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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赌局

    “这位公子怎么不再露面了,真是想死奴家了。”不知是谁竟带了几名万春楼最吃香的姑娘赴宴,其中一位就是春兰。

    瑹瑀瑄那晚因着毒性发作头脑不清,再加上根本也不愿去看清究竟是谁,现在冷不防有人扑在他身上,竟是有些茫然。

    “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奴家是春兰呀,那晚公子真是勇猛……”说着便脸红着咯咯的笑了起来,引得不少人都往这边看。

    “蝶衣……蝶衣……”瑹瑀瑄被春兰挽着胳膊,好不容易摆脱了她,再想去追人,可早已不见了踪影。

    杨观墨暗叫甚妙,原本是想安排自己故意上前搭讪,一个不小心又说出别的与他有牵涉的女人,不曾想这位玉公子在京城也是风流性子不改,看着林蝶衣愤怒离开,他立马赶了上去。

    “林小姐……林小姐……小姐莫要生气,玉公子相貌出众,处处留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杨先生说得这么轻巧,看来你也是此等样人。”林蝶衣红着眼睛瞪他。

    “小姐若是这样说可就冤枉小生了,小生一向洁身自好,决不做这种招蜂引蝶之事。”

    “我才不信,男人还不都是一个样子。”

    “小姐一定要相信小生,小生保证只对小姐从一而终。”

    林蝶衣微微有些脸红:“杨先生莫要胡说,我什么时候对你……”竟是羞的走远了。

    杨观墨也不去追,而是含笑看着她的背影,林小姐,你已是小生的盘中餐了。

    “表小姐,你怎么不在茶会上,这眼睛是怎么了?”竟非常巧合的碰见了杜晓晓。

    林蝶衣看见她更是生气,也不理她,绕过她继续往后面走。

    “表小姐……你不要走得这么急,等等我。”

    林蝶衣被她缠得烦了,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怒斥着:“我不过是想找个地方清醒清醒,你总是跟着我干什么?”

    “表小姐若是有什么伤心事,不妨跟我说说,我们以前是有些误会,可是在京城都是举目无亲的,应该互相帮衬才是。”

    听她温柔细语,林蝶衣低头默不做声,不一会儿便真的落下泪。

    “这边走,别急,慢慢说……”杜晓晓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往旁边看着,只见一个身影离开,便带着她进了后院的一间小屋。

    “哭了这么半天,嗓子都哑了,来喝杯茶吧。”杜晓晓好心的给她倒了杯茶,见她一饮而尽,又劝了她几句,看她神情有些恍惚,后来竟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便悄悄出去了,站在门口四处张望,只觉一阵甜香袭来,头有些发沉。

    杨观墨得了信儿,激动的往后院走去,不想半路竟冲出一个衣裳不整的女子紧抓着他不放:“请先生一定要救我,这附近有歹人意欲用强。”

    他现在可没心思管这闲事,而且这女子领口大开,若是被外人撞见,再误会了是他干的可就不好了。想用力推开那女子,怎奈她竟是力气颇大,自己又是个文弱书生,不但没有把她推开还被她带着摔倒在了路上。

    两人正在撕扯间,由远及近响起一阵慌乱声。

    “杨先生?”关月山惊呼道。

    杨观墨见十几人站在不远处,其中有不少认识的正在幸灾乐祸,只觉颜面尽失,只因他仗着手中有些权利,没少为难那些想进驿站求见外邦使节的生意人,如今见他这个样子,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谁还会帮他。

    “你们莫要误会,这女子是遭遇了歹人。”

    “奴家的命好苦,不幸路遇歹人,千辛万苦逃出来,想求这位先生帮忙,可是他竟然见死不救……看着也是个斯文人,怎么能做出这种袖手旁观的事来呀,奴家的命怎么这么苦呀……”女子哭得昏天黑地,却是没有冤枉他。

    “你们都听见了,真的与我无关……”

    “杨先生虽说还未正式授于官职,但毕竟是为朝廷办事的,见女子处境堪忧,竟是不出手相助,传出去只怕好说不好听吧。而且杨大人这差事可是皇上亲封的,若是让宫里的人知道了,不知皇上会做何感想呢?”有人在旁边说着便宜话,听得杨观墨是心惊肉跳。

    “杨先生可是看到了我表妹?”方才听得有下人说,看到林小姐一个人往后院儿去了,似乎遭遇了不测,关月山才急急赶来的,有好事的人跟着过来看热闹,其中就有齐杜两家。

    “不曾……不曾见……”到了这种地步,只能打死不承认了。

    关月山不再管他,往后院寻人去了,大老远的就听着有男女呻吟之声,他确是迟疑了,倘若真是表妹,这么多人看着,她以后还如何见人?

    可是别人却等得就是这一出,齐三公子上前一步说:“关公子还在耽误什么时间,先把表小姐救出来要紧。”他竟是第一个推开房门,对他的侮辱记忆犹新,如今有机会看表小姐出丑,他怎能错过这机会。

    房间内的床上凌乱不堪,碎衣服扔得到处都是,一个女子裸着身子把一个看似还很年轻的男子压在身下,正狂乱不知天地为何物。

    关月山见这情形实在不忍直视,可却是杜大公子说了一句:“爹,这是不是晓晓?”

    杜老爷劈头就骂:“你胡说什么?”

    于婉儿也在旁边对关月山轻声说:“夫君,这个人真的不是表小姐。”

    “大家怎么都在这儿呀?”林蝶衣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表妹……你没事儿吧?”关月山冲出屋子,见她衣裳完好,才放下心来,“你怎么一个人到处乱跑?”

    “我觉得气闷就到后花园来散心,遇见了杜小姐,与她聊了两句,她便带我进了这间屋子,给我倒了一杯茶,我不好意思一人独饮,便也给她倒了一杯,可她就是推脱着不肯喝,我觉得奇怪,便找借口离开了屋子,去湖边走了走,听着这边有声响才回来的,却看到了你们。”

    大家一听都明白,杜晓晓要给林小姐下药,不知怎么却被自己误喝了。

    杜老爷脸上挂不住,辩驳道:“表小姐可不敢信口胡言。”

    “杜老爷,那桌上还有一杯茶没喝,而且另一个杯子里想来也会残存着少许未喝完的茶水,找人验了便知。”关月山怎容得旁人欺负表妹,拿出大家主的气度,势必要把此事查个一清二楚。

    “爹,还是先把晓晓弄出来吧……”杜大公子在旁边提醒着,这个杜晓晓就会惹事,好不容易进京,还非要带着她,一路上渴了不行饿了不行,爹又对她百般纵容,一个庶出的女子如此不安份,早就对她厌烦不已,现在有了这个机会,搞得她名誉尽失甚至自尽了才好,便可彻底摆脱这个麻烦。

    杜老爷怎会看不出这是自己的女儿,只是发生如此丢脸之事,不愿意承认而已,既已被儿子点破,女儿也不能总是这么光着身子让人瞧了去。但附近又多是男人,只有关夫人和林小姐是女子,可她们断断不会上前帮忙的。

    幸好梅姨这时带了人来,见了此种情形,二话不说,找了自己带来伺候姑娘们的婆子丫环,硬把杜晓晓从床上扯了下来,给她披了衣服,但她还是不老实,无奈只得打晕了她,搬回彩云庄去了。再看那床上的,竟是一名十几岁的少年,抓着衣服掩着下身,身上还留着被杜晓晓抓破的伤痕。

    “你是何人?”杜老爷气得大喝道。

    少年明显是被吓得不轻:“我是……我是才来彩云庄做工的,才干了两天,还不熟悉环境,厨房的师傅让我去菜园子摘些新鲜的菜,我竟是迷了路,走到这附近时,就见刚才那位小姐从屋里冲出来,我以为她是遇见了坏人,想过去帮帮她,谁知道就被她拖进了屋里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老爷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又急又气的走了。于婉儿扶着林蝶衣,一路上轻言安慰着。这事儿很快就成了新的话题,杜老爷再没脸待下去,把大公子留下,自己带着还在昏迷的女儿回了客栈。而杨观墨见事情没成,撇开那个纠缠的女人逃回了驿站。

    关月山不太高兴的找到玉公子:“表妹刚才差点出了危险,听说是因为与玉公子赌气?”

    “确是我有错在先,蝶衣可还好?”

    “吕掌柜给她安排了房间,我夫人正在陪着她。”

    “我去看看她。”

    林蝶衣正和于婉儿坐在云追月里喝茶,谈到刚才那一幕,两人笑成一团。

    “终于把那个杜晓晓解决了,下一个就是杨观墨。”林蝶衣合计着。

    “听说此人颇得皇上赏识,恐怕是不好办呀。”

    “皇上为了自己,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何况是一个小小的书生。这件事只要传得够大够广,他这个驿站管事就离掉脑袋不远了。”

    “要不我找机会把这件事告诉我父亲?”

    “还是不要把于大人牵涉进去的好,皇上虽高高在上,但这是天子脚下,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容易就能到他的耳朵里去。”

    “你又有什么主意了?”

    “那个珞珈国的小王爷……”林蝶衣想着,你总要你儿子为你做这做那,这次,你也要为你儿子出一份力了。

    “蝶衣……”

    于婉儿一见瑹瑀瑄来了,微笑着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你一身的脂粉味儿,离我远些。”林蝶衣方才见着春兰抓着他不放,是真的有些动气。

    “好,我不过去,不过你若是要找我父亲帮忙,总是要告诉我才行吧。”瑹瑀瑄却是笑意更盛。

    林蝶衣白了他一眼,把自己的计划跟他说了。

    第二日早朝,珞珈国小王爷气势汹汹的上殿大声质问道:“中土皇帝,驿站小小管事竟侮辱本王爷的三公子与大公子之妻有染,你管是不管?”三子既然已经决定争位,他就要为儿子扫清道路,免得以后因这种不耻之事落人口实,以致功亏一篑。

    “王爷莫急,请把事情原委详细道来。”

    “本王爷的三公子前些天曾出京数日,那驿站小官儿竟对林小姐说他是与长兄的妻子私会,而那长兄之妻腹中的孩儿也是他的。这等丑事在你中土,是否可听之任之?”

    “林小姐?王爷所说的林小姐是哪位?”

    王爷一时语噎,竟说不出她的身份,还好于大人也位列朝班,替他说清那林小姐便是林业勤的嫡女。

    皇帝一听,出言问道:“小王爷的三公子可是银发紫眸?”

    “正是。”

    一旁的李公公一听,乖乖的,林小姐真是不得了,竟认识了未来的国主。安兰与珞珈两国的内事纷争,皇帝也有耳闻,却不知这国主的热门人选居然就一直跟在林蝶衣身边。

    “王爷请放宽心,朕定会为王爷主持公道。来人,速去把这件事搞个清楚,给王爷一个交待。”

    李公公领着圣旨亲自去了,只要一涉及林小姐,就有大把的银子可捞,这大好机会自是不能留给别人。

    “李公公这一大早的为了何事?”林蝶衣知道今天会有人找她,特意没有去赌场,现在却装成一付被吵醒的样子迷糊的问着。

    “林小姐呀,时间可是不早了呢,您可是让老奴好找。”李公公先是去了林府,只有林业勤和姨娘缩在花园小院里,府内上下全是一片拆墙掀瓦之声。后来又去天下赌场,问了东叔才知道林小姐竟住进了原来的宋府,他上次来可不知道林蝶衣竟买下了宋宅。

    “怎么了?”

    “林小姐可是认识杨观墨?”

    “见过几面。”

    “他可是对您说了与玉公子相关的事儿?”

    林蝶衣脸色一沉:“不是问杨先生吗?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玉公子?”

    李公公赶忙解释:“珞珈国王爷已经将杨观墨给告下了,说他血口喷人、诽谤中伤,皇上正下令严查。”

    “空穴不来风,他若是没有做过,别人怎会无辜编派起他来?”

    “林小姐可是冤枉玉公子了,王爷已经把原委都讲清了,这事就是杨观墨臆断胡编的,与玉公子没有半点关系。”

    “即如此,有劳李公公请示皇上,这杨观墨如此可恶,能不能交由我们处理?”

    李公公可是知道这位林小姐的本事,看看现在宋林两家,就算是皇帝亲自处置,也不会比现在更惨。

    “老奴定会将林小姐的意思转达给皇上。”李公公乐呵呵的应着。皇帝自是乐意得很,杨观墨这人是谁早就被皇帝遗忘了,怪只怪他自己运气不好,关家是皇帝最看重的,玉公子是未来君主,更是皇帝拉拢的对象,他竟然一人得罪了两家,真是找死不等天黑。

    “多谢公公。”竟是一块金元宝。

    “林小姐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