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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青梅煮酒释怀世外英雄

    魏晓晓看自己提到史进之时,王继英却说他是史进师傅王进的朋友,心中起疑。

    按理说,这深山野岭之中,怎会有人知晓史进与鲁达的名号呢?况且王母在门外口口声声说这几户人家本没有离开过这里,只有一户逃荒来的外来户。那王继英又是怎么知道外边的世界呢?何况,王进乃东京人氏,只在逃亡过程中去过史家庄结交了史进后又去了延安府,并未到过这里。莫非,面前之人真是堂堂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是他逃到此处隐居了?

    晓晓想到这里,心中大喜。倘若此人真是王进本人,那他毕竟知晓目前东京城内的详细情况,这样一来,往下的行程岂不要顺利多了!晓晓又这么一想,不禁一阵激动,继续试探性的问道:“先生莫要怪罪,小生斗胆问一句,没猜错的话,先生莫不是就是那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本人?是被那高俅逼得逃离了汴梁城又在史家庄收了史进为徒的王教头?”

    王继英闻听此言,大惊,面色大变,随后苦笑,摇头道:“公子可是不敢这么说!想那王进是朝廷捉拿的要犯,我等可不能与他有半点瓜葛。你看,我眼下只是一农夫而已。早就说与你了,只是与那王进有过些交际罢了!”

    王继英讲到这里,却听地下王母连声咳嗦,住了嘴。

    三人一起把目光投向了王母。

    王母放下手里的柴火,把目光落在晓晓和魏安脸上,道:“我这儿,只因前些时去了趟开封府,不知为何与那王进有了交际。公子,喝茶,喝茶啊!”

    魏晓晓闻听此言,感觉王母的言语依旧和初见时的表述前后矛盾。倘若她在门口之时是说漏了嘴,眼下显然是为了遮掩前者而已。

    晓晓这么想着,觉得疑点更大了,便端起碗喝了口茶打趣道:“我只是被王进、王教头的威名折服,同情他的遭遇而已。先生不必在意。”说罢,又转头向王母道:“老人家,我来帮你烧火?”

    晓晓这么说着,跳下地卷袖子便要帮王母。

    王母急忙起身阻拦,口中不免是推辞的言语。

    晓晓看王母一再推辞,也不好继续坚持,又看岔开王进话题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又坐回到了炕上。

    屋里一时保持了沉默,双方都觉察到了尴尬和紧张的气氛。

    魏晓晓的尴尬是在于言语之间问的过多也过明了。可他庆幸,此人倘若真是王进,从未谋面又没有一星半点交际的他,没有因为自己的纠缠撕破脸皮,反而给足了面子,此时心里是一百二十个感激。王进呢,虽说满口知晓魏家如之何做挡箭牌,但主要的还是觉察到了魏晓晓话里话外好似对自己身世了解得透彻而紧张,因此不便也在吃不透此二人真正的来意,不便发作罢了。所以,双方接下来只是些言片语,也只不过是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题。

    尴尬的气氛直到王母把酒菜摆上桌的时候才被打破。

    接下来,不得不说中国传统酒文化的魅力所在,王继英首先端起酒碗道:“公子,此酒乃蔚州地界最负盛名的青梅煮酒,是以白酒为基酒,调以名贵中药和饴糖,采用独特的“煮制”工艺,创出酒、糖、药三味具备的“青梅煮酒“,此酒不如白酒性烈,公子只管畅饮。”说罢,几个人你推我让之间,一碗酒下了肚,话匣子再次被打开了。

    三个男人相互谦让着碰过酒碗后,各自抿了口酒,王进抢先道:“外边的世界我见得少,还真很少遇到公子这般本领的,莫非魏公子通宵周易面相之术,有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本事?”

    晓晓望了眼酒碗里呈墨绿色且晶莹剔透的酒水,巴扎着柔和的酒香里淡淡的甜香味又喝了一大口,点了点头。

    “那,公子能否与我卜上一卦?如何?”王继英盯着晓晓问道。

    闻听此言,魏晓晓心中暗喜,心想:真是投怀送抱的招数,马上点头。

    王继英的本意也是在试探魏晓晓,看双方在捅破窗纸这个事情上达成了一致,又端起酒碗敬了晓晓,但听他的说法。

    魏晓晓故作神态,微眯着眼睛手摸着下颚,片刻后念念有词道:“从王先生的面相上看,前半生乃朝中为官之命。不过,先生面相上不善官场,虽有官运,但不善官道。眼里揉不得沙子,喜抱打不平的官家官位长久的甚少。试想,自古以来,天下水最深之地,莫过于官场。先生的性格决定了终究还是在这上边葬送了前程啊!”

    王进和王母的表情由半信半疑转变到了虔诚,二人连连点头,王进追问道:“那后半生呢?”

    晓晓端起酒碗独自抿了口酒,又夹了口菜,继续道:“人不与命争!虽说先生中年之难,有隐居厌世之经过。可以先生的命理看,先生命理好强,如不能认清自身,恐今后难逃与命抗争的折磨。试想,先生荣华富贵尙已享受过了,眼下这仙境一般的所在岂不是最好的结局?试问天下谁是英雄?推后五百年年看,只是后世立的牌位罢了。”

    王继英不语,只一直轻轻的摇头。

    此时,魏安突然插嘴道:“难道,天下有识之士尽不能效忠于朝堂,反而要平平一生不成?”

    “非也!人生在世,无论多大本领,但凡要居身万人之上,必先通宵万人之上的规则。高处不胜寒,没有居身高寒的本领,不能与高寒之处的人等为伍,再大的理想抱负恐也难以实现。时也、命也、运也!”

    魏晓晓抓住了魏安的话眼,话语显然已经脱离了卜卦本身。只是借着魏安的问话说明王进的处境而已。至于王进本人是否能够领悟其中奥妙,只当是后话了。他说完,又觉前言不搭后语了,于是圆场道:“小生的言语过了!论先生的面相,感慨之余大言不惭了!先生莫怪。”

    王继英没开口,反而王母面露喜悦的神色,捧起酒碗摇头又点头,眼睛里充满了感激之情对着晓晓道:“没想到公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见解!老身向来不曾知晓酒味,今日老身破例敬公子一碗酒!”

    魏晓晓连忙起身,单膝跪在炕席上,端起酒碗道:“老人家!小生敬您!”

    王母与魏晓晓二人各抿了一口酒,王母立刻面红耳赤咳嗦起来。

    王继英急忙转身给母亲捶打后背,叹了口气说:“公子既已看得清楚,王进也就不再隐瞒了。八十万禁军教头是过去了,不会再有了!从此,我王进的胸怀坦荡如公子的一番劝解之中了。”说罢,他又对缓和了的王母道:“母亲大人,今日遇到魏公子,就是我王进受度之时!母亲放心,母亲再不必为儿担心了,儿看得明白了!”

    显然,此时的王进在魏晓晓的只言片语里,已经对过去释怀了。

    接下来,既然王进的身份已经挑明,他便把东京朝堂状况详细讲述了一遍,又把高俅、高衙内二人对自己如之何的经过也讲述了一番。

    魏晓晓通宵王进的身世,只是点头。只有魏安听得津津有味,又对东京充满了无限的好奇和向往。

    酒罢,天色已经大黑。

    王进母子暂且不提,只说魏晓晓和魏安二人一路鞍马劳顿又有酒气在身,便早早歇息了,只备养足精神次日继续赶往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