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森森冷意直逼人心
江玉此前不曾了解神灵做派，此时也是略感吃惊。
“凡人供奉神灵，作为信徒，神灵又何故残杀信众？”
骷髅神明见江玉王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乖乖跪拜，此刻也彻底的失去了耐心，只是吵嚷道：“你这碍眼的小子，真当是不识趣得很。碍眼碍眼，真是碍眼！”
江玉沉默片刻，只是道：“大人若是觉得我们碍眼，小人这就牵着牛离开。”
那骷髅神明阴恻恻笑了一笑，道：“既然遇见那就是有缘，又何必急着要走，我这几个轿夫刚好有一个撑不下去了，把你杀了扒皮抽筋做成骷髅，给我当个轿夫脚力也好啊。”
江玉悚然，这神灵居然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还要扒皮抽筋做成骷髅，这哪是神灵该有的模样，分明是妖邪行径！
江玉这才仔细看了眼那几个轿夫，这才惊讶发觉，他们都是寻常的鬼魅之身，行走在大太阳下，阳气侵袭鬼魅之身，又没有修为在身，都被晒得痛苦不堪，有一两个处在即将消散的边缘，眼瞅着是支撑不住了！
他不由得吃惊，问其中一个轿夫道：“你既然已成鬼魅，哪怕生前是个凡人，不曾学过半分道法，召一片黑云来护身也应该是轻松得很，为何偏要在大太阳下负重前行？”
轿夫浑浑噩噩，附身在骷髅白骨中的魂灵，早已残破不堪，魂魄当中那点不灭真灵早已离体轮回去了，都是闭口不答。
那骷髅神灵呵呵一笑，“我本是神灵，若是出行之时阴云密布，黑云滚滚，哪有半分神灵的排场，岂不和那些妖魔鬼祟混为一谈？故此，是我不允他们召来黑云护身。”
江玉哑然。
“若是果真如此，你白日出行，岂不是须臾之间便要替换轿夫？”
骷髅神灵钻出轿子，立在轿子前，颐指气使道：“不过是些凡人躯壳，魂飞魄散了就再杀一批就好，算不得什么。”
江玉咬牙切齿，道：“难不成人命在你眼中就这般不值钱？”
那骷髅神明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道：“你如今不肯跪拜于我，这无大碍，等你死后，我将你的尸身慢慢炮制，让你感受那扒皮抽筋之苦，你就再不敢反抗了！”
说罢，就要命令边上金甲将士出手拿人。
牛天罡暗暗叫苦。
若乖乖束手就擒，被人拿了，岂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他这老黄牛，难保不会被当成口粮给那些金甲将士杀了吃肉。
若是反抗，又难保不会被当成乱党捉拿。
“真是苦也！”
见到牛天罡开口说话，骷髅神明明显一愣，随后面上和善不少，挥手挥退围上来的金甲将士。
“不知是哪位山野道友潜踪暗行，倒是冲撞了道友，还请道友勿怪。这小儿是道友的童子吧？道友调教的不错，敢于直面神灵之威，丝毫不堕道友威风。”
牛天罡无奈，只能化出人形，丈二的汉子一身黄毛，与站在轿头的骷髅神明平视。
牛天罡躬了躬身，礼数做足，以手为引，指着江玉道：“道友所言有误，此乃我家小主人，非是我的童子。”
骷髅神明听闻，上下打量一番江玉，只见江玉一身神光暗敛，眼中清光四溢，一身气血内敛，但仔细观看下，有气血搬运的痕迹。
他不由得心下里一惊。
该不会真的是哪个世家子弟出行，此前真的未曾见过神灵，而被自己恰好遇上吧？
他心中也不禁暗暗叫苦。
不曾见过神明，只能说明，此子出身于无神之地，那些地方据自己所知，都不是平凡地方，况且随身一只化形妖王做脚力相陪，地位不低啊！
随即他心中疑云重重。
既然是世家子弟，为何见了本神这般乡野村神还会吓得躲进树丛？
真是咄咄怪事！
世家子弟真是难以捉摸，果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他不禁换了一副面孔，如沐春风道：“此前不知小友还是位道友，倒是冲撞了，古来神道不分家，你我之间算是半个同道，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还请原谅则个，为聊表歉意，请道友与我同乘。”
言罢，骷髅以手为引，直指轿辇，倒是颇为真诚。
江玉脸色阴晴不定，手中拳头也是握紧又松。
牛天罡见这一幕，心知江玉少年心性，此前又不曾见过神灵残暴，此时已是怒上心头，想为这些可怜人讨个公道。他心下暗暗祈祷，可千万不要动手，若真的动了手，那便是与天下神灵为敌，天大地大，无处藏身了！
骷髅神明也瞥见了江玉的动作，不由得心头惴惴。
世家子弟，真的杀了他这乡间村神，也不受问责！
牛天罡不由得轻点江玉肩头，低声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世间惨事如此之多，你也并非是菩萨心肠，莫要多管闲事。”
良久，江玉松开手中拳头，对着那骷髅神明抱拳道：“不劳道友费心，我此番出行，也不着急赶路，君可自行离去，我且慢行。”
骷髅神灵暗暗松了一口气，紧忙进了马车，吩咐轿夫抓紧离去。
待到神明远离，江玉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牛天罡目送神灵离去，摇摇头轻叹一声。
“凡人供奉的神灵，不拿凡人当人，视之如猪狗，声色俱厉，杀之宰之，剥皮抽筋若等闲，却对我这妖怪和颜悦色，引为道友，这又是个什么世道。”
“是啊，”江玉也叹了口气，“此番出村，为的就是弑神，本来还担心我是否会因老爷子而错杀好人，若那城隍真的是爱民如子的好神，真的杀了他，我也会心怀愧疚，可如今真的见了神灵一面，才知道此前担心，纯属多余。”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若那城隍真的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神，手底下的神灵又怎会如此猖狂，视人命为等闲，拿凡人做猪狗呢。”
牛天罡沉吟一瞬，点了点头，道：“所言极是。”
江玉牵着缰绳，一人一妖慢慢行走，一时沉默无话。
良久，江玉抬头看了看太阳，道：“刚才还觉得燥热，见神灵一面后，只觉森森冷意直逼人心。”
“凡人供奉神灵，作为信徒，神灵又何故残杀信众？”
骷髅神明见江玉王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乖乖跪拜，此刻也彻底的失去了耐心，只是吵嚷道：“你这碍眼的小子，真当是不识趣得很。碍眼碍眼，真是碍眼！”
江玉沉默片刻，只是道：“大人若是觉得我们碍眼，小人这就牵着牛离开。”
那骷髅神明阴恻恻笑了一笑，道：“既然遇见那就是有缘，又何必急着要走，我这几个轿夫刚好有一个撑不下去了，把你杀了扒皮抽筋做成骷髅，给我当个轿夫脚力也好啊。”
江玉悚然，这神灵居然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还要扒皮抽筋做成骷髅，这哪是神灵该有的模样，分明是妖邪行径！
江玉这才仔细看了眼那几个轿夫，这才惊讶发觉，他们都是寻常的鬼魅之身，行走在大太阳下，阳气侵袭鬼魅之身，又没有修为在身，都被晒得痛苦不堪，有一两个处在即将消散的边缘，眼瞅着是支撑不住了！
他不由得吃惊，问其中一个轿夫道：“你既然已成鬼魅，哪怕生前是个凡人，不曾学过半分道法，召一片黑云来护身也应该是轻松得很，为何偏要在大太阳下负重前行？”
轿夫浑浑噩噩，附身在骷髅白骨中的魂灵，早已残破不堪，魂魄当中那点不灭真灵早已离体轮回去了，都是闭口不答。
那骷髅神灵呵呵一笑，“我本是神灵，若是出行之时阴云密布，黑云滚滚，哪有半分神灵的排场，岂不和那些妖魔鬼祟混为一谈？故此，是我不允他们召来黑云护身。”
江玉哑然。
“若是果真如此，你白日出行，岂不是须臾之间便要替换轿夫？”
骷髅神灵钻出轿子，立在轿子前，颐指气使道：“不过是些凡人躯壳，魂飞魄散了就再杀一批就好，算不得什么。”
江玉咬牙切齿，道：“难不成人命在你眼中就这般不值钱？”
那骷髅神明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道：“你如今不肯跪拜于我，这无大碍，等你死后，我将你的尸身慢慢炮制，让你感受那扒皮抽筋之苦，你就再不敢反抗了！”
说罢，就要命令边上金甲将士出手拿人。
牛天罡暗暗叫苦。
若乖乖束手就擒，被人拿了，岂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他这老黄牛，难保不会被当成口粮给那些金甲将士杀了吃肉。
若是反抗，又难保不会被当成乱党捉拿。
“真是苦也！”
见到牛天罡开口说话，骷髅神明明显一愣，随后面上和善不少，挥手挥退围上来的金甲将士。
“不知是哪位山野道友潜踪暗行，倒是冲撞了道友，还请道友勿怪。这小儿是道友的童子吧？道友调教的不错，敢于直面神灵之威，丝毫不堕道友威风。”
牛天罡无奈，只能化出人形，丈二的汉子一身黄毛，与站在轿头的骷髅神明平视。
牛天罡躬了躬身，礼数做足，以手为引，指着江玉道：“道友所言有误，此乃我家小主人，非是我的童子。”
骷髅神明听闻，上下打量一番江玉，只见江玉一身神光暗敛，眼中清光四溢，一身气血内敛，但仔细观看下，有气血搬运的痕迹。
他不由得心下里一惊。
该不会真的是哪个世家子弟出行，此前真的未曾见过神灵，而被自己恰好遇上吧？
他心中也不禁暗暗叫苦。
不曾见过神明，只能说明，此子出身于无神之地，那些地方据自己所知，都不是平凡地方，况且随身一只化形妖王做脚力相陪，地位不低啊！
随即他心中疑云重重。
既然是世家子弟，为何见了本神这般乡野村神还会吓得躲进树丛？
真是咄咄怪事！
世家子弟真是难以捉摸，果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他不禁换了一副面孔，如沐春风道：“此前不知小友还是位道友，倒是冲撞了，古来神道不分家，你我之间算是半个同道，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还请原谅则个，为聊表歉意，请道友与我同乘。”
言罢，骷髅以手为引，直指轿辇，倒是颇为真诚。
江玉脸色阴晴不定，手中拳头也是握紧又松。
牛天罡见这一幕，心知江玉少年心性，此前又不曾见过神灵残暴，此时已是怒上心头，想为这些可怜人讨个公道。他心下暗暗祈祷，可千万不要动手，若真的动了手，那便是与天下神灵为敌，天大地大，无处藏身了！
骷髅神明也瞥见了江玉的动作，不由得心头惴惴。
世家子弟，真的杀了他这乡间村神，也不受问责！
牛天罡不由得轻点江玉肩头，低声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世间惨事如此之多，你也并非是菩萨心肠，莫要多管闲事。”
良久，江玉松开手中拳头，对着那骷髅神明抱拳道：“不劳道友费心，我此番出行，也不着急赶路，君可自行离去，我且慢行。”
骷髅神灵暗暗松了一口气，紧忙进了马车，吩咐轿夫抓紧离去。
待到神明远离，江玉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牛天罡目送神灵离去，摇摇头轻叹一声。
“凡人供奉的神灵，不拿凡人当人，视之如猪狗，声色俱厉，杀之宰之，剥皮抽筋若等闲，却对我这妖怪和颜悦色，引为道友，这又是个什么世道。”
“是啊，”江玉也叹了口气，“此番出村，为的就是弑神，本来还担心我是否会因老爷子而错杀好人，若那城隍真的是爱民如子的好神，真的杀了他，我也会心怀愧疚，可如今真的见了神灵一面，才知道此前担心，纯属多余。”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若那城隍真的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神，手底下的神灵又怎会如此猖狂，视人命为等闲，拿凡人做猪狗呢。”
牛天罡沉吟一瞬，点了点头，道：“所言极是。”
江玉牵着缰绳，一人一妖慢慢行走，一时沉默无话。
良久，江玉抬头看了看太阳，道：“刚才还觉得燥热，见神灵一面后，只觉森森冷意直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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