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兵乱缘由

    第二天，前锋营行辕，元芳一行人来到操练校场，看着稀稀落落的前锋营士卒，元芳招来一个校尉，“本官今日巡营，昨日早有知会，为何缺员？”“钦差大人，有士兵外出巡城，”那校尉抱拳回答，元芳深深的皱眉，沈璐心中突然冒出一个词，“吃空饷。”。

    行辕大堂，元芳正座，沈璐副座，“带兵乱校尉林大中。”

    片刻，林大中被带到大堂，“林大中，本官问你，为何带头闹事？有何缘故？”元芳提审，“钦差大人，不是小人要闹事啊，当兵吃粮，天经地义，俺们前锋营半年没发饷啊，上千号弟兄，吃不饱穿不暖，俺们只是要俺们的饷银，不是闹事啊，请大人为小人们做主啊，”跪着的林大中频频磕头。元芳无奈，这个怎么审下去？沈璐心想，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真要是一查到底，不知道要爆多大的雷？

    接着元芳提审另外两个涉事将领，得出的口供一致。看着手中的三份签字画押的口供，元芳为难了，“沈大人，事到如今，已无法往下进行，你我还是上书请旨吧。”涉及到军机饷银和工部兵部，已不是二人能够参与的了，沈璐当然同意。

    七日后，旨意到达，授权元芳大同总兵府文书底档。

    这日，驿站上房会客厅，沈璐难掩心中激动，顾灿来访。时下顾灿担任大同府凤凰县县令，几年未见，亦不知顾灿怎么样了。

    看着前来的顾灿，沈璐举步迎了上去，“顾兄，一别经年，可安好？”“多谢沈兄挂念，”顾灿抱拳说道，“沈兄大婚，为兄未能参加，特以致歉，刚到地方，不能长期缺岗，”“小事一桩，你我兄弟，何须介意。”

    接下来两人相互分别叙说各自见闻轶事，沈璐的两次塞外经历和蒙古风俗，顾灿地方任职的奇闻趣事，民生经济，“沈兄，我知你来调查兵乱一事，为兄怕你涉事过深，特来相告。军政不同民事，大同边镇重地，巡抚衙门亦管不到总兵府头上，武官上下一体，源头不清，下令难行，切记切记！”

    是夜，沈璐在驿站设宴招待顾灿，双方把酒言欢。

    时已深冬，大同白雪纷飞，一个月的调阅和暗访，元芳和沈璐两人深感无奈，证据足够显示，大同缺员严重，积压军饷，以致下层校尉和兵勇群情激愤，难以温饱。“大人，我等还是联名上折吧，不然后事难料，恐有更大变故，”沈璐揉着眉头说道，“沈大人所言有理，正合本官心意，我来拟定奏折，沈大人联名吧。”

    七日后，京中旨意到达，钦差开始返京。

    一个多月的边镇生活，沈璐越发想念京中亲人，看着下层民间疾苦，亦是痛苦于心，但他深知人微言轻，这大夏朝积陋颇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带着兵乱的文书资料，钦差开始返京。年终将至，沈璐也是让小宝买了很多边关野味准备送礼。

    钦差回京第二天，康熙帝朝会训诫工部兵部，一纸行文，兵部侍郎被罢，工部主事入狱，大同总兵及监军撤换。兵部彻查边镇诸军及京中四营，兵乱事由结案。

    大夏朝百年发展，何止这一点点漏洞，千里之堤溃于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