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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程序正义

    维斯特猜测这名记者一定来到过欢乐堡,但极有可能没去虚空沼泽,他或许找到了一些沼泽的资料或冒险日志,其写作手法更多的像是小酒馆里面的吹牛皮冒险者一样,以无端的妖魔化一些东西来恐吓听众,来达到哗众取宠的目的。

    要让维斯特相信爱用夸张手法的记者的报道,除非他的队伍里面有着一名“神通广大”的记者,打破常识的常识后记录这现在与过去一切的一切。

    在维斯特于胡思乱想打发时间的时候,队伍已经抵达第七营所需设防地点——103号高地,这个名字并不是维斯特拍脑袋或是底下人拍脑袋想出来的,这是刚才作战工程师刚刚命名并汇报于维斯特的。

    他们会根据一套非常复杂的命名规则,来为战场军事点命名,除了以地形分为高地、关口、林地等常见阵地以外,还会以防御强度划分,例如:19号城市、城堡、要塞等常见军事点。

    这些简洁军事命名方式的数字并非以顺序命名,数字本身会包含许多其它信息,所以在这里,103号高地的确切意思可以肯定不是第103个,而是海拔位于103米的高地。

    这些看似无用的东西送到指挥部后,会让将军在地图上推眼一看,就会一目了然,而不是让他打断思路去问自己的助手,那个阵地具体情况是什么。

    隐藏于这片山脉中的佣兵将有可能在四处突围,而神界教团却无法与这些敌人在山脉中战斗,只能在这里事倍功半的消极防守。

    而现在维斯特驻扎营地地形处于山地与森林的交界处,有山上的河流流经此地,且可以对周围数公里的大路形成进行有效钳制,他必须保证尽全力不让敌方一兵一卒进入林地......

    时间匆匆,在筑垒几日之后的深夜,103号高地维斯特营帐中。费德勒在带着法师们回来,对他们去血玫瑰洞穴的情报日志正准备汇报。

    “维斯特,我们在那里找到了许多的血玫瑰,就和我们认为的那样,它们一直在绽放着的。它们就如同记载的那样,稀有、美丽而又邪恶。”

    说着费德勒从空间口袋中掏出一个透明水晶瓶递给了维斯特,维斯特细细打量着这束玫瑰。

    用一个比较像邪恶法师的评价:最稀有、最完美的花束就是死亡本身,伴随着污秽和悲伤而成长——血玫瑰。就是不知道它的味道也如同它的外表一样完美呢。

    随即维斯特被自己荒诞的想法所吓倒了,难道这花瓣的魅力是如此之大?

    以至于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对这污秽的美丽所厌恶。

    “知道吗?我们将三朵血玫瑰的花瓣碾碎后,就可以得到血玫瑰油,你可以试一试,它散发着一种醉人灵魂的芳香。”

    费德勒拿出一小瓶深紫色液体放于桌上,普通的玫瑰油维斯特是见过的,它们大都是带红或是带绿的淡黄色浓稠液体,而且其出油率极低,想必这一小瓶就耗费不少血玫瑰吧。

    维斯特打开瓶塞轻嗅了一下,与费德勒的描述分毫不差,这种香不是舞会上那种非常王道的香味,它更加温柔、舒缓,让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被抚摸。

    相信这种玫瑰油也唯有奢侈无度的王公贵族才能享受的到吧。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消息吗?”

    恋恋不舍的从沉醉中苏醒的维斯特用笃定的目光看向费德勒。

    而费德勒的笑容犹如那破裂的冰面一样在脸上浮现出来,但随即又快速收了起来,“我们在那里遇见了一开始我们就在寻找的那个女巫——温迪戈与她的同伙。在我们大战一场之后,最后杀死了她。”

    ”他们当时在准备一次献祭仪式,我们及时阻止并趁机袭击了他们,并且我们发现了他们都是黑蠕虫教团的人,我们在她的尸体上找到一枚‘死灵术士达人’徽章,另外还有一堆‘死灵术士学徒’徽章。根据我们的神秘学研究,其献祭对象是魔神莫拉格.巴尔。“

    ”还有其它的信息吗?“

    维斯特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染着血的徽章,一边问道费德勒。

    作为由赛伊克教团前成员——“蠕虫之王”曼尼·马克建立的专注死灵法术研究和迪德拉崇拜的团体。这个黑蠕虫教团曾有官方的称谓:隐士联会,可以说是全大陆规模最大、生命力最强、造成损失最多的邪教团体,法师公会的千年死对头。

    “该说不愧是隐士联会,它直到现在也积极活跃于各种纷争舞台上,我们在她那里找到了,一个在皖润领叫阿万突瑞斯的蠕虫教的法师一直和她在联络,而且从只言片语中表明皖润领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另一处‘虫巢’。”

    费德勒揉了揉手腕,半是讥讽的说:“我不相信地方的领主不会知晓这件事,把法师公会一脚从奥法大学踹出整个绿维纶的隐士联会,众所周知就是蠕虫教,但所有人却装作不知道。”

    维斯特则把手中的徽章对向烛光,让它照的闪闪发亮,“你把一切都想太简单,我的好友,死灵学是邪恶的,但灵魂学却是不被抵触的,蠕虫教是邪恶的,但隐士联会却是被帝国认可的。”

    曼尼·马克曾凭借其优秀的个人能力,击败竞争对手,担任了帝国皇帝的顾问,所以当时野心昭然若揭的黑蠕虫教团成为法师显派,因而当时法师公会一度被宣布为“非法组织”,而灵魂与死灵研究则被合法化。

    费恩当时就坐在几经易主的奥法大学之中,观看着这场长达数千年的“正邪之战”。

    “我要宣战一个领地,我就需要有战争借口才可以宣战,我要吞并其他贵族领地我就需要一份继承书——即使是伪造的,没有法律认可而上位的叫僭主,合法的叫君主,凌驾于法律之上的叫暴君。”

    “虽然看上去多此一举,但即使残暴如布拉库斯,也要对特朗多依进行了起诉、审判、定罪,最后才可以惩罚,契约精神最基本的保障就是程序正义,即使你权势滔天,也不是拒绝出席被告的缘由,想让‘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施行的第一步,就是让他们坐到被告席上。”

    而听到这里的费德勒,他还是持保留意见。显然并不认同维斯特的程序正义论,正义就是简单的人性善恶的正义,为魔鬼据理力争的律师就是在嘲笑着程序正义的苍白,就是把善恶黑白混淆为合法与否。

    虽然用法律与契约来约束与限制所有阶级,最后曲线救国剥夺削弱特权阶级特权,来实现普遍平等看起来很美,但绝大多数在莱顿的法院更像是当权者为平息民愤,所制作的一块遮羞布,就费德勒所知,绝大多数修建了法院的城市,其暴动的概率非常低。

    像一些自由市,例如佩伦市,其阶级剥削依旧严重。但不得不承认,某种意义上有没有法院,确实是一座城市文不文明的象征。

    不过费德勒晃了晃脑袋,不去讨论这些。现在争论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正确与错误,唯有符合自己的立场上的发言,站在特权阶级的立场为市井小民所着想本身就是可笑之极的,刀不架到脖子上,谁又会是正真的人民公仆?谁又会愿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