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无可奈何

    口外牧场有正负场主各一名，八个牧马兵丁，管理着方圆万里的牧场。场里有近万匹战马，到我们进来时就只剩下四千多匹，其余的得病死了，深埋于地，我看着说话眼神躲闪的场主，心里就感觉不对，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来到马场，看着圈在一起的马我直皱眉头。

    正常人都懂，得了病的马必须分开单养，这养了多年的牧场却反其道而行之，这是想糊弄啥？沈璐觉得问题太明显了。回到牧场衙门，叫来两个场主，“把牧场账簿拿来，”看着帐簿上最近一次提马提银的是内务府，沈璐深感无能为力，这假账做的无话可说，因为不可能到内务府去查账。内务府管着皇家所有的私有产业，一年千万两的账，谁还高兴来管你几万的破事。但现在太平年间不储备战马，一旦有战事，从哪里调马？想想就心凉，这是属于国朝战备啊！

    三日后，牧场场主跟着我进京。

    离开前，沈璐把副场主叫到跟前，“他不可能回来了，你按我吩咐，把战马有病没病的全部分开，母马和马驹放在一起，公马单独关，所有的马场全部清毒消杀，我写个条例，以后按照条例办，回京后我会凑明皇上。”我看着埋死马的小土包深深叹息，几百年国朝，到哪里都会有贪官。

    京城，太仆寺衙门，我把一行所看所得告诉左仆射，左仆射对口外场主说，“自己上个折子请辞吧，不要让我动手，”转过头对我说，“沈大人，你处理得很好。这内务府水太深了，谁也不敢去查。皇上还年轻，离退位还早着呢，这就忍不住伸手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下来说道，“沈大人，还请你把口外牧场条例列出来，定成惯例，也会少了好多损失，分内之事先做好，至于别的，咱们无权也无力。上面的眼睛看着呢，管不管咱们就不知道了。我已上折请退，告老还乡，以后这太仆寺衙门还要沈大人支撑。你拟个折子，带上条例，明天瑾见吧。”

    回到沈府，小别胜新婚。热情过后，沈璐抱着和瑞，两人小声的说着话，和瑞摸着沈璐的脸，“皇大伯也真是，派谁去不行，就派你去，你看看脸都又廋又糙了，”

    “别说傻话，来回两千里，骑马又不是坐在车里，怎么会不累，”沈璐又把沿途的见闻说给和瑞听，慢慢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睡着了，和瑞轻轻的替他盖上棉被，趴在沈璐胸口，慢慢的也睡着了。

    次日，沈璐拿着太仆寺腰牌请求觐见。

    上书房，康熙仔细听沈璐讲了一路所见所闻，当中还提问几句，看着手中的条例，康熙开口道，“你这次口外出行做的不错，牧场就按你所拟条例下发，形成定例，”康熙喝口茶，“朕很欣慰，你能勇于任事，但以后这种妇人之仁就不要了，别忘了百年前的准格尔再三叛变，回去后给你半月假期，好好休息，回吧。”沈璐退出，心里暗暗腹诽，“问也不问是谁贪贿，这是对内柔化处理，对外无情啊。同样大夏朝的子民，还是内外有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