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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要搞事业

    郁缙眉目一挑,冷然道:“王府的高枝自也不是谁都能攀得起,即使此事不成,县主也不必放在心上。”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赵献仪还是感觉他有点阴阳怪气的。

    赵献仪笑着凑近他,一双眼睛亮得好像盛进了天上的星河:“呦呦,我们家小郁这是担心自己将来娶不到媳妇?”

    郁缙一下子就后靠到马车壁上与赵献仪拉开距离,他抿了抿自己的嘴角,眼色发沉地看着赵献仪:“县主,还请您谨言慎行,以后像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啊?”赵献仪愣了愣,他们不是朋友吗?在赵献仪的心里,郁缙是自己也可以平视对话的朋友啊。虽然说自己的灵魂已经是一个奔三的老阿姨了,但是在这里他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了。

    并且可能是郁缙看着就很靠谱的缘故,赵献仪也从不拿他当小孩子看,这些年遇到事情,哪件不是他们一起商议的呢?可是现在的郁缙冷漠又疏离,就好像他们一直都只是上下级的关系。

    看着这样的郁缙,赵献仪故作不解地笑了笑:“为什么啊?我不是一直都这个样子和你说话的吗?”

    郁缙眨了眨眼睛将一种不明的神色隐去,然后桃花眼里出现一抹笑意:“县主对每一个男子都这个样子吗?”

    “我......”赵献仪当即就想反驳,可是她看到郁缙眼里的笑容好像是嘲笑又像是戏弄,一股凉意就慢慢从她的心里蔓延开来直至她的四肢。

    她真的太过得意忘形了,竟然都忘了这不是在现代,而是讲究男女大防的古代。其实即使在现代,自己会对一个男子这样吗?好像也不会。

    一开始,赵献仪将郁缙当成小孩子一样时不时地戏弄一下。后来,她又将他当成自己在这个异世最亲近的人打趣。但是,现在看来其实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对于郁缙,赵献仪也能感受到好像在他的身上总是藏着各种各样的秘密,而这些秘密也将他们隔绝开来。

    看到赵献仪的神色慢慢冷了下来,郁缙也知道自己伤到了她的心了。这些年,赵献仪对自己是真的很好。当初自己对她的戒备与成见也逐渐放了下来,但是今日之事就在告诉自己,他不能就这样一直守在赵献仪的身边。

    郁缙握了握自己的手,还是对赵献仪道:“我不想要再做王府里的一个侍卫了,当初您说,我不再是王府里的奴隶,想要走随时都可以走,不知道现如今还算不算得数。”

    “如果我说,不算得数呢?”赵献仪顿了顿,随即又笑道:“开玩笑的,那你打算去那里呢?”

    从马车外撒进来的暖阳照在赵献仪的脸上,就连带着她的笑容都比平日里明亮了几分,但是郁缙也感觉到赵献仪的不开心。

    郁缙垂下自己的眼睑:“从军。”

    “从军?”赵献仪愣了愣,可又仔细想了想从军倒也是一条快速改变自己出身的出路。郁缙并非是池中之物,这一点赵献仪一直心知肚明,但是她着实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

    郁缙还没有回答,赵献仪又笑道:“那就希望你能够明年此日青云去,却笑人间举子忙。”

    之后整个马车里便是长久的静默,郁缙在心里隐隐约约地有些后悔。只不过他不知道他是为自己主动告诉赵献仪自己要离开王府的计划后悔,还是为其他。

    赵献仪缓缓拉开马车的帘子,望向街道,人们熙熙攘攘有说有笑,一副人间烟火气。

    很多时候,赵献仪都想如果就这样生活在这里其实也不错,但是她也知道现如今他们在通州之所以能够生活惬意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薛太守。

    只是这世间向来也没有白吃的午餐,如果他们一直待在这通州无法给薛太守他想要的回应,那么头一个要嗟磨他们的一定就是薛太守了。

    她将视线又移到郁缙的身上:“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只是凡事皆不易,挣军功更是难上加难,还是要记得保重自己。”

    郁缙道:“我一定会将县主的话铭记于心。”

    只是虽然赵献仪答应放郁缙离开,但是一向不管事的魏王竟然一反常态地坚决反对。

    “父王,你这又是何必呢?难不成我偌大的魏王府还缺一个侍卫不成,郁缙想要离开就让他离开吧。”赵献仪劝道。

    魏王妃也道:“你在这里急个什么劲啊,不过就是一个小仆吗。”

    魏王这次却没有马上回复魏王妃,而是焦头烂额地看向赵献仪:“献仪,父王问你,这郁缙是不是就是那个郁奴?”

    赵献仪疑惑地点点头,难不成这郁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世背景?就比如,郁缙其实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

    还没等赵献仪问出声来,魏王就让她出去,说他自有一番话要与魏王妃单独说。

    赵献仪在心里一咯噔,该不会这郁缙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吧。

    只是看着魏王凝重的脸色,赵献仪也不敢问就乖乖地出去了。

    可是魏王爷和魏王妃也没有说多久的话,他们就让人将郁缙唤来。

    魏王妃看向赵献仪:“献仪,你就先回去吧。”

    “母妃,郁缙是我的侍卫。我培养了他那么些年,他也保护了我很多年。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呢?”赵献仪向前挽上魏王爷的胳膊:“父王,你就让我留下吧。”

    “回去吧,你在这样的场合,终究是不合适。”魏王爷难得拒绝了赵献仪,赵献仪也知道既然他们都不让自己留在这里,那么也是多说无益。

    于是她便佯装不情愿地离开了,但是她转了一圈又偷偷摸摸伏在书房外偷听。

    旁的侍卫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装作看不见。

    隔着一张纸糊的窗户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里面的人影,赵献仪看到魏王夫妇居高临下地看着郁缙。郁缙虽然跪在地上但还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腰杆挺得笔直。

    看得赵献仪抓耳挠腮,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啊,在她王妃娘面前还敢这么硬气,他是真的不怕脱一层皮吗?

    “本王今日就告诉你,像你这样的人合该一辈子就为奴为婢,不要以为讨了县主几日的欢心,就可以一飞冲天了!”一向温和懦弱的魏王爷竟然在书房里发出一声爆呵,赵献仪愣了愣,里面之前的话她听得不清不楚,因此她也不知道魏王爷为什么会这样生气。

    不过唯一确定的就是,郁缙倒不是她什么同父异母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