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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青阳朱家

    “啊……这,皇宫里的人?”殷破天不禁失声叫道“这……”忽然意识到可能隔墙有耳,便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再细声对那老者道“还请老先生示下。”

    那老者却是哈哈一笑,转身给殷破天倒了杯茶,接着道“你先听完,我不是说过那朱家二公子么?他便是受过这伤。”

    老者自斟自饮了一杯茶,继续道“这苦寒掌之所以人尽皆知是大内高手会使,全因为半年前,禁军统领易水寒无意间得来一份秘籍,就叫他手下的人,不论何时入的禁军,都务必认真研习,就这么的,但凡有人被此掌法所伤,大家也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江湖麻烦了。”

    殷破天沉思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当真是我多年不问江湖之事,竟连这也不知道。”

    便也不客气,饮了一口茶道“老先生,那不知……”

    老者挥了挥手,不急不忙的道“别急,你可知那朱家二公子怎么收的伤?”

    “我……当然不知道了。”

    老者道“不久前,大概也就半月罢,朱家二公子科考不中,赋闲在家,一日酒后,心中甚是愤懑,居然骂骂咧咧到得衙门口,那衙内知他是城里的人物,本来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理会他,可谁知他越骂越狠,竟骂到的皇帝老儿的头上,也是碰巧,一位禁军的十夫长回家探亲路过于此,听得此人甚是无礼,就将他打伤了,那衙内也是两边不讨好,不仅受了朱老爷子的冷嘲热讽,还落了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殷破天也是会心一笑,心下暗想“这朱老爷子一家倒是好玩的紧,大儿子前几天被我断了只手,没想到二儿子也受了伤,这一家怕是最近忙的不可开交罢。”

    老者见殷破天脸色异样,便道“怎地少侠……”殷破天忙道“那后来呢,怎生治好的。”殷破天无暇与他打哈哈,直接了当的问道。

    老者也好似准备好一般,开口便道“我自然是不知,还得少侠亲自去问了。”

    “这……我自己去问啊”殷破天便犯了难,他刚刚与那朱老爷子起了争执,要说仅仅是这倒也好说,不过上门赔礼道个歉,他姓朱的家大业大,想来不会与自己纠缠,可是毕竟几天前才断了人家儿子的一只手,去到人家那里不免碰上,这可如何说话,总不能说你儿子太过无礼,我替你教训教训。殷破天登时便涨红了脸,不知该怎么办了。

    那老者见他神情不对,还以为是刚才之事他心怀内疚,便宽解他道“不用怕的,那朱老爷子脾气不错,要不我给你写封书信你带上,我在青阳城这几分薄面还是有的。”

    殷破天不好意思的道“倒是多谢老先生一番美意了,只不过我与他家结的梁子……我去便是,也不用老先生费心了。”

    老者知道江湖上有些事不必多问,也没在意,只淡淡说了句“对于这伤,我也不是一清二楚,你还是尽早问问的好。”

    殷破天再次拜谢,便领着萧启明正准备从正门而出,便觉有几分不妥,就转了个身,从后门出得医馆来。

    殷破天自出了医馆,正想着如何与朱家那些人对付,心下不断盘算怎么陪礼算好,因而脚步走的甚缓。萧启明倒是蹦蹦跳跳的欢喜的紧,一来见了许多好玩的东西,二来吃了糖葫芦,三来见殷叔叔与那老郎中谈了一会儿,却也没给自己抓药,还以为自己的病不打紧,脸上喜色更浓了几分。

    殷破天拉着萧启明的手一路走了有一炷香时分,便看见了两个大大的“朱宅”二字,在门前徘徊了一会儿,始终拿不定主意,正自着急之时,只听见厚重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从门里面径自走出来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后面还带着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汉子,都是身形高大,肌肉横生,料想是那贵公子的打手了。

    那贵公子正是朱家大公子朱同轩,他被人家断了一只手,这几天正担惊受怕,原来还想出来散散心,可没想到刚出大门就看见了殷破天,当即大惊失色,也顾不得颜面,另一只手忙握住自己空空如也的袖子,连滚带爬地进了家门,还一边跑一边叫道“王婆……快,关门,关门,那个那个……张总管,快安排人手,可不能让这厮进来啊。”说完居然还摔了个大跟头,狼狈至极。那几个小喽啰也不知所然,也随着朱家大公子进了门。

    萧启明看到此景,只觉好笑,却不知此中缘由,不觉竟笑出了声,殷破天听到那笑声,心下也暗暗苦笑,更加不知怎么进门求见了。

    眼看天色渐晚,正直深秋,傍晚便已有丝丝寒意。昨晚在内殿倒也不觉太冷,现下一阵风吹过,殷破天拉着萧启明的手只感觉他身子一抖,暗自叹了口气,突然发觉不对,发觉萧启明的身子越抖越快,霎时间身子竟直直倒了下去。

    殷破天一时慌了神,看见萧启明的脸色不断由青转紫再由紫转青,还不住的打着冷战。想着昨晚自己用内力帮他疗伤,虽然可以帮他抵御苦寒掌一时,毕竟不能帮他一世,还是早早疗愈为好。当下便打定主意,伸手向那大门拍去。

    “原来是殷大侠,可有失远迎了啊。”朱家朱老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冷冷的对着殷破天说道。

    殷破天如坐针毡,只是担心萧启明的伤,无奈道“言重了,我来此不为别的,只因我侄儿子深受重伤,还想请您指点一二。”

    朱琦端坐于上,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冷冷道“哦,殷大侠居然还要我指点,对了,我儿子也受了伤,也想请殷大侠指点指点。”

    殷破天尴尬至极,知道他说的是朱同轩一事,忙向四周一扫,看得朱同轩并不在屋内,心下稍稍宽心,想如果自己把当日之事与朱琦老爷子照实一说,以他一家之主的格局,说不定可以网开一面,最坏的结果嘛,大不了把自己的一只手留这里便罢,只要能治好萧启明的病。可是,只有一只手,这可如何向仇家报仇雪恨?

    突然,只听得朱琦依旧面无表情道“殷大侠,我看你这侄子应该是受了苦寒掌之伤吧,你看他的脸色,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殷破天一看果不其然,萧启明已经全身冰凉瘫在椅子上,一张英俊的脸庞,此刻竟面如死灰,就如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