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恋爱中的猴子
赶了一天路，张晨有些累。
他找了处安全平坦之地坐下来，随后抬头看了看芝麻，发现她精神状态几乎没变化，不由得在心中羡慕的感叹道：“不愧是武力高达83的绝世美少女！”
张晨又赞许的看向阿花，轻笑着点点头：“小丫头明明累的都快走不动了，还能拒绝芝麻的背托，坚持自己走，毅力可嘉。”
“明天要不少赶点路？”张晨摸了摸下巴，随即又摇了摇头你。
芝麻说留给夫人的存粮并不太多，所以还是得尽快赶到麦积山，接走夫人。
“少君，阿花，你们俩在此休息，我去去就回……”说罢，芝麻如前几日一般外出捕猎。
张晨在路上，让芝麻讲述了这九年来的生活经历。
被困的最初一段时日里，‘无名上仙’会提供吃食和衣裳。
不过几年前，‘无名上仙’丢给芝麻宝剑和武道书籍后便不再出现。
那之后，芝麻除了负责夫人起居外，还开始负担起两人的饮食。
全靠书籍和宝剑，芝麻才能学会在山里捕猎，否则夫人恐怕早已饿死。
没等多久，就见芝麻提着一只灰色兔而归，她右手还抱着一捆干枯的树枝。
张晨丝毫不担心芝麻，他遇到的那只老虎不过武力70出头，芝麻83的武力遇上也不怕。
放下柴火野兔，芝麻双掌合十对着野兔拜了拜，小声道：“小兔子，对不起……”
张晨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看来女人通常都避免不了，对可爱生物产生同情心。
“芝麻，我来杀兔吧。”
“啊！？不！不用！烧火做食都是我份内之事，少君不可做仆役之事！”
芝麻如此干脆的拒绝，是张晨没想到的，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原来她也不是什么都会听我的啊……”
……
三人围着火堆而坐。
张晨和阿花，各自拿着一根浸着油脂，反射着暖色火光的兔腿肉大口啃着。
芝麻则抿着嘴，在一旁开心的看着他们。
虽然没有盐，但芝麻烧烤肉时的旋转和火候都掌握得恰到好处，整个兔肉外酥里嫩，肉质鲜美，别具风味。
“据麻吉吉你也只一块吧，真都很搞吃！”阿花嚼着兔肉，含糊不清道。
芝麻抿着嘴，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饿。”
张晨却知道并非这样。
芝麻虽然体质和自己一样不需进食，但遇到好吃的食物还是会有口腹之欲，她不吃烤兔是心存怜悯。
若非阿花长身体需要吃肉，张晨肯定芝麻会不忍心杀掉野兔的。
而张晨吃肉不单纯是为了恢复身体，他是因为兔肉烤得太好吃了！
……
“王子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了她，然后毒苹果就吐了出来……”
张晨学习能力不错，短短几日就学会了芝麻平日里所说的‘方言’。
此刻，他正在用‘方言’给女孩子们讲童话故事。
张晨学‘方言’有两个原因。
一，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要待多久，总不能让自己显得不合群。
二，他感觉用‘方言’和芝麻交流让，心里距离会更近一些。
“大哥哥，什么是王子？”
在张晨强烈要求下，阿花早已改称‘东方少君’为‘大哥哥’。
“额……就、就是，怎么说呢！哦！就是太子殿下！”
“那吻又是什么？”
“就是亲嘴！”张晨答完立马后悔，这可是礼法严苛的古代啊！
于是他偷瞄了一下芝麻，发现她脸颊有些微微泛红，而阿花是一脸‘还是不懂’的表情。
“下次讲故事，看来得再多改编一点了……”张晨心道。
“反正这就是太子帮公主解毒的一种方式，阿花你不要打断我讲故事！”
张晨赶快转移话题，免得这小丫头问题越问越多。
……
“最终，太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好了，今天的故事完了，睡觉！呼……”张晨松了口气。
“大哥哥，再讲一个吧，阿花还想听……”阿花眼里映射出火堆跳动的火苗，满满的期待。
最近她说话流利了许多，每天肉食足够，气色也好了许多。
张晨看了看阿花，又看了看芝麻，发现芝麻眼里也隐隐有期待之色……
张晨扶额摇头，内心叹道：“每天几个睡前故事，我脑袋里的存货很快就会被扫光……”
作为艺术专业里的工科男，他文学作品看得并不多，能讲的故事也仅限于小时候看过的童话故事，以及少年时代看过的网络小说。
网络小说太长了，作为睡前故事不合适，改编某一段吧，也没那能力。
所以，张晨一想到存货总有耗尽的一天，就让他有一种垂死挣扎的错觉……
“为什么我要主动开睡前故事这个头！？”张晨忍不住抱怨自己。
不过一想到芝麻没有童年，没有青春，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封闭枯燥生活，张晨不禁心中一软。
“那好！再讲一个就睡觉，你可不准耍赖哦，阿花。”
阿花双眼似乎冒出了星星，他赶紧一口答应下来：“大哥哥你若不信，我们可以拉钩钩。”
张晨只能苦笑着和阿花拉了拉小手指。
小小的仪式，让小女孩对大多许诺之事都能保持约定，但唯独睡前小故事对拉钩不是每次有效……
“从前，有一只小猴子，它第一次离开出生的山顶……”
“……小猴子看到地上有一个西瓜，从没见过，觉得是个好东西，就带了跑路……”
“……于是便丢掉了西瓜，捡起了玉米……”
“什么是玉米？”小脑袋又发出了询问之音。
“额……”张晨一愣，突然记得似乎三国时期是没有玉米的！
他纠结了一会才继续道：“捡起了梨子，刚才说错了！”
“……最后它丢掉了梨子，捡起了芝麻……”
“哈哈哈哈……”阿花捧着肚皮，眼泪都快笑出来。张晨不明白她的笑点在哪里，但不妨碍他陪笑。
“大哥哥，这个猴子好傻，它为了小小一粒芝麻丢了西瓜，哈哈哈……”
张晨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向芝麻偷瞄一眼。
只见在暖色火光映射下，芝麻显得明艳不可方物。
他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换我，我也丢西瓜捡芝麻！”
“哈哈哈！原来大哥哥就是那只猴子！”阿花笑的更开心了。
芝麻似乎听懂了张晨言外之意，只见她眉眼低垂，脸颊渐渐浸出一抹娇柔的淡淡红晕。
这表情可比看见张晨穿树叶‘内裤’时还要羞涩腼腆，至少张晨从未见过芝麻如此神态。
芝麻扭捏拘束之态，配着那精致完美的脸庞，让她看起来仿若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偶然间露出惊鸿一蹩的羞赧。
这表情对雄性生物来说，兼职是犯规！
“不愧是魅力255啊！”张晨脸已红到耳根，心脏也开始疯狂跳动。
他一边后悔自己口没遮拦，一边用他那苍白无力的文字功底，夸赞着芝麻的容貌。
芝麻的美，并非是掺杂娇媚，挑拨男人原始欲望，类似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美。
她的美，是天然纯粹之美。单纯、干净，让人一看便心生怜惜，捧在手心怕掉，含在嘴里怕化。
换成现代世界的说法，就是小处男人遇到心目中完美女神时，心中没有任何杂念，只有对美的欣赏。
张晨突然有些煞风景的想到了惨死于雷电的陈虎。
他有一种错觉，陈虎如果那时真掀开了芝麻的面纱，绝对会不忍心下毒手的……
“为什么如此美貌的少女会是我的婢女！？”张晨脑袋里不时会冒出这样的疑问。
他一直觉得芝麻这样温柔美貌的少女，不应该是自己当婢女。
他想过让芝麻和自己平等相处，但芝麻‘女神’的美貌和婢女‘低微’身份的古怪组合，让张晨颇有些‘沉迷其中’‘欲罢不能’。
所以这想法一直没说出口。
这也说明他心底最深处，还是很享受这种待遇的……
“不会是我这个世界的父母看她长得乖巧，买来准备等她长大给我当老婆的吧？……不行不行！现在我和她都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想到这种可能，张晨心底竟隐隐有些火热起来。
说到结婚年龄，张晨还没意识到，和芝麻同龄的少女在古代大都已经当妈了。
张晨强行压下心头的火热，自嘲着摇了摇头，继续联想道：“张晨啊，张晨，你高兴个啥！？这是买老婆！是犯法的！结婚是要讲感情的！人家只是把你当‘少君’而已！
对了！等见了‘母亲’后，就让芝麻恢复自由，让她去过想要的生活……”
阿花年龄太小，丝毫没察觉到张晨芝麻两人不发一言，双颊通红的旖旎气氛。
只见她又笑了好一会，才躺在芝麻用干树叶和粗布铺好的‘床’上呼呼睡去。
张晨则掩饰着尴尬，熟练的爬上一颗树，靠在树干边值守上半夜。
这是他的坚持。
芝麻只备了两份‘露营’用粗布，阿花加入队伍，就少了一份粗布。
芝麻打算把粗布给阿花和张晨用，但张晨以习惯睡树枝为由，坚决拒绝了芝麻的好意。
两人一人在树梢，一人躺地面，望着满天繁星的夜空各有心事。
一人守夜无眠，一人无法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开始微微泛白。
冷夜里，为阿花提供光和热的柴火堆都渐渐熄灭了下去，只是偶尔还会发出“噼啪”的声响，并溅射出丁点火星……
“芝麻……”张晨轻轻道。
该换芝麻守夜了，不过见芝麻没反应，张晨决定让她再多睡会。
安静片刻后，张晨又小声自语道：“若在现代，你一定是哪家父母的掌上明珠，做我的婢女真是委屈了……”
“唉……不过真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我这种想法太自私了……”
张晨觉得自己很低俗，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从自己见到芝麻的真容时，他就对她产生了强烈好感，随后在两人接触的短短时光内，水到渠成的爱上了她。
没办法啊！
不是自己定力不够，是敌人太美！
更何况芝麻性格温润如水，而且张晨遇到危险时，她甚至愿意为他和敌人同归于尽！
所以张晨认为自己爱上她，也不全是因为容貌……吧？
但张晨还是觉得自己很低俗，他从心底觉得自己对芝麻大部分的爱都来自于容貌。
这不禁让他想起一句调侃之词，你那叫爱吗！？你那是馋人家身子！下贱！
张晨认为，自己应该更多的去喜欢的芝麻的内在，才不至于玷污这份爱。
其实张晨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庸人自扰，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多头头道道！？
馋人家身子有错吗！？
只要别只馋人家身子就行！
爱一个人是爱她的全部，没必要非要理智搞的清楚，自己喜欢对方哪一点才不落俗套。
不过这都不是张晨叹气的主因，他更纠结的是芝麻对自己的感情。
这几日，芝麻说了两人许多幼年之事。
比如张晨为了芝麻，曾经顶撞过自己的堂哥、堂弟、表哥、表弟、亲弟、亲妹……
甚至有一次，家里宴请上邽县令，对方见了芝麻想收其为义女，张晨却愤怒的顶撞了对方。
要知道，那可是张晨‘父亲’的顶头上司！
张晨现在不用动脑子也明白，人家县令肯定是见小芝麻长得可爱，想白得一个女儿。
至于为什么自己一个功曹之子，能在顶撞县令后而不被处罚，而父亲也没被穿小鞋？
那当然是因为自己师从‘无名上仙’，狐假虎威。
还有一件更重要之事。
某日‘无名上仙’把张晨芝麻丢到荒山修行，两人运气不佳遇到野狼，张晨为了保护芝麻身受重伤，若非‘无名上仙’及时出现，恐怕张晨那时就嗝屁了。
想到这，张晨脑海里浮现出芝麻叙述此事时双目通红的模样，以及她看张晨仿若看英雄一般的表情……
这才是张晨纠结的最大原因！
虽然张晨没有这些记忆，但他和芝麻之间的特殊感应，以及黑球爆发时他脑海里出现过的影像，让他确定自己就是芝麻记忆中的东方晨！
至于为什么会缺少这段记忆，张晨暂时没法弄明白。
他只知道自己并非是顶替了别人的‘功劳’。
不过这些‘功劳’不但没有让张晨得意自喜，反而让他内心惶惶。
他觉得自己只是在对的时间，对的场景下，恰好干了对的事。
芝麻对自己的感情，应该只有感恩和感动吧，亦或芝麻的温柔体贴只是作为‘下人’的本分？
张晨越想越变得有些敏感悲观，和患得患失起来。
张晨总觉得芝麻如此超脱凡俗，不会是肤浅的外貌党。
而自己内在又没什么特别，所以才会认为芝麻对自己的感情，大抵应该归属于感动、感恩、报恩，以及‘下人’的关心体贴。
“若没有那些事发生……你会对我是什么态度呢？”
张晨念念叨叨着，却没发现树下那娇小的身子正在轻微颤抖。
芝麻也不明白，为什么刚才时会鬼使神差的没应声，以至于张晨的独白全都被她听进了耳……
她虽然单纯，但这个年龄男女意识已开始萌芽，朦朦胧胧明白了张晨的意思，这让她既害羞又高兴。
高兴，是听到了张晨想和她一直在一起的话语，害羞么……其实她也不完全明白自己为什么害羞。
总之，现在就是很害羞……
他找了处安全平坦之地坐下来，随后抬头看了看芝麻，发现她精神状态几乎没变化，不由得在心中羡慕的感叹道：“不愧是武力高达83的绝世美少女！”
张晨又赞许的看向阿花，轻笑着点点头：“小丫头明明累的都快走不动了，还能拒绝芝麻的背托，坚持自己走，毅力可嘉。”
“明天要不少赶点路？”张晨摸了摸下巴，随即又摇了摇头你。
芝麻说留给夫人的存粮并不太多，所以还是得尽快赶到麦积山，接走夫人。
“少君，阿花，你们俩在此休息，我去去就回……”说罢，芝麻如前几日一般外出捕猎。
张晨在路上，让芝麻讲述了这九年来的生活经历。
被困的最初一段时日里，‘无名上仙’会提供吃食和衣裳。
不过几年前，‘无名上仙’丢给芝麻宝剑和武道书籍后便不再出现。
那之后，芝麻除了负责夫人起居外，还开始负担起两人的饮食。
全靠书籍和宝剑，芝麻才能学会在山里捕猎，否则夫人恐怕早已饿死。
没等多久，就见芝麻提着一只灰色兔而归，她右手还抱着一捆干枯的树枝。
张晨丝毫不担心芝麻，他遇到的那只老虎不过武力70出头，芝麻83的武力遇上也不怕。
放下柴火野兔，芝麻双掌合十对着野兔拜了拜，小声道：“小兔子，对不起……”
张晨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看来女人通常都避免不了，对可爱生物产生同情心。
“芝麻，我来杀兔吧。”
“啊！？不！不用！烧火做食都是我份内之事，少君不可做仆役之事！”
芝麻如此干脆的拒绝，是张晨没想到的，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原来她也不是什么都会听我的啊……”
……
三人围着火堆而坐。
张晨和阿花，各自拿着一根浸着油脂，反射着暖色火光的兔腿肉大口啃着。
芝麻则抿着嘴，在一旁开心的看着他们。
虽然没有盐，但芝麻烧烤肉时的旋转和火候都掌握得恰到好处，整个兔肉外酥里嫩，肉质鲜美，别具风味。
“据麻吉吉你也只一块吧，真都很搞吃！”阿花嚼着兔肉，含糊不清道。
芝麻抿着嘴，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饿。”
张晨却知道并非这样。
芝麻虽然体质和自己一样不需进食，但遇到好吃的食物还是会有口腹之欲，她不吃烤兔是心存怜悯。
若非阿花长身体需要吃肉，张晨肯定芝麻会不忍心杀掉野兔的。
而张晨吃肉不单纯是为了恢复身体，他是因为兔肉烤得太好吃了！
……
“王子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了她，然后毒苹果就吐了出来……”
张晨学习能力不错，短短几日就学会了芝麻平日里所说的‘方言’。
此刻，他正在用‘方言’给女孩子们讲童话故事。
张晨学‘方言’有两个原因。
一，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要待多久，总不能让自己显得不合群。
二，他感觉用‘方言’和芝麻交流让，心里距离会更近一些。
“大哥哥，什么是王子？”
在张晨强烈要求下，阿花早已改称‘东方少君’为‘大哥哥’。
“额……就、就是，怎么说呢！哦！就是太子殿下！”
“那吻又是什么？”
“就是亲嘴！”张晨答完立马后悔，这可是礼法严苛的古代啊！
于是他偷瞄了一下芝麻，发现她脸颊有些微微泛红，而阿花是一脸‘还是不懂’的表情。
“下次讲故事，看来得再多改编一点了……”张晨心道。
“反正这就是太子帮公主解毒的一种方式，阿花你不要打断我讲故事！”
张晨赶快转移话题，免得这小丫头问题越问越多。
……
“最终，太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好了，今天的故事完了，睡觉！呼……”张晨松了口气。
“大哥哥，再讲一个吧，阿花还想听……”阿花眼里映射出火堆跳动的火苗，满满的期待。
最近她说话流利了许多，每天肉食足够，气色也好了许多。
张晨看了看阿花，又看了看芝麻，发现芝麻眼里也隐隐有期待之色……
张晨扶额摇头，内心叹道：“每天几个睡前故事，我脑袋里的存货很快就会被扫光……”
作为艺术专业里的工科男，他文学作品看得并不多，能讲的故事也仅限于小时候看过的童话故事，以及少年时代看过的网络小说。
网络小说太长了，作为睡前故事不合适，改编某一段吧，也没那能力。
所以，张晨一想到存货总有耗尽的一天，就让他有一种垂死挣扎的错觉……
“为什么我要主动开睡前故事这个头！？”张晨忍不住抱怨自己。
不过一想到芝麻没有童年，没有青春，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封闭枯燥生活，张晨不禁心中一软。
“那好！再讲一个就睡觉，你可不准耍赖哦，阿花。”
阿花双眼似乎冒出了星星，他赶紧一口答应下来：“大哥哥你若不信，我们可以拉钩钩。”
张晨只能苦笑着和阿花拉了拉小手指。
小小的仪式，让小女孩对大多许诺之事都能保持约定，但唯独睡前小故事对拉钩不是每次有效……
“从前，有一只小猴子，它第一次离开出生的山顶……”
“……小猴子看到地上有一个西瓜，从没见过，觉得是个好东西，就带了跑路……”
“……于是便丢掉了西瓜，捡起了玉米……”
“什么是玉米？”小脑袋又发出了询问之音。
“额……”张晨一愣，突然记得似乎三国时期是没有玉米的！
他纠结了一会才继续道：“捡起了梨子，刚才说错了！”
“……最后它丢掉了梨子，捡起了芝麻……”
“哈哈哈哈……”阿花捧着肚皮，眼泪都快笑出来。张晨不明白她的笑点在哪里，但不妨碍他陪笑。
“大哥哥，这个猴子好傻，它为了小小一粒芝麻丢了西瓜，哈哈哈……”
张晨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向芝麻偷瞄一眼。
只见在暖色火光映射下，芝麻显得明艳不可方物。
他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换我，我也丢西瓜捡芝麻！”
“哈哈哈！原来大哥哥就是那只猴子！”阿花笑的更开心了。
芝麻似乎听懂了张晨言外之意，只见她眉眼低垂，脸颊渐渐浸出一抹娇柔的淡淡红晕。
这表情可比看见张晨穿树叶‘内裤’时还要羞涩腼腆，至少张晨从未见过芝麻如此神态。
芝麻扭捏拘束之态，配着那精致完美的脸庞，让她看起来仿若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偶然间露出惊鸿一蹩的羞赧。
这表情对雄性生物来说，兼职是犯规！
“不愧是魅力255啊！”张晨脸已红到耳根，心脏也开始疯狂跳动。
他一边后悔自己口没遮拦，一边用他那苍白无力的文字功底，夸赞着芝麻的容貌。
芝麻的美，并非是掺杂娇媚，挑拨男人原始欲望，类似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美。
她的美，是天然纯粹之美。单纯、干净，让人一看便心生怜惜，捧在手心怕掉，含在嘴里怕化。
换成现代世界的说法，就是小处男人遇到心目中完美女神时，心中没有任何杂念，只有对美的欣赏。
张晨突然有些煞风景的想到了惨死于雷电的陈虎。
他有一种错觉，陈虎如果那时真掀开了芝麻的面纱，绝对会不忍心下毒手的……
“为什么如此美貌的少女会是我的婢女！？”张晨脑袋里不时会冒出这样的疑问。
他一直觉得芝麻这样温柔美貌的少女，不应该是自己当婢女。
他想过让芝麻和自己平等相处，但芝麻‘女神’的美貌和婢女‘低微’身份的古怪组合，让张晨颇有些‘沉迷其中’‘欲罢不能’。
所以这想法一直没说出口。
这也说明他心底最深处，还是很享受这种待遇的……
“不会是我这个世界的父母看她长得乖巧，买来准备等她长大给我当老婆的吧？……不行不行！现在我和她都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想到这种可能，张晨心底竟隐隐有些火热起来。
说到结婚年龄，张晨还没意识到，和芝麻同龄的少女在古代大都已经当妈了。
张晨强行压下心头的火热，自嘲着摇了摇头，继续联想道：“张晨啊，张晨，你高兴个啥！？这是买老婆！是犯法的！结婚是要讲感情的！人家只是把你当‘少君’而已！
对了！等见了‘母亲’后，就让芝麻恢复自由，让她去过想要的生活……”
阿花年龄太小，丝毫没察觉到张晨芝麻两人不发一言，双颊通红的旖旎气氛。
只见她又笑了好一会，才躺在芝麻用干树叶和粗布铺好的‘床’上呼呼睡去。
张晨则掩饰着尴尬，熟练的爬上一颗树，靠在树干边值守上半夜。
这是他的坚持。
芝麻只备了两份‘露营’用粗布，阿花加入队伍，就少了一份粗布。
芝麻打算把粗布给阿花和张晨用，但张晨以习惯睡树枝为由，坚决拒绝了芝麻的好意。
两人一人在树梢，一人躺地面，望着满天繁星的夜空各有心事。
一人守夜无眠，一人无法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开始微微泛白。
冷夜里，为阿花提供光和热的柴火堆都渐渐熄灭了下去，只是偶尔还会发出“噼啪”的声响，并溅射出丁点火星……
“芝麻……”张晨轻轻道。
该换芝麻守夜了，不过见芝麻没反应，张晨决定让她再多睡会。
安静片刻后，张晨又小声自语道：“若在现代，你一定是哪家父母的掌上明珠，做我的婢女真是委屈了……”
“唉……不过真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我这种想法太自私了……”
张晨觉得自己很低俗，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从自己见到芝麻的真容时，他就对她产生了强烈好感，随后在两人接触的短短时光内，水到渠成的爱上了她。
没办法啊！
不是自己定力不够，是敌人太美！
更何况芝麻性格温润如水，而且张晨遇到危险时，她甚至愿意为他和敌人同归于尽！
所以张晨认为自己爱上她，也不全是因为容貌……吧？
但张晨还是觉得自己很低俗，他从心底觉得自己对芝麻大部分的爱都来自于容貌。
这不禁让他想起一句调侃之词，你那叫爱吗！？你那是馋人家身子！下贱！
张晨认为，自己应该更多的去喜欢的芝麻的内在，才不至于玷污这份爱。
其实张晨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庸人自扰，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多头头道道！？
馋人家身子有错吗！？
只要别只馋人家身子就行！
爱一个人是爱她的全部，没必要非要理智搞的清楚，自己喜欢对方哪一点才不落俗套。
不过这都不是张晨叹气的主因，他更纠结的是芝麻对自己的感情。
这几日，芝麻说了两人许多幼年之事。
比如张晨为了芝麻，曾经顶撞过自己的堂哥、堂弟、表哥、表弟、亲弟、亲妹……
甚至有一次，家里宴请上邽县令，对方见了芝麻想收其为义女，张晨却愤怒的顶撞了对方。
要知道，那可是张晨‘父亲’的顶头上司！
张晨现在不用动脑子也明白，人家县令肯定是见小芝麻长得可爱，想白得一个女儿。
至于为什么自己一个功曹之子，能在顶撞县令后而不被处罚，而父亲也没被穿小鞋？
那当然是因为自己师从‘无名上仙’，狐假虎威。
还有一件更重要之事。
某日‘无名上仙’把张晨芝麻丢到荒山修行，两人运气不佳遇到野狼，张晨为了保护芝麻身受重伤，若非‘无名上仙’及时出现，恐怕张晨那时就嗝屁了。
想到这，张晨脑海里浮现出芝麻叙述此事时双目通红的模样，以及她看张晨仿若看英雄一般的表情……
这才是张晨纠结的最大原因！
虽然张晨没有这些记忆，但他和芝麻之间的特殊感应，以及黑球爆发时他脑海里出现过的影像，让他确定自己就是芝麻记忆中的东方晨！
至于为什么会缺少这段记忆，张晨暂时没法弄明白。
他只知道自己并非是顶替了别人的‘功劳’。
不过这些‘功劳’不但没有让张晨得意自喜，反而让他内心惶惶。
他觉得自己只是在对的时间，对的场景下，恰好干了对的事。
芝麻对自己的感情，应该只有感恩和感动吧，亦或芝麻的温柔体贴只是作为‘下人’的本分？
张晨越想越变得有些敏感悲观，和患得患失起来。
张晨总觉得芝麻如此超脱凡俗，不会是肤浅的外貌党。
而自己内在又没什么特别，所以才会认为芝麻对自己的感情，大抵应该归属于感动、感恩、报恩，以及‘下人’的关心体贴。
“若没有那些事发生……你会对我是什么态度呢？”
张晨念念叨叨着，却没发现树下那娇小的身子正在轻微颤抖。
芝麻也不明白，为什么刚才时会鬼使神差的没应声，以至于张晨的独白全都被她听进了耳……
她虽然单纯，但这个年龄男女意识已开始萌芽，朦朦胧胧明白了张晨的意思，这让她既害羞又高兴。
高兴，是听到了张晨想和她一直在一起的话语，害羞么……其实她也不完全明白自己为什么害羞。
总之，现在就是很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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