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科幻灵异 » 狐狸假说 » 二、快逃

二、快逃

    “你难道没听说我鲍勃的名号吗?”红毛老哥应声而起。看着他的面容,胡黎即刻认出来曾经在网上见过他的照片,据说是陷入了激素肌肉的风波。只记得他当时不承认,并选择退役但现在看他肌肉的萎缩状态恐怕是真的。

    当然鲍勃身上的运动底子还是在的,只不过回应他的只有抢匪展示出的无情的雇佣兵格斗技。

    “再吵吵,吃的可就是子弹了。”

    “都给我安份点。”

    不清楚这种自报家门式的战斗起手有什么用,但胡黎心里还是冉冉升起一丝敬佩之情,老哥是真性情,有事他真上。

    当然此刻在他的脑中,更多的一种念头是:我作恶多端这么多年,终于还是遭报应了。正思考着,离这架飞机最近的双栋伴生地标性建筑物是啥。

    不过从这些人的对话来看,他们并不是极端恐怖分子,而是属于GMV(GuiwuMountainVilla)贵物山庄的武装人员。

    今天要做的事情并不是劫机。

    他们要将它变成伙伴。

    当然这个组织诞生也跟白头鹰市前身脱不开干系,可以说颇有渊源,曾经那个享有霸权的国家想扶持傀儡武装打压亚欧大陆的各国,结果还没等到别人分崩离析,自己就被帝国一口气推平乖乖成了市区。

    而那些散失供养的武装组织如残花败柳,命运也迅速的转折,被整编,被围剿……像GMV这种的则是背靠樱花市强大的内部运作,作为宗教团体被延续下来。

    胡黎数了数被实际控制的人数,包括空乘人员一共16人,除去些老弱外还有四位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性。

    不过这三名劫匪很聪明,没有射出过子弹的枪才是最有恐吓能力的。他们先是通过控制人质小屁孩来把人都往四排的位置赶,再如叠俄罗斯方块般的样子把相对壮硕的男性,压在靠窗的位置。

    邻坐小孩的母亲更是露出怨恨的眼神,想着如果当时这老太婆即时让坐,肯定就不会出现问题了吧。

    哇……谁懂啊……能不能讲点道理。

    感受到目光传来的恶意,胡黎这个扮成老太太的家伙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最外侧,路途中假借跌倒,马上从衣服里摸了把用来割生日蛋糕的塑料握在袖口。

    这套动作行云流水,无人怀疑。

    牙齿快掉光的家伙怎么可能构成威胁呢?

    “阿姨你能不能走快点?”

    “好,好,好。”

    换而进入到里座的是名梳妆大背头,身着文衫革履的男人,他自听到那声恐吓后就缩在角落里掉眼泪的,虽说身上没挨一点揍,可等气氛稍微缓和后,同排还是有人朝他投去鄙夷的目光。

    那些家伙自己都快死了,妄图用眼神杀死这名懦弱者。

    “小伙子别哭了。”实在听不下去这哭声,借着抢匪往脸上抹颜料涂装的时候,胡黎就递出了包纸巾。

    当然这玩意是从小屁孩妈妈身上顺来的,所以从她面前递过去的时候,他还特意停顿了一下,当然那家伙迫于脑袋上还停着把枪,所以不敢大呼小叫。

    “嘿,你这阿姨怎么回事。”

    离最近的抢匪,脸上的图案还没画好就戴着那形似乌龟的脸转过头来,不过却被更加沉稳的大哥按下了手。

    “曼哉俚河!老人家就让让吧,再说那玩意听他哭的我心里也闹腾。”他转过身,脸上画着是只蜗居在螺母内的八爪鱼,又对另外位道,“大佐房乡下士,你也要看着点他。”

    “好的蔡夏砂車上校。”第三人本来还挺土豆雷的样子,被狮子涂装描绘后又给人一种高坚果墙的感觉。

    抛开危险的处境不谈,胡黎差点没绷住。

    通过用乘客生命威胁完机长后,经过一阵滚翻,客机将从夏威夷改程转向去樱花市本土,虽说机长很聪明早已经通过私密信号提早传出求救讯息,但抢匪既然敢指定某机场降落,那能否得到真正安全的支援答案不言而喻。

    或许其他人心中曾有拼死一搏的打算,可眼神上没法交流更别提煽动,稍有异响GMV的人该动手是绝对不会骂人的。

    虽然谁都想活命但谁都不想吃子弹。

    准确的说是不想吃第一颗子弹。

    “A……A……”男人被恐吓的汗水浸湿全身,他哆哆嗦嗦的在角落,口中不断复述着同个字母。

    A?听到男人又开始絮絮叨叨,胡黎不免得分心与夺过热武器的机会失之交臂。

    真恶心。感觉到身旁湿漉漉的黏腻气息,她微开口的嘴巴在看到大佐房乡走进后,又给缩了回去,不耐烦的她只得用手在底下狠狠的扭他的脚踝。

    好机会!本抓着大佐房乡回头间隙的胡黎,刚想起身夺枪,就听身旁传来声痛苦的哀嚎。

    “A……唔!芜湖!呜呜呜呜!”

    “什么?”

    “我去!”

    “哎呀?”

    “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着男人跟小屁孩的鬼叫齐鸣,已经起身的胡黎只得无奈做了个腰痛的动作,然后被上前赶来的曼哉俚河一脚踹飞老远。

    “俚河!”大佐房乡甚至都来不及喝止。

    “已经很礼貌了,下士。真要动手我早一枪崩了这老不死的了。”他不想多做回答,因为他总觉得这老太婆有问题但就是找不出来。这只踢一脚,还是看在自己奶奶的份上,不然早送她去往生了,“你不服问上校啊,出了事不还得我背锅?”

    “他说的没错,先把那大喊大叫的家伙拉出来杀个鸡敬猴吧,不然一点规矩都没有了。”蔡夏砂車懒得起身,翘着二郎腿后仰瞧了声后就又躺回到位置上。

    “出来啊,等着干啥?”得到了号令,他用枪步步指向了里头的男人,一路上被枪口对着的人都避之不及,“喂叫你呢。”

    “我不叫喂……我叫湿村。”他举手回答道,身上的汗水如盆,倾倒瞬间又让他的面色白了一圈。

    “哼,确实挺湿的。”

    经过拥挤的位置,其他人的情绪五味杂陈。看着这个刚认识没半小时,就被喝令跪在枪口下的男人或许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就是他们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A。”

    “别啊了!”

    拉开保险,上膛,一气呵成。

    “砰。”

    “砰。”

    “砰——”

    “咔咔咔咔。”

    俚河看着发热过红的枪管,被一张无情的大手紧握着并慢慢扭成麻花的模样,让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心中不经一百万个问号。

    这只青筋暴起的手到底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