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忘潮海，雨天，书店
001
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天，栗烈下班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给母亲说节日快乐，表达心意。
之后，他一如既往去了书店，挑了本花艺书籍看了起来。
看着花艺书上的各类花草，他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母亲给他说的话：
“妈妈，你为什么喜欢养花呢？”
“因为你爸爸是用花追到我的啊。”
“爸爸怎么追你的？”
“你爸爸跟我告白那会儿，送了我一束很漂亮的花……”
“后来呢？”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你爸爸下班经常给我买花……那时候真幸福呀……”
思绪收回来，栗烈觉得，恋爱应该从一束花和正式的告白开始。
他决定在“5.20告白日”向温暖告白。
六点多，温暖来到书店，坐到他对面，看着他眼前的书，好奇道：“咦，你怎么在看花艺书？”
“因为……”栗烈抬眸，“因为学花艺，除了本身能学到花艺知识之外，还可以学到平面设计和色彩搭配这些方面的知识。”
“你真贪心啊，什么美好都想往你画里揉。”
栗烈把速写本翻开到描绘了她样子的那一页，递给她：“把你揉进我的画里，才是最美好的事情。”
“哇，我的天！”温暖激动地捂住了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幅画……这简直美出天际了!
只见画面里，女孩望着镜头，眼眸清澈明亮，一对柳叶弯眉，鼻子小而挺直，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脸庞温和柔美，头发松松散散的披在肩头……女孩身后装饰着花艺设计，主花是散尾葵，加上其他配花和观叶植物，一起组成翅膀形状。
栗烈得意道：“怎么样，铅笔削的值吧？”
“值！”温暖两眼放着光，“以后你铅笔都交给我！”
栗烈轻轻一笑，“那倒不用。”
“为什么？”温暖微微璧眉，“你不画了？”
“画，不过后面我会换板绘的方式，用不上铅笔了。”
“板绘是什么？”温暖不懂。
栗烈给她解释：
板绘，是一种新兴的艺术形式，人们可以使用绘画技术结合手绘板和绘画软件的使用，直接在电脑上画出自己的作品。
比起在纸上绘画，板绘的优越性在于：作画效率快、修改便利、有着无限的容错率、最终呈现的视觉效果更好……
温暖想到了她看过的一些唯美插画，弯了弯嘴角，“挺期待的。”
“期待什么？”
“期待你在电脑上绘画的样子。”
温暖把那张画拆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夹在一本花谱里，这个过程像在保护自己的脸一样，生怕画在纸上的石墨被不小心擦到，会糊掉、变浅，或者被风吹散掉……
窗外，路上的行人暗成了剪影，身上镶着一层淡淡的边缘光。
温暖起身按住栗烈正在看的书，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栗烈抬头看她，“去哪儿？”
“你跟我走就是了。”
002
温暖穿着连衣裙，跑起来时裙角飞扬，在栗烈眼里逆着光，有着模糊的质感，温柔而细腻。
“温暖，你跑慢点，别摔着了。”
“慢点就赶不上了！”
他的声音柔和又略显幼态，清澈且纯真。
日落之前，两人赶到了海边。
海面上，太阳像一枚橘色的金属片儿悬在海面上，海面散发着粼粼波光，像是藏满了碎金。
栗烈看着身旁的女孩，落日余晖下，她的侧颜很是温柔动人。
他说：“真漂亮啊。”
温暖指着海面，开心道：“像不像橘子海？”
“像。”栗烈看着海面，试着逗她笑，“温暖，这时海水的味道会是橘子味的吗？”
“哈哈哈。”温暖大笑，“栗烈，你幼稚时真可爱。”
“太阳快落下去了！”
“这是一整天最温柔的时刻了。”
夕阳沉落海岸线，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走在回去的路上，温暖说起了忘潮海：“这片海叫忘潮海。忘潮海的海水退潮后，在沙滩和岩石缝里会有一些小水滩，小水滩里偶尔有一些小鱼、贝壳和海星……那些都是被大海遗忘在陆地上的记忆，它们会被人捡走当做宝藏。”
她微笑着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如果有一天，我淡出你的生命，关于我的记忆，你会把它们放在哪里？”
001
应该送一束怎样的花呢？
从由远及近的顺序来看，首先看到的是色彩，也就是首先得确定花束的色系。
自然界中，有着10种基本色调，分别是红色、橙色、黄色、绿色、蓝色、紫色、黑色、白色、灰色、棕色。
栗烈大致考虑了一下色彩给人的印象：
红色象征着温暖、热情、主动、兴奋等。
橙色象征着美味、智慧、活泼、神圣等。
黄色象征着成熟、辉煌、活力、希望等。
绿色象征着文雅、自然、生命、和平等。
蓝色象征着安宁、辽阔、谨慎、寒冷等。
紫色象征着优雅、神秘、悲伤、梦幻等。
……
她说过他很贪心，一点没错。
最终，他决定做一束彩虹色的花送她，花语：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下班后，栗烈抵达书店，在速写本上设计花束的样子。
他把这些天认识的花材在脑海里筛选一遍，一朵一朵搬上画面。
考虑了花材之后，又继续考虑着花材的空间关系。
考虑好了一种设计后，就在纸上画出三视图，并在脑海里具象化出来。
没过一会儿，一片晴朗的天空突然“哗啦哗啦”下起雨来。
他望向窗外，雨很大，只见街上有人在疯跑避雨。
他走到收银台，找言念问了下时间，言念拿出手机给他看，时间显示：5点39分。
这个时间，温暖已经放学了。
002
流光中学已经放学十多分钟了，此刻，教学楼的一楼廊檐下站满了人，挤挤挨挨的。
在廊檐下避雨的人基本分成两类：一类等人接，一类等雨停。
等雨停的人眼见着时间流逝，雨却没有要停的意思，纷纷抱怨了起来。
“之前还出太阳来着，怎么突然就下暴雨了呢？”
“夏天的天气就这样，说变就变，哎……”
“别抱怨了，现在下这么大雨，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喊人来接啊！“
“可……”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地被接走。
温暖也在等雨停的行列之中，她给妈妈打了电话，没有人接。
温暖，小葵和许峰都在等雨停的行列中。
留在廊檐下的人越来越少，雨水从天空倾泻下来，在地面汇成小溪，又哗啦啦流进下水道。
许峰约了网吧比赛，见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准备冲到校外的商店再去买把伞。
小葵瞅着其他冲进雨里的人，一下子就成了“落汤鸡”，于是拉住了他，说道：“许峰，等雨再小点去吧。”
“没事，你们就在这儿等我。”许峰扒开小葵的手，冲进雨幕里。
她把手机关掉放进斜挎背包，把背包抱在怀里，咬了咬牙，心一横，准备冲进雨里。
一个长得有点小帅的男生在同伴的怂恿下，撑着伞走了过来，对温暖说道：“你好同学，刚好下雨我见你没带伞，你去哪里呀？我可以送你。”
温暖摆摆手，推脱道：“不用了，我们有人去买伞去了，马上回来。”
“好吧。”那个男生被拒绝后，悻悻然回到同伴身边。
温暖隔着雨帘看见了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他撑着伞朝自己走来，样子渐渐清晰。
“栗烈！”温暖兴奋地喊了声。
“温暖—”栗烈走到廊檐前，看了看温暖和她身旁的女孩，又看了看伞的空间，“你们有两个人吗？”
小葵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随后把目光投向温暖，用唇语说道：“这是谁啊？”
温暖对小葵温和一笑，说道：“你就在这等许峰吧，我先跟他走了。”
还没等小葵反应过来，温暖已经跳进了他的伞下。
身后议论声一片，纷纷讨论着这个帅哥是哪个班的，出场这么一小会儿，氛围感太好了，像是温柔的动漫男主撑伞来接心爱的女孩。
003
两人向天原街走去，雨水肆意地滴打着伞面，小水珠四处飞溅，顺着伞边流下来。
伞外是一个世界，伞里是一个世界，两人互相朝对方靠拢，一股暖意蔓延开来。
栗烈辨别着雨和风的方向，把伞面微微向温暖那边倾斜着。
这些局部流露出的细节，温暖都注意到了。
偶尔有雨丝飘进伞下，吹到脸上凉凉的。
温暖怕他的速写本被打湿，打开了斜跨背包，让他把速写本放进来。
栗烈照做，在碰到她手时，触电的感觉从手心传到心里。
“栗烈—”
温暖喊了声。
“我在，你说。”
“以后下雨，你都来接我吧？”
温暖低着头，看着两人的身影倒映在深浅不一的水洼上。
栗烈说：“好。”
“真的吗？”温暖脸上流露出欣喜。
栗烈“嗯”了声。
两人到了书店，坐在以往常坐的位置，都挑了本花艺书看。
温暖拿出手机，打开歌单，给栗烈分了一只耳机。
栗烈戴上耳机，里面是一首俏皮的情侣对唱，歌曲名叫《素颜》。
听歌间，窗外一对身影吸引了他。
雨棚下，一个女孩看着从高处流下的雨水，像一颗颗珠子一样落下，觉得很美，缓缓伸手去接。
女孩身旁的男孩见了，忙把女孩的手拉了回来，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她手上的雨水，嘴上小声地训斥着：“你傻啊你，用手接屋檐水手是会起水泡的。”
女孩任由男孩擦拭着自己的手，一边感受着对方的贴心，一边嘴上抬着杠：“可这不是屋檐水啊，这是从遮雨棚上流下来的。”
“这些都叫屋檐水。”男孩摸了摸女孩的脑袋，“手上起水泡会不舒服的。”
栗烈收回视线，心想这样的感情真是纯洁。
耳朵里，歌曲又放到了情歌对唱部分，他小声对温暖说道：“这歌听着挺甜的。”
温暖看过《素颜》的故事，想听听他的想法，问道：“怎么甜了？”
“我听见一对情侣在打情骂俏。”
温暖噗嗤一笑，正想说里面的两个主人翁已经分手了，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听这首歌也是这样想的。
没分过手的人，不知道分手后是什么样子，她在点开了这首歌的故事，才知道这首歌并不甜。
栗烈问：“你笑什么？”
“我笑，‘暴雨天，照逛街，偷笑别人花了脸’这句歌词很甜。”
她手指跟着音乐旋律在桌上敲着节拍。
栗烈紧紧盯着她的手看，这次不是想着在纸上画出来，而是想象着把这只手牵在手心的感觉。
温暖察觉到他图谋不轨的目光，问道：“你一直盯着我的手干嘛？”
栗烈意识到了自己的轻浮，收回视线，“画手是我的短板，我参考一下。”
“哦。”温暖把手放在桌面上，做了几个好看的手部姿势，“专业手模，你随便看。”
她的手很好看，肤色透着婴儿白，手指纤细柔嫩。
栗烈看过她的手后，把视线移到了别处，从她的脸滑到她的颈肩和锁骨，再往下就是隆起的胸部……
他学画画时背过人体骨骼和肌肉，人体画得不错，但是真实的女孩身体，他从未见过。
他想入非非，呼吸有点缺氧，忙收起了那些“色色”的心思，把脸朝向窗外。
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天，栗烈下班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给母亲说节日快乐，表达心意。
之后，他一如既往去了书店，挑了本花艺书籍看了起来。
看着花艺书上的各类花草，他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母亲给他说的话：
“妈妈，你为什么喜欢养花呢？”
“因为你爸爸是用花追到我的啊。”
“爸爸怎么追你的？”
“你爸爸跟我告白那会儿，送了我一束很漂亮的花……”
“后来呢？”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你爸爸下班经常给我买花……那时候真幸福呀……”
思绪收回来，栗烈觉得，恋爱应该从一束花和正式的告白开始。
他决定在“5.20告白日”向温暖告白。
六点多，温暖来到书店，坐到他对面，看着他眼前的书，好奇道：“咦，你怎么在看花艺书？”
“因为……”栗烈抬眸，“因为学花艺，除了本身能学到花艺知识之外，还可以学到平面设计和色彩搭配这些方面的知识。”
“你真贪心啊，什么美好都想往你画里揉。”
栗烈把速写本翻开到描绘了她样子的那一页，递给她：“把你揉进我的画里，才是最美好的事情。”
“哇，我的天！”温暖激动地捂住了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幅画……这简直美出天际了!
只见画面里，女孩望着镜头，眼眸清澈明亮，一对柳叶弯眉，鼻子小而挺直，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脸庞温和柔美，头发松松散散的披在肩头……女孩身后装饰着花艺设计，主花是散尾葵，加上其他配花和观叶植物，一起组成翅膀形状。
栗烈得意道：“怎么样，铅笔削的值吧？”
“值！”温暖两眼放着光，“以后你铅笔都交给我！”
栗烈轻轻一笑，“那倒不用。”
“为什么？”温暖微微璧眉，“你不画了？”
“画，不过后面我会换板绘的方式，用不上铅笔了。”
“板绘是什么？”温暖不懂。
栗烈给她解释：
板绘，是一种新兴的艺术形式，人们可以使用绘画技术结合手绘板和绘画软件的使用，直接在电脑上画出自己的作品。
比起在纸上绘画，板绘的优越性在于：作画效率快、修改便利、有着无限的容错率、最终呈现的视觉效果更好……
温暖想到了她看过的一些唯美插画，弯了弯嘴角，“挺期待的。”
“期待什么？”
“期待你在电脑上绘画的样子。”
温暖把那张画拆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夹在一本花谱里，这个过程像在保护自己的脸一样，生怕画在纸上的石墨被不小心擦到，会糊掉、变浅，或者被风吹散掉……
窗外，路上的行人暗成了剪影，身上镶着一层淡淡的边缘光。
温暖起身按住栗烈正在看的书，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栗烈抬头看她，“去哪儿？”
“你跟我走就是了。”
002
温暖穿着连衣裙，跑起来时裙角飞扬，在栗烈眼里逆着光，有着模糊的质感，温柔而细腻。
“温暖，你跑慢点，别摔着了。”
“慢点就赶不上了！”
他的声音柔和又略显幼态，清澈且纯真。
日落之前，两人赶到了海边。
海面上，太阳像一枚橘色的金属片儿悬在海面上，海面散发着粼粼波光，像是藏满了碎金。
栗烈看着身旁的女孩，落日余晖下，她的侧颜很是温柔动人。
他说：“真漂亮啊。”
温暖指着海面，开心道：“像不像橘子海？”
“像。”栗烈看着海面，试着逗她笑，“温暖，这时海水的味道会是橘子味的吗？”
“哈哈哈。”温暖大笑，“栗烈，你幼稚时真可爱。”
“太阳快落下去了！”
“这是一整天最温柔的时刻了。”
夕阳沉落海岸线，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走在回去的路上，温暖说起了忘潮海：“这片海叫忘潮海。忘潮海的海水退潮后，在沙滩和岩石缝里会有一些小水滩，小水滩里偶尔有一些小鱼、贝壳和海星……那些都是被大海遗忘在陆地上的记忆，它们会被人捡走当做宝藏。”
她微笑着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如果有一天，我淡出你的生命，关于我的记忆，你会把它们放在哪里？”
001
应该送一束怎样的花呢？
从由远及近的顺序来看，首先看到的是色彩，也就是首先得确定花束的色系。
自然界中，有着10种基本色调，分别是红色、橙色、黄色、绿色、蓝色、紫色、黑色、白色、灰色、棕色。
栗烈大致考虑了一下色彩给人的印象：
红色象征着温暖、热情、主动、兴奋等。
橙色象征着美味、智慧、活泼、神圣等。
黄色象征着成熟、辉煌、活力、希望等。
绿色象征着文雅、自然、生命、和平等。
蓝色象征着安宁、辽阔、谨慎、寒冷等。
紫色象征着优雅、神秘、悲伤、梦幻等。
……
她说过他很贪心，一点没错。
最终，他决定做一束彩虹色的花送她，花语：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下班后，栗烈抵达书店，在速写本上设计花束的样子。
他把这些天认识的花材在脑海里筛选一遍，一朵一朵搬上画面。
考虑了花材之后，又继续考虑着花材的空间关系。
考虑好了一种设计后，就在纸上画出三视图，并在脑海里具象化出来。
没过一会儿，一片晴朗的天空突然“哗啦哗啦”下起雨来。
他望向窗外，雨很大，只见街上有人在疯跑避雨。
他走到收银台，找言念问了下时间，言念拿出手机给他看，时间显示：5点39分。
这个时间，温暖已经放学了。
002
流光中学已经放学十多分钟了，此刻，教学楼的一楼廊檐下站满了人，挤挤挨挨的。
在廊檐下避雨的人基本分成两类：一类等人接，一类等雨停。
等雨停的人眼见着时间流逝，雨却没有要停的意思，纷纷抱怨了起来。
“之前还出太阳来着，怎么突然就下暴雨了呢？”
“夏天的天气就这样，说变就变，哎……”
“别抱怨了，现在下这么大雨，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喊人来接啊！“
“可……”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地被接走。
温暖也在等雨停的行列之中，她给妈妈打了电话，没有人接。
温暖，小葵和许峰都在等雨停的行列中。
留在廊檐下的人越来越少，雨水从天空倾泻下来，在地面汇成小溪，又哗啦啦流进下水道。
许峰约了网吧比赛，见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准备冲到校外的商店再去买把伞。
小葵瞅着其他冲进雨里的人，一下子就成了“落汤鸡”，于是拉住了他，说道：“许峰，等雨再小点去吧。”
“没事，你们就在这儿等我。”许峰扒开小葵的手，冲进雨幕里。
她把手机关掉放进斜挎背包，把背包抱在怀里，咬了咬牙，心一横，准备冲进雨里。
一个长得有点小帅的男生在同伴的怂恿下，撑着伞走了过来，对温暖说道：“你好同学，刚好下雨我见你没带伞，你去哪里呀？我可以送你。”
温暖摆摆手，推脱道：“不用了，我们有人去买伞去了，马上回来。”
“好吧。”那个男生被拒绝后，悻悻然回到同伴身边。
温暖隔着雨帘看见了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他撑着伞朝自己走来，样子渐渐清晰。
“栗烈！”温暖兴奋地喊了声。
“温暖—”栗烈走到廊檐前，看了看温暖和她身旁的女孩，又看了看伞的空间，“你们有两个人吗？”
小葵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随后把目光投向温暖，用唇语说道：“这是谁啊？”
温暖对小葵温和一笑，说道：“你就在这等许峰吧，我先跟他走了。”
还没等小葵反应过来，温暖已经跳进了他的伞下。
身后议论声一片，纷纷讨论着这个帅哥是哪个班的，出场这么一小会儿，氛围感太好了，像是温柔的动漫男主撑伞来接心爱的女孩。
003
两人向天原街走去，雨水肆意地滴打着伞面，小水珠四处飞溅，顺着伞边流下来。
伞外是一个世界，伞里是一个世界，两人互相朝对方靠拢，一股暖意蔓延开来。
栗烈辨别着雨和风的方向，把伞面微微向温暖那边倾斜着。
这些局部流露出的细节，温暖都注意到了。
偶尔有雨丝飘进伞下，吹到脸上凉凉的。
温暖怕他的速写本被打湿，打开了斜跨背包，让他把速写本放进来。
栗烈照做，在碰到她手时，触电的感觉从手心传到心里。
“栗烈—”
温暖喊了声。
“我在，你说。”
“以后下雨，你都来接我吧？”
温暖低着头，看着两人的身影倒映在深浅不一的水洼上。
栗烈说：“好。”
“真的吗？”温暖脸上流露出欣喜。
栗烈“嗯”了声。
两人到了书店，坐在以往常坐的位置，都挑了本花艺书看。
温暖拿出手机，打开歌单，给栗烈分了一只耳机。
栗烈戴上耳机，里面是一首俏皮的情侣对唱，歌曲名叫《素颜》。
听歌间，窗外一对身影吸引了他。
雨棚下，一个女孩看着从高处流下的雨水，像一颗颗珠子一样落下，觉得很美，缓缓伸手去接。
女孩身旁的男孩见了，忙把女孩的手拉了回来，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她手上的雨水，嘴上小声地训斥着：“你傻啊你，用手接屋檐水手是会起水泡的。”
女孩任由男孩擦拭着自己的手，一边感受着对方的贴心，一边嘴上抬着杠：“可这不是屋檐水啊，这是从遮雨棚上流下来的。”
“这些都叫屋檐水。”男孩摸了摸女孩的脑袋，“手上起水泡会不舒服的。”
栗烈收回视线，心想这样的感情真是纯洁。
耳朵里，歌曲又放到了情歌对唱部分，他小声对温暖说道：“这歌听着挺甜的。”
温暖看过《素颜》的故事，想听听他的想法，问道：“怎么甜了？”
“我听见一对情侣在打情骂俏。”
温暖噗嗤一笑，正想说里面的两个主人翁已经分手了，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听这首歌也是这样想的。
没分过手的人，不知道分手后是什么样子，她在点开了这首歌的故事，才知道这首歌并不甜。
栗烈问：“你笑什么？”
“我笑，‘暴雨天，照逛街，偷笑别人花了脸’这句歌词很甜。”
她手指跟着音乐旋律在桌上敲着节拍。
栗烈紧紧盯着她的手看，这次不是想着在纸上画出来，而是想象着把这只手牵在手心的感觉。
温暖察觉到他图谋不轨的目光，问道：“你一直盯着我的手干嘛？”
栗烈意识到了自己的轻浮，收回视线，“画手是我的短板，我参考一下。”
“哦。”温暖把手放在桌面上，做了几个好看的手部姿势，“专业手模，你随便看。”
她的手很好看，肤色透着婴儿白，手指纤细柔嫩。
栗烈看过她的手后，把视线移到了别处，从她的脸滑到她的颈肩和锁骨，再往下就是隆起的胸部……
他学画画时背过人体骨骼和肌肉，人体画得不错，但是真实的女孩身体，他从未见过。
他想入非非，呼吸有点缺氧，忙收起了那些“色色”的心思，把脸朝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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