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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这是代价

    说完维斯特自己拿起一块曲奇饼干泡入到红茶中,独自品尝了起来。他并没有催逼布鲁姆夫人,因为他自信她会同意合作的。

    在之前的谈论中,维斯特只是轻描淡写的提及了一下约翰这个贵族纨绔,更多的是提及他的议员父亲,新任的警察局长、市长的女婿保尔森,频繁爆发的公职人员死亡案,还有一直没有向公众披露的邪教。

    在维斯特的口中,他隐晦的暗示这件事是由佩伦市的神界教团发现的,并且有可能这件事有许多佩伦的上流人物参与。

    沉默良久之后,布鲁姆夫人点了点头,“好吧,我可以帮你,但是前提是你有真凭实据,最后我可能下个月就要退休了。”

    “我知道,刚才博曼小姐和我聊过了。”

    布鲁姆夫人对于维斯特的话语,表情看起来有些意外,但随后她一想到拉娜的性格,她又感觉在情理之中,毕竟是她叫拉娜出去迎接维斯特的。实际上,布鲁姆内心也对罗杰斯市长他们不太放心,对别的副检察官也不放心,所以她最后选择了勤奋学习的拉娜。

    并与有求于检察院的维斯特达成联合,她因为身体与年龄的原因,无法再让检察院依旧如同以前那样孑然于世。几十年的光景让她见证一尘不染的白纸变得如今这般的浮躁,时光所积淀的智慧让她决定了拉娜与维斯特这俩个人。

    准确的说是她对拉娜的临走前的馈赠,在维斯特的扶持下,只要拉娜在任上不出大纰漏,以后拉娜无论是连任佩伦检察院长还是转调下级检察院长,资历是完全可以达标的。

    “既然拉娜已经告诉你了,我也就只说了,我希望你们年轻人可以多接触一下,事实上以后整个检察院,包括你们神界教团的事情也都由拉娜来处理。”

    听着布鲁姆夫人的语气,维斯特眉头不禁皱了皱,“等等,夫人...你的意思是...不再管理检察院了吗?”

    这句话意有所指,很多时候退休并非是简单的“退休”,就和之前的弗朗西斯之于维斯特一样,即使是维斯特,也不愿意轻易失去对佩伦市的影响力,何况是作为“本地人”的布鲁姆夫人。

    这个世界并非男女平等,能坐上检察院头把交椅的布鲁姆明显并非等闲,一开始的时候,维斯特以为拉娜不过是个台上傀儡。

    但是现在看到对面的布鲁姆夫人坚定的点了点头,一切好像又没有如此简单。

    “我希望你能代替我维护好检察院的稳定,在暂时无法适应新职位的拉娜的时候。”

    “我可以看做这是一次交易吗?”

    “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如果你不想让检察院收到市政厅哪里的影响话。”

    布鲁姆夫人觉得提防维斯特这个快要退休的老狼也没有必要,他也不可能一直把市检察院死死地攥在自己的手里,连骨头带肉吞进神界教团的肚子中。

    而显然她的判断没有错,看着布鲁姆夫人温和而坚定的眼神,维斯特不禁有些叹了叹气,“我知道了,我想检察院以后也可以继续独立下去。”

    如果就以维斯特所知的信息推演的话,假设亚历山大对佩伦市大清洗之后,罗杰斯、丹宁、维斯特、雷蒙德全都一扫而空,那么检察院或许真可以达到真正的不受任何行政机关、社会团体和个人的干涉,而且检察院独特的集中统一性制度本身远胜于法院。那个现在如同丑小鸭一样的女孩拉娜,将很有可能成为一颗风暴过后,冉冉升起的政坛新星......

    或许可以提前下上一注,维斯特坐在自己的马车上,轻轻的对着笔记本上拉娜·博曼这个名字勾了一下。

    “...然后我下楼,幻想着我会看到一些雇佣兵、杀手或者在逃的邪教徒,或者其他我能收拾的人渣......”

    是夜,伊森和维斯特正坐在观湖庄园的后院,面向湖泊,手里拿着啤酒。

    伊森正在给维斯特讲着关于他职业生涯的故事。

    “我这一辈子,与国内最穷凶极恶的罪犯面对面交过锋,可唯一一个冲进我家、把我家人吓个半死的家伙,只是个怕得快拉裤子的孩子。”

    “当时魔力充盈的手套激发出来的冰枪就悬浮在我的掌上,我用魔法指着他,他就站在那儿,张着嘴呆望我。”

    “他看起来了20岁不到,很瘦弱,脏兮兮的。手上没有件像样的武器,只有一把生锈的破刀。”

    说着伊森就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口啤酒,冰爽的口感让他颓靡的精神为之一振。

    然后坐在观湖庄园后花园的草地上的伊森一声不吭,看着汇入满天星斗的湖面。

    “让我猜猜,他要倒霉了”,维斯特看着远处黑漆漆的森林。

    “我很高兴你猜错了。他运气不错,还活着。而且你知道吗?是你救了他”,伊森则是看着湖中明亮的月亮。

    “伊森,我想你认错人了。”

    “不,没有。听我说。这些年来,我跟马拉一直拿我危险的职业来玩笑。我们在臆想,总有一天会有人冲进我们家,把我们大卸八块。”

    “没错,黑色幽默,但也只是说说而已。我每天工作前,马拉与我吻别,并告诉我远离刀光剑影。”

    “我们都觉得,拿这种事开玩笑,它就永远都不会发生。”

    “但是...在我手中散发着寒气的冰锥指向那个孩子的鼻尖时,我终于意识到:是有人可以闯进我们的房子的,真的有人可以把我们切成肉片。”

    “这种事情真实发生了,我再也开不出这种玩笑。马拉也不觉的这玩笑好笑了。”

    “再听到这种玩笑,她只会泪如泉涌,趴在床上哭一整天,我知道她肯定会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恨我。”

    说着伊森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黑啤,滋润了一下自己的干燥的嘴唇与喉咙。

    “所以在那抉择的一刹那,解决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马拉知道,任何人闯进我们家都得付出沉重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