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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血

    “从骨盆上来看死者是名女性,怎么说呢我们好像发现了一宗十几年前的命案。”胡黎讲诉的语气阴沉了起来,“你可得小心了,这家伙年龄好像跟你差不多。”

    “咦!”本身洞窟内的气温就低,科墨听完都直打冷战:“这是什么鬼话,我告诉你啊,你别吓我,真要是遇到了还指不定谁保护谁呢!”

    “你是怕鬼啊,还是怕这具骨头会复活啊。”胡黎提眉笑笑道:“现在看起来,损坏大门的人有可能就是这位妇人,以面着地,像是打算接着关门的时候逃脱出凶手的魔爪,结果对方直接飞来一把斧头,穿过门缝劈到刚回头的她的脑袋上。当然也可能是凶手杀完人后就出门,准备毁尸灭迹,把密码装置给破坏了。不过能确信的有一点,受害者比凶手更加了解这个暗道的结构,她还清楚这洞窟里有条凶手绝对不知道的逃跑途径。”

    闻言科墨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额头,想象着只要回头,一把旋转的斧头就会劈中自己的脑门……

    不经咽了下口水,仿佛自己脑袋上真有那么个伤口。

    “你说如果脑袋受伤人就会死了吧。”

    感觉自己好像吓到人的胡黎解释道“咳咳咳,不过我跟倾向是后者,斧头是凶手近身搏斗时造成的,要是真像我开始那样描述的话,那他的力量跟速度可就太可怕了。”

    “……十几年前死掉的吗?”科墨轻声道。

    胡黎细想了会儿:“不太确定,没有足够的条件毕竟这里不是天然环境,但相差不会超过十年的距离,怎么你是怕凶手还没走吗,这个你大可放心。”

    再踏上了处较高的石头,毕竟还要扶着烛台,只是先确认下路线:“这角度还是太低了,等我爬到最高的地方就有办法找出离开的路了。”

    “嗯......“科墨纠结了一会儿,抬头对胡黎说道,“一定要出去,我们一定要活着出去!”

    胡黎看着她突然一脸的坚决,笑着点头道:“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困的住我呢,我跟你讲,去年我在索马里当海什么的时候……”

    “诶诶诶!”只听他回忆地起劲,没想到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扑到一旁的石壁上,得亏他赶紧护住烛台站稳了身子,这才保证火苗没有熄灭。

    “你怎么啦,没有什么问题吧。”她惊呼。

    “没......没事!”胡黎撇撇身上的青苔摇头道,“你可能要上来搭把手了,烛台给你,我要空出两只手到上面去看路线。”

    “好的,你等等,我帮你看一下。”科墨闻言伸手也爬上石壁,她的臂力可不比胡黎差,本就轻盈的身体很快就跟上对方的进度。

    “大小姐你是属壁虎的吗,这么强大。”惊叹之余,胡黎甚至都觉得得赶快换个落脚的平台了。

    “没有平常打高尔夫练的。”科墨三下五除二就爬到一旁,气息无比平稳,这一对比就是可观的差距。

    “好了,你别说了,我懂了。”胡黎挽尊道,“我们继续向上吧,隔壁有个平台,我需要休息一下。”

    “没有问题。”她回答道。

    合作下,终于登上一处较高的石山。

    当然实际情况是靠科墨强大的力量,不过胡黎还是很恬不知耻的说道,我们两个真的是太强了。

    玩笑归玩笑,还是得缓解下蜡烛快燃尽前紧张的心情,灯光不足,但足以看出洞窟的大体方向,往下的道具错中复杂,最宽的地方估计有七八米左右,其中岔口跟有几十分叉,若刚才冒然前进之怕会困在这洞窟迷宫当中。

    可话说回来至此规划的所有线路都未见的一丝光亮,就是说即使存在是离开洞窟的道路也不是直接链接到外界的。

    抉择之余,胡黎一脚踢开了旁边的石子,当前石山的正对下方是块窟内池,思索片刻后他看着即将熄灭的火焰说道:“现在估计没时间让我们去一条条路尝试了。”

    “怎么会这样......”科墨皱了下眉,转头看向他道,“没关系,摸黑的话即使废时间也不是不行嘛,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走出去呢。”

    胡黎低着脑袋,摇了摇头:“不用走了。”

    “不用走了?为什么,你要放弃了吗?”科墨情绪激动道。

    “不,我并没有打算要放弃,等我把话说完好吗。”胡黎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而已。”

    “什么好消息?”

    胡黎神秘的笑道:“你猜。”

    “猜不到。”科墨翻白眼,“故意气我是吧!”

    胡黎卖了个关子道:“猜不到?那我就先演示一遍给你看吧。”

    他外挂在另一端的石壁上,缓慢向下攀爬,借助附着在上面类爬山虎的植物,现行用鞋尖清理朝下落脚点上的青苔,最后在离谭水不高的位置跃入水中。

    为什么要跳到水里,以现在洞窟内气温来说,打湿身体可是会很快进入低温状态的,莫非,难道说?

    见胡黎浮出水面打起招呼,马上明白过意思的科墨也顺着刚才的道路攀爬下来,有他在水里接应,这一跳的水花也就优雅了许多。

    “你还真敢叫我下来啊。”科墨哼声。

    “这不代表你信任我吗?”他解释道:“周围更茂盛的绿植,合适的盐分,这块潭水则是洞窟内位置有异常环境植物的地方,虽然那些小植物已经因为适应发生了新的变化,而且还有一张新鲜的松树叶。水流的大致方向是这样,然后这样。”他手指大概指明白后,再三确认叮嘱:“你一定要跟紧我。”

    “放心我当年在夏威夷学过潜水,还会跟丢了不成。”她拍拍胸脯自信道。

    闻言胡黎在露出一份,世界的差异还真奇妙啊的感叹后继续道:“好了大小姐,那我们出发吧。”

    在水中游行一段路程,时间很短但因为憋着气可谓度秒如年,终于看到前方水面隐约出现一丝光亮,这让他们都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两人不敢停歇,急忙浮了上去。

    胡黎刚浮出水面就感觉一阵窒息感袭来,不禁长大嘴巴贪婪地呼吸空气,而科墨则是在尴尬的对视几眼后才开始喘气。

    为了防止出现误会,他打圆场道:“你肺活量还真好。”

    “一般,一般吧,主要是你在前面带路消耗氧气会更快点。”先上岸的胡黎伸手将她拉起来,一边咳嗽一边笑着,看着出路的山洞目光就留意在了洞前的木炭堆上。

    科墨简单处理了衣服跟长发上挂着的水滴,得亏身材平平无奇,不然本就破损的衣服再一缩水可就糟糕了。

    “还是谢谢你了,请帮我保守秘密,”科墨下意识的走到洞口旁,看着蹲在煤炭堆观察的入迷的胡黎道谢。

    胡黎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不用谢,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秘密嘛,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科墨点点头,转身看着洞外久违的阳光就要离开,忽然,正捏起一块灰烬的胡黎开口叫道:“等一下,快回来别出去!”

    科墨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什么事?”

    洞口位于陵园后侧的半山腰中,而在附近的密林中,一把狙击枪已经锁定到身影,在她察觉到被镜面反射的光亮时,沉闷的一声响,阳光下如同绽开的血花抛洒进洞内。

    胡黎将手里的灰烬丢掉,根本来不及反应的他只能看着科墨倒下,看着她侧脸回望自己的瞳孔猛缩,脑海中瞬间闪过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看见那张脸的时候心脏仿佛瞬间停止跳动,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片空茫。

    他恨不得现在就翻出山洞,到手无寸铁的自己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用劲将她拖回到山洞中,并藏块尖锐的石头在手中。

    “科墨,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喂喂?”

    胡黎伸出颤抖的手想去碰触她冰冷的脸庞,却又收了回来,她浅浅的呼吸着显然还保持着意识,额头上的枪孔也随着往外冒血。

    “放心这种伤,没有……没有问题的,区区枪伤。”她的双眼逐渐凝聚又暗淡,正如在快速恢复的伤口又立刻被不知名的力量给遏制。

    “坏了,我好像顶不住这种程度的伤害,怎么回事以前都没有问题的,难道是今天我太累了吗?”她喃喃自语着,只能感觉到还有鲜血在不停往外冒出,逐渐遮蔽她的眼睛。

    胡黎从她眼中看见绝望,看见她失落,看见她痛苦,一把拽下自己的衣服给上臂打结勒紧道:“你别怕,我会救你的。”

    “你又不是医生,难道还会治病吗?”她的声音已经喊不出喉咙,只能淡淡发出音响。

    “你知道你的这种能力叫什么名字吗?”胡黎问道。

    “我听不清。”她回道。

    “你知道你的这份能力叫什么吗?”他用力的拍打起手臂。

    “不知道。”她声音很轻很柔,仿佛是在安慰自己,即便视线模糊,但她好像猜到了什么,“不要做蠢事啊,我们才认识多久?”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但我希望是我想的那种。至于认识多久,本来还不想救你的,结果你都这么说了那这下不得不救了。”只要胡黎自己坚定的事情,那就一定要做到,

    没时间去在乎洞外的凶手了。

    反正到头来,选疯一点的办法还能有一线希望。

    只见胡黎一咬牙,拿着石头划起手腕,第一下,第二下,生理的本能与疼痛抑制着他伤害自己,直到第三次划出伤口的时候,鲜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用尽全部力气将血液挤压出,滴到她的嘴上。

    “不要。”科墨根本喊不出声。你这是干什么啊,你不知道这样做会死吗,放开,你不要命啦。

    灌入口中的血液初时让人有略有呛咳的感觉,渐渐地被她适应下来,这是科墨第一次喝到血液,虽然理智里本能去抗拒那鲜红的东西,但是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喉咙。

    她发现本就昏沉的脑袋,此刻更出现了略带狂躁和眩晕眩晕,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保持清醒,可是却怎么也无法做到。

    亭亭玉立的少女地坐在窗前,窗户开着,风吹得她的长发飞了起来,像是在随风飞舞一般,离家的母亲背对着她同几位陌生人离开了,她看不清那些人的的容貌。

    只隐约听见男子的声音。

    “让我们找的辛苦啊。”

    女孩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他们走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她一个人躲在屋里哭,哭了好久,直到天亮,直到她被饥饿拖出了循环的梦魇,但空无一人的房子却比噩梦更加令人绝望。

    她想去厨房拿点吃的东西填饱肚子,但都是空无一物,冰箱……橱柜,因为母亲每次离开时都会把未来一周的食物准备好的。

    还有间,妈妈一直不让我去的房间。

    饿到有点昏厥的她,用早就暗中观察到的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可刚一迈步,她的脚底就传来阵阵刺痛。

    疼得她跌倒在地上,一瘸一拐地走进房间里,打开冰箱,看着满满好几瓶如饮料的试剂后,都只是浅舔了口,却发现没一个是可以咽下。

    最终几天后她只能放弃,打算出门寻点吃的东西,但刚走到大门时,她就被外出旅游归来的邻居接到家中。

    逐渐她双眼游离,眼皮也在慢慢垂下。只记得胡黎控制着她的嘴巴避免流出并用力拉紧上臂的衣服来控制血液的流动速度。

    然后......然后......然后......

    他感觉到了冰冷刺骨的凉意从手腕传入心脏处,自己的身体被撕裂般疼痛,胡黎观察着她额头的伤口正在缓缓愈合,至于要再坚持几秒,再坚持几秒就好。

    你快点好啊,不然我可就收手了。

    逐渐感到无力的胡黎,隐约看到一片白色的雾气在自己的身边缭绕,逐渐面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而那血液逐渐变化成了金黄色,尽一时也让胡黎感受不到疲惫。

    血液在往外流失,却突然让人感到无比舒适,是回光返照,还是有什么东西在帮助着自己,拥有亲和力打血液竟在修复自己的伤口......

    “啊!“胡黎猛然惊醒过来,睁大双眼,看向洞内四周,发现时间临近傍晚,除了睡的香甜的科墨外空无一物。

    而自己的左手还紧紧地拉住衣服,上臂已被勒得生疼,再看手腕上的伤口竟幸运地结上了痂。

    现在两人还活着,看起来凶手并没有赶尽杀绝,可还没让胡黎庆幸两秒,洞外就传来了不小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