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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西行记(二)大漠胡杨

    军队在戈壁中顶风向西行进一个时辰后,看到了前方有一片绿洲,叫做敕勒洲。这片绿洲的道路北边就是美丽壮观的巴岱沙漠,日照下的黄金大漠印着蓝天,此情此景有一种难得感受到的人间孤独。戈壁大漠沙如雪,心坦荡无羁无尘。

    神奇的是差之分毫就能被大漠覆盖的边缘之地,会有一片绿洲。清泉枯柳,萧瑟摇曳,泉水清澈印蓝天入画卷,黄金沙海常伴,如友如眷。将士们欣赏着如此孤独美景前行,心情愉悦,内心很平静。

    再往西走,一条道路从两片水田间穿过,这一带是敕勒洲的稻田,也就是大米田,是河西走廊唯一可种出大米的风水宝地。谁曾听说过沙漠中种水稻,河西有之。不看祁连山顶雪,错把塞外作江南。这一地产的大米,除了百姓留作粮食,每年要做为贡米上贡朝廷,产量少,大米品质极优。不少东方国家的商队路过此处,也要带几石回家尝尝。现在还没有开始耕种,田内只有冰冻的土壤。

    走出稻田,向北行军,这一路要饶道,向北行进10里路,左右两侧全是沙漠,大风刮过细沙如尘烟,掩埋掉路面,再一阵大风刮过,又把薄沙吹开,大道尽显。军队脚踩细沙前行,柔柔软软,眼前一望无际,马背上的铜铃声清脆动听,穿透风声,回荡在沙漠中。走着走着,被一支野骆驼队挡道,野骆驼都很痩,毛绒绒的双峰让人看了就想摸一摸,不过,这些沙漠之舟脾气很不好,陌生人靠近它会喷口水,急了还咬人。它们站在路中间,细嚼慢咽地品尝刚才吃下肚子的带刺戈壁野草,边嚼边看着这群人马。

    先锋军驱赶开驼队,继续前行。转过弯道向西,是一片大大的果园,现在光凸凸的,但是到了夏天和秋天,这里的枣园、梨园、葡萄园,就会给百姓一个大大的馈赠,奉上一春夏的绿意浓浓,再奉上红黄紫绿的果香甘甜。

    前路零星坐落着几处民宅,两边渐渐出现了百姓抗沙治沙的见证——白杨林。高大的白扬林如驻守边关的将士一样被百姓视为忠诚的侍卫。

    走出白扬林,会看到一些中原见不到的奇形怪状的枯树,或如扭曲的身体、或如扭曲的怪兽、或像一具具干尸伸着爪子想要钩住你,长得好看一点的,像个老神仙慈祥地站在沙土中张开双臂欢迎你。

    这些树扎根在被洪水淹没过又干枯掉的河岸上,耐旱耐涝,生命顽强。在白天看来,就是些样子古怪的树木,若是晚上经过这里,会以为到了僵尸之林,一群张牙舞爪的黑色僵尸用奇怪的姿势看着你。它们只生长于西北地区的沙漠戈壁地带,是稀有的树种之一,名曰胡杨。它们喜欢在沙质土壤生长,耐干旱、耐盐碱、耐严寒、耐酷暑、抗风沙、抗贫瘠,是唯一能在大漠成林的树木。

    荒漠戈壁中的植物通常都可入药,胡杨的树脂可清热解毒,制酸止痛、也可用于咽喉肿痛、牙痛、胃痛、耳病。根可驱虫。花序可外用止血。正月里只能看到枯树干,到了十月,胡杨林就是一片黄金树林了,宝石蓝天盖黄金,此景只在飞仙国。

    未时末,大军走出胡杨林,来到一片几乎被沙漠覆盖的草原,这里有个回鹘部落,先祖是匈奴,后来分支出来一族,族名裕固,他们的马车多为高轮车,住帐篷,游牧为生,牧马、牦牛和羊。

    太子下令,今日在此扎营,给战马补充水草、全军休整。二位道长和刑部大人李恒也下车,活动活动筋骨。十万大军扎营,牧民看到军队,都害羞的远远地看着,幼童稚嫩的脸蛋被风沙吹得紫红,却带着人世间最天真无邪的笑。

    刚立春不久,还是一片枯黄,草原上有一条小河,弯弯曲曲穿过草原伸向远方。枯草根底有新出的嫩芽,马匹最喜吃这个。将士们扎好营房,布置好岗哨,轮流站岗,炊事兵负责寻找木柴生火烧饭、点燃篝火取暖。

    这天正好赶上一对新婚夫妇成婚,将士们坐在草坡上傻乎乎地看着。这个部落的婚礼很奇怪,新婚丈夫要向妻子射三箭,这种箭没有箭头,不会伤到人。部落是一夫一妻制,寓意夫妻相亲相爱,白头到老,将士们看着,傻傻笑着。

    婚礼仪式结束,新郎新娘着盛装和家人们点起篝火尽情歌舞,裕固舞蹈欢快有力,以鼓为乐,以歌伴舞,女子歌声嘹亮,响彻草原,篝火中放着猎物,以庆祝吉祥如意和来年丰收。

    二位道长和刑部大人、太子殿下在帅帐议事。忽闻外面嘈杂之声,源净出帐查看,原来是刚刚举行婚礼的牧民,看到守关将士们在此处扎营,好客的他们端来了部落特色美食,共同分享喜庆时刻,有羊肉、烤饼、热奶茶、青稞酒,众人连连道谢,太子命萧玉也回向牧民从中原带来的大米和蔬菜以示祝贺。

    两位道长把美食让给了太子和李恒萧玉他们,然后二人出了帅帐,去远处散步。

    皓明说道:“后日可到达廉贞城,六皇子守城,但愿这剩下三城不要出事,否则,这三位帝君的亲弟妹,就不会像贪狼城郡主那般,体面的自吻谢罪了之。勾结魔教毁庙烧经等同叛国,帝君下令是斩立诀。说完,叹了口气。”源净说道:“太子那边暂且没有收到玉门关牧将军的信函,也许这三城相安无事吧。”

    源净自始至终都不知道,玉门关外的牧将军就是花神节邂逅的那位心仪的姑娘,更不知道她默默喜欢了他七年,还为他弃了红妆披了战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上天总是喜欢百般捉弄痴情人,行过选妃礼的太子爱牧云白入骨,初恋之缘的源净心虽死情却真,这二人同时出现在牧云白面前,可怜孤独无依的牧云白常年驻守边塞,一片忠心和痴心,该如何承受这莫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