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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众口铄金

    大家纷纷动了筷子,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教主开口道:“玉公子,既然你跟小梅做起了生意,本主与你也做一个交易如何?”

    “在这之前,我有句话要告知教主。”

    “什么话?”

    “一旦我这里让外人知晓,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灭了天魔教。”

    “这里有这么多人,为什么你就认定是本主泄漏出去的?”

    “梅姨、韩公子和楚公子,看在蝶衣的面子上,他们自然是不会说的。”

    “你也太小看本主了,既然你肯把本主带到这么隐秘的地方来,便是对本主的信任,本主怎会做这等背信弃义之事?”

    “那是我多虑了,教主有什么交易要做?”

    “助本主之力将所有黑道收归天魔教所有,本主助你查明绪衣教之事。绪人所在的深山,凶险异常,没有开路之人,若想平安进入,绝对难比登天。”

    “教主认为我手中没有死士吗?”

    “那就请玉公子说说条件吧,如何才会助本主?”

    “一个信物,在我需要之时,能号令天魔教上下,包括你这个徒弟。”

    “天魔教教众自是不在话下,只是祥儿,你应该知道他不仅是我的徒弟。”

    “就是因为知道他另一个师父是武林盟主,所以才特别要他也听命于我才行。”瑹瑀瑄实话实说。

    “武林盟主也只有他这一个徒弟,对他也是极为信任,若本教主真是答应了你,岂不是变成整个江湖都听你的指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即便我有一统江湖的野心,中土也不会有人甘心听命于我。更何况,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提这样的条件只是为保万一,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个信物的用处只有一个,一旦我被迫离开,或是身首异处,可以保证一个人的安全。”

    屋内慢慢笼罩了一层悲凉的气氛,楚风摆了摆手,似乎要赶走心中的不快:“你放心吧,不需要天魔教的什么信物,我保证能保护好……那个人的安全,即便我没这个能力,还有韩野呢。”

    韩野仍是冷冰冰的,却点了点头。

    “别乱说话,你武功那么高强,谁能杀得了你?”

    林蝶衣看到他在桌下紧握成拳的手,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不自觉的攥着他的手腕。

    将她的手包在掌中:“你说的对,没人杀得了我,不用担心。”

    林蝶衣微笑以对:“还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

    “好了,没的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俩谁也不会有危险,谁都不用谁保护。我只是怕玉公子你等白了头,结果她仍是不明白为什么你想着她,而她也想着你。”梅姨擦了擦眼角,把话题岔开。

    瑹瑀瑄嘴角上扬:“不管她能不能明白,只要想着我就好。”

    “你这样可不行,如果她三五年之内还是这榆木脑袋,我一定帮你打醒她。”楚风接话道。

    “还有我。”韩野居然也插了一句。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终于把压抑的气氛赶走。

    虽然林蝶衣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谁,但看到瑹瑀瑄笑得开朗,自己的心情也好了。

    “本教主应你,”

    从怀里掏出一物交给了东叔,瑹瑀瑄接过,此物与青山堂的令牌类似,只是背后改刻了一个骷髅图案。

    “有了这块令牌,你便是天魔教的另一个教主。天魔教上下,包括祥儿,都会听你的指挥。只是本教主不敢保证武林盟主是否如本教主这般肯信你,也不保证那些自称名门正派的伪君子是否会给武林盟主这个面子。”

    “玉公子,即便盟主师父不愿相助,我相信凭我一己之力也能护她无恙,只是若真有那个时候,她必会成为我的妻。”

    只要有这银发男子在,她的目光便不会落在自己身上,但如果他不在了,自己绝对有把握不管用什么办法,最后都能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教主虽是自己的师父,但他对梅姨只是一味相求,这做法实在是没有可取之处,对女人就该趁虚而入接近,一旦她稍有松懈,便是不择手段的占有。

    瑹瑀瑄不搭话,而是扭头看林蝶衣的反应。见她捧着酒杯,一点点地尝着酒,双眼半眯着,双颊已经微微泛红,发觉自己在看她,回了一个满意的笑,继续埋头品酒,根本就没在意大家在说什么。

    把令牌收进怀中,紫眸直视对面的人,一字一句地说:“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都尊重她的选择,如果你真能赢得她的心并也真心待她,我只会祝福你们。但如果你只是为了尝鲜,得到之后便弃如敝履,我即便是已经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伤害了她的人,我必以百倍还之。”

    语气中的严肃坚定让段祥身子一震,这男人的气势竟在自己的两位师父之上。

    “东叔,安排一些人,从今天开始跟着天魔教,直到教主建成大业,如果他们愿意留下,也绝不勉强。”

    “主人,这事用不用知会……”

    “只用我的人,他的人一个都莫动,而且要对他们守口如瓶。”

    “那恐怕除了这里的人外都要调走,主人身边一个能用的都没有了,若是让主母知道,只怕又会忧心不已。”

    主人的决定风险太大,无奈只得抬出主母,希望主人因着孝心而做出一些调整。

    果然,瑹瑀瑄微皱着眉,寻思了一阵后开口道:“让紫檀来吧。”

    自己不需要保护,只为了让母亲安心。

    “是。”东叔下去安排了。

    “玉公子,本教主冒昧,你的身份能否透露一二?”

    林蝶衣插话道:“你们不知道他的身份?前些日子还威胁要透露他的……”

    教主轻蔑说道:“有道是兵不厌诈……”

    林蝶衣一脸不屑,瑹瑀瑄微笑制止了她要说出口的话,对教主言道:“外邦番国的小小人物,怎好劳教主挂心。”

    “玉公子莫要谦虚,你这样的排场,皇帝老儿也不过如此。”

    段祥脑中灵光一闪:“我曾听盟主师父提前,他年轻时曾游历各国,有一小国的传统让他至今难忘,那个国家以银发为尊,不管是何出身,只要是银发便会被奉为国主。”

    “难不成你是外邦国君?”楚风猜道。

    “武林盟主提到的番邦名为珞珈,此国确是以天生银发之人奉为国主,不过银发人从来都只在皇室贵族中出现。段公子可曾听说珞珈国主是一双紫色眼睛的?”

    段祥摇头,林蝶衣听到这些,突然想起七殿下说过的话,银发紫眸的国主觐见皇上……

    瑹瑀瑄见她面带疑惑的努力思索,声音放缓继续道:“我不仅在中土被视为外族,其他地方也都将我看做异类。”

    语气中的无奈心酸让林蝶衣心中一痛,再也不深究他的身世,只是怜惜地望着他,忽略了他眼中闪过的侥幸与感动。

    午宴结束,东叔说道:“主人,跟着天魔教主和梅姨的人都安排好了,消息也已经送了出去。”

    瑹瑀瑄见他的眼光扫过林蝶衣,幽幽开口道:“你把我受伤的事也告诉我母亲了?”

    “此等大事属下不敢隐瞒主母。”

    他以手扶额,无奈道:“你是怕我母亲找不到让我回去的理由吗?再送个信儿,告诉她我的伤已无大碍,让她放心。”

    东叔怕主人恼了,立刻出去了。

    梅姨起身道:“我要回去筹备合作一事,就不久留了。”

    其他人也跟着站起,瑹瑀瑄见林蝶衣脸色泛红:“要不要去花房里歇歇?晚上从这里去林府更近些。”

    林蝶衣想起那张紫藤花床,忙不迭的点头。

    瑹瑀瑄笑着领她转入屏风之后,帮她打开小门:“我去送送他们。”

    林蝶衣敷衍地点了下头,迈进花房,也不急着奔那床去,而是又细致地观赏了一番才躺了下去。

    闭上眼闻着花香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时,见瑹瑀瑄以手臂做枕,平躺在贵妃榻上。

    目光停在他的腰间,那条毛茸茸的白色挂饰正搭在他的腹部上。

    轻手轻脚地起来,坐在他的身边,拿过那尾巴抚摸着,还是那么柔软。

    “怎么不多睡会儿?”他没有睁眼,只是往旁边挪了挪,伸直了一条胳膊,“不介意就躺过来。”

    林蝶衣怎么会介意,攥着毛茸茸躺在他的臂弯里。

    “我们才被韩野捡回旖红妆的时候,我特别害怕,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像别的人那样欺负我们,一步都不敢离开楚风身边,即便是晚上也要和他睡。后来梅姨跟我说,楚风是男孩子,而我是女孩子,不能睡在一间屋里,可我怕她是坏人,仍然每天晚上都偷偷跟到他屋里去。那时我就想还是男子好,干什么都没人说这说那的,可是身为女子,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从那以后我就开始穿男装了。梅姨看我这么固执,也没有办法,只得由着我,还在楚风的房里又加了一张床,可我仍是跟他挤在一张床上,直到有一天我……”

    听她不说了,瑹瑀瑄问道:“因为什么?”

    “梅姨说除了丈夫,对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说。反正就是我后来不能跟楚风一起睡了,好在那时候我已经知道梅姨她们都不是坏人,跟她们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只是不久之后我就开始接任务,和她们相处的时候就少了很多。”林蝶衣低喃地说着,一会儿便没了声音。

    瑹瑀瑄侧过身子收紧手臂,将她圈在怀中,动作轻柔怕吵着她。

    而她则动了动,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微笑着睡熟了。

    “别过来……”好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提着大刀追杀自己,可是自己却是个孩子模样,只能使劲跑,但是却又跑不快。

    林蝶衣眼看后面那群人追了上来,却又没有办法,只能闭紧了眼睛等死。

    “蝶衣……”

    “大兔子……”林蝶衣睁开眼,硕大的兔子又出现了。

    “是你赶跑了那些坏人吗?”

    “是呀,他们被我一吓就跑了,真是没意思,你陪我玩儿好不好?”软乎乎的大兔子耷拉着长长的兔子耳朵,无精打采地站着。

    “你想玩儿什么?”

    “捉迷藏吧,我藏你找。”

    “好,我把眼睛闭上了……”

    林蝶衣再睁开眼睛,周围只有白茫茫的烟雾,大兔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大兔子,你藏到哪儿去了?”

    林蝶衣找了半天也不见人,四周的雾却更浓了。

    “蝶衣……”幸亏反应及时,揽住她的腰,将她捞进怀里。

    “怎么了?”林蝶衣意识不清地嘟囔着。

    “你差点儿掉下软塌。”

    她的身子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以为是她睡得不舒服便放开了手,谁知她翻了两个身就掉下去了。

    “终于找着你了,你的耳朵怎么不见了。”

    林蝶衣看见大兔子终于出现在眼前,高兴的揉着它头上软软的毛,发现耳朵不见了,眼睛也变成了紫色的,整个兔子脑袋慢慢变成了瑹瑀瑄的脸。

    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他的笑脸出现眼前,自己的两只手正抓着他的头发。

    “梦见什么了?”

    林蝶衣放开手,揉着眼睛问:“什么时辰了?”

    “天都黑了,你若是还想睡,便明天再去林府。”

    “就今晚吧,已拖了许久了。”坐起身,几缕碎发搭在肩头,干脆扯开发带,将长发顺到脸两侧,“这样是不是更适合扮鬼吓人?”

    他只笑不答,离了花房,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件带帽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后拉起帽子遮住脸:“这样更像。”

    林蝶衣干脆把头发都弄眼前,嘴中微微吐气,长发随着气息飘起,哈哈大笑道:“这还不吓死他。”

    瑹瑀瑄为她解了披风,又把头发扎好,劝道:“他再怎么不好,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我此举只是为了找出你母亲的死因,他对你的残酷无情,我早已记在心里,早晚有一天会还你林家嫡出大小姐的身份,但在此之前你不能做出任何的过分举动,我不要你背上不孝的罪名。”

    “我不要什么小姐身份,我只要替我母亲讨回公道,如果母亲的死真与他有关,我一定不能让他活着。”

    “如果真与他有关,我会让他给你母亲陪葬,但你绝不能出手。”见她无奈点头,才牵了她的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