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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你也一样

    雨的灰覆盖这整座城市。

    用双眼使劲去瞪,企图能透过窗外附着的水珠,以此来欺骗自己,这场雨终会过去。

    生命很脆弱,同样它也很短暂。

    在这样的手术环境下感染率是多少,当然有的人囤了很多抗性药剂,但神经突触的不适应症呢,这又该怎么办。

    将车辆做成坚固的堡垒,或许是一种可行的保护手段,放置在楼梯间随手可见的贩卖机,只需要非常便宜的价格就能得到足够存活一个月的营养。

    那水呢,总不能喝水吧。

    网上有关于末日的问题,层出不穷。

    看得出来也有人怀疑到雨水的头上了。

    是觉得有龙王,还是觉得献祭个巫女。

    人们也都清楚,帝国长期以来普及教育的盾牌是不会被这么轻易的击穿的,不断降低生活杆杠直到没人能下去。

    时时刻刻感受着未来不可控的风险。

    还常常会看见奇怪的身影。

    是幻觉吗,是跟踪狂吗,吓得多少人不敢走回家的路,是讨债的公司打手吗,可除了惊吓都未曾受到过伤。

    只能隐隐约约,如惊弓之鸟般似乎撞见了某只怪物,起初它只活在谣传里而在后面它又于人们息息相关。

    一只怪物,一只名为丹的怪物。

    它没有七尺,更没有多强的力量,可为什么总像太阳下的影子如影随形。

    真的有杀过人吗。

    当目击讯息成倍提高,怪诞,笑话,然后再是恶搞视屏,好像所有人都已经认得它似的。

    成为无害化的恐怖故事,不断的结构打乱重组,如果不是这部视频,恐怕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见到娘化后的丹被黑人用生殖器官降服的画面了。

    此刻在数万个荧光投影前,无论音频、视频、虚拟现实各类物联网的播放系统中都在播放着同一段伪纪录片形式的录像。

    直到中午的十二点钟声响起。

    旁白讲解下的画面陷入黑屏。

    而等待着的观众们都不惊得捏上几把汗,无论他们起初接触到这影像的原因是什么,或是无所事事的人,或是被这群聊炸开后来观赏大型黑客事件的人,或是阴谋论主期待着的乐子人,都已被这桩尚未公开刑事案件给抓住了心弦。

    成天存在于玩笑打趣的虚拟怪物。

    实际上它真实存在。

    下个死亡的人,可能就是你我。

    丹何尝不是与这困世的大雨一般,亦然和每个生命都发生了不可逆转的联系。

    男人用手摘下了镜头,人们都想松一口气期待他讲出,这其实是我憋太久想出来希望被抓后能从轻发落的玩笑话时。

    岩濑周平则生硬地向他们介绍着,那数十位高座在大厅中的人,这些未来的统治者们。他解说地很接地气,生怕别人听不懂事的,列如这位松平赖恕,他管的就是今天你们一家五口人能拉多少屎,拉多了交税。至于拉少了,那就是尼科尔·安德森的事情了,因为和水有关的东西要去和她找。

    “咳咳咳。”尼科尔·安德森女士听得有着不高兴。

    岩濑周平马上鞠躬道歉,转而说往了别的话题:“麻木吗,不仁义吗,我看不像。一边享受着娱乐,一边诋毁着正直,但一边维护着压力,这种扭曲的爱才是观众们该有的嘴脸啊。”

    人即使再听不懂视听语言,不了解内涵映射也能明白这句蹬鼻子上脸指着骂的话就是在骂每个人。

    这个岩濑周平又是谁?

    他是个名不见经传,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打算对人指指点点的家伙。

    “我喝个水,剩下的我有配音。”他痛饮得像是广告中的特型演员,似乎这东西能壮阳似的,还一把张开大嘴,直呼过瘾,“啊爽!”

    当然我们考虑到,集体暴乱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办法。马卫明老板给大家准备了,更加柔和的方式,按照忠心程度,工作时间,工作内容等种种因素,来派发解药制剂。

    “什么你问什么是解药制剂。”抹抹嘴巴后,他用差点没被口水呛到的声音,随着镜头转动断断续续地走到牢笼旁。

    西山尤马见着就像一拳头给摄像头敲下来。

    岩濑周平想给个特写,摄像师确不好办,于是他只能亲手给人家接过来,拍拍西山尤马的脸,再转头录一下一旁助手抬来的像是大炮一样的注射器。

    “看好了下次这么运镜,懂?”他说完就把摄像机还给了人家。

    摄像师满头大汗,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老板西凉子,那表情仿佛在说,老板这又是怎么个事。正聚焦着,她也觉得,怎么这门外汉还有胆教训自己带来的人,可别忘了现在没人给你撑腰了。

    再发现镜头对着自己后,她反恶狠狠地盯了摄像师一眼,他手忙脚乱地差点没摔下来。

    “诶诶诶,搞啥呢现场直播呢,以后都是当人家衣食父母的人了,有点假把式也好啊,真当自己是茹毛饮血的野兽啊,好话肯定是我们说啊。”岩濑周平半压着自己的麦,帮摄像师把机器扶好。

    等场面又稳定下来,全当没发生过。

    他指着机器上的枕头,戴上额头的护目镜,全盘一副疯狂科学家的样子:“事先声明。我对化学一窍不通啊,我这么做也就装装样子,来特写给我的脸,对,就这样,把特写给我。”

    “我现在只要射下去,只要沾到一点我射出去的东西,然后这俩人只要在碰下太平洋里的水,猜猜会发生什么,我们的怪物朋友又会先增几名大将。”他看到特写来到了自己的手指,又主动把摄像头搬了回来。

    拍脸,拍脸。

    “哈哈哈,还没说完,还没按么。丹的力量太强了说实在,所以咱们用的是稀释剂,你也知道,经常有反派被自己造出来的东西反杀。”岩濑周平又猥琐的地伸出手指,“所以我做了个改动,这个开关其实是一个阀门,它链接着玻璃市内所有的饮用水场。”

    他的话戛然而止。

    像是想起啥后,恍然大悟道:“忘了,这是关闭的阀门,病毒半个月前就已经散播出去了。”

    此话一出场上的人先绷不住了。

    尤其是几位在喝水的,直接破口大骂。原先就越听越不对劲,怎么隐隐感觉不对这家伙怎么开始满嘴跑火车,现在此话一出,确实是把他们都吓得不轻。

    这哪是发布会啊。

    这简直就是敌我不分的恐怖分子宣言。

    “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玻璃市,没有一个人能逃得了。”岩濑周平抱着摄像机,往周围拍了一圈,最后正对到天顶,伴随着画面中出现在右下角的字幕。

    一组经纬坐标。

    砰,滋,啪,哒。

    碎裂的镜头,正对着倒地的岩濑周平。

    眉心外流淌出黑色血液,这种即使是成人超梦都需要删减打码的场景,如今全程直播在的荧幕之上。伴随着脸皮嘴角的跳动,全然夹不住,贱兮兮的声音垂死挣扎出了最后一句:“湿村先生我知道你在看,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