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太后薨逝

    深冬，京城飘起了雪花，大皇子的变相圈禁对民间百姓来说，一点波澜未起，日子还要照样过，对于文武百官来说，却是小心了很多，手也不敢伸的那么长。

    从内宫传出太后病重康熙伺疾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冬季的寒冷对老人来说，却是一道鬼门关，临近衙门封印还有半月时间，这档口要是有了国丧却不是什么好事，一个月时间不得宰牲，还得进宫排站，年也过不好。

    上月开始，沈璐所在的内务府已经在准备太后治丧大事。作为亲孙女婿，沈璐对那位和蔼的老人也是亲切，常常孝敬铺子里的点心进宫，七旬高龄的老人牙口不好，对于软乎的江南点心却是难得喜欢。

    这天夜里，大报恩寺的钟声响起，接着，其余寺庙的钟声接连响起，城内犬吠声一夜未歇。

    “额驸，恐怕是太后薨逝了，”和瑞说道，起身却要穿衣，

    “你躺着，等到天明再随王妃一起进宫，”沈璐说道，“我先进宫。”

    京城各大宗室及皇子皇孙都换了白衣，赶往宫中，内务府这边有了准备，开始操办太后丧事。

    沈璐一路马车赶往皇宫，看着沿途的有些府邸，已经挂了白灯笼。

    皇宫，沈璐遇到瑞王爷，看着老丈人红肿的双眼，沈璐劝导，

    “岳父，太后七十九了，在历代帝后中已经算是高寿之人，算是喜丧，岳父节哀，”

    “我也知道，自我搬出宫以后，看见母后的次数越来越少，乍闻之下，还是心理难受，我是弟弟，她老人家最是疼我，如今天人相隔，却是再也看不到了，”正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又看到各个皇子，尤其是大皇子李敏，明显的身材胖了一圈，众人也无多话，直奔太后寝宫。

    太后床前，康熙帝静静跪着，沈璐随众人跪在后面，排位低的只能跪在门外，抬头看着康熙背影，沈璐只觉得秋风萧瑟，五十多岁的康熙发梢已经有了白发，两鬓有些灰白，瑞王爷跪在康熙身后，劝着说，

    “皇上，还请保重龙体，母后高龄七十有九，算是高寿而终，身前也无痛苦，大夏国还需皇上来操持，还请皇上不能累坏身体。”

    “皇弟，朕也知晓，但母后这一去，却是心中空落，再无疼爱我等之人。”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母爱总是最伟大的，无论民间还是皇宫大内，无论帝皇还是小民。

    次日清晨，文武百官和皇室宗亲命妇进宫哀悼，举眼白茫茫一片。

    沈璐作为内务府总管，是一天也不能离，只好和李卫商量着，二人轮值，一个白天，一个夜里。

    大夏朝辍朝七日，以示哀悼。

    白天排班，沈璐看着灵前排班举哀的文武大臣和宗室宗亲，不少是七十高龄的老人，颤巍巍的站在四面漏风的殿中，心里不厚道的想，等到太后下陵，不知道要有几个老臣跟随而去。想归想，但心善的沈璐还是叫来小黄门，命御膳房准备参汤，六十以上老人每人一碗，众人看向沈璐的目光中就带着感激。

    果不其然，回去后就有不少老臣病倒，排站举哀一站就是两个时辰，精壮的年轻人都吃不消，何况高龄老人？

    太后丧事操办要半月时间，累倒了不少人，康熙帝首先躺倒，接着瑞王爷。京城的腊月就在这样的白色中渡过，等到太后丧事办完入陵，除夕快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