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衍圣诀
山谷里并无大型猛兽，除了上下飞窜的小型鸟类，也就只有河里的鱼虾和鼠蚁蚊虫之流。
至于人呢，一个邋遢不已的大叔，一个称得上不谙世事的少年，每天大眼瞪小眼。
若是李太玄不在谷内，那江九风就只得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呆着，甚是可伶。
不过所幸谷内书籍蕴藏丰富，无聊之时也能看看书，解解乏。正所谓书中自有乾坤在，一书方可一世界。
此时青衫少年正抱着一本《奇闻异志》悠哉悠哉的斜躺在一块巨石之上，嘴里还叼着一根草，时不时傻笑一下，自得其乐。
看着书中的世界，少年一脸陶醉的模样，仿佛身临其境一般，看到兴起之处还比划着拳脚，哈哈大笑。
这情景在寻常人看来确实有几分滑稽。
少年翻了个身，趴在巨石之上，用手拄着下巴，嘴角微微上扬。
“二傻子。”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青衫少年一哆嗦。
看到桃树下那熟悉的身影，青衫少年瞬间愁容满面，耷拉着脑袋。
江九风脚尖点地，一跃而下，身形在空中留下一个完美的弧线。
“啊！”
一声哀嚎忽然传来，只见他脸部着地，四肢弯曲，似那倒翻身躯的蛤蟆，一动不动。
树下的李太玄轻轻抬手蒙住双眼，随即拂袖哈哈大笑。
“哎哟。”江九风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向着李太玄挪去。
李太玄看着少年狼狈的模样，幸灾乐祸的吐出四个字，“甚是销魂。”
江九风听到此话只是淡淡的翻了个白眼，轻轻地坐在石凳上。
桃花树下，一石桌，三石凳；草色愈发浓郁，微风轻拂而过，缓缓摇曳，空中随风飞舞的桃花瓣儿缓缓落下。
再看李太玄，一头长发凌乱不堪，满腮胡渣邋遢不已，今日一袭黑色长袍，确实与这美景略微不搭。
不过李太玄身上仍是闪烁着俊朗的影子。
江九风缓和了片刻。
“如若不是这该死的封印，我岂会这般狼狈。”江九风对着李太玄没好气道。
在他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疑问，只是鬼伯不说，那他也不会去自讨没趣，只是偶尔发发牢骚罢了。
李太玄一脸无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惹得江九风有骂娘的冲动。
一直没出声的李太玄鄙视道：“别在我面前装可怜，就这高度寻常人可能摔个半残，你顶多蹭破一点皮。”
李太玄瞥了眼继续道：“难道我这些年给你服下的灵药你当是草啊。”
被看穿的江九风脸不红心不跳道：“我和寻常人也没差了。”
随即摊手耸肩，甚是无奈。
“罢了罢了，就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吗？”
江九风悻悻然道：“鬼伯，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不是似书中的那般精彩？”
少年两手拄着下巴，眼眸之中荡起丝丝涟漪。
听闻此话，李太玄怔了怔道：“自混沌初开，这万千世界便以强者为尊，故此修炼一途，上至君王，下至平民无一不攀登而上。山间鸟兽凶禽皆可通灵，至于那些罕见灵兽和上古神兽更为胜之。”
“刀光剑影也只是弹指间的事而已，有的人穷其一生始终止步不前，有的人则一飞冲天至其顶端。这一生是注定的，也非注定的。”
李太玄喝了口酒继续道：“世间喜怒哀乐，爱恨情仇皆尝一遍，岂不快意潇洒。”
江九风听得两眼直冒精光。
“当然有的人狗苟蝇营，有的人快意恩仇，有的人胸怀大志，有的人只为长生。”李太玄悠哉悠哉道。
“鬼伯，人真的可以长生吗？”江九风一脸疑惑问道。
李太玄斜靠在石桌上，仰面向着青空道：“生老病死，人间百态；寻常人百年足矣，修行之人取天地精华延之数百年，更甚者可达千年，至于万年者勉强是几缕残魂罢了。”
“当然了，修行之人有修行之人的乐趣，寻常人家有寻常人家的乐趣，二者各有优劣。”
“那鬼伯你为的是何物？你的乐趣又是何物？”江九风满怀期待的看向眼前的身影。
李太玄扬手灌进一大口酒，随即大笑道：“哈哈！是啊？我为的是何物？我的乐趣又是何物？”
背对着少年的李太玄眼角湿润了几分，只是少年不曾看到。
“哈哈！”李太玄又大笑几声，再灌进几口酒。
笑声中添了丝许悲凉。
少年挠了挠头，一头雾水。
或许只有李太玄自己知晓，曾经他为的是天下，后来他为的是她，只是她没再醒来；这世间于他李太玄来说便没了乐趣。
有时候，李太玄不经意间察觉现如今唯有眼前的少年能给他带来几许乐趣。
江九风试探着问道：“那我何时能出谷呢？”
李太玄已经转过头来，一脸鄙夷道：“你觉得你现在出谷能活几天？”
江九风一脸不信邪的叫道：“我岂是吓大的，再说外面的世界真的有你说的那么险恶？”
随即摆出一副你让我走我便立马走的架势。
“你咋长大的我会不知？”李太玄淡淡道，“至于外面的世界，世界不险恶，险恶的是人心。”
江九风脸色铁青，斗嘴斗不过，打也打不过，显得十分忧郁。
“现在出谷，你顶多能在独狼口中得以自保，其他嘛，咳咳！”李太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江九风看着那笑颜，后背冒起阵阵寒气。
“停停停，怕了你了，不出就是了。”江九风摆出一副屈服的样子道。
不一会儿，少年嘴里嘟囔着，“不过外面的世界听着很精彩。”
看着少年单纯的样子，李太玄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即从怀里取出一块似人骨的石头，斑驳中略带晶莹，随手丢给少年。
石骨入手似冰，手上顿时传来阵阵凉意，隐隐散发出古老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九风一脸茫然的问道。
李太玄漫不经心道：“功法。”
江九风差点被惊下巴，“这鬼玩意是功法？字都没有一个。”
李太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
江九风赧颜道：“要不您指点一二？”
李太玄正襟危坐，露出许久不曾出现的严肃，缓缓道：“用意念去感触，至于你能得到什么，就看你的造化了。”
听到意念二字，江九风一阵头大，把手搭在石骨上，然后双眸紧闭。
此时江九风脑海中四个大字缓缓浮现：天衍圣诀。
啊！
江九风放在石骨上的手迅速弹开，双手抱头痛叫。
“天！衍！圣！诀！”片刻之后，江九风脑袋中的那种刺痛感缓缓消散，他一字一字的缓缓吐出。
看着狼狈不堪的少年，李太玄眼中多了几分欣慰的神色，随即摸着少年的肩头道：“很不错了，但切记不可急于求成，修炼一途必须一步一个脚印。”
江九风满眼血丝，轻轻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李太玄从江九风手中接过石骨，手印微变，一团青色薄雾瞬间将石骨包裹，他反手轻轻一推，下一刻，被青色薄雾包裹的石骨就在江九风的丹田处紧紧悬浮着。
李太玄起身道：“你要记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块石骨的存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至于残缺的那一角，以后再慢慢寻找吧。”
“嗯。”
看着身前人的面容，江九风怔了怔，一抹心酸油然而生。
至于人呢，一个邋遢不已的大叔，一个称得上不谙世事的少年，每天大眼瞪小眼。
若是李太玄不在谷内，那江九风就只得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呆着，甚是可伶。
不过所幸谷内书籍蕴藏丰富，无聊之时也能看看书，解解乏。正所谓书中自有乾坤在，一书方可一世界。
此时青衫少年正抱着一本《奇闻异志》悠哉悠哉的斜躺在一块巨石之上，嘴里还叼着一根草，时不时傻笑一下，自得其乐。
看着书中的世界，少年一脸陶醉的模样，仿佛身临其境一般，看到兴起之处还比划着拳脚，哈哈大笑。
这情景在寻常人看来确实有几分滑稽。
少年翻了个身，趴在巨石之上，用手拄着下巴，嘴角微微上扬。
“二傻子。”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青衫少年一哆嗦。
看到桃树下那熟悉的身影，青衫少年瞬间愁容满面，耷拉着脑袋。
江九风脚尖点地，一跃而下，身形在空中留下一个完美的弧线。
“啊！”
一声哀嚎忽然传来，只见他脸部着地，四肢弯曲，似那倒翻身躯的蛤蟆，一动不动。
树下的李太玄轻轻抬手蒙住双眼，随即拂袖哈哈大笑。
“哎哟。”江九风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向着李太玄挪去。
李太玄看着少年狼狈的模样，幸灾乐祸的吐出四个字，“甚是销魂。”
江九风听到此话只是淡淡的翻了个白眼，轻轻地坐在石凳上。
桃花树下，一石桌，三石凳；草色愈发浓郁，微风轻拂而过，缓缓摇曳，空中随风飞舞的桃花瓣儿缓缓落下。
再看李太玄，一头长发凌乱不堪，满腮胡渣邋遢不已，今日一袭黑色长袍，确实与这美景略微不搭。
不过李太玄身上仍是闪烁着俊朗的影子。
江九风缓和了片刻。
“如若不是这该死的封印，我岂会这般狼狈。”江九风对着李太玄没好气道。
在他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疑问，只是鬼伯不说，那他也不会去自讨没趣，只是偶尔发发牢骚罢了。
李太玄一脸无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惹得江九风有骂娘的冲动。
一直没出声的李太玄鄙视道：“别在我面前装可怜，就这高度寻常人可能摔个半残，你顶多蹭破一点皮。”
李太玄瞥了眼继续道：“难道我这些年给你服下的灵药你当是草啊。”
被看穿的江九风脸不红心不跳道：“我和寻常人也没差了。”
随即摊手耸肩，甚是无奈。
“罢了罢了，就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吗？”
江九风悻悻然道：“鬼伯，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不是似书中的那般精彩？”
少年两手拄着下巴，眼眸之中荡起丝丝涟漪。
听闻此话，李太玄怔了怔道：“自混沌初开，这万千世界便以强者为尊，故此修炼一途，上至君王，下至平民无一不攀登而上。山间鸟兽凶禽皆可通灵，至于那些罕见灵兽和上古神兽更为胜之。”
“刀光剑影也只是弹指间的事而已，有的人穷其一生始终止步不前，有的人则一飞冲天至其顶端。这一生是注定的，也非注定的。”
李太玄喝了口酒继续道：“世间喜怒哀乐，爱恨情仇皆尝一遍，岂不快意潇洒。”
江九风听得两眼直冒精光。
“当然有的人狗苟蝇营，有的人快意恩仇，有的人胸怀大志，有的人只为长生。”李太玄悠哉悠哉道。
“鬼伯，人真的可以长生吗？”江九风一脸疑惑问道。
李太玄斜靠在石桌上，仰面向着青空道：“生老病死，人间百态；寻常人百年足矣，修行之人取天地精华延之数百年，更甚者可达千年，至于万年者勉强是几缕残魂罢了。”
“当然了，修行之人有修行之人的乐趣，寻常人家有寻常人家的乐趣，二者各有优劣。”
“那鬼伯你为的是何物？你的乐趣又是何物？”江九风满怀期待的看向眼前的身影。
李太玄扬手灌进一大口酒，随即大笑道：“哈哈！是啊？我为的是何物？我的乐趣又是何物？”
背对着少年的李太玄眼角湿润了几分，只是少年不曾看到。
“哈哈！”李太玄又大笑几声，再灌进几口酒。
笑声中添了丝许悲凉。
少年挠了挠头，一头雾水。
或许只有李太玄自己知晓，曾经他为的是天下，后来他为的是她，只是她没再醒来；这世间于他李太玄来说便没了乐趣。
有时候，李太玄不经意间察觉现如今唯有眼前的少年能给他带来几许乐趣。
江九风试探着问道：“那我何时能出谷呢？”
李太玄已经转过头来，一脸鄙夷道：“你觉得你现在出谷能活几天？”
江九风一脸不信邪的叫道：“我岂是吓大的，再说外面的世界真的有你说的那么险恶？”
随即摆出一副你让我走我便立马走的架势。
“你咋长大的我会不知？”李太玄淡淡道，“至于外面的世界，世界不险恶，险恶的是人心。”
江九风脸色铁青，斗嘴斗不过，打也打不过，显得十分忧郁。
“现在出谷，你顶多能在独狼口中得以自保，其他嘛，咳咳！”李太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江九风看着那笑颜，后背冒起阵阵寒气。
“停停停，怕了你了，不出就是了。”江九风摆出一副屈服的样子道。
不一会儿，少年嘴里嘟囔着，“不过外面的世界听着很精彩。”
看着少年单纯的样子，李太玄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即从怀里取出一块似人骨的石头，斑驳中略带晶莹，随手丢给少年。
石骨入手似冰，手上顿时传来阵阵凉意，隐隐散发出古老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九风一脸茫然的问道。
李太玄漫不经心道：“功法。”
江九风差点被惊下巴，“这鬼玩意是功法？字都没有一个。”
李太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
江九风赧颜道：“要不您指点一二？”
李太玄正襟危坐，露出许久不曾出现的严肃，缓缓道：“用意念去感触，至于你能得到什么，就看你的造化了。”
听到意念二字，江九风一阵头大，把手搭在石骨上，然后双眸紧闭。
此时江九风脑海中四个大字缓缓浮现：天衍圣诀。
啊！
江九风放在石骨上的手迅速弹开，双手抱头痛叫。
“天！衍！圣！诀！”片刻之后，江九风脑袋中的那种刺痛感缓缓消散，他一字一字的缓缓吐出。
看着狼狈不堪的少年，李太玄眼中多了几分欣慰的神色，随即摸着少年的肩头道：“很不错了，但切记不可急于求成，修炼一途必须一步一个脚印。”
江九风满眼血丝，轻轻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李太玄从江九风手中接过石骨，手印微变，一团青色薄雾瞬间将石骨包裹，他反手轻轻一推，下一刻，被青色薄雾包裹的石骨就在江九风的丹田处紧紧悬浮着。
李太玄起身道：“你要记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块石骨的存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至于残缺的那一角，以后再慢慢寻找吧。”
“嗯。”
看着身前人的面容，江九风怔了怔，一抹心酸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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