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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故人离去

    回去之后的赵献仪才刚刚和太子夫妇说了女帝让她转告的话就大病了一场。这场病来势汹汹,赵献仪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昏昏沉沉的,不知年岁是几时。

    恍惚之间,有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有的时候她又感觉祁承宣在微笑与自己告别。这个时候,赵献仪的心里总是酸酸的,那个自己初次相见的翩翩少年郎至死都是仪态端方的。

    不知缠绵了病榻几日,赵献仪的身体微微有些好转了,她晃着眼看着窗外开的繁盛的凌霄花没有说话。

    绿浓和红浅以及其他的丫鬟婆子也都不敢触她的霉头,对于祁家的事情在她的这个院子里只字不提,只道是今年的凌霄花开得格外的繁盛,如火如荼,晃的人眼睛疼。

    忽然,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传了进来,是当年那个侧妃生的庶子,现如今已经被过继到了太子妃的名下,也算得上是赵献仪嫡亲的弟弟了。

    六七岁的小孩子还是奶声奶气的:“阿姐也很喜欢看花吗?”

    赵献仪将自己面前的窗子缓缓关上,将外面初夏生机勃勃的美景阻隔在外面,然后低头看着赵献仲道:“阿姐不爱看花。”

    “啊?为什么啊?”小孩子根本就不懂为什么好看的东西还会有人不喜欢。

    赵献仪笑着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良久才淡淡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啊?你同他说这个干嘛?”太子妃从外面缓缓走进来,赵献仪一见自己阿娘进来了赶紧就迈着自己的小短腿迎上去。

    赵献仪也低身行礼,太子妃赶紧拦住了她心疼地道:“既然病了便就不要站在风口的地方,还不到榻上躺着去?”

    赵献仪撒娇道:“已经躺了好些时日,骨头都躺酥了。”

    见太子妃还是不依不饶,绿浓也赶紧解围道:“宫中的太医今日已经给诊过脉,临走前也说郡主要是不是地出去走走,不能一直躺在榻上。”

    闻此言,太子妃才放心来,其实祁家的事情对于太子夫妇又何尝不是一次重大的打击呢?或许可以说对于太子一派的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现在京城中的大小官员都不敢和东宫走得太近,唯恐女帝陛下怀疑自己也和先废太子有联系。

    一时间,整个东宫也可以说是门可罗雀,太子夫妇也苍老了许多。

    忽然,太子妃让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将赵献仲带出去玩。赵献仪看着整个屋子一时间就只剩下她们母子两个人,也有些不解。

    只是太子妃将赵献仪的手轻轻握在自己的手里,一双徐娘半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然后语重心长道:“那个在北疆屡立奇功的郁缙是不是就是当年你放走的那个郁奴?”

    赵献仪恍惚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将自己的手从太子妃的手中抽出来,漫不经心道:“是又当如何?”

    太子妃见赵献仪不开窍,当下就焦急道:“那就看看咱们能不能拉拢他啊,先不说这个郁缙本来就有功在身,就说现在整个皇城里哪还有臣子愿意与我们东宫走得太近啊?”

    赵献仪对太子妃的反应熟视无睹,她只是撩了撩自己的眼皮然后冷哼道:“母亲,你莫要忘了当初咱们东宫是怎么对他的,他怎么可能与咱们合作呢?而且他能在北疆面对狡猾阴险的突厥人的情况下屡立奇功,你觉得他会傻到在这种时候与咱们东宫合作吗?”

    太子妃的一腔热情霎时间都被赵献仪的寥寥几句给浇灭了,只不过赵献仪看着太子妃又道:“不过母亲的话,倒是给了女儿另一个相法。”

    太子妃困惑地看向赵献仪,赵献仪缓缓道:“春夏之交,现如今正是举子春试的时候的吧。”

    太子妃道:“你病了几日不知道,现如今春试早就结束了,就等着放榜后,中试者于下月应殿试了。”

    赵献仪点点头道:“那就好,既然古有榜下捉婿,那我们就来一个榜下捉臣。”

    太子妃道:“此路怕是行不通的,现如今那些能高中榜单前的无不是世家大族之子。偶有寒门子弟能考中也不过是勉强考中,只不过能做个微末小官,于咱们毫无用处。”

    赵献仪笑道:“那些能考中的世家大族之子,女儿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有真才实学。但是那些寒门学子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考中,就一定是有能力的,只不过被人压着不得志罢了。而我东宫就可以给他们这个机会。”

    太子妃还是有些觉得此法不可靠,朝中被世家大族把持已经有些时日了,又岂是他们一朝一日能够改变的。只是现如今好像也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想着太子妃斟酌开口道:“本宫听人说,那郁缙就要受你皇祖母的诏令班师回朝了,只是这些时日你一直病着还不知道。”

    赵献仪知道太子妃这是还不死心于是就道:“那母亲可要担心这郁缙会不会趁此时机,对咱们东宫踩一脚了。”

    “你这丫头!”太子妃当即就听了出来,赵献仪分明就是在揶揄自己于是就笑骂道。

    赵献仪对着太子妃撒了一个娇,然后坚定道:“母亲放心,咱们东宫一定会苦尽甘来的。”

    太子妃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家献仪真的是长大了。”

    赵献仪笑道:“母亲的性子不也是愈发收敛吗?”

    是啊,在这变幻莫测的皇城里,其实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发生着变化,改变着自己。

    京城外的乱葬岗里,时不时的有几只膘肥体壮的乌鸦发出嘶哑的叫声。唯有血色一样的夕阳撕裂这里的沉寂,还有数名年轻人和一名老人处理着上百具尸体。

    赵献仪坐在马车里良久不语,绿浓赶紧道:“郡主想要为祁家人收殓直接吩咐下面的人不就行了,又何必亲自来这么一趟呢?毕竟您才刚刚大病初愈。”

    赵献仪没有说话,其实没有送祁承宣最后一程她就已经很内疚了。现在,她就连马车都不敢下,唯恐自己忍受不了。

    良久,赵献仪才道:“叫时师傅将他们的遗容都整理好些,毕竟......”

    毕竟那人最是爱惜自己的仪容举止了,即使是走黄泉路,恐怕他也成不了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