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不是叫花子
“我草，你个臭要饭的找死呢，大半夜的闯红灯。你他妈嫌命长找死去别地儿死去，别特么的害我。”
紧急刹车停在我身边不足半米的白色小轿车车窗降下来，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着眼前脸黑得像锅底的中年人，神情有些恍惚。这是什么情况？刚刚发生了什么？眼前这位是人还是鬼？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车上的中年人，中年人见我傻乎乎的看着他，眼中闪过浓浓的厌恶。
“傻缺，还不赶紧滚开，还想讹钱吗？这里是十字路口，有监控。再赖着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男人脸上尽是不善，似乎我要是再不让开，他就准备直接开车撞死我了。
我总算在男人的谩骂声中回过神来，连着说了几声对不起，赶紧退了两步，给车让出了路。
车里的司机依旧骂骂咧咧，脚踩油门轰然而去。小轿车走了之后我才来得及看了看四周，此时的我身在一处十字路口，周围的灯光也变成了暖色调的淡黄色光芒。
刚刚我迷迷糊糊的乱跑闯了红灯，也难怪那个司机会破口大骂了。
大城市中不同于乡下，即便是深夜，街道上偶尔也会有行人路过。看到行人，我只觉得恍如隔世。真的逃出来了吗？还是说，又是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呢？
我的双腿沉得像灌了铅一样，肚子里咕咕作响，身上直冒虚汗。刚刚精神紧绷之下还好，现在稍微放松一点之后全身竟无一处不疼。可我不敢停下来休息，只怕一旦停下来，女鬼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狞笑。
我拖着疲惫不堪，也痛苦不堪的身体游荡在繁华的街道上，闪烁的灯光给人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只有在偶尔遇到行人的时候我才能确定这是现实。
我拼命的想离那些活生生的人近一些，可他们看我靠近都远远的躲开。更有胆子小的女孩子被吓得尖叫出声，似乎我是择人而噬的恶鬼一般。
我累得跟个瘪犊子似的，又害怕女鬼再来，哪里顾得上别人异样的眼神，只顾着一个劲儿的往人多的地方走。
到人多的地方，我才稍微放心了些。心里的弦微松，疲惫席卷全身。看了看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黑暗隐退，黎明终将来临。
用爷爷的话说，太阳升起，阴气渐渐消散，阳气缓缓上升。阴阳交会之后魑魅魍魉也会藏匿起来，等待下一个阴盛阳衰的夜晚来临。
看着泛白的天空，我心里渐渐放松下来。大白天的，那女鬼总不可能再出现吧！
想到鬼白天不可能出现，我就再也走不动了。现在的我狼狈不堪，像极了乞丐，或者说，还不如乞丐。
抬眼四顾，无处可去。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想要缓解一下这一天一夜的疲累。
天以大亮，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众人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不屑，偶尔还有一丝丝的同情。
我就这样坐在地上头枕着膝盖蜷缩成一团，一天一夜的折腾，好几次的命悬一线让我疲惫到了极限。真的很想休息一会儿，但只要想起昨晚的事，又有些不敢睡。
迷迷糊糊的撑着，眼皮子却是不停的在打架，最后还是撑不住睡着了。
虽然是睡着了，也睡得不安稳，眼前总是不停的出现昨晚所经历的一切，扰得我心神不宁，几乎崩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女鬼恐怖的模样惊醒。此时我已经是满身的汗水，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就在我依旧心有余悸的看向四周的时候，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从我面前走过，看了我一眼之后从兜里掏出两个硬币丢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等脑子转过那道弯之后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冲朝他扔钱的年轻人大吼“我不是叫花子。”
我喊的劲儿挺大，可声音却没有想象的大。因为嘶喊了一夜，又没喝水，嗓子干裂。此时发出的声音犹如刮坏的唱片一般难听。
吼完这一声，干裂的嗓子撕扯难受得厉害，我不由弯腰咳了起来。那个人也在骂了一句“神经病”之后没了动静。
弯腰咳了好久，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疼，好不容易停止咳嗽，眼泪汪汪的抬起头来，眼前的人们依旧行色匆匆，依旧偶尔有人停下来给我扔个把硬币。
擦去咳出的眼泪看了看身前的地面才发现，我的面前已经有了不少硬币和零钱了。想来是路人见我模样狼狈不堪，把我当成要饭的叫花子了。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我现在身无分文，是真的连要饭的叫花子都不如。
看着地上人们同情心泛滥扔的钱，我在犹豫着要不要去捡钱。
“咕咕咕……”肚子里一阵哀嚎呐喊，率先向我举起了抗议的大旗。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现在就算把肠子扯出来挤挤也挤不出多少东西了，再这么下去，没死在女鬼手里也得被饿死渴死。
终究，我还是没抵过肚子的抗议，伸手将地上的钱捡了起来。钱不多，也就二十来块钱。可它们能解我燃眉之急，让我不至于立刻去阎王爷那儿报道。
旁边的人听我刚刚还在喊我不是叫花子，现在又伸手捡钱，都开始议论纷纷。他们说的本地话，我也听不懂，可他们眼里的鄙夷我却是看得真切。
说真的，我自己也挺瞧不起自己的。捡钱的时候，脸上的温度渐渐升高，我也不想这样，奈何肚子不争气啊！我红着脸，将一切怪在了揭竿起义的肚子上。
我用最快的速度捡完地上的钱，然后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跑开了。
跑出去好远之后才停下来，见没人再用那种鄙夷的眼光看我之后才松了口气。拿着手里的钱，犹豫了一下，走进了一家小卖店。还没进门，老板就将我往外撵“去去去，臭要饭的一边去，赶紧滚。”
老板面色不善的往外撵着我，我还想解释一句，可没等我开口，老板已经拿起门边的扫把朝我打了过来。
无可奈何，我只能退出来再去其他小卖店。被赶出来三次之后，第四次碰到的老板人还不错，虽然看着我也是一脸嫌恶，但好歹是没有动手赶人。
几经波折的我总算是买到了一个面包和一瓶一块钱的矿泉水，狼吞虎咽的将它们解决掉，总算是把肠子接上了。
解决了肚子的问题之后太阳已经升到了当空，看起来应该是正午时分了。此时太阳正毒，热得人烦躁不安，得找个阴凉的地方避一避这火辣的太阳，要不然，这么晒下去非得中暑不可。
四下看了看，我抬脚走到了旁边的绿化树底下，一股寒意立刻从脚底心直冲天灵盖，就跟昨晚被女鬼结契约的时候的感觉一样。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想起女鬼，恐惧在心底蔓延。不敢再在树荫下待着，赶紧走出树荫来到阳光下，那股寒意才渐渐消失。
紧急刹车停在我身边不足半米的白色小轿车车窗降下来，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着眼前脸黑得像锅底的中年人，神情有些恍惚。这是什么情况？刚刚发生了什么？眼前这位是人还是鬼？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车上的中年人，中年人见我傻乎乎的看着他，眼中闪过浓浓的厌恶。
“傻缺，还不赶紧滚开，还想讹钱吗？这里是十字路口，有监控。再赖着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男人脸上尽是不善，似乎我要是再不让开，他就准备直接开车撞死我了。
我总算在男人的谩骂声中回过神来，连着说了几声对不起，赶紧退了两步，给车让出了路。
车里的司机依旧骂骂咧咧，脚踩油门轰然而去。小轿车走了之后我才来得及看了看四周，此时的我身在一处十字路口，周围的灯光也变成了暖色调的淡黄色光芒。
刚刚我迷迷糊糊的乱跑闯了红灯，也难怪那个司机会破口大骂了。
大城市中不同于乡下，即便是深夜，街道上偶尔也会有行人路过。看到行人，我只觉得恍如隔世。真的逃出来了吗？还是说，又是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呢？
我的双腿沉得像灌了铅一样，肚子里咕咕作响，身上直冒虚汗。刚刚精神紧绷之下还好，现在稍微放松一点之后全身竟无一处不疼。可我不敢停下来休息，只怕一旦停下来，女鬼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狞笑。
我拖着疲惫不堪，也痛苦不堪的身体游荡在繁华的街道上，闪烁的灯光给人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只有在偶尔遇到行人的时候我才能确定这是现实。
我拼命的想离那些活生生的人近一些，可他们看我靠近都远远的躲开。更有胆子小的女孩子被吓得尖叫出声，似乎我是择人而噬的恶鬼一般。
我累得跟个瘪犊子似的，又害怕女鬼再来，哪里顾得上别人异样的眼神，只顾着一个劲儿的往人多的地方走。
到人多的地方，我才稍微放心了些。心里的弦微松，疲惫席卷全身。看了看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黑暗隐退，黎明终将来临。
用爷爷的话说，太阳升起，阴气渐渐消散，阳气缓缓上升。阴阳交会之后魑魅魍魉也会藏匿起来，等待下一个阴盛阳衰的夜晚来临。
看着泛白的天空，我心里渐渐放松下来。大白天的，那女鬼总不可能再出现吧！
想到鬼白天不可能出现，我就再也走不动了。现在的我狼狈不堪，像极了乞丐，或者说，还不如乞丐。
抬眼四顾，无处可去。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想要缓解一下这一天一夜的疲累。
天以大亮，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众人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不屑，偶尔还有一丝丝的同情。
我就这样坐在地上头枕着膝盖蜷缩成一团，一天一夜的折腾，好几次的命悬一线让我疲惫到了极限。真的很想休息一会儿，但只要想起昨晚的事，又有些不敢睡。
迷迷糊糊的撑着，眼皮子却是不停的在打架，最后还是撑不住睡着了。
虽然是睡着了，也睡得不安稳，眼前总是不停的出现昨晚所经历的一切，扰得我心神不宁，几乎崩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女鬼恐怖的模样惊醒。此时我已经是满身的汗水，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就在我依旧心有余悸的看向四周的时候，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从我面前走过，看了我一眼之后从兜里掏出两个硬币丢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等脑子转过那道弯之后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冲朝他扔钱的年轻人大吼“我不是叫花子。”
我喊的劲儿挺大，可声音却没有想象的大。因为嘶喊了一夜，又没喝水，嗓子干裂。此时发出的声音犹如刮坏的唱片一般难听。
吼完这一声，干裂的嗓子撕扯难受得厉害，我不由弯腰咳了起来。那个人也在骂了一句“神经病”之后没了动静。
弯腰咳了好久，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疼，好不容易停止咳嗽，眼泪汪汪的抬起头来，眼前的人们依旧行色匆匆，依旧偶尔有人停下来给我扔个把硬币。
擦去咳出的眼泪看了看身前的地面才发现，我的面前已经有了不少硬币和零钱了。想来是路人见我模样狼狈不堪，把我当成要饭的叫花子了。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我现在身无分文，是真的连要饭的叫花子都不如。
看着地上人们同情心泛滥扔的钱，我在犹豫着要不要去捡钱。
“咕咕咕……”肚子里一阵哀嚎呐喊，率先向我举起了抗议的大旗。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现在就算把肠子扯出来挤挤也挤不出多少东西了，再这么下去，没死在女鬼手里也得被饿死渴死。
终究，我还是没抵过肚子的抗议，伸手将地上的钱捡了起来。钱不多，也就二十来块钱。可它们能解我燃眉之急，让我不至于立刻去阎王爷那儿报道。
旁边的人听我刚刚还在喊我不是叫花子，现在又伸手捡钱，都开始议论纷纷。他们说的本地话，我也听不懂，可他们眼里的鄙夷我却是看得真切。
说真的，我自己也挺瞧不起自己的。捡钱的时候，脸上的温度渐渐升高，我也不想这样，奈何肚子不争气啊！我红着脸，将一切怪在了揭竿起义的肚子上。
我用最快的速度捡完地上的钱，然后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跑开了。
跑出去好远之后才停下来，见没人再用那种鄙夷的眼光看我之后才松了口气。拿着手里的钱，犹豫了一下，走进了一家小卖店。还没进门，老板就将我往外撵“去去去，臭要饭的一边去，赶紧滚。”
老板面色不善的往外撵着我，我还想解释一句，可没等我开口，老板已经拿起门边的扫把朝我打了过来。
无可奈何，我只能退出来再去其他小卖店。被赶出来三次之后，第四次碰到的老板人还不错，虽然看着我也是一脸嫌恶，但好歹是没有动手赶人。
几经波折的我总算是买到了一个面包和一瓶一块钱的矿泉水，狼吞虎咽的将它们解决掉，总算是把肠子接上了。
解决了肚子的问题之后太阳已经升到了当空，看起来应该是正午时分了。此时太阳正毒，热得人烦躁不安，得找个阴凉的地方避一避这火辣的太阳，要不然，这么晒下去非得中暑不可。
四下看了看，我抬脚走到了旁边的绿化树底下，一股寒意立刻从脚底心直冲天灵盖，就跟昨晚被女鬼结契约的时候的感觉一样。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想起女鬼，恐惧在心底蔓延。不敢再在树荫下待着，赶紧走出树荫来到阳光下，那股寒意才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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