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吻 下
亚特兰蒂斯警察局的停尸间内，调查小组一行面面相觑，警长黑利甚至甚至认为眼前的特别审讯长出现了精神错乱，毕竟在生命科学高度发达的二十五世纪，这位主攻心理学的专家竟然认为一具尸体在微笑。
“你想说尸体的面肌肉部因为萎缩，产生了类似微笑的效果吗？”老法医秦卫明也仔细观察者面前的遗体，“死者死亡至今已经过去九天，期间尸体被反复转移。检查，肌肉组织确实收到的一定的影响，你看到的笑容应该是这个原因吧，”
卡洛斯摇了摇头，继续观察着尸体的表情。的确，长时间的冷冻，尸身早已变为暗淡的白色，肌肉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形，特别是血液凝固之后，面部皮肤已经出现塌陷，确实很难对表情进行有效的分析。其实这一点卡洛斯也十分清楚，微表情分析的理论假设是人的思维活动可以投射到面部表情中，而这种投射在潜意识中完成，因此对于受过表情训练、面部肌肉存在病理性障碍、甚至是刚刚睡醒还肿着脸的人，微表情分析结果的信度与效度都大打折扣。但作为研究了几十年表情的心理分析师，卡洛斯的这个判断并不是处于某种分析，更像是一种直觉，一种对某些尚未被注意到的微笑细节的直觉。卡洛斯知道自己一定是注意到了什么。
对了，是整体感！
人的面部有三十六块肌肉，其中与微笑相关的有十六块，大致上包括额肌、枕肌、眼轮匝肌、口轮匝肌、提上唇肌、提口角肌、颧肌、降上唇肌、降口角肌、颊肌、笑肌等。对人类而言，微笑是欢愉等心理的结果，这就代表了在做出微笑的表情时，全部的十六块肌肉都会收到来自脑部的“欢愉”刺激，从而开始真个面部肌肉群的变化。这也是为何假笑的人往往很容易被识破。而眼下的那具尸体虽然面部已经扭曲，但这种肌肉协调的笑容依旧存在。
难道是死者在死亡时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吗？也不可能，这种微笑虽然不明显，但法医绝不会察觉不到，何况第一次尸检时已经拍摄了死者的照片，那上面的表情是如此的平静，卡洛斯没有察觉出一丝的笑意。唯一的可能性是，在冰冻脱水的这段时间里，尸体真的在微笑。但这真的可能吗，也许只是巧合，碰巧因为某种环境的变化导致这几块肌肉出现了扭曲，可除了这种整体感之外，可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什么隐藏在自己的眼前。
“黄毛小子”，卡洛斯扭过头看着夏洛，“你不是说按照你的猜想，项云是为了及时传递什么线索才自杀的吗，你有什么发现？”
夏洛抿了抿嘴，长叹一口气，“我原本以为是尸体内部存在某种挥发性的物质，比如冰、干冰、酒精等，或者存在极易分解的毒素或者放射性物。但对比了死者第一次尸检报告与目前的尸体情况。却并没有出现异常。我猜想在尸体被送检的这段时间里，可能关键的信息已经消失了。我建议重新啊尸检，最好把每一根头发、每一寸皮肤都对比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微观程度上的缺漏”
摇了摇头，如果这些信息真的紧急到需要自杀才能被传递，那肯定早就被这么多天的尸检破坏了，毕竟没有人会想着像抢救活人一样抢救性地检查尸体。难道项云的良苦用心终究还是被辜负了？卡洛斯转过头继续盯着项云的脸孔，在下意识里，他感觉如果真的存在什么信息，那一定就在自己的这种异样之中。
“卡洛斯老师，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项司令的表情呀？”艾丝见自己的导师又陷入的沉思，也端详起来，“你觉得他的脸上少了什么吗？”
这时，秦卫明突然从两人身后钻了进来，在项云的脸上慢慢的摸了摸说道：“我倒是觉得，尸体脸上不是少了什么，而是多了什么。”
卡洛斯猛然明白了。他低头看向秦卫明，四目相对，两人相视一笑。
随着手术刀向项云的脸上划去，最里层的皮肤被切开，尸体面部的肌肉组织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中。秦卫明的手法干净利落，仅仅几秒钟的时间，一条十厘米长、两毫米宽的肌肉便被完整的切割了下来。
秦卫明收好了刀具，脱下手套擦了擦手，“人的面部有四十四块肌肉，肌肉的失活只会更改纤维结构与状态，绝不会更改肌肉的位置，这一条肌肉直直地连接在口轮肌、提肌、眼轮肌之间，你看到的微笑就是他失活后收缩的结果，而且……”秦卫明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这条肌肉的纹理与位置也有些怪异，不像是正常的肌肉，我怀疑是某种基因突变”。
“也可能是手术留下是痕迹”，卡洛斯补充道。他想起来有一种美容手术用蜘蛛丝缝合，伤口愈合后完全看不到痕迹，但在皮肤下会留下特殊的纹理。
一时间，泥潭中的众人仿佛找到了希望。毫无疑问项云的资料中并没有关于其面部手术或变异的内容，这条诡异的肌肉与他的死是有八九的；事实上，纵然不是因为种种缘由，单看这一条取出来的粉白色的肌肉组织，就足以使人感到怪异。
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众人的希望也一下子跌落谷底——这并非是肌肉组织，而是另一种生物，一种原始但恐怖的生物：
蠕虫！
……
此刻，在位于月球背面的太空军科技方仓内，白山面色沉重地看着眼前的实验舱。
长达五米、宽一米左右的实验舱由一整块月球水晶雕刻而成。月球勘探工程是人类开采外星资源的第一次尝试，但计划实行之处便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当堪采钻头下潜到月表五十米时，人类的钻头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前进分毫。高密度的月球水晶就这样出现在人类的视野中。科学家一开始并不明白在月球的低重力环境中碳元素为何会组成如此高强度的水晶，但随着研究的逐步推进，人们还是发现了这种水晶的诸多特性，比如原子键更为牢固、分子间距更为宽大。正是基于这些特性，由整块水晶雕刻的试验仪器迅速成为月球基地的主要设备。
现在白山面前的就是月球上最早那一批实验舱，机密长的水晶舱中放着一块几厘米大小的黑色陨石，这种体积上的滑稽对比反而平添了几分诡异。
其实这并不是陨石，经过采样提取，在其中观察到了明显的细胞结构，结合它被发现的位置——一艘千疮百孔的逃生飞船遗骸，基本能够确定这是人类大腿的肌肉组织。但这一点属实不合常理：且不说宇宙中充斥着各类射线会瞬间击穿人体，单是那真空的环境也会在一瞬间令细胞结构全面破裂，不依靠任何防护措施即使是最为坚硬的骨骼都无法在宇宙中保持完整。但现在有一小块肌肉组织被保存了下来，着实不可思议。
而白山之所以要亲自到实验室，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经过基因序列的比对，这块身体组织属于植物学家波波，在冥王星试验站失踪的成员之一，也是目前系列失踪案中唯一被发现的人员。白山预感这将是案件侦测的转折点。
“将军，初步的监测结果出来了”，试验舱内传来了久违的声音，“我们现在初步明确了两件事情”。
“慢慢说”，白山眼见面前的这位三十岁左右的研究人员脸色白青、眼角布满血丝，便知道他们也是连续奋战了多日，心中突然有了些怜悯。他赶忙示意研究人员坐下，但眼前的青年并没有歇息的意思，赶忙将手中的文件在白山面前铺开，急促地讲解到：
“首先，我们清楚了这快人体的组织是如何被保存下来的，您看这里，在组织的外表发现了薄薄的一层硅化膜，可能与细胞组织的保存有关”。
白山点点头，这一点毋庸置疑，眼前这块物品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岩浆冷却后的碎块，至于为什么会有产生这种现象，这就是眼前这些物理学家的研究范围了。
“但是，我们也明确了另一件奇怪的事情，这块尸体的残留中不仅包含了人体组织，还包含了另一种细胞结构，我们无法分辨它属于身体的哪一部分”
“未知的身体组织？”白山有些疑惑，研究人员摊摊手，看来现在的谜团依旧，白山的知觉中出现了一些不安。就在这时，他收到了来自地面的讯息，与卡洛斯短暂的交流后，白山的不安得到了验证。
在智脑的故事中，曾出现过很多突兀的细节，人们尚不清楚那些究竟是比喻还是暗示，但在第一次阅读的时候，有些细节格外引起白山的注意：突然出现在世界边界的蠕虫，入侵了村民的大脑，修改了记忆与行为模式，这些听起来有些科幻的情节，一瞬间串联成线。放下电话后，白山飞速地思索着，他隐约感觉到这团乱麻之中自己遗漏了什么，项云的秘密、外星攻击、科学家之死、智脑异常……一切的事件看似孤立，却仿佛冥冥之中一双手正在暗处操纵一切。但虽然迷雾重重，当前依旧有件事情可以求证，想到这里，白山拨通了赵龙的电话。
“赵司令吗，我想询问一下三十年前的事情”
“呵呵，你还是找来了”，电话那边传来一声苍老的笑声，“也罢，这些本来就应该告诉你”
得到默许之后，白山也不做客套，直接提出了心中的疑惑：“三十年前，为了凝聚人类的意志，项司令利用曲率技术扮演了所谓的“边界者”文明，并对全人类进行了威慑，是这样吗？”
“没错，大胆的计划，极高的风险，也只有项云这样有魄力的人才能想出来”，赵龙由衷透露出敬佩之情。
“那后来呢，为什么三十年间没有继续威慑？为什么要动用所有资源建设这么庞大的舰队？为什么真的会发生这么多的战斗？还有为什么……”白山一时哽咽住不知如何开口。
“为什么最近还要派出交接使团并击毁他们，对吗？”赵龙的声音如同利剑，划开了伤疤上最后一道皮肤，“这些问题暂时不能告诉你，但可以先告诉你两件事，第一，项云真的发现了外星文明，虽然科技水平尚不足人类文明，但却表现出了可怕的毁灭力量”
白山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震惊不已，沉默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您是说蠕虫吗？”
“那只是他们诸多力量之一，事实上过去三十年间，他们一直试图以各种方式渗透人类文明之中，而项司令是人类舰队的实际指挥官。当然，这些信息属于隐秘级别的机密，整个军方只有三位最高司令才知晓此事，连最高参谋处都无从知晓，所以你手中的档案中也没有任何记载。”
“那第二件呢？”白山仿佛有些窒息。
“第二件事情就是，在几个月之前，这件事情被外界知道了！”
“什么？谁？怎么知道的？”白山明白这种信息一旦被泄露，对人类而言可能比直面外星攻击更为灾难，军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控制住信息传吧，但自己作为后委近卫军的队长，对此却一无所知。
赵龙也不做含蓄，硬生生地说出了另一句更加诡异的话：
“是荀子瑜，用智脑推算出来的！”
“你想说尸体的面肌肉部因为萎缩，产生了类似微笑的效果吗？”老法医秦卫明也仔细观察者面前的遗体，“死者死亡至今已经过去九天，期间尸体被反复转移。检查，肌肉组织确实收到的一定的影响，你看到的笑容应该是这个原因吧，”
卡洛斯摇了摇头，继续观察着尸体的表情。的确，长时间的冷冻，尸身早已变为暗淡的白色，肌肉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形，特别是血液凝固之后，面部皮肤已经出现塌陷，确实很难对表情进行有效的分析。其实这一点卡洛斯也十分清楚，微表情分析的理论假设是人的思维活动可以投射到面部表情中，而这种投射在潜意识中完成，因此对于受过表情训练、面部肌肉存在病理性障碍、甚至是刚刚睡醒还肿着脸的人，微表情分析结果的信度与效度都大打折扣。但作为研究了几十年表情的心理分析师，卡洛斯的这个判断并不是处于某种分析，更像是一种直觉，一种对某些尚未被注意到的微笑细节的直觉。卡洛斯知道自己一定是注意到了什么。
对了，是整体感！
人的面部有三十六块肌肉，其中与微笑相关的有十六块，大致上包括额肌、枕肌、眼轮匝肌、口轮匝肌、提上唇肌、提口角肌、颧肌、降上唇肌、降口角肌、颊肌、笑肌等。对人类而言，微笑是欢愉等心理的结果，这就代表了在做出微笑的表情时，全部的十六块肌肉都会收到来自脑部的“欢愉”刺激，从而开始真个面部肌肉群的变化。这也是为何假笑的人往往很容易被识破。而眼下的那具尸体虽然面部已经扭曲，但这种肌肉协调的笑容依旧存在。
难道是死者在死亡时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吗？也不可能，这种微笑虽然不明显，但法医绝不会察觉不到，何况第一次尸检时已经拍摄了死者的照片，那上面的表情是如此的平静，卡洛斯没有察觉出一丝的笑意。唯一的可能性是，在冰冻脱水的这段时间里，尸体真的在微笑。但这真的可能吗，也许只是巧合，碰巧因为某种环境的变化导致这几块肌肉出现了扭曲，可除了这种整体感之外，可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什么隐藏在自己的眼前。
“黄毛小子”，卡洛斯扭过头看着夏洛，“你不是说按照你的猜想，项云是为了及时传递什么线索才自杀的吗，你有什么发现？”
夏洛抿了抿嘴，长叹一口气，“我原本以为是尸体内部存在某种挥发性的物质，比如冰、干冰、酒精等，或者存在极易分解的毒素或者放射性物。但对比了死者第一次尸检报告与目前的尸体情况。却并没有出现异常。我猜想在尸体被送检的这段时间里，可能关键的信息已经消失了。我建议重新啊尸检，最好把每一根头发、每一寸皮肤都对比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微观程度上的缺漏”
摇了摇头，如果这些信息真的紧急到需要自杀才能被传递，那肯定早就被这么多天的尸检破坏了，毕竟没有人会想着像抢救活人一样抢救性地检查尸体。难道项云的良苦用心终究还是被辜负了？卡洛斯转过头继续盯着项云的脸孔，在下意识里，他感觉如果真的存在什么信息，那一定就在自己的这种异样之中。
“卡洛斯老师，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项司令的表情呀？”艾丝见自己的导师又陷入的沉思，也端详起来，“你觉得他的脸上少了什么吗？”
这时，秦卫明突然从两人身后钻了进来，在项云的脸上慢慢的摸了摸说道：“我倒是觉得，尸体脸上不是少了什么，而是多了什么。”
卡洛斯猛然明白了。他低头看向秦卫明，四目相对，两人相视一笑。
随着手术刀向项云的脸上划去，最里层的皮肤被切开，尸体面部的肌肉组织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中。秦卫明的手法干净利落，仅仅几秒钟的时间，一条十厘米长、两毫米宽的肌肉便被完整的切割了下来。
秦卫明收好了刀具，脱下手套擦了擦手，“人的面部有四十四块肌肉，肌肉的失活只会更改纤维结构与状态，绝不会更改肌肉的位置，这一条肌肉直直地连接在口轮肌、提肌、眼轮肌之间，你看到的微笑就是他失活后收缩的结果，而且……”秦卫明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这条肌肉的纹理与位置也有些怪异，不像是正常的肌肉，我怀疑是某种基因突变”。
“也可能是手术留下是痕迹”，卡洛斯补充道。他想起来有一种美容手术用蜘蛛丝缝合，伤口愈合后完全看不到痕迹，但在皮肤下会留下特殊的纹理。
一时间，泥潭中的众人仿佛找到了希望。毫无疑问项云的资料中并没有关于其面部手术或变异的内容，这条诡异的肌肉与他的死是有八九的；事实上，纵然不是因为种种缘由，单看这一条取出来的粉白色的肌肉组织，就足以使人感到怪异。
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众人的希望也一下子跌落谷底——这并非是肌肉组织，而是另一种生物，一种原始但恐怖的生物：
蠕虫！
……
此刻，在位于月球背面的太空军科技方仓内，白山面色沉重地看着眼前的实验舱。
长达五米、宽一米左右的实验舱由一整块月球水晶雕刻而成。月球勘探工程是人类开采外星资源的第一次尝试，但计划实行之处便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当堪采钻头下潜到月表五十米时，人类的钻头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前进分毫。高密度的月球水晶就这样出现在人类的视野中。科学家一开始并不明白在月球的低重力环境中碳元素为何会组成如此高强度的水晶，但随着研究的逐步推进，人们还是发现了这种水晶的诸多特性，比如原子键更为牢固、分子间距更为宽大。正是基于这些特性，由整块水晶雕刻的试验仪器迅速成为月球基地的主要设备。
现在白山面前的就是月球上最早那一批实验舱，机密长的水晶舱中放着一块几厘米大小的黑色陨石，这种体积上的滑稽对比反而平添了几分诡异。
其实这并不是陨石，经过采样提取，在其中观察到了明显的细胞结构，结合它被发现的位置——一艘千疮百孔的逃生飞船遗骸，基本能够确定这是人类大腿的肌肉组织。但这一点属实不合常理：且不说宇宙中充斥着各类射线会瞬间击穿人体，单是那真空的环境也会在一瞬间令细胞结构全面破裂，不依靠任何防护措施即使是最为坚硬的骨骼都无法在宇宙中保持完整。但现在有一小块肌肉组织被保存了下来，着实不可思议。
而白山之所以要亲自到实验室，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经过基因序列的比对，这块身体组织属于植物学家波波，在冥王星试验站失踪的成员之一，也是目前系列失踪案中唯一被发现的人员。白山预感这将是案件侦测的转折点。
“将军，初步的监测结果出来了”，试验舱内传来了久违的声音，“我们现在初步明确了两件事情”。
“慢慢说”，白山眼见面前的这位三十岁左右的研究人员脸色白青、眼角布满血丝，便知道他们也是连续奋战了多日，心中突然有了些怜悯。他赶忙示意研究人员坐下，但眼前的青年并没有歇息的意思，赶忙将手中的文件在白山面前铺开，急促地讲解到：
“首先，我们清楚了这快人体的组织是如何被保存下来的，您看这里，在组织的外表发现了薄薄的一层硅化膜，可能与细胞组织的保存有关”。
白山点点头，这一点毋庸置疑，眼前这块物品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岩浆冷却后的碎块，至于为什么会有产生这种现象，这就是眼前这些物理学家的研究范围了。
“但是，我们也明确了另一件奇怪的事情，这块尸体的残留中不仅包含了人体组织，还包含了另一种细胞结构，我们无法分辨它属于身体的哪一部分”
“未知的身体组织？”白山有些疑惑，研究人员摊摊手，看来现在的谜团依旧，白山的知觉中出现了一些不安。就在这时，他收到了来自地面的讯息，与卡洛斯短暂的交流后，白山的不安得到了验证。
在智脑的故事中，曾出现过很多突兀的细节，人们尚不清楚那些究竟是比喻还是暗示，但在第一次阅读的时候，有些细节格外引起白山的注意：突然出现在世界边界的蠕虫，入侵了村民的大脑，修改了记忆与行为模式，这些听起来有些科幻的情节，一瞬间串联成线。放下电话后，白山飞速地思索着，他隐约感觉到这团乱麻之中自己遗漏了什么，项云的秘密、外星攻击、科学家之死、智脑异常……一切的事件看似孤立，却仿佛冥冥之中一双手正在暗处操纵一切。但虽然迷雾重重，当前依旧有件事情可以求证，想到这里，白山拨通了赵龙的电话。
“赵司令吗，我想询问一下三十年前的事情”
“呵呵，你还是找来了”，电话那边传来一声苍老的笑声，“也罢，这些本来就应该告诉你”
得到默许之后，白山也不做客套，直接提出了心中的疑惑：“三十年前，为了凝聚人类的意志，项司令利用曲率技术扮演了所谓的“边界者”文明，并对全人类进行了威慑，是这样吗？”
“没错，大胆的计划，极高的风险，也只有项云这样有魄力的人才能想出来”，赵龙由衷透露出敬佩之情。
“那后来呢，为什么三十年间没有继续威慑？为什么要动用所有资源建设这么庞大的舰队？为什么真的会发生这么多的战斗？还有为什么……”白山一时哽咽住不知如何开口。
“为什么最近还要派出交接使团并击毁他们，对吗？”赵龙的声音如同利剑，划开了伤疤上最后一道皮肤，“这些问题暂时不能告诉你，但可以先告诉你两件事，第一，项云真的发现了外星文明，虽然科技水平尚不足人类文明，但却表现出了可怕的毁灭力量”
白山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震惊不已，沉默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您是说蠕虫吗？”
“那只是他们诸多力量之一，事实上过去三十年间，他们一直试图以各种方式渗透人类文明之中，而项司令是人类舰队的实际指挥官。当然，这些信息属于隐秘级别的机密，整个军方只有三位最高司令才知晓此事，连最高参谋处都无从知晓，所以你手中的档案中也没有任何记载。”
“那第二件呢？”白山仿佛有些窒息。
“第二件事情就是，在几个月之前，这件事情被外界知道了！”
“什么？谁？怎么知道的？”白山明白这种信息一旦被泄露，对人类而言可能比直面外星攻击更为灾难，军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控制住信息传吧，但自己作为后委近卫军的队长，对此却一无所知。
赵龙也不做含蓄，硬生生地说出了另一句更加诡异的话：
“是荀子瑜，用智脑推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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