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表演
城防军驻地，训练场上，白幽盘坐在炉火边，拆开纱布重新上药。
左肩跟腹部的伤口都有撕裂迹象。
原本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即便以他的身体，也得再静养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康复。
对此，白幽并不意外。
跟人厮杀，不可能只用右手发力。
更别说，最后那两个帮派幕后都有人控制，为了解决那一队死士，蓝萤草和鱼柴都差点儿栽了。
很快，一瓶黑伤药见底。
白幽重新缠上纱布。
“给。”
蓝萤草递过来一支烤至松软的面包，木枝上，金黄色的面包散发着诱人香气。
白幽接过来，一点一点撕成小块，慢慢塞进嘴里。
“接收的怎么样了。”
蓝萤草用树枝拨弄着炉火，她的侧脸在火光映射下呈现出好看的弧度。
“不顺利，六个大队中，有很多都跟城里的帮派有联系，有些甚至就是其他势力塞进来的耳目。”
“我们打掉了五个渗透最严重的，虽然只是高层，但这部分人看见自家首领的人头后就老实了。”
“麻烦的是其他人，艾丹报告说，已经跑了两个中队的人，再这么下去，怕是会引起小规模的哗变......”
白幽咀嚼着口中的面包，淡淡道：
“意料之中，有亚骨跟多兰银在，撑过今晚没问题。”
一群抱团取暖的混混，跟常年游走在一线战场的军人硬碰硬，下场可想而知。
蓝萤草认同地点点头，又从火炉边拿起一支烤好的面包，起身朝正在警戒的杰兰特走过去。
“你先休息吧，我来换班。”
鱼柴接过烤面包，右手依旧按在腰间剑柄上。
他看了一眼蓝萤草缠着纱布的双手：
“没问题吧？”
“不是贯穿伤，不影响动手。”
得到肯定答复，鱼柴也不矫情，直接走到火炉旁边坐下。
西境的冬天，虽不像北境那样白雪皑皑，但夜晚却同样寒意森森。
站了这么久，身体确实有些僵。
木柴在铁质火炉里燃烧，偶尔会有火星飘摇出来，发出‘噼啪’的声响。
鱼柴咬了一大口面包，麦香味一瞬间扑满口腔。
“队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嚼着食物，含糊不清道。
“训狼。”
白幽将最后一点面包扔进嘴里，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
“队长，我说的不是这个。”
白幽瞥了这家伙一眼：
“安心做事，我们没得选。”
契约一经签订，生死就不由自主。
尤其是，设立契约的，是位实权大贵族。
鱼柴几口就把剩下的面包塞进嘴里，吞咽速度跟他那瘦削的体型十分不匹配。
“我不是想搞事，只是觉得，不公平。”
白幽拿起木柴拨弄了一下炉火：
“战场上，哪有什么公平。”
炉火映照在他脸上，苍蓝色的眸子里，火焰跳动。
却看不到任何情绪。
鱼柴想要再说些什么，忽然想起有关死神的一些传闻，最终沉默下来。
眼前这个人，曾是隶属军最锋利的刃。
而现在，即便握着他的是一位女侯爵，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切入战场。
宛如那些前辈口中......没有人心的白发魔物......
鱼柴暗自心想。
“我跟蓝萤草守前半夜，你多休息一会儿，内伤难熬。”
白幽将最后一块烤面包丢过去。
鱼柴默默点了点头，一手接过面包，一手拉过一张睡垫靠近炉边。
将面包塞进嘴里下肚，鱼柴裹了裹身上的军大衣，侧身躺在睡垫上。
不想了。
篝火、寒夜、警戒、队友......
这一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也没什么不同嘛......”
他低声呢喃了一句，渐渐沉入睡梦。
火焰依旧在跳动，军营里，偶尔传来一些动静。
但很快就恢复原状。
空荡荡的训练场上，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鱼柴轻微的鼾声。
寂静的寒夜，时间格外漫长。
白幽给火炉里添了柴，淡淡道：
“不想死，就停下。”
说话间，他已经站起身，手里的长刀架在半空中，正好是一人脖颈的高度。
蓝萤草注意到这边，却并不过来。
她拔出腰间长剑，警惕四周，以防闯入者还有同伙。
黑白相间的女仆长裙在黑暗中突兀地显现出来。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白幽横在雪白脖颈上的长刀移开。
白幽收刀入鞘。
“原来是蕾拉女士。”
女仆长躬身颔首：“小姐有东西给诸位。”
素手一挥，四个拳头大小的炼金瓶落在鱼柴的睡垫上。
鼾声停止，鱼柴坐起身来，将怀里的短刀缓缓塞回袖口。
他朝女仆长投去略带冷意的视线。
这女人，在朝着他的位置靠近。
如果不是死神及时发现，恐怕被摸到身边他都不会发现。
蕾拉并不在意鱼柴的视线，只是冲白幽点头微笑了一下：
“【生命秘药】，白幽阁下应该明白怎么用。”
说完，她转身就走。
黑白的长裙渐渐隐入黑暗。
几人目送她的离开，直到蕾拉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鱼柴面色阴沉：
“队长，这位蕾拉女士......”
“超凡者。”
白幽淡淡道。
蓝萤草点点头，确实，虽然没有感受到恶意，但那种突兀的危机感，跟之前遇到的那个蜘蛛女一模一样。
“你之前的话，她应该听到了。”
鱼柴沉默了半晌：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队长。”
白幽不作言语。
鱼柴侧身躺下，却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伸手一看，是个炼金药瓶。
加上旁边四个，刚好凑够五人的人数。
然而，这东西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根本没有一丝察觉。
“这算是警告吗......”
白幽瞥了他一眼：“或许吧，你那瓶，内服用的，更适合你的情况。”
鱼柴愣了一下，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取出一粒黑色药丸服下。
一夜无话。
预想中的袭击并没有来，这一夜，相安无事。
旭日初升，亚骨跟蓝萤草从军营区走回来。
“昨晚有人煽动，宰了几个露头的。”
“审了一下，跟那几位侯爵无关，单纯就是搞事的。”
一过来，亚骨就将昨夜的情况报告上来。
多兰银背着弓箭，一如既往地沉默。
“辛苦了，这边也没人，看来，那几位对城防军并不是志在必得。”
蓝萤草递给他们两杯热茶，昨夜的炉火还未熄灭。
“老大，还要再等吗？”
白幽不再假寐，睁开了眼睛。
“不了，今天就整顿，处理好内务，再拔除残党。”
......
很快，城防军一千六百多人就在训练场上站成队列，时不时交接私语，但没有敢擅自离开的。
这大概多亏了那几十具军官高层尸体，外加那几颗首领头颅。
现任军团长卡查尔站在高台上，高声念着罗多尔夫连夜为他拟好的书稿：
“根据克罗德大公与黄昏城城主协约，现将城防军移交蒂娅薇儿·艾登·克罗德女爵阁下，一切任命奖惩，均由女爵阁下决定！”
......
“第一大队大队长卡因、中队长菲路斯、中队长塞尔维亚、中队长霍蒙，拒不交接，已于昨日就地处决。”
“第二大队大队长迪亚曼蒂洛、中队长喀尔塞洛、中队长安达利、小队长萨韦罗、小队长迪克，拒不交接，就地处决。”
“第三大队......”
......
台下，艾丹和罗多尔夫以及那几位仅剩的军官站在最前列，意气风发。
白幽几人肃立于卡查尔身后，听着这位军团长慷慨激昂又虚伪至极的演说，有些百无聊赖。
这世间就这样，贵族高高在上，掌控一切；官员，则擅长许诺与欺骗。
尤其是在炮灰部队。
......
“新任第一大队大队长鲍安·格里斯，第二大队大队长法伦·凯勒......”
......
一场填补空缺下来，有不少人面露欣喜。
尤其是那些刚刚提拔上来的中队长还有那几位大队长。
一个个容光焕发，再不见昨晚的焦虑和担忧。
顶头上司被人弄死了，那自然不是好消息，可如果顶上去的是自己，那就别怪好兄弟出去喝上两杯了。
这些新上任的高层此时哪还记得昨晚的煽动，一个一个的接受授衔，看着艾丹跟其他几位‘元老’满面笑容。
红发疯狗是谁？
扰乱黄昏城的暴乱分子，杀的好！
野狼骑士团？不熟！
啥？前任大队长迪亚曼蒂洛？
那狗贼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得亏台上那几位大人明察秋毫，把这些害群之马揪出来！
十几个人美滋滋的站在队列前方，互相交换着眼色。
很快，相关任命结束。
卡查尔肥胖的身躯走下高台，白幽几人走到最前方。
看见这五个穿着帝国正规军制服的年轻人，人群中的私语一下子消失了不少。
昨天，有不少人跟着艾丹那几位长官出去收尾，见识了那几人的厉害。
硬闯帮派本部斩首的狠人！
此刻亚骨站在最中间，左边是鱼柴，手托军印，右边是多兰银，拿着军队名册，白幽跟蓝萤草则位于两侧。
身后，摆着几口大箱子。
白幽跟蓝萤草各自将身后的箱子打开。
满满的金币闪烁着诱人辉光。
台下的士兵有些骚动。
“拖欠的军饷，女爵大人补上了。”
亚骨抑扬顿挫，开始了他的表演。
左肩跟腹部的伤口都有撕裂迹象。
原本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即便以他的身体，也得再静养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康复。
对此，白幽并不意外。
跟人厮杀，不可能只用右手发力。
更别说，最后那两个帮派幕后都有人控制，为了解决那一队死士，蓝萤草和鱼柴都差点儿栽了。
很快，一瓶黑伤药见底。
白幽重新缠上纱布。
“给。”
蓝萤草递过来一支烤至松软的面包，木枝上，金黄色的面包散发着诱人香气。
白幽接过来，一点一点撕成小块，慢慢塞进嘴里。
“接收的怎么样了。”
蓝萤草用树枝拨弄着炉火，她的侧脸在火光映射下呈现出好看的弧度。
“不顺利，六个大队中，有很多都跟城里的帮派有联系，有些甚至就是其他势力塞进来的耳目。”
“我们打掉了五个渗透最严重的，虽然只是高层，但这部分人看见自家首领的人头后就老实了。”
“麻烦的是其他人，艾丹报告说，已经跑了两个中队的人，再这么下去，怕是会引起小规模的哗变......”
白幽咀嚼着口中的面包，淡淡道：
“意料之中，有亚骨跟多兰银在，撑过今晚没问题。”
一群抱团取暖的混混，跟常年游走在一线战场的军人硬碰硬，下场可想而知。
蓝萤草认同地点点头，又从火炉边拿起一支烤好的面包，起身朝正在警戒的杰兰特走过去。
“你先休息吧，我来换班。”
鱼柴接过烤面包，右手依旧按在腰间剑柄上。
他看了一眼蓝萤草缠着纱布的双手：
“没问题吧？”
“不是贯穿伤，不影响动手。”
得到肯定答复，鱼柴也不矫情，直接走到火炉旁边坐下。
西境的冬天，虽不像北境那样白雪皑皑，但夜晚却同样寒意森森。
站了这么久，身体确实有些僵。
木柴在铁质火炉里燃烧，偶尔会有火星飘摇出来，发出‘噼啪’的声响。
鱼柴咬了一大口面包，麦香味一瞬间扑满口腔。
“队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嚼着食物，含糊不清道。
“训狼。”
白幽将最后一点面包扔进嘴里，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
“队长，我说的不是这个。”
白幽瞥了这家伙一眼：
“安心做事，我们没得选。”
契约一经签订，生死就不由自主。
尤其是，设立契约的，是位实权大贵族。
鱼柴几口就把剩下的面包塞进嘴里，吞咽速度跟他那瘦削的体型十分不匹配。
“我不是想搞事，只是觉得，不公平。”
白幽拿起木柴拨弄了一下炉火：
“战场上，哪有什么公平。”
炉火映照在他脸上，苍蓝色的眸子里，火焰跳动。
却看不到任何情绪。
鱼柴想要再说些什么，忽然想起有关死神的一些传闻，最终沉默下来。
眼前这个人，曾是隶属军最锋利的刃。
而现在，即便握着他的是一位女侯爵，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切入战场。
宛如那些前辈口中......没有人心的白发魔物......
鱼柴暗自心想。
“我跟蓝萤草守前半夜，你多休息一会儿，内伤难熬。”
白幽将最后一块烤面包丢过去。
鱼柴默默点了点头，一手接过面包，一手拉过一张睡垫靠近炉边。
将面包塞进嘴里下肚，鱼柴裹了裹身上的军大衣，侧身躺在睡垫上。
不想了。
篝火、寒夜、警戒、队友......
这一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也没什么不同嘛......”
他低声呢喃了一句，渐渐沉入睡梦。
火焰依旧在跳动，军营里，偶尔传来一些动静。
但很快就恢复原状。
空荡荡的训练场上，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鱼柴轻微的鼾声。
寂静的寒夜，时间格外漫长。
白幽给火炉里添了柴，淡淡道：
“不想死，就停下。”
说话间，他已经站起身，手里的长刀架在半空中，正好是一人脖颈的高度。
蓝萤草注意到这边，却并不过来。
她拔出腰间长剑，警惕四周，以防闯入者还有同伙。
黑白相间的女仆长裙在黑暗中突兀地显现出来。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白幽横在雪白脖颈上的长刀移开。
白幽收刀入鞘。
“原来是蕾拉女士。”
女仆长躬身颔首：“小姐有东西给诸位。”
素手一挥，四个拳头大小的炼金瓶落在鱼柴的睡垫上。
鼾声停止，鱼柴坐起身来，将怀里的短刀缓缓塞回袖口。
他朝女仆长投去略带冷意的视线。
这女人，在朝着他的位置靠近。
如果不是死神及时发现，恐怕被摸到身边他都不会发现。
蕾拉并不在意鱼柴的视线，只是冲白幽点头微笑了一下：
“【生命秘药】，白幽阁下应该明白怎么用。”
说完，她转身就走。
黑白的长裙渐渐隐入黑暗。
几人目送她的离开，直到蕾拉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鱼柴面色阴沉：
“队长，这位蕾拉女士......”
“超凡者。”
白幽淡淡道。
蓝萤草点点头，确实，虽然没有感受到恶意，但那种突兀的危机感，跟之前遇到的那个蜘蛛女一模一样。
“你之前的话，她应该听到了。”
鱼柴沉默了半晌：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队长。”
白幽不作言语。
鱼柴侧身躺下，却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伸手一看，是个炼金药瓶。
加上旁边四个，刚好凑够五人的人数。
然而，这东西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根本没有一丝察觉。
“这算是警告吗......”
白幽瞥了他一眼：“或许吧，你那瓶，内服用的，更适合你的情况。”
鱼柴愣了一下，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取出一粒黑色药丸服下。
一夜无话。
预想中的袭击并没有来，这一夜，相安无事。
旭日初升，亚骨跟蓝萤草从军营区走回来。
“昨晚有人煽动，宰了几个露头的。”
“审了一下，跟那几位侯爵无关，单纯就是搞事的。”
一过来，亚骨就将昨夜的情况报告上来。
多兰银背着弓箭，一如既往地沉默。
“辛苦了，这边也没人，看来，那几位对城防军并不是志在必得。”
蓝萤草递给他们两杯热茶，昨夜的炉火还未熄灭。
“老大，还要再等吗？”
白幽不再假寐，睁开了眼睛。
“不了，今天就整顿，处理好内务，再拔除残党。”
......
很快，城防军一千六百多人就在训练场上站成队列，时不时交接私语，但没有敢擅自离开的。
这大概多亏了那几十具军官高层尸体，外加那几颗首领头颅。
现任军团长卡查尔站在高台上，高声念着罗多尔夫连夜为他拟好的书稿：
“根据克罗德大公与黄昏城城主协约，现将城防军移交蒂娅薇儿·艾登·克罗德女爵阁下，一切任命奖惩，均由女爵阁下决定！”
......
“第一大队大队长卡因、中队长菲路斯、中队长塞尔维亚、中队长霍蒙，拒不交接，已于昨日就地处决。”
“第二大队大队长迪亚曼蒂洛、中队长喀尔塞洛、中队长安达利、小队长萨韦罗、小队长迪克，拒不交接，就地处决。”
“第三大队......”
......
台下，艾丹和罗多尔夫以及那几位仅剩的军官站在最前列，意气风发。
白幽几人肃立于卡查尔身后，听着这位军团长慷慨激昂又虚伪至极的演说，有些百无聊赖。
这世间就这样，贵族高高在上，掌控一切；官员，则擅长许诺与欺骗。
尤其是在炮灰部队。
......
“新任第一大队大队长鲍安·格里斯，第二大队大队长法伦·凯勒......”
......
一场填补空缺下来，有不少人面露欣喜。
尤其是那些刚刚提拔上来的中队长还有那几位大队长。
一个个容光焕发，再不见昨晚的焦虑和担忧。
顶头上司被人弄死了，那自然不是好消息，可如果顶上去的是自己，那就别怪好兄弟出去喝上两杯了。
这些新上任的高层此时哪还记得昨晚的煽动，一个一个的接受授衔，看着艾丹跟其他几位‘元老’满面笑容。
红发疯狗是谁？
扰乱黄昏城的暴乱分子，杀的好！
野狼骑士团？不熟！
啥？前任大队长迪亚曼蒂洛？
那狗贼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得亏台上那几位大人明察秋毫，把这些害群之马揪出来！
十几个人美滋滋的站在队列前方，互相交换着眼色。
很快，相关任命结束。
卡查尔肥胖的身躯走下高台，白幽几人走到最前方。
看见这五个穿着帝国正规军制服的年轻人，人群中的私语一下子消失了不少。
昨天，有不少人跟着艾丹那几位长官出去收尾，见识了那几人的厉害。
硬闯帮派本部斩首的狠人！
此刻亚骨站在最中间，左边是鱼柴，手托军印，右边是多兰银，拿着军队名册，白幽跟蓝萤草则位于两侧。
身后，摆着几口大箱子。
白幽跟蓝萤草各自将身后的箱子打开。
满满的金币闪烁着诱人辉光。
台下的士兵有些骚动。
“拖欠的军饷，女爵大人补上了。”
亚骨抑扬顿挫，开始了他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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