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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嫁衣

    西斜的晚阳,铺满了整个庭院,池塘里波光粼粼,盛开的红莲,随着微风,莲香扑面而来,此时的景象,对余阴来说,似乎有些熟悉。

    她不知不觉的,伸手扯了一支莲蓬,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才缓缓剥开,露出脆嫩的莲子,这时,耳边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没有抬头看过去,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在这做什么?”

    “剥莲子,喏..”抠了一颗莲子,余阴头也不回的递过去,很快,指尖传来一抹唇瓣的柔软温热,等她反应过来,回头看过去,发现手里的莲子已经没了,赵青砚正一本正经的嚼着莲子,注意到她看过来,故作疑惑:“怎么了?”

    余阴想了想:“我刚刚上完茅厕,没洗手。”

    赵青砚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立马凑近她,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没立马离开,借着这个姿势,才说:“你还以为,我那么容易被骗?”

    “我是说真的,不信,你问问....”

    话没说完,赵青砚又吻了上来,见她没拒绝,不由起了旖旎心思,却很快被推开。

    “你去哪儿了?”

    又取下一粒莲子,递给赵青砚,余阴好似没看到他眼底的情动,只是瞥着池塘里的水光,透着一如既往的漠然。

    “夜凉在西北作乱,皇上宣我进宫,商讨战事,不日,我便要出征。”

    余阴扭回头,问:“要去多久?”

    “少则半年,多则三五载。”赵青砚没想到她会追问这个,诧异的同时,多了一份隐隐的期待。余阴却愣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知不觉的问这个,听起来,好像她挺关心这人似的,这让她有些不安,于是连忙强迫自己别开了眼,不准备再多言。

    将余阴的这份不自然收入眼底,赵青砚的嘴角挂起了一抹笑意,他转头瞥了一眼安放在一旁的喜服,问:“嫁衣还合身吗?”

    余阴不答,扭头抬步回房。

    赵青砚看着她的身影走远,他才拿起那嫁衣,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只是他刚想跟着迈进房内,却被余阴反手锁在了门外,他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余阴烦躁的吼声:“走开,我累了。”

    赵青砚:“让我看看嫁衣合不合身,我就走开。”

    屋内再无回应的声音,赵青砚驾轻就熟的将手掌附在门上,用掌力轻轻一震,门后的门栓,随着落地声,掉落了,他轻而易举的的推开门,抬眼就看到余阴坐在桌边,不知从哪儿翻出来了个鸡毛掸子,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明日就是我们的大婚之日,来,看看嫁衣合不合身。”赵青砚完全无视她的怒视,笑呵呵的靠近她,心情似乎颇好,等走到跟前,他堂而皇之的将手伸向她的腰带,居心昭然若揭。

    余阴抬手就抽,赵青砚收回扯她腰带的手,转而接住那鸡毛掸子,手上微微用力,那鸡毛掸子陡然碎成了几节,不能再用。

    “试一试?”

    将嫁衣递到余阴跟前,她瞥了眼嫁衣,压根没动,赵青砚说:“这是想让我来帮你?”

    这话,明显是妥妥的威胁了,余阴的下巴朝着门外抬了抬:“你出去。”

    赵青砚笑了,揶揄道:“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

    说着,他不管不顾的又去扯她的腰带,甚至怕她挣扎,直接点了她的穴。余阴没法再动,也没再说话,只是脸色铁青,瞪着赵青砚,显然被气的不轻。

    缓缓的剥去一层薄薄的罩衫,赵青砚抬眼看着余阴,想看她是什么反应,见她闭着眼,意图眼不见心不烦,他的手骤然停了,反手解了余阴的穴道。

    不知是不在乎他说了什么,还是根本没有听见,余阴一句未答,只是颓然的坐在一边,额头似乎还隐隐溢出了点薄汗。赵青砚很快注意到了她的异状,忙问:“哪里不舒服?”

    说完,他就发现余阴的一只脚在微微颤抖,立马明白她这是抽筋了,他连忙蹲下身,将那只脚揣进了怀里捂着,忧心道:“很痛?”

    这样的举动,并没有让余阴感觉好一点,反而痛感更强,她又气又笑,可她笑着笑着,看着蹲在地上,揣着她脚的赵青砚,竟又哭了。突然的转变,让赵青砚有些不知所措,他慌忙握着她的脚,又起身要去抱她。

    这赵青砚是第一次见余阴哭,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只觉得八成和他有关。

    随着余阴的泪水缓缓的滴落在他的肩上,他只觉好似被压了千金重担,有那么一丝苦楚,也有那么一抹心安,甚至他不由开始反思,这些年他所做的一切,还有他对余阴所做的这一切,但仅仅是反思而已,如果重来一回,他自问,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永远不悔,只是...

    当他正陷入对过往的深思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痛苦的呕吐声,等他回过神,肩膀上已染上一滩呕吐物。

    余阴扯着他的袖子擦了擦嘴,然后满脸嫌弃的推开了他,继而她揉了揉已经不抽筋的腿,缓缓走到床边,踢掉鞋子,白着脸躺了下去。

    赵青砚:“......”

    脱掉脏了的外衫,随手扔到一旁,走到床榻前,赵青砚道:“哪里不舒服?我让人去叫大夫。”

    翻了个身,背对着赵青砚,余阴睁着眼,并不理会他。赵青砚只得走出房门,去唤下人找大夫。

    听着房门外的吩咐声,余阴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了口气,满腹心事。

    等赵青砚再次走回房,她又慌忙把手从肚子上拿开,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装睡。

    将手放在余阴的头顶,赵青砚坐在床边,守着她:“好些了么?”

    “走开,你不去更衣换洗?”余阴没好气道。

    赵青砚想了想,问:“你是为了让我走,才故意吐我身上的?”

    余阴:“是又怎么样?我累了,别打搅我。”

    “没有不舒服?”赵青砚不死心,又追问道。

    “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走!”余阴似是真的火了,猛然坐起身,就要穿鞋出门,赵青砚立马拉住她,说:“等等,我有事要办。”

    看着他脸上的不怀好意,余阴当即明白了他想干嘛,怒从心中起,抬手一巴掌就要呼到了他脸上,谁知赵青砚轻巧的闪过,还不忘调侃道:“知我者,娘子也。”

    一边说着,赵青砚一边揽住了她的腰,滚到榻上,大手一挥,还顺便放下了床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