般民众也普遍拥有各类防弹装备，流弹所造成的误伤也基本为零……所以才叫做玩闹。”
这日子真心水深火热。
洛川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吐槽着当地居民过的都叫做什么日子，同时他也突然想起了一个自己之前没意识到的问题。
“话又说回来，你还记得之前跟我提到过的帮派大佬陶杰还有……，”他顿了顿，飞速翻看着日志中的记录，继续道：“总检察长娜塔莉亚·伊万诺娃。”
“你倒是记得够清楚的，”齐诗涵鄙视地斜着刮了洛川一眼，但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给出了肯定的回答道：“当然记得。”
随即便转头看向和自己的肩膀之间，仅有一丝微妙距离的搭档，由下而上的目光，灵动而平静，就像是一汪缓缓流淌着的清泉，充满了让人感到舒心的气息。
——特别像女医师秦娅。
洛川一个激灵，赶紧抛弃掉了自己莫名的联想，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的赶紧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陶杰是帮派一哥，娜塔莉亚则是当局……算是一姐？”洛川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发现并没有表示反对后，便提出疑问道：“那么民兵组织呢？他们应该也有代表性的人物吧。”
嗯……。
齐诗涵也不知道是有意无视了搭档刚才奇怪的表现，还是没有过多注意，她面色如常地几乎没怎么考虑便直接给出了回答。
“民兵组织的宗旨是【自保】，基本不会随意向外扩张，当然，私底下的合纵连横肯定免不了，不过明面上，确实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头面人物。”
聊到了现在，远处的枪声也逐渐平息了下来，店铺们纷纷收起了碍事的装甲门帘，行人们也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将各种便携式的防弹装备折叠回原样，或者藏到外套里。
等到洛川在齐诗涵的指挥下，搬动位于简易桌子两边的机关，将化作掩体的桌子还原成本来的样子时，还看到刚才那个差点吓得哭的小男孩，牵着妈妈的手，一边言语不清地反驳着爸爸对于自己缺乏男子汉勇气的调侃，一边开心地享受着手中明显增多了很多的肉串。
洛川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温馨场面，默默地吐槽了一句，真是个鬼世道，但却不知为何感到眼角有些酸楚，他抽了抽鼻子，脑海中依稀之间，隐隐回忆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
嘟嘟嘟。
急促而陌生的铃声从身边响起，洛川回头一看，发现声音的来源是不知何时和自己并排站在一起的齐诗涵。
女猎魔人眉头一皱，伸手从自己浅咖啡色的男士立领皮夹克中摸出了粉色系的手机，随手一摇便展开了隔壁之人看不到详细内容的投影荧幕。
很快，她便关上了投影，看向自己的搭档，轻启朱唇道：“看来休息时间已经结束了，准备上车。”
说罢，便转身走向了停在美食街尽头处，像个小型金属堡垒般，处于防盗模式的粉色猫耳车。
洛川连忙几步赶上了自己的搭档。
“去哪里？”
“雇佣兵联合会……，”女猎魔人的声音低沉而压抑，犹如即将迸发而出的狂风骤雨，带着一股抑制不住地嗔怒气息，“他们查到之前那些武装份子的底细了！”
紧随其后的洛川忽然感到脸上一凉，他停下了脚步，试着摊开手掌，几滴自高空坠下的冰凉水珠，击打在了温暖的手心上，冷与热之间，激烈而短暂的对撞，使得他清晰地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抑。
——风暴将至的压抑。
洛川用和21世纪无论是看上去、摸上去，还是用起来都没发现有什么区别的小纸巾，擦拭着自己沾上了油渍的手，脑袋微微随着远处的异响而下意识地转动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某种杂乱又熟悉的声音。
但很快，坐在对面的齐诗涵骤然锐利起来的眼神，以及人行道上，突兀地就像是猛然被按下了暂停键的行人，都在传达着一个明确无误地信息。
——那是枪声！
嗯？
本来在街上仗着自己个子小的优势，嬉戏打闹着的孩子们，茫然地跑了两步，就被笼罩在整条街道上，异样之至地气氛所感染，童真地笑脸迅速向着惊恐发展。
其中距离洛川最近的一个只有八九岁的小男孩，惶惶不安地左右摇晃着脑袋，似乎试图在逐渐陷入死寂的人群之中寻找自己的父母，他死死攥着手上的几串肉串，吃的油光锃亮的嘴唇此刻被自己咬的发白，眼角已经开始有泪花溢出。
哒哒哒哒，哒哒。
杂乱的枪声愈加明显，瞬间人群们也由极静转向极动，但他们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洛川的意料。
按理来说，别说是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普通百姓，就算是在军队之中熬过三个月新兵连艰苦训练的新兵蛋子们，如果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面对危险，也很难保证不会在慌乱之中出现踩踏，甚至是更为严重的营啸（简单理解就是炸锅了）。
可行人们却轰的一下，迅速而有序地行动了起来，有孩子的家长找到自家的小鬼清点着人头，独行客们则展现出了十八般神通。
有些看似是商务人士的家伙也不知道开启了什么机关，手上的公文包迅速展开成为了一个能够遮住整个人的盾牌。
另外一些背包客则将背包随手扔在地上，咔嚓一下展开的背包就变成了大半人高的半圆形掩体。
还有一个大胖子，也不知道怎么从外套底下一撩，直接掏出了两块鬼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黑色装甲板，瞬间就组合出来一面能够挡住三个人的大盾牌，配合上对方山一般的体型，简直就是一堵坚不可摧地城墙。
停在马路边上的路边摊主们降下了装甲门帘，只留出了一扇银行柜台般的小窗口，似乎是打算继续营业，而沿街商铺则降下了一半门帘，神情紧张的店员半蹲在门口，招呼着客人猫着腰进店躲避的同时，也在警惕地观察着任何可疑的风吹草动。
就在洛川还在为周围的人们，堪称娴熟的避难技巧而愣神的时候，齐诗涵隔着桌子极其彪悍地拽住了他风衣上的拿破仑大翻领，一把将其拉下了桌子，硬生生地按到了身边。
与此同时，女猎魔人将钢架结构的简易桌子往旁边一掀，整个桌子便按照某种精妙设计的结构，成为了一个不算坚固，带有一个完整斜面的掩体。
洛川见状赶紧和齐诗涵两个人肩并肩，靠着曾经的桌背，坐在了掩体后面。
老实说，洛川也许是因为气氛不对头，或许是由于行人们过于专业的表现，此刻居然没有半点紧张的感觉，反而升起一种只能称之为荒诞的怪异错觉。
洛川侧过头看着女猎魔人捧着掀桌前就拿到手里的纸盒装薯条，盘腿坐在地上，小口地一节节的消灭着金黄色棍状物体，再瞄了瞄人行道上，慌而不乱的人群，终于得出了结论——果然是因为气氛太诡异，实在是让人紧张不起来啊。
呃。
洛川无语了半天，指了指拿着盾牌，还在掩护着几个小朋友和父母会和的大胖子，强行压制着已经开始撒泼打滚的吐槽之魂，声音略带一丝颤抖地问道：“……这属于正常情况？”
齐诗涵侧耳倾听着耳边混乱的枪声，似乎是在计算着开枪者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嚼着薯条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差不多。”
差不多？哪种差不多，大姐，这差远了好不好？！
这时大胖子已经将小朋友们护送到位，在对方父母的连声道谢之中，通红着脸，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女猎魔人把手中的薯条纸盒拿到洛川面前晃了晃，等到洛川生无可恋地一下子将三根薯条同时塞入嘴中，才语气平淡道：“这里的帮派什么的，三天小打，五天大闹，大家都习惯了，所以各种防弹装备才会一直卖的特别火。”
说罢，她还特别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大胖子手中的大号黑色盾牌，更准确的说是盾牌上白色的【民用强化型】字样，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大多数的防弹等级都是只能抵挡普通手枪弹、流弹的民用级别，最多也不过是这种相当于警用级别的民用强化型。”
为了加深对方的印象，齐诗涵有些面色暗淡地举例道：“佟小丽他们身上穿的隐蔽式防弹服就是警用级别的，基本上可以无视普通的帮派枪手所用的中间型威力弹。”
洛川脑中又一次闪现出了女警员身上骇人的伤口，顿时觉得口中的薯条嚼起来和无味的白蜡没什么区别，同时他也意识到，三角形大楼混战中出现的武装份子手中的武器绝对超过了标准水平。
转念一想，跳跃的思维又想通了另一个疑问，原本以为原主那货是有什么特别的渠道才能买到防弹风衣，现在看来类似的装备在当地相当普及啊。
洛川自以为得到了答案的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此时，随着熟悉的荧光绿【远程通讯频道开启】提示，瘦弱少年阿哲无精打采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姐，貌似是那个街头帮派和隔壁的民兵组织正在交火，不过看上去像是日常玩闹，应该不是全面开战，等下……。”
隔了十秒不到，阿哲有气无力地继续道：“自动通讯社已经出报道了，好像是因为街头帮派捞过界，惹火了隔壁的民兵组织，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发生交火了。”
齐诗涵点了点头道：“和我们没关系，阿哲你那边看着点，要是发现了什么异样马上通知我。”
“收到。”
洛川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稍微消化了一下得到的信息，然后向本地人齐诗涵确认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像这种所谓的【日常玩闹】，应该不会造成什么人员伤亡吧？”
“是啊。”
齐诗涵已经消灭完了本来就所剩不多的薯条，将手中的纸盒简单地折叠了一下，俏皮地闭上一只眼睛，瞄准了一番之后，精确地把纸盒丢入了大概距离三四米左右的垃圾桶里。
“最多只有一两个倒霉鬼会受点轻伤，再加上一般民众也普遍拥有各类防弹装备，流弹所造成的误伤也基本为零……所以才叫做玩闹。”
这日子真心水深火热。
洛川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吐槽着当地居民过的都叫做什么日子，同时他也突然想起了一个自己之前没意识到的问题。
“话又说回来，你还记得之前跟我提到过的帮派大佬陶杰还有……，”他顿了顿，飞速翻看着日志中的记录，继续道：“总检察长娜塔莉亚·伊万诺娃。”
“你倒是记得够清楚的，”齐诗涵鄙视地斜着刮了洛川一眼，但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给出了肯定的回答道：“当然记得。”
随即便转头看向和自己的肩膀之间，仅有一丝微妙距离的搭档，由下而上的目光，灵动而平静，就像是一汪缓缓流淌着的清泉，充满了让人感到舒心的气息。
——特别像女医师秦娅。
洛川一个激灵，赶紧抛弃掉了自己莫名的联想，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的赶紧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陶杰是帮派一哥，娜塔莉亚则是当局……算是一姐？”洛川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发现并没有表示反对后，便提出疑问道：“那么民兵组织呢？他们应该也有代表性的人物吧。”
嗯……。
齐诗涵也不知道是有意无视了搭档刚才奇怪的表现，还是没有过多注意，她面色如常地几乎没怎么考虑便直接给出了回答。
“民兵组织的宗旨是【自保】，基本不会随意向外扩张，当然，私底下的合纵连横肯定免不了，不过明面上，确实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头面人物。”
聊到了现在，远处的枪声也逐渐平息了下来，店铺们纷纷收起了碍事的装甲门帘，行人们也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将各种便携式的防弹装备折叠回原样，或者藏到外套里。
等到洛川在齐诗涵的指挥下，搬动位于简易桌子两边的机关，将化作掩体的桌子还原成本来的样子时，还看到刚才那个差点吓得哭的小男孩，牵着妈妈的手，一边言语不清地反驳着爸爸对于自己缺乏男子汉勇气的调侃，一边开心地享受着手中明显增多了很多的肉串。
洛川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温馨场面，默默地吐槽了一句，真是个鬼世道，但却不知为何感到眼角有些酸楚，他抽了抽鼻子，脑海中依稀之间，隐隐回忆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
嘟嘟嘟。
急促而陌生的铃声从身边响起，洛川回头一看，发现声音的来源是不知何时和自己并排站在一起的齐诗涵。
女猎魔人眉头一皱，伸手从自己浅咖啡色的男士立领皮夹克中摸出了粉色系的手机，随手一摇便展开了隔壁之人看不到详细内容的投影荧幕。
很快，她便关上了投影，看向自己的搭档，轻启朱唇道：“看来休息时间已经结束了，准备上车。”
说罢，便转身走向了停在美食街尽头处，像个小型金属堡垒般，处于防盗模式的粉色猫耳车。
洛川连忙几步赶上了自己的搭档。
“去哪里？”
“雇佣兵联合会……，”女猎魔人的声音低沉而压抑，犹如即将迸发而出的狂风骤雨，带着一股抑制不住地嗔怒气息，“他们查到之前那些武装份子的底细了！”
紧随其后的洛川忽然感到脸上一凉，他停下了脚步，试着摊开手掌，几滴自高空坠下的冰凉水珠，击打在了温暖的手心上，冷与热之间，激烈而短暂的对撞，使得他清晰地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抑。
——风暴将至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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