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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换了个壳

    他拿起烟看了看上面冒着的青烟,苦笑了下:“这什么烟啊,冲死人了。”

    张然呵呵一笑,伸手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小子,有烟抽就不错了,还嫌弃?你看你小子那点工资,你觉得你能抽几包?”

    郭璞两根手指夹着烟,再吸了一口,没敢像刚才那样一口到底,这一下稍好,没被呛到,只是那味还是让他一阵眩晕,从嘴里拿下来,又呸呸吐了两下沾在嘴唇的烟丝,眼睛望着烟雾迷漫,实在还没把自己的心态从后世调整到旧上海租界来。

    张然抽了口烟,吐出烟后手指点了点郭璞:“你小子还真厉害啊,说十一点多会出事,果然就出事了,你说的那什么……气机引动?什么叫气机引动,为何会引起这么大事?”

    郭璞头也没转,脑子里还在想着自己前面还在拿着罗盘点穴,后面莫明就到了旧上海,他把前后都想了好多遍,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能到了旧上海,脑里转着,嘴上却不闲:“气机就是指地气了,这一说你就明白,这是风水地理上的事,你不懂,我跟你说你也不明白。”

    自己更不明白,为何自己到了旧上海成了另外一个人,却一点也记不起这身体原主人的半点事情呢?脑里也没那人的丝毫记忆。

    换了个壳?

    想着他忍不住问道:“张探长,刚才我被雷劈了一下,现在什么也记不起了,你说,我是不是真叫郭璞啊?还有,我住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人?您能不能告诉我?”

    张然斜眼看着他,看他表现得是真诚无比,也有些奇怪:“真记不住了?”

    郭璞苦笑道:“真记不住,刚才我说我叫郭璞,只是突然觉得就应该叫这个名。”

    张然皱了下眉:“那你刚才怎么记得住你说的气机那些什么的?”

    郭璞干咳两声:“不知道啊,莫明其妙我就知道了,像刚才那名字,也是莫明其妙就有了,对了,我记得有以前听谁说过,郭璞可是风水师的祖师爷,莫不是祖师爷的下凡上了我身?”

    张然听得有些毛骨悚然,虽然自己上过西学,知道这什么下凡上身是无稽之谈,但刚才自己可是亲眼所见人被劈,又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说要出事然后就真出事了,这完全颠覆了他从西学上学到的那些知识——西学所说的科学根本没法解释。

    他看了看四周,正好看到有一个巡捕从后面路过,他一招手:“哎,那啥,你过来一下。”

    那人本向前走着,看到张然招手,眉眼都带上了笑走过来:“张头,您叫我啊。”

    张然拿出烟盒抽出支烟递了过去,那人低头哈腰地接了过来,自己拿洋火点上,郭璞看着他那样子,真的是眼睛都要笑得不见了。

    张然随意地用手指了下郭璞道:“他刚才被雷劈了一下,嗯,就刚才打雷很响那一会,对,没被劈死,不过,他说他完全记不住他是谁在哪儿住了,我记得你跟他一样,都是刘三那一队的,你知道他的这些事吗?”

    那人听张然如此说,像看到鬼一样看着郭璞,被雷劈了,还这样生龙活虎,他还真没听说过。他眼睛瞪了郭亚好一会,确定这人是自己认识的一队的人,并不是鬼。

    那人点头道:“回张头您的话,这人姓郭,叫郭璞,哪个璞我就不知道了,他跟我们一样,住巡捕房后的小弄堂里,好像家里人死绝就他一人,嗯,来报巡捕的时候,我记得他报的是二十五岁,今年该是二十六了,是哪儿来的人忘了,好像是苏北,还是苏南?具体更多的,要去问我们刘头了。”

    张然听那人如此说完,点头挥挥手把那巡捕打发走了,然后看着郭璞奇道:“你还真就叫郭璞啊?看来啊,难说因为你就因为这名,所以你说的风水祖师爷才下凡上你身了。”

    郭璞更有些郁闷了,自己在后世,就因为这名字是与东晋大风水师同名,所以才去学了风水学,而且还真的有大成,难道自己也因为这名,下罗盘的时候才被雷劈到了旧上海?

    想着他不由叹了口气:“我哪知道是不是这样啊,反正,脑子里莫明其妙就多了一堆的风水地理的东西,连您叫什么都给忘了。”

    张然笑了:“不错啊,如果懂风水地理,却给人看个坟地什么的,那可赚不少。”

    郭璞挑了下眉:“再说吧,现在我就是一个巡捕,再说,这是租界,很多人都是老外,嗯……洋人,洋人谁看风水啊?”

    张然一听,也是,洋人不看风水,而在租界里稍有钱的,基本都是搞洋行弄工厂的,这些人能发起来,主要就是紧跟洋人,自然,理论,知识也是洋人那一套,风水这样的老古董,他们自然不会信。至于租界里的那些小市民们,大家多是挤在小弄堂里,每天想的就是如何去淘生活,哪有人会去关注什么风水?自己如果不是刚好遇上这事,如果郭璞这样跟自己说,也早被自己一脚踹到黄浦江里了!

    张然笑道:“那不如,你别做什么巡捕了,去其他的城市,我听说,福建广东那边,信这个的多,你去那些地方,难说能吃香喝辣。”

    郭璞晃晃脑袋笑了:“去那些地方?你觉得我这年纪,去跟人说我会看风水,有人信?”郭璞相信,这世界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个看脸的时代,自己现在不管怎么看着都太年轻了,风水是个积累和不断实践的学问,没人会信自己现在能看什么风水。

    张然看着郭璞那张还有些幼稚的娃娃脸,说他二十六没人信,十六估计反而有人信,这样的人去装风水师,自己先就不信了。

    别说,自己现在都还是半信半疑。

    张然不由问道:“你再跟我说说,刚才你说的那什么气机引动,为何会引起这么大的问题?”

    郭璞总算把思想从未来抽回到了现在,不管如何,他也只能认命,成为旧上海公共租界的一个巡捕,既然认命,那张然这样的探长,自己肯定是要把大腿抱紧了的:“地气其实是在不断流动的,它会贴地而行,拾阶而上,既然我们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地气自然就会和我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也无时无刻不在影响我们,人分好坏,地气自然也是区分吉凶,吉气能给我们助力,比如让我们身体好,事业顺利这样,凶气,那自然就会让我们生病,或是像刚才那样,引起血光之灾。”

    张然啊地一声:“你说的血光之灾,难道就是这什么地气中的凶气引起的?”

    郭璞笑了:“当然不全是了,但大部分跟这有关,或者说,这凶气会是种助力,比如像刚才那样,只是撞了门一下,放任何时候,楼也不会塌,但就在那凶气的气机正好积累到定程度了,这一撞就全盘引动,像那……嗯……点燃了炸()药包一般,一下就全爆了。”

    这样一说,张然倒是明白了个大概,当然也只是个大概,他之前上的是西学,对于国学上的这些方面,自是完全不明白,想让他几句话就能明白什么是风水,什么是气场,郭璞也没那本事。

    张然虽是听了个大概,还是有些怀疑,他四处望了望问道:“你说,像我们身边这几条街,还有没像你说的那样的凶气要引动?”

    郭璞笑了:“凶气出现,当然有其必然的条件,比如,刚才那儿,正好就是个十字路口,那条座洋房,又正好直冲着街道,所以气非常强,自然也很凶,也才会出现那样的事。如果到处都是凶气,这国内也没法活人了。”

    张然松了口气,他当然很担心,如果随时都有像刚才那样的事情发生,那这人真没法活了。

    张然脑子里转着念头,一个想法在脑里闪了一下,不管如何,这个叫郭璞的人,自己要笼络下来,不说他对于风水的认知,就凭他刚才那分面对自己的淡然,张然就觉得,这个叫郭璞的小巡捕,值得自己放下身段去结交。

    他又指了下四周问道:“你看看,我们周边,还有哪儿会出现你说的凶气?”

    郭璞看了下四周:“现在这条街因为刚才的事,气机已完全平息下来了,而且因为凶气泄气,现在这儿,可是吉气大涨啊,嗯,张探长,有钱有办法,把刚才塌了房的地方买下,再盖一栋楼,住进去,做生意做事,那可是大吉大利哦。”

    张然心里一动:“你说这地方现在反而是极好?不会再出问题?”

    郭璞笑道:“当然,凶气散尽,凶低则吉高,肯定是非常有利的,就算出问题,现在新盖房子,前面就可以化解了。”

    张然哦了一声,心里记下了这事,现在这地方出了大事,死了这么多人,想来这儿的房主,只能是贱卖,这点钱,做了这几年探长,怎么也拿得出来。

    他站起身来,拍拍屁股道:“走,陪我去逛逛,跟我说说,哪儿还会出现你说的那些什么凶气。”

    郭璞刚想反驳,就被张然一把拉了起来,想反抗都不可能,再一想,自己在这旧上海,现在唯一认识的就只这个张探长,也只有他会信息自己,想在这地方活下去,看来只能是靠着这张探长。

    他可是听说,旧上海的租界,可不是那么容易生存的,《上海滩》他也是看过两三遍,许文强是很帅,但里面那不时拿起枪就突突死人的场景可忘不了。

    于是也没吭声,跟着张然就在各街闲逛着,并不时看着各条街上的房屋,这也好,也能让他好好了解一下现在上海的状况,怎么说,也能让他不至于在租界内迷路。

    再逛了逛,郭璞突然站定指着一处说道:“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