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双生
几人离去之后，蝶翩翩吩咐打扫房间，安顿苏晴晓住下，又对那人说道：“公子可愿意进来喝杯清茶？”
公子扫了一眼苏晴晓，含笑道：“夫人不必客气……”一闪身便不见了人。
苏晴晓不确定地说：“这人模样怪异，甚是可疑，你可知道他的来路？”
“既然陛下信得过公子，我们自然无需怀疑。”
苏晴晓不再说话，但仍是一脸的不信任。
玉珏这一去又是十余日，入夜，天降大雪。
蝶翩翩无心睡眠，披了衣服起来，由绣梅扶着，开了屋门，却见苏晴晓在隔壁倚着门边望雪出神。
“翩翩到是忘了问，贤皇妃是以何借口出宫的？”
“陛下几月前在我宫中晕倒，皇后认定是我冲撞了陛下，命我在宫中思过，任何人不得探望，父亲心中不忍，请旨接我回娘家小住，丞相首肯了。”
苏晴晓温柔地解释，与蝶翩翩相对而笑。
“既然你我都睡不着，不介意就进来坐坐吧。”
两人坐定后，蝶翩翩开口：“谢谢贤皇妃肯冒险来陪翩翩。”
“能为他做些事，我心满意足。”此话一出，苏晴晓顿觉失言。
“他是陛下，这世上的女人没有不爱他的，即便没有称帝，单凭他英俊的相貌、显赫的家世，也会掳获不少的芳心。只是翩翩奇怪，为何贤皇妃能对翩翩没有敌意？”
蝶翩翩打开天窗说亮话，玉珏能接她出宫，定是为了安抚苏家两位将军，事败也能保证她的安全。而让她与自己同住，也说明对她是极放心的，认定她不会伤害自己和肚里的孩子。可戚咏薇恨不得吃了自己，而她为何能如此淡然。
“皇后认为，如果没有你，陛下定会爱她。可是我知道，如果没有你，陛下对我的情爱也不会再多一分。所以我不恨你，只是感慨自己命运不佳，得不到他的心。”她看着蝶翩翩隆起的腹部，幽幽地说，“我从未得到过侍寝的恩典，可怜我的父亲和哥哥对陛下忠心耿耿，却仍是得不到陛下的全部信任。对于这件事，陛下倒是毫不避讳的对我言明，有戚咏薇的前车之鉴，在大局没有稳定之前，他不会让后宫任何人有机会诞下太子。”
“我没有任何背景与依仗，自不会威胁到陛下的权利。”
“你何必妄自菲薄，我承认，这也是原因之一。但没有背景的女子多的很，为何独独是你？”见蝶翩翩欲开口解释，摇头轻笑道，“你不必为我解心宽，正如方才所说，我看得透彻，不会对你怀恨在心。后宫的所有女人都是隐忍的，她们相信早晚会有机会母凭子贵。可是皇后忍不了，她心里没有权利地位，有的只是陛下。她见不得你得到陛下的所有宠爱，见不得我有可能凌驾于她之上。她去找丞相哭诉，父亲心疼女儿，顾不得自己的夺权霸业也要向陛下施压。陛下因为局势所限，不得不答应召皇后侍寝，可是在那之前，太医奉旨已在她饮食中下毒，皇后永远也不能生育。”
蝶翩翩听闻此言，才明白怪不得陛下临幸之后并不赐药，皇后却依旧没有怀孕，原来早已有所准备，想必不止戚氏，另三位嫔妃也是同样下场。
“贤皇妃也是终于守得云开见日出，待陛下将戚平忠及其党羽全部剿灭，苏家自会获得无上的荣宠。”
苏晴晓明显的敷衍一笑：“借你吉言，你也该歇着了，我回去了。”
蝶翩翩将她送到门口，见她将房门关闭，又想到了许霜儿，心中一叹，自己终于还是被当做了仗着男人的宠爱而四处炫耀之人。
又过几日，全世友带了一个女子过来，没料到苏晴晓在此，还好反应快，唤了一声苏姑娘。
“没想到苏姑娘也在这里，我本是想着姑娘过阵子便会生产，她是附近坐堂医的女儿，生产时我多有不便，她能帮忙。”
苏晴晓笑说：“这是好事，别看我在这里，真到时候我是帮不上忙的，这位姑娘可是来对了呢。”
“我叫谢莹雨。”女子施礼，虽不是极漂亮的，但是清秀可人，又举止文雅，蝶翩翩很是喜欢，便请她一同住下，免得来回奔波。
腊月二十三，正是小年，从昨晚又开始飘起小雪，太阳升起时天地间已经白茫一片。
蝶翩翩被一阵不安惊醒，没来由的胸口沉闷，早饭只吃了一口，午饭更是没有胃口，只是在屋中踱步，谁都劝不住，急得四婢在旁边干着急。
“啊……”走得双腿发软，蝶翩翩刚要坐下却是一阵腹痛，孩子怕是要早产了。
幸亏谢莹雨在，命四婢合力把她抬到床上，吩咐全世友去烧热水。
从下午一直折腾到半夜，孩子终于平安降生，是龙凤胎，男孩先出来的，女孩才落地便听到敲了三更。
蝶翩翩已累得脱力，听到两个孩子的哭声，微笑着晕了过去。
“夫人醒了。”绣兰见她慢慢转醒，高兴地说着。
“什么时辰了？”她费力起身。
绣兰在她身后垫好枕头扶着她靠上：“已经快中午了，谢姑娘给了我们一个坐月子的食谱，鸡汤熬好了在火上温着呢，猪蹄在慢火炖着，一会儿就都能吃了。”
“鸡汤就罢了，怎么还有猪蹄，这么油腻如何吃得下？”
“夫人放心，不会油腻的，绣竹在边上看着火，都要馋死了。”
蝶翩翩轻笑：“那等炖得了，你们也一起吃吧，这些日子你们也辛苦了。”
“奴婢不敢，被陛下知道了，要责罚奴婢的，是绣兰多嘴了。”丫头们跪在地上等罚。
“快起来吧，没人会罚你们。”
相处了许多时日，蝶翩翩对这四婢已如对喜颜一般喜爱，希望她们能随意一些，可她们还是放不开性子，始终小心谨慎。
“知道你醒了，就让她们把孩子抱来了，你这当娘的还没见过自己的一双儿女呢。”
苏晴晓进了屋，后面跟着的绣梅、绣菊，一人抱着一个孩子。
两人将孩子抱到蝶翩翩跟前，两个孩子睡的正香，她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也看不够。
“你家这女娃娃哭起来可不比那男孩子声儿低，以后定是个能管的了家的。”
蝶翩翩笑答：“可别成了泼妇才好。”
“你可真是爱说笑，你这温柔性子，这女孩儿也会随你的。”
“那也不好，万一遇到刁蛮的婆家，会受欺负的，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真是操不完的心。”
苏晴晓淡淡一笑，没有答话。
蝶翩翩知道她心里不是滋味，正想劝解，屋门被推开，玉珏冲了进来。
苏晴晓站起施礼，口称参见陛下，侍女们早已退到一旁。
玉珏坐到床边，接过两个孩子，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得了全世友送到的消息，竟真的是一男一女，朕便想着老天总算是随了你的愿。”
“有陛下保佑翩翩，老天自然是格外开恩了。”
玉珏向苏晴晓说道：“此次平乱，苏家功不可没，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朕会颁旨封你为齐伦皇后。”
“谢陛下……蝶伴从生产辛苦，定有许多体己话要跟陛下说，臣妾就不打扰了。”
“听全世友说你对翩翩和孩子都非常照顾，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妾的荣幸，更何况能有幸亲眼看到太子降生，臣妾再辛苦也是值得。”见他点了点头，苏晴晓行礼退下，婢女们也将孩子们抱了下去。
玉珏捧着蝶翩翩的脸细瞧，虽然仍是疲惫，但却有掩不住的喜悦，怜惜地说道：“你生产之时，朕竟没陪在你的身边，让你一人受苦了。”
“陛下心怀天下，无暇顾及这些也是正常。贤皇妃见到陛下的孩子降生便忘却了所有辛苦，而翩翩做为孩子的亲生母亲，更是只有开心，不觉得有半点辛苦。”
“终究还是对不起你，歇歇吧，朕去去就回。”
玉珏来到前厅，四婢和全世友均在这里候着，仔细询问了蝶翩翩和孩子们的情况，得知谢莹雨照顾得周到，全世友也保证大人孩子平安无虞，他才彻底放了心。
稍微提高声音道，“紫檀已经回去了。”
公子出现在门口：“可还顺利？”
“基本算是顺利，不过事务繁忙，我暂时无法顾及这里，仍然需要你的照顾。”
“你大可放心。”
“一起用午膳吧。”
“你定是抛掉所有事情，快马加鞭地赶来，我怎能这么不识趣？”身形轻摆便不见了。
玉珏笑道：“走得到快……长安，摆膳吧。”
午膳摆在了蝶翩翩的床头，虽邀了苏晴晓共进午膳，她自然是婉拒了，回了自己房间。
蝶翩翩吩咐给苏晴晓盛去一些，又分了一些给四个丫头，叫她们下去吃，不用伺候了。
玉珏亲手给她舀了半碗鸡汤，又给她夹了不少菜，陪着她慢慢吃完。叫来四婢，吩咐她们好生伺候，又看了看孩子们，便回宫去了。
公子扫了一眼苏晴晓，含笑道：“夫人不必客气……”一闪身便不见了人。
苏晴晓不确定地说：“这人模样怪异，甚是可疑，你可知道他的来路？”
“既然陛下信得过公子，我们自然无需怀疑。”
苏晴晓不再说话，但仍是一脸的不信任。
玉珏这一去又是十余日，入夜，天降大雪。
蝶翩翩无心睡眠，披了衣服起来，由绣梅扶着，开了屋门，却见苏晴晓在隔壁倚着门边望雪出神。
“翩翩到是忘了问，贤皇妃是以何借口出宫的？”
“陛下几月前在我宫中晕倒，皇后认定是我冲撞了陛下，命我在宫中思过，任何人不得探望，父亲心中不忍，请旨接我回娘家小住，丞相首肯了。”
苏晴晓温柔地解释，与蝶翩翩相对而笑。
“既然你我都睡不着，不介意就进来坐坐吧。”
两人坐定后，蝶翩翩开口：“谢谢贤皇妃肯冒险来陪翩翩。”
“能为他做些事，我心满意足。”此话一出，苏晴晓顿觉失言。
“他是陛下，这世上的女人没有不爱他的，即便没有称帝，单凭他英俊的相貌、显赫的家世，也会掳获不少的芳心。只是翩翩奇怪，为何贤皇妃能对翩翩没有敌意？”
蝶翩翩打开天窗说亮话，玉珏能接她出宫，定是为了安抚苏家两位将军，事败也能保证她的安全。而让她与自己同住，也说明对她是极放心的，认定她不会伤害自己和肚里的孩子。可戚咏薇恨不得吃了自己，而她为何能如此淡然。
“皇后认为，如果没有你，陛下定会爱她。可是我知道，如果没有你，陛下对我的情爱也不会再多一分。所以我不恨你，只是感慨自己命运不佳，得不到他的心。”她看着蝶翩翩隆起的腹部，幽幽地说，“我从未得到过侍寝的恩典，可怜我的父亲和哥哥对陛下忠心耿耿，却仍是得不到陛下的全部信任。对于这件事，陛下倒是毫不避讳的对我言明，有戚咏薇的前车之鉴，在大局没有稳定之前，他不会让后宫任何人有机会诞下太子。”
“我没有任何背景与依仗，自不会威胁到陛下的权利。”
“你何必妄自菲薄，我承认，这也是原因之一。但没有背景的女子多的很，为何独独是你？”见蝶翩翩欲开口解释，摇头轻笑道，“你不必为我解心宽，正如方才所说，我看得透彻，不会对你怀恨在心。后宫的所有女人都是隐忍的，她们相信早晚会有机会母凭子贵。可是皇后忍不了，她心里没有权利地位，有的只是陛下。她见不得你得到陛下的所有宠爱，见不得我有可能凌驾于她之上。她去找丞相哭诉，父亲心疼女儿，顾不得自己的夺权霸业也要向陛下施压。陛下因为局势所限，不得不答应召皇后侍寝，可是在那之前，太医奉旨已在她饮食中下毒，皇后永远也不能生育。”
蝶翩翩听闻此言，才明白怪不得陛下临幸之后并不赐药，皇后却依旧没有怀孕，原来早已有所准备，想必不止戚氏，另三位嫔妃也是同样下场。
“贤皇妃也是终于守得云开见日出，待陛下将戚平忠及其党羽全部剿灭，苏家自会获得无上的荣宠。”
苏晴晓明显的敷衍一笑：“借你吉言，你也该歇着了，我回去了。”
蝶翩翩将她送到门口，见她将房门关闭，又想到了许霜儿，心中一叹，自己终于还是被当做了仗着男人的宠爱而四处炫耀之人。
又过几日，全世友带了一个女子过来，没料到苏晴晓在此，还好反应快，唤了一声苏姑娘。
“没想到苏姑娘也在这里，我本是想着姑娘过阵子便会生产，她是附近坐堂医的女儿，生产时我多有不便，她能帮忙。”
苏晴晓笑说：“这是好事，别看我在这里，真到时候我是帮不上忙的，这位姑娘可是来对了呢。”
“我叫谢莹雨。”女子施礼，虽不是极漂亮的，但是清秀可人，又举止文雅，蝶翩翩很是喜欢，便请她一同住下，免得来回奔波。
腊月二十三，正是小年，从昨晚又开始飘起小雪，太阳升起时天地间已经白茫一片。
蝶翩翩被一阵不安惊醒，没来由的胸口沉闷，早饭只吃了一口，午饭更是没有胃口，只是在屋中踱步，谁都劝不住，急得四婢在旁边干着急。
“啊……”走得双腿发软，蝶翩翩刚要坐下却是一阵腹痛，孩子怕是要早产了。
幸亏谢莹雨在，命四婢合力把她抬到床上，吩咐全世友去烧热水。
从下午一直折腾到半夜，孩子终于平安降生，是龙凤胎，男孩先出来的，女孩才落地便听到敲了三更。
蝶翩翩已累得脱力，听到两个孩子的哭声，微笑着晕了过去。
“夫人醒了。”绣兰见她慢慢转醒，高兴地说着。
“什么时辰了？”她费力起身。
绣兰在她身后垫好枕头扶着她靠上：“已经快中午了，谢姑娘给了我们一个坐月子的食谱，鸡汤熬好了在火上温着呢，猪蹄在慢火炖着，一会儿就都能吃了。”
“鸡汤就罢了，怎么还有猪蹄，这么油腻如何吃得下？”
“夫人放心，不会油腻的，绣竹在边上看着火，都要馋死了。”
蝶翩翩轻笑：“那等炖得了，你们也一起吃吧，这些日子你们也辛苦了。”
“奴婢不敢，被陛下知道了，要责罚奴婢的，是绣兰多嘴了。”丫头们跪在地上等罚。
“快起来吧，没人会罚你们。”
相处了许多时日，蝶翩翩对这四婢已如对喜颜一般喜爱，希望她们能随意一些，可她们还是放不开性子，始终小心谨慎。
“知道你醒了，就让她们把孩子抱来了，你这当娘的还没见过自己的一双儿女呢。”
苏晴晓进了屋，后面跟着的绣梅、绣菊，一人抱着一个孩子。
两人将孩子抱到蝶翩翩跟前，两个孩子睡的正香，她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也看不够。
“你家这女娃娃哭起来可不比那男孩子声儿低，以后定是个能管的了家的。”
蝶翩翩笑答：“可别成了泼妇才好。”
“你可真是爱说笑，你这温柔性子，这女孩儿也会随你的。”
“那也不好，万一遇到刁蛮的婆家，会受欺负的，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真是操不完的心。”
苏晴晓淡淡一笑，没有答话。
蝶翩翩知道她心里不是滋味，正想劝解，屋门被推开，玉珏冲了进来。
苏晴晓站起施礼，口称参见陛下，侍女们早已退到一旁。
玉珏坐到床边，接过两个孩子，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得了全世友送到的消息，竟真的是一男一女，朕便想着老天总算是随了你的愿。”
“有陛下保佑翩翩，老天自然是格外开恩了。”
玉珏向苏晴晓说道：“此次平乱，苏家功不可没，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朕会颁旨封你为齐伦皇后。”
“谢陛下……蝶伴从生产辛苦，定有许多体己话要跟陛下说，臣妾就不打扰了。”
“听全世友说你对翩翩和孩子都非常照顾，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妾的荣幸，更何况能有幸亲眼看到太子降生，臣妾再辛苦也是值得。”见他点了点头，苏晴晓行礼退下，婢女们也将孩子们抱了下去。
玉珏捧着蝶翩翩的脸细瞧，虽然仍是疲惫，但却有掩不住的喜悦，怜惜地说道：“你生产之时，朕竟没陪在你的身边，让你一人受苦了。”
“陛下心怀天下，无暇顾及这些也是正常。贤皇妃见到陛下的孩子降生便忘却了所有辛苦，而翩翩做为孩子的亲生母亲，更是只有开心，不觉得有半点辛苦。”
“终究还是对不起你，歇歇吧，朕去去就回。”
玉珏来到前厅，四婢和全世友均在这里候着，仔细询问了蝶翩翩和孩子们的情况，得知谢莹雨照顾得周到，全世友也保证大人孩子平安无虞，他才彻底放了心。
稍微提高声音道，“紫檀已经回去了。”
公子出现在门口：“可还顺利？”
“基本算是顺利，不过事务繁忙，我暂时无法顾及这里，仍然需要你的照顾。”
“你大可放心。”
“一起用午膳吧。”
“你定是抛掉所有事情，快马加鞭地赶来，我怎能这么不识趣？”身形轻摆便不见了。
玉珏笑道：“走得到快……长安，摆膳吧。”
午膳摆在了蝶翩翩的床头，虽邀了苏晴晓共进午膳，她自然是婉拒了，回了自己房间。
蝶翩翩吩咐给苏晴晓盛去一些，又分了一些给四个丫头，叫她们下去吃，不用伺候了。
玉珏亲手给她舀了半碗鸡汤，又给她夹了不少菜，陪着她慢慢吃完。叫来四婢，吩咐她们好生伺候，又看了看孩子们，便回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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