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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谈

    那颗心慢慢浮出酒面,有七八条血管伸展开来,心脏的其中一面有七窍,分明是双眼、双鼻孔、双耳和嘴,这是一颗“七窍玲珑心”!那心伸了个懒腰,满脸的紫红,把眼慢慢睁开,看着明月他们,一张嘴一口酒气,有点醉醺醺的说:“你们是谁?是来陪我喝酒的吗?快满上,我还能喝!”

    明月想了想,对旁边的樊星说:“这个应该是比干的七窍玲珑心!”

    这个时候大家都上了岸,樊星也被明月拉了起来,站在明月跟前问:“难道真的有所谓的七窍玲珑心?”

    明月指着那心对樊星说:“你看,那些血管应该是动脉、静脉之类的血管,脸上还有这眼鼻嘴,不就是七窍啊,应该没错了,看来传说是真的。”

    二蛋从远处揉着胳臂走了过来,听到他们说话,就问:“据说比干不是个好人吗?心正才能成为好人吧,怎么堕落成这样了?”

    明月回答道:“酒令智昏,这心应该是被纣王取出后,便被扔到了酒池里,整日被酒熏陶着,渐渐的迷失了自己。这心也是七窍俱透,空心的人的活不了,但空人的心却活了下来。”

    二丫不太懂这些,就好奇的问:“那比干为什么会被剖心呢?我可知道他是财神啊!”

    明月又说:“是,正因为比干无心,大家都觉得没有心的人才会无私,做事工作,不会徇私舞弊,所以被封成了财神。在人间的时候,他可是纣王的老师!只因火烧狐狸洞,惹了那妲己,才被陷害遭受了挖心之苦!”

    “你们叽叽歪歪的在哪干什么?还能不能喝酒?”那心不耐烦的发怒了,用血管在酒池里四处拍打着,带着心也四处游了起来。

    二蛋刚被扔了一下,身体现在还吃痛,惶惶的问:“明主,现在怎么办?打怕是打不过,这家伙力气很大,刚才摔的我生疼,要不智取吧,叫二丫过去陪酒怎么样?”

    二丫啐了二蛋一脸,说:“陪个屁,我这纸人再能喝酒,在这酒池里也被泡废了!”

    “你们再不喝酒,我就发火了啊!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说话间,那心上的血管张牙舞爪的来抓明月,一下子没抓到,血管打到了酒池旁边的榻上,那榻瞬间碎成两半。

    “妈呀,这玩意战斗力挺强的的。”二蛋惊叫着躲开。

    明月拿起玄鸟剑,想去刺那血管,一剑上去,那血管纹丝不动,那心挥动着血管向明月砸了过来,口中喊着:“你这玩意不管用啊,哈哈哈,还不如陪我划拳呢!”

    樊星发现那个血管只是在酒池附近活动,就喊道:“快,到最外边去,血管够不着!”

    明月他们迅速挪到那血管碰不到的地方,远远望着那心,那心用血管抓了几下,抓不到一个人,很是愤怒,便抓住旁边的酒器胡乱扔,大吼大叫:“我请你们喝酒,你们就是这样一点面子也不给吗?”

    穷奇已经在周围溜了一圈了,回头对明月说:“我看这里什么也没有了,既然这心是个酒鬼,又离不开这里,我们出去吧,看看后面宫殿里有妲己没,不管它了,叫它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醉生梦死吧!”

    明月一想,也是,就顺着墙根溜了出去,出来后没走多久,就是那个宫殿,看惯了故宫等旧殿,明月以为这殷商宫殿也一样庄严无比,没想到只是一个大大的草房,在一个一米多高的高台之上,除了栏杆以外,四周连个围墙都没有,这难道就是大家议事的场所吗?看来那个时候,谁都可以过来见王,不像后来发展的,等级森严的,级别越高,官兵越多,程序越复杂,见王一面都需要层层通报。

    宫殿正前面那桌子应该是主桌,后面有凉席,两旁也有凉席,但没桌子。大约当时王坐在桌子后面,大臣们跪在两边的凉席上商议着国事。明月瞅了眼周围,空荡荡的,看不出来像是有妲己的样子,想着这种正殿,以古代那种重男轻女的思想,应该也不会叫女人过来吧,那秦广王是什么意思?明月一时没想明白。

    二丫走到那主桌前,在研究一堆以前祭祀用的甲骨片,拿着一片甲骨文,看着上面图文很是奇怪,又拿着另外一片甲骨文对比了一下,发现两者材质上有很大差别,就招呼明月,喊道:“明主,你过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两者材质不一样?”

    明月看了一下,确实不一样,二丫拿的那片甲骨文是青铜做的,不是乌龟壳,上面文字也不是什么篆体,倒有点像做的鬼符,明月看了一下图文,也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就说道:“看来,我们还得回去,找那心去!商朝贵族们喜欢饮酒,古书记载,纣王经常喝醉后来上朝,比干就在这里准备了解药,以备他用。这大殿里应该有酒的解药,我们找找看。”

    穷奇从旁边跳了过来,说:“这事简单,交给我了,我的鼻子那么灵敏!”然后左闻下右闻下,果然在那桌子下面找到了一大包草药,明月也不知道是不是解药,二丫说:“管它是不是,拿过去试试!”于是又返回鹿台殿里,只听见那心在里面呜呜的哭泣着!

    看到明月他们又返回来了,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说:“你们还回来干什么?要你们陪我喝口酒,你们却看不起我,不就觉得是我害了比干嘛,这是我愿意的吗?最后他不也成了神,我算啥?妖?鬼?我现在妖不妖鬼不鬼的,不用酒麻醉自己,我还能怎么活!”

    那哭声,确实令人心碎,真是酒后吐真言了。樊星听那心如此说,很有感触,自己以前做明星的时候,也经常被叫过去参加酒会什么的,遇到好点的老板呢,也就是叫你唱个曲助助兴,还能把你好好送回来,遇到不好点的老板呢,那色眯眯的眼光就能把你的衣服脱光,还趁着劝酒的时候,灌酒、下黑手,偷偷摸摸的用手摸一把或用身体碰一下什么的。她也不愿意去陪酒,但你不陪酒,就没有通告,甚至严重的直接被封杀。现在听到有同样经历的心,述说着同样的委屈,一下子感觉与那心的距离拉近了很多,就走到跟前对心说:“我们可以做很多自己不爱做的事,有底线就好!我懂你心。”

    那心听到樊星如此说,看了眼樊星,再也忍不住了,大哭起来,对樊星说:“我容易吗?难道我愿意离开我的主人吗?还不是那纣王,要不也我荣登仙界了!何至于现在这样天天在酒里泡着,你以为我愿意喝酒啊?还不是为了生存!我天天喝了吐,每次都吐的苦水都吐出来了,每次都赌咒发誓说下一次不再喝酒了,可我不喝酒怎么生活,怎么生存?”

    “樊主,别跟他那么多废话了,趁着它现在还没发疯,我们给它灌醒酒药吧!”二蛋一刻都不愿意等了。

    明月观察了一下酒池,只有最南面是薄弱的池壁,得先把酒放掉再给它灌醒酒药,对二蛋说道:“准备炸药,放在最南面,炸开放酒!”明月指了指那个地方,二蛋得令就迅速跑了过去,安放好炸药,明月又招呼众人跑到安全的地方,然后点火,只听见砰的一声,池壁被炸了个粉碎,那酒倾泻而出!

    二蛋开玩笑的说:“真可惜,这可是千年陈酒啊,二丫,你不喝点?”

    二丫知道二蛋又跟她闹,也打趣他说:“想喝你就直说,要不你去喝吧,错过了真没机会了!”

    明月盯着那心和酒池里的酒,对他们说:“不好喝,那个年代酒的度数很低的,也就相当于现在的啤酒,这么多年了,早馊了!”

    那酒渐渐的没了,那心依旧在发着酒疯,但也慢慢软了下去,明月见状,对二蛋二丫他们说:“快,把那草药塞它嘴里一份,其余都塞到那些血管端口,看他能不能吸进去。”众人拿起草药,七手八脚的忙活起来,没一会,就把心都塞满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那心又醒了过来,说:“啊,头疼死我了!”

    樊星对这个很有经验,这么一喊,就差不多解酒了,就笑了笑,说:“你喝了千年的酒,终于醒了!”

    那心十分疲软的说:“你们来这边干什么?这里早就荒凉了,以前种种,现在都成了黄粱一梦了!”

    明月此刻十分恭敬的双手拜了下,然后请教道:“我来寻那妲己,求一点妲己泪!我们在这里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一点线索都没有,不知你知道不?”

    “妲己!”那心明显对这个名字有点愤怒,想挣扎这起来,忽然一股秽物涌上来,吐了一地,樊星和二丫看到了,又一阵恶心,用手捂住了鼻口,那心吐完便又躺在地上,说:“我对她恨之入骨,可惜,她不在这里!她如果在这里,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不在这里?”明月一阵失落!

    “是,我在这里这么多年来,如果她还在这里,我还能这么潇洒的喝酒吗?我们两个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心非常肯定的回答。

    明月有点无奈,把那青铜的符拿了出来,想从上面找到点什么线索之类的,就对心说道:“你看这是什么?上面有线索吗?”

    那心接过来看了一眼,说:“这不是线索,是盘庚时期,因为黄河水经常泛滥,造成了商朝子民民不聊生,那些冤魂经常来索命,后来迁都到这边后,盘庚按照上天的旨意,用司母戊鼎和这青铜符度那商朝冤魂,留下来此物!”

    明月忽然想到了那玄鸟剑里面的冤魂,就问心:“那这东西对我这玄鸟剑里的冤魂也能度吗?”,然后把外面的事给心讲了一遍。那心说:“当然可以了,这两件神器都是上天所赐,专门为商朝子民的,怎么能不管用呢?”说完,那心虚弱的萎缩了下去,明月看它状态不对,就走到跟前,问:“你怎么了?”

    那心闭上了眼,说:“我要去找我的主人了!”

    明月扶住了心,又问:“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心把血管都收回来,盘在一起,然后回答:“此心光明,夫复何求!”化成一丝青烟,直奔京都而去!

    二丫望着那缕青烟,大开脑洞了一下,问:“你说,那比干有了心,会不会就有私心了呢?”

    二蛋轻叹一声,说道:“有私心也不为过,谁还没有点私心呢!要不怎么有钱的会越来越有钱,穷人越来越穷呢!”

    明月收拾了背包,对众人招了招手,然后说:“走吧,我们先去把那些冤魂解救了吧!”

    众人又回到了战场上,找到了那司母戊鼎,明月想着完蛋了,忘了问那心如何祭祀了,这玩意怎么用呢?只依稀记得《周记》里曾记载过这种商朝祭奠仪式,这还魂的应该也差不多吧,权且试试吧。就寻了四个乌龟壳,垫在鼎的四个腿下面,放置平整后,把玄鸟剑放在鼎中,那青铜甲骨文正好镶在了鼎的卡槽里。按理来说应该行了,明月看着那剑,二蛋也凑了进来了,一脸迷茫的问:“怎么了?等升天吗?还是要跳个祭祀舞?这事得樊主来了,她应该跳的不错!”明月也纳闷,按理来说,应该行了啊,怎么没动静呢?明月仔细在脑中翻腾着那些记忆,忽然想到一件事,就阴险献媚的看了眼穷奇,那穷奇也发觉了,后退一步,问:“你这眼神这么阴险,想干什么?”

    明月笑了笑,说:“古法上还缺一道手续,需要一点神兽的血,想你也属于神兽,要不施舍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这是十万冤魂,积阳德的事。”

    “总归还是要算计我!”穷奇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就是不知道我这种神兽管不管用?我给他们一点吧!”然后走到前面,忍痛用爪在玄鸟剑上轻轻一划,那鲜血顺着剑留了下去,明月把双剑合到一起的,两把剑都沾上了穷奇的血,再次插到鼎中。随着穷奇血染红了整个玄鸟剑,那玄鸟剑也突然燃烧起来,然后开始放光,一道道光向上直击苍穹,穷奇看着那光说:“看来我的血起作用了,那些冤魂投胎去了,但愿能有个好人家吧!”

    “恩,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回头找那老广头去,他肯定知道妲己在哪里?他只是想借我们的手来救赎这些冤魂,为他的地面上扫清危险因素。”二丫不忿的说。

    二蛋惊讶的看了下二丫,二丫还没见过二蛋这种眼神,被看的有点迷糊,问:“咋了,傻了,没见过美女啊?”

    二蛋摇了摇头说,“没有,没见过这么智商爆表的美女!”

    “哼,你想不到的事多了去了!”二丫傲骄的一扭头,不屑的说。

    明月看了下樊星,说:“真是一对活宝!”

    他们回头又来到秦广王的殿上,二丫一见到秦广王躺在榻上,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毫不客气的对着秦广王就一顿说:“老广头,有你这么做事的吗?骗我们就直说,我们差点把命丢在那商朝旧址里,妲己的毛都没见一个!”

    二蛋也走了上来,附和着说:“是,没见过你这么做事的,都说吃人家的嘴短,你这光吃饭不干活啊!”

    秦广王看着他俩,笑眯眯的从榻上坐起来,打个哈哈,说:“这事确实是我的不对,是我骗了你们,你们也理解我一下,那冤魂不知道什么缘故,最近已经开始陆续出来了,我也怕十万冤魂都出来,我这彰德府城还要不要安宁了,我这边人手又少,你看,这殿里就小贾一个,一直向上面要人过来,一直没落实。正好你们要寻妲己,就利用了你们,是我的不对,改天我做东,好好给你们请请功!你们看如何?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感谢下你们,多谢多谢了!”

    明月有点心急,便波不急待的问:“那妲己现在在哪里呢?这个你知道吗?”

    秦广王又一笑,狡诈的说:“那妲己,你见过,就在你来华都的时候!你好好想想?”说完后,就盯着明月在那边笑。

    明月被盯的有点发毛,仔细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是她,我怎么没想到呢?华都门口的九尾狐雕像!那妲己不就是九尾狐妖吗?天下怎么还会有第二个九尾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