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结识新朋友

    这日辰时进门，沈璐发觉，一直空着的左边位子多了个小胖子，前面位置多了个穿着寒酸的小个子。小胖子看到隔壁来了人，举步过来拜个礼，‘我是陈文举，家父陈中秋，’沈璐脑子里一转，便想起，扬州府最大盐商陈中秋，这个小胖子是他嫡子，沈璐离开位置回礼，‘我是沈璐，家父沈辰，’‘啊？你就是沈知府独子沈璐？’‘是，’前面小个子回头，‘禁声，此间为学堂。’小胖子撇撇嘴回归座位。

    这时，林明远拿着书走了进来，环视一周，不禁笑道，‘今日人挺齐全，都做个自我介绍吧，从前座开始。’

    ‘学生刘进，家父刘奎，’米店商人之子，

    ‘学生秦伟业，家父秦怀远，’同知之子，

    ‘学生李瑾，家父李鹏，’李员外之子，

    ‘学生杨文广，家父杨知礼，’

    ‘学生沈璐，家父沈辰，’

    ‘学生顾灿，’小个子，

    ‘学生陈文举，家父陈中秋，’

    ‘学生郭林，’

    ‘学生于洋，’

    ‘学生宋之书，’

    ‘好了，既然都认识了，以后当互帮互助，勤勉共学，汝等知否？’

    ‘知道啦。’淅淅沥沥的回声响起。

    ‘好，打开千字文，随我读：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一群幼童跟学，不禁令沈璐想起一首歌：‘门前大桥下，走过一群鸭…’，脑中想起一只母鸭带着一群小鸭过河的场面。

    随着林明远的离开，一群小童各自活跃起来，小胖子拎起包，倒出一堆果脯蜜饯，大快朵颐，沈璐拿出包里的桂花糕补充，一个时辰的课，他们早就饥肠辘辘，

    看到前面顾灿仍在读书，沈璐走过去，‘顾灿，怎的不进食一点，后面还有一节课呢？’‘我不饿，’顾灿头也不抬的回道，沈璐姗姗而回，陈文举嘀咕，‘不识好人心。’沈璐摇摇手，‘是我莽撞了。’

    第二节课，林明远拿出教材，‘今日第二节学对，跟着我读：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

    午时散学，沈璐和小胖子同行，家中马车已等在门口，余光看着顾灿一人独行，沈璐暗叹，‘寒门学子，殊为不易。’

    初冬，寒风吹过，犹如一把刀刮进骨头，屋檐下已有冰凌长出，沈璐裹着厚厚的棉衣，怀里捧着手炉，顶着风进入学堂，就看见顾灿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瑟瑟发抖，沈璐站了一会儿，想了想，跑到门口对沈小宝说，‘小宝，回家取我的旧棉衣过来，我有用处。’‘是，少爷。’沈小宝一路返回。

    临近放学，沈璐故意留在后面，眼中看顾灿紧裹衣裳，准备冲进寒风中，一把拉住他，‘顾灿，我有一物品，想相赠与兄，还请勿要推迟，’顾灿抬头问，‘何物？’‘小宝，把包裹拿过来，’‘来了少爷，’沈小宝拎着包裹递给沈璐，‘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还请顾兄收下，你我同门，当互相支持。’顾灿接过包裹，打开一看，却是几件衣裳，想要再次拒绝，却被沈璐按住手，‘顾兄，老吾老幼吾幼，今日我能做的不过举手之劳，他日还望顾兄在力所能及的的范围内，帮助他人。’顾灿眼眶含泪，鞠躬而回。远处本来要走的陈文举过来，‘沈兄，为何帮他？’沈璐说，‘不过举手之劳值不得什么。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陈文举若有所思。

    次日，见顾灿果然穿着旧棉衣，沈璐心中欣慰，看来顾灿并不是心思古板之人，当听的进人言。课间，顾灿拿着一个小包裹，‘沈兄，陈兄，这是家母所做红薯干，还请二位品尝，’沈璐拿起一条放入嘴中，微甜，有嚼劲，类似于那个世界的软糖，陈文举吃了一块，眼睛一亮，‘不错，甜而不腻，比果脯好吃。来，你也吃吃我的。’三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