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水鬼

    正在学堂内翻阅《夫子训》的陆莺儿抬头望向窗外，远处一位读书人模样的中年人向着这边走来。那人到了门口，并没有直接进来，而是敲了敲已经开着的门，一群各干各事的学子都将目光移到这个人的身上。

    苏远认得此人，这人就是那日自己在河边和张彪过招时的路人。那人见在讲桌上打瞌睡的老头子依然没有醒转，便不再敲门，只是双手交叉像一个规规矩矩的学生一样站在门口！

    一炷香之后，老头子伸了个懒腰，看见站在门口的中年人，起身迎接道：“张书正，你来了怎么不叫我一声！”

    张书正对着先生行了鞠躬礼：“适才见先生，正在小酣，不敢打搅！”老头子嘴角有丝笑意：“读书人不必拘小节，直接喊醒即可！”张书正陪笑道：“先生睡觉事大！”老头子直问：“不知你来此有何事？”中年人声音变小：“先生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走廊无人处，张书正从怀中取出一张白纸，老头子瞄了眼纸上字点了点头，随手取下发簪，别人的发簪是玉制的装饰，老头子的发簪却是一只毛笔，张书正两手摊开纸张和地面保持平行。

    老头子在纸的右下方颤颤巍巍地写下一个歪歪扭扭的字——可！

    得此字之后，张书正对着先生又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苏远来时正是乍暖还寒之际，五六个月过去了天气已经炎热，学堂放假一月。

    在没有电扇空调的朝代，唯一的消暑神器就是蒲扇。坐在自家屋檐下的苏远悠闲地躺在竹椅上，坐在一旁抱着书的陆莺儿本打算给苏远扇扇子，却被拒绝了，苏远说：“陆姐姐，你还是给自己扇吧，我有手可以自己来！”

    天气实在炎热，一旁挥动蒲扇的陆莺儿高挺的额头，雪白的脖颈挂着汗珠，苏远不自觉地瞄向陆莺儿脖子下已有形状的胸脯！

    苏远不是小孩子，面对这样的姐姐，母胎单身的苏远心中不免会有不好的想法。

    一阵阵体香自陆莺儿身体散发出来，原本就燥热难耐的苏远，此时更是欲火焚身，苏远拍椅而起：“陆姐姐，我要去河里洗澡！”

    “那我随你一起去！”陆莺儿看着苏远，苏远拒绝说这样不方便。但陆莺儿坚持：“你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事，夫人回来还不得把我处死！”

    就这样，陆莺儿跟着苏远来到树林尽头土堆后的小湖边，陆莺儿呆在土堆上，背对着小湖泊。苏远脱了外衣，就跃入湖中，凉爽的湖水，让苏远瞬间清醒不少！不再想那腌臜事！

    泡在安静湖水里的苏远想着，自己凉快了，可陆姐姐还在土堆上，应该会很热吧！苏远站起身，朝着岸边游去。

    土堆那边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苏杭，你不要命啦！快上来！”

    然后一个熟悉的面孔就出现了，蒋叶！蒋叶指着苏远：“快上来，快上来！快！”苏远着实被吓了一跳，赶紧捂住上身，重新坐回水里。

    蒋叶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看到苏远裸露的上半身，羞红了脸的蒋叶和陆莺儿一样背过身去：“我不看你，你快点穿好衣服上来！”

    穿好衣服的苏远爬上土堆，那两个女孩才转过身来！蒋叶盯着苏远：“你真是不要命了！要不是猴子看见你们往这边来，我还不知道呢！”

    苏远一脸疑惑：“我水性极好，只是来泡个澡，能有什么危险，再说了陆姐姐也在这！”

    蒋叶抬头打量了一下身边这已经有点女人味的陆莺儿，随后转头看向苏远：“你娘没和你说吗？这湖里有水鬼，五年前，凡是下湖的人都没能上来，官府连尸体都没有打捞到！”

    讲着讲着，自己有点害怕的蒋叶就要拉着苏远走，苏远心想哪里来的水鬼，不过也是后怕，必定几条人命在那！

    走在前面的蒋叶步伐越来越快，苏远赶紧几步，拍了拍蒋叶的肩膀，蒋叶回头，苏远扮着一副鬼脸张牙舞爪，胆小的蒋叶被吓得转头就跑！

    陆莺儿看着跑远的蒋叶：“这姑娘挺好看，挺可爱！”哈哈大笑的苏远突然停下笑声，心里想着：蒋叶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自己，难道那丫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