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波盈盈
时光匆匆，一眨眼，阮秋也从淘气的女童，长成了……嗯，更淘气的少女。
别家女儿在做些女红的时候，她倒好，翻墙爬树，样样精通。
阮鸿不止一次的说过她，可每次阮秋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的时候，他总是狠不下心来。
最终，也就随她去了。
一日，阮秋又爬上了墙头，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着些什么。
丫鬟小弗在墙下担心的喊着。
“小姐，你快下来。”
“让老爷知道，他又该生气了。”
阮秋对这些话置若罔闻，依旧自顾自找寻着什么。
忽然，脚下一滑，从墙上掉了下去。
“啊啊啊。”
阮秋被吓的紧闭双目，嘴中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
紧接着，她就感觉自己掉入了一个结实而又温暖的臂膀中。
阮秋没有感觉到疼痛，这才松了口气，睁眼看去，却发现，自己眼睛上已经蒙了一层水雾。
待到阮秋擦干净泪珠，接住他的男子将她放下，调笑道：“原来你还会哭呀？”
阮秋看着同样是少年的王小波，跺了一下脚，生气道：“人家控制不住嘛。”
王小波认真的叮嘱道：“你一个女儿家家的，可再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了。”
阮秋敷衍道：“好啦好啦，知道啦，你怎么和我爹一样了？”
王小波还要再说些什么，阮秋已经像一只小猫一样，轻巧的骑在他背上，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
“小马小马，驾！”
王小波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也是真没有什么办法了。
随后背着阮秋，听着她的指挥到处走。
此时的王小波，因为常年劳作的原因，力气出奇的大。背起阮秋倒也不是什么辛苦的事。
走了一会，阮秋拿出一块桂花糕，放到王小波嘴边。
“这可是我新学会的甜点，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王小波咬了一口，发现味道确实不错。
忍不住怀疑道：“真是你做的？”
阮秋哼道：“当然啦，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功夫学会的。你个没良心的，除了你，我可没给别人尝过。”
王小波笑道：“没想到，你一个大家小姐，还喜欢做这些东西。”
阮秋理所当然道：“那当然了，我就说嘛，等我学会做饭，肯定比你做的好吃。”
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啊。
王小波哭笑不得：“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你还记得啊？”
阮秋双臂紧紧抱着王小波，认真道：“当然要记得了。”
“对了，”阮秋想起了什么，有意无意的问道：“前几天与你走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是谁呀？”
阮秋的语气很平常，像是并不在意一般。但王小波感觉她这种语气背后，好像隐藏了什么情绪。
这个问题，有可能送命啊。
王小波淡定的回道：“她呀，是我表妹。”
阮秋不依不饶的问道：“真的嘛？”
王小波坚定的回道：“她真是我表妹。”
“况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呀？”
阮秋一愣，是啊，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有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去干涉王小波呢？
阮秋心中没来由的感到一阵酸涩，沉默不语。
这种感觉，令她十分难受，就像窒息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
是因为什么呢？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是因为王小波的表妹？
还是其他她也说不出来的原因？
王小波发现刚才还叽叽喳喳的阮秋，突然不说话了。关切的问道：“小秋，你怎么了？”
阮秋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她又何必去想那么多？
起码，这一刻，她还切切实实的趴在王小波身上，这种真实，是做不了假的。
阮秋一只手揪起王小波的耳朵，质问道：“什么叫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说，和我有没有关系？”
王小波吃痛，连忙求饶：“有关系，有关系，哎呀，疼。”
阮秋依旧揪着王小波的耳朵不松手，警告道：“以后不许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走，听到了没？”
王小波连声应是。
阮秋这才松了手，双臂更加用力的环住王小波的脖子。
“哎呀，你要勒死我啦。”
王小波痛苦的喊着。
阮秋哼了一声。
“勒死你才好。”
王小波背着阮秋，又慢悠悠的走了一程。
忽然听到，阮秋在他背后莫名其妙的嘟囔道：“表妹也不行。”
王小波低声笑了笑，不知为何，一见到阮秋，他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快乐。
那种感觉，在其他人身上，从未体会到过。
……
春去秋来，彼时的孩童也已长大。
悄然而生的爱意，也逐渐发芽，成长，直至此刻，彻底成熟。
已是婷婷玉立的阮秋，同王小波一起跪在大厅中，望向阮鸿的目光满是坚定。
“爹，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你就算不同意，我们也要在一起。”
阮鸿指着两人，浑身颤抖，好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话。
“你……你！孽女！”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悉心呵护长大的女儿，竟然会看上这么个穷小子。
早就看出来他们俩不对劲，可他想着，都是小孩子，长大后自然会明白二人的差距，到时候，也就不会有什么其他联系了。
可他还是没料到，自己的小棉袄，为了这个小子，竟能做到这种地步来。
阮鸿气极反笑：“好，为父今天就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和这小子断绝往来，为父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还是阮家的大小姐。”
“第二……”
话未说完，阮秋已经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
“我选第二条。”
阮鸿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而后沉声道：“我劝你再想一想。”
阮秋决绝道：“不用再想了，单是和他断绝来往，我就做不到，我只能选第二条。”
阮鸿压着怒气：“你就不想听听，我给你的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阮秋看着王小波，无所谓道：“不用知道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无论怎样我都接受。”
“好，很好。”
阮鸿被噎的闭上眼睛，一挥袖袍：“你们走吧！”
阮夫人在一旁给女儿使着眼色。
但阮秋视若无睹，眼含泪光，俯下身子，额头结实的磕在木板上，长跪不起。
“爹，娘，女儿不肖……”
……
画面一转，二人已来到一个小山村。
在家中贴上了大红“囍”字，简单布置了一番，看着也甚是喜庆。
虽然简陋，但二人都乐在其中。
接待完宾客后，王小波走入婚房。
大红蜡烛忽明忽暗，二人的身影在墙壁上不停闪烁。
阮秋坐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王小波前来，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预示着她的内心并没有面上那么平静。
王小波同样激动的手指不停颤抖，慢慢靠近，轻轻揭开了红盖头。
十几年的陪伴，终于在这一刻，开花结果。
看着面色娇羞的阮秋，王小波有些不敢置信。
自己真的，和她成亲了？
自己喜欢了十几年的人，终于成了自己的妻子？
一时间，王小波甚至觉得这不过是一场梦。
成亲是一场梦。
甚至这十几年来的记忆，也不过是幼时看到她后，自我想象的一场梦境罢了。
王小波呆呆的叫了声：“小秋。”
阮秋尽管面色羞红，但嘴上不饶人的说道：“呆子，错了。”
王小波愣愣的问道：“啊？哪里错了？”
阮秋扑哧一笑：“笨，当然是－－该叫娘子了。”
王小波这才反应过来，这一切并不是梦，这就是现实！
面前的人儿是真的，他也是真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王小波抛开那些杂念，认真的看着阮秋，柔声道：“娘子。”
阮秋全身一颤，相互握着的双手更加用力的交叠在一起。
烛火下，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低着头，好半晌，才用蚊子般的声音嗫嚅道：“……夫君。”
……
半年后。
家门口，王小波将阮秋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与她道别。
“小秋，我这次去京城，一点要做出一番事业，让你不再受委屈。”
尽管阮秋什么都没有说过，但王小波知道，她还是舍不得她爹娘的。
如果他这次能做出一番事业，就可以带着阮秋风风光光的回到阮家。到时候，她爹定然不会再阻挠他们。
阮秋摇着头，笑了笑：“那些都不重要，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又哪里会有什么委屈呢？”
两人还要继续告别一番，却被一声不和谐的声音打断。
同村的王狗蛋坐在马车上喊道：“你们再这样下去，天可要黑了。”
两人听到王狗蛋的话，皆不由脸色一红。
最后王小波强忍不舍，坐入了马车。
说起这马车，还和他们夫妻二人有些关系。
据王狗蛋说，他们的新婚之夜，宾客已经散尽之时，他因为喝的有点多，所以是最后才走的。
结果等他出去后，却发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藏在他们家附近。
王狗蛋以为是不轨之人，于是借着酒劲打跑了那人。
结果那人跑的太急，连马车都没顾得上。后来，这马车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王狗蛋的东西了。
一片枯叶落下，落入阮秋的掌心。
这又是一个秋天，阮秋静静的站在原地，目光遥遥的望向远处，直至再也看不到马车的影子。
一如第一个秋天，她调皮的回头，向王小波摆出一副鬼脸，只为了……再多看他一眼。
……
而这一等，就是一年多了。
又是一年秋天。
往事的画面，浮上心头，实在是有太多说不尽的了。
但话到嘴边，只变成了一句。
“若你们能够遇见，请代我转告。无论怎样，永远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说这话时，阮秋眼泛泪光，却仍自笑着。
直至此刻，她也不愿将自己的柔弱展现在人前。
……
之后，道不清与念楚歌走了。
阮秋的故事对他们讲的并没有多么细致。
只是大概提及了一嘴，而后，希望他们如果能够遇上王小波的话，替她转述一句话罢了。
尽管她的语气很是平淡，但说起往事时，那种偶有的幸福笑容，却是隐藏不住。
道不清并不相信爱情的，起码，他不相信自己这样一个人，能够拥有爱情。
他太理智了，即使心中有时会被一时的情绪所影响，可最终做出的判断，也一定是理智的。
或者说，他情感的爆发，就是在这样理智的情况下，刻意放纵表现出来的。
之前听过袁小天的遭遇后，他的第一反应，就认为对方是个舔狗。
虽然事实也的确如此，但也可以从中看出道不清的态度。
在他眼里，要么不爱，要么，也得是双方互相付出。
而童年时期的经历，让他偏执的认为，如他这般的人，并不会遇见一个全心为自己的人。
或者说，他自己，便不可能全心去喜欢一个人。
而这，也便堵住了他对爱情的一切幻想。
小时，因为那个女孩给他的一包钱袋，所以在他心里对那个女孩有种别样的感情。
甚至一度认为那就是喜欢。
但他明白，这并不是。
只是第一面时的那种感觉，在之后的日子再未感受到过，于是在将这种感情深藏心底后，慢慢发酵，演化成了一种他也说不清楚的东西。
而阮秋这种平淡的语气下，他却能体会到一种汹涌的情感。
这种感觉，很陌生。对他来说，似乎无法理解，可又不是那般晦涩难懂。
一定程度上，阮秋与道不清是一类人。
他们都不愿意将自己的情感表露出来。
但不同的是，阮秋在谈及心爱之人时，总是无法控制自己。
而道不清，始终是理智控制情感。
或许，他也无法克制第一眼的心动。但他的理智，不会让这种感觉，影响到他的思维，行动。
他不想过多沉溺于这种感觉。
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而他，向来不去奢望那些得不到的东西。
在极度的理智下，一个人又能否衍生出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情感？
而当感情压过理智，他又能否在这个世道生存下去？
道不清摇摇头，并不想去思考这些问题。
回过神时，只见念楚歌骑在白马上，静静的看着他，已不知看了多久。
“怎么，别人家的娘子，想够了？”
念楚歌面色如常，但不知为何，道不清总感觉她的语气有些莫名的意味。
道不清愣了愣，这就被误会了？
我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
我只是在思考人生啊。
不过念楚歌很快转过话题，好似并不在意一般。
“泗水县，到了。”
道不清看了看念楚歌，她依然是那副清冷的样子，从未有所改变，也许刚才的感觉，只是错觉吧。
道不清刻意忽略了方才的感觉，牵着白马走入泗水县。
……
道不清两人走后不久，此处又来了两人。
一人身材高挑，面容冷淡，两鬓处还有两缕白发。另一人身披黑袍，身形有些娇小，手腕处戴着一串铃铛。
正是郁无乐与彩灵。
郁无乐揉碎手中的纸条，沉声道：“张洎张涛死了。”
彩灵有些吃惊，张涛张涛两兄弟武功虽算不上多么高深，但两人联合在一起，寻常的一流高手想要杀掉他们，也要费一番功夫，怎么会……
郁无乐接着说道：“他们都是被一招毙命的。”
“能做到这种地步，恐怕对方已到了武道第二境。但，怎么可能！”
张涛张涛是去追杀陶燕儿他们的，可他们之中，只有陶燕儿有些武学基础，但看起来根基尚浅，似乎是才入武道的样子。
而武道三境，一步一登天。
陶燕儿尚未入第一境界，不可能是他们动的手。难道，是惹上了其他高手？
郁无乐沉思之际，彩灵闭眼，轻轻转动手腕。
随着铃铛声响起，她的眼前逐渐浮现出一匹白马的样子。
缓缓睁眼，道：“他们已经到泗水县了。”
郁无乐暂时放下了张涛两兄弟的事情，既然那一伙人已经逃了，道不清两人绝不能再放走。
郁无乐缓缓呼出一口气，道：“贪狼也来了吧？”
彩灵点点头：“我感知到，他的气息，就在县里。”
郁无乐闭眼凝神。
此前先是因为南宫芜，后是因为花辞树，已经拖了太久，如今，他们没机会了。
……
而此时，泗水县中。
“哎呦，小美人可真是长到本公子的，嗯……心巴上去了。”
“不如就从了本公子，哈哈哈……”
街道上，上演着富家公子调戏良家少女的戏码。
周围的人皆是快步走过，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
究竟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
油头粉面的富家子，陆文，面色轻佻的逗弄着一个女子。
女子眼泛泪光，却摆脱不了他的纠缠。
这一幕，刚好被刚入县的念楚歌看到了。
念楚歌当即眼含煞气，向对方走去。
“等等，再看一会。”
道不清却是将她拦下了。
念楚歌疑惑的看着道不清，道不清解释道：“根据我的经验，这件事情不一般。”
不就是纨绔调戏良家女子，有什么不一般的？
念楚歌有些不解。
道不清却执意先观望观望。
这时，道不清看到有一个人走了出来，当即眼前一亮：“来了来了，正主来了。”
那人生的不是很英俊，也不是很难看，简而言之，可以用两个字概括，“清秀”。
道不清对念楚歌说：“主角来了，接下来就是主角英雄救美，结果惹上纨绔，然后打了小的来老的，打了老的来更老的，不断给主角送经验，逼迫他成长的故事。”
哼哼，一切尽在掌握。
至于为什么这么肯定？主角标配清秀脸还不够吗？
清秀男子上前，一把打开陆文的手：“把你的手放干净一点。”
陆文顿时笑了起来：“小子，你谁啊？敢管本公子的闲事？”
这两人开始对话了，一切都在向预想的方面发展。
道不清一脸激动，没想到话本里的剧情，真让他给碰上了。
接下来，那个反派应该会嘲讽主角几句，然后再召唤小怪被主角打，再然后反派被打，回家摇人。从此走上了和主角相爱相杀，最终家破人亡的不归路。
如果这个反派家族比较大的话，中间主角应该还会去什么学院，书院，学宫之类的地方。
反正大概的剧情走向就是这样了。
道不清期待的说道：“我猜那个人应该叫什么凡。”
念楚歌被道不清搞的有些迷糊，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这时，清秀男子开口了。
“我不过一介无名小卒，但也懂得什么叫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你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难道不怕遭报应么？”
来了来了，经典的讲道理环节，但反派肯定是不可能听进去的。
果然，陆文说道：“什么报应？你觉得小爷我会怕？”
清秀男子道：“不孕不育，儿孙满堂。”
这主角，说的话有技术含量呀，看来是走痞帅路线的。
不过这话，也顺理成章的惹怒了反派，接下来，反派就要招呼小怪送经验了。
陆文身边的侍从立刻走上前去，道：“公子，我去教训一下这个家伙。”
陆文却抬手叫住了他。
看向清秀男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清秀男子道：“鄙人步凡。”
步凡，啧啧啧，这名字。果然又猜中了，主角模板没的跑了。
不过这个反派好像不是那么无脑，莫非，是成长形最终隐藏大BOSS？
陆文冷哼一声：“好，步凡是吧，既然你能说出这种话，那我就给你一个面子。”
“我们走。”
说完，陆文带着小弟们就要走。
就要走……
道不清的笑意瞬间凝固，不对吧大哥，你得上去嘲讽啊，嘲讽会不会？
你不嘲讽剧情还怎么发展？最重要的是作者怎么水字数？
反派的自我修养有没有啊喂。
不止道不清，步凡也是有些懵。
连忙拦住了陆文：“你怎么走了？”
陆文疑惑道：“我不走干嘛？”
步凡有些急切的说：“你是反派啊我说的话你怎么能听进去？你应该面露不屑，然后羞辱我，结果被我打一顿。你不服，依靠家族不停的针对我，而我在这种压力下，不断成长，最终灭掉你们全家才对呀。”
陆文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当我傻？真以为我没看过《一声令下，十万江湖高手从天而降》这本书？”
“我爹早就跟我说过，遇到名字里带凡的拔腿就跑，不然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听完陆文的解释，步凡陷入了沉思。
道不清则恍然大悟。
懂了，原来这是本反套路话本，也就是说，主角不是主角，反派才是主角。简而言之，这其实是一本反派文，原来如此。
步凡犹豫了很久，弱弱道：“你能不能，嘲讽我几句？”
没有嘲讽声，总感觉这主角当的有点不得劲。
陆文斩钉截铁道：“不能。”
眼看对方如此决绝，步凡也只好放弃。不过也不亏，按照设定，起码，那边的妹子现在应该对我喜欢的不要不要的了。
想到这，步凡嘴角露出狷狂一笑。
……主角标配笑容。
步凡转过身去，对女子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道：“放心，你没事了。”
随后，步凡十分自然的拉起女子的手。
“我们走吧。”
很好，虽然过程有些偏差，但结果还是一样的，主角抱得美人归。
突然，女子挣开了他的手。
问道：“你有房吗？你有马吗？有存款吗？”
步凡愣道：“都，都没有。”
女子声线猛然拔高：“那你管什么闲事？”
步凡不解道：“可我帮了你呀，你现在应该对我死心塌地才对，你怎么可以这么物质？”
女子冷笑道：“谁要你帮啊，我是不是还要给你挖野菜啊？”
说罢，女子走到陆文面前，揪住他的衣领：“老娘是你说不调戏就不调戏的？”
陆文颤抖的说道：“那，那你要我怎样？”
女子冷笑道：“简单，继续，该怎样就怎样。”
陆文咽了咽口水，他有点不会了呀。
道不清和步凡皆是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神发展？
念楚歌笑道：“这也是你想让我看的？”
道不清咳了几声：“额……事态有点超过预期了。”
“我们快走，看久了容易被传染猫病。”
……
别家女儿在做些女红的时候，她倒好，翻墙爬树，样样精通。
阮鸿不止一次的说过她，可每次阮秋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的时候，他总是狠不下心来。
最终，也就随她去了。
一日，阮秋又爬上了墙头，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着些什么。
丫鬟小弗在墙下担心的喊着。
“小姐，你快下来。”
“让老爷知道，他又该生气了。”
阮秋对这些话置若罔闻，依旧自顾自找寻着什么。
忽然，脚下一滑，从墙上掉了下去。
“啊啊啊。”
阮秋被吓的紧闭双目，嘴中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
紧接着，她就感觉自己掉入了一个结实而又温暖的臂膀中。
阮秋没有感觉到疼痛，这才松了口气，睁眼看去，却发现，自己眼睛上已经蒙了一层水雾。
待到阮秋擦干净泪珠，接住他的男子将她放下，调笑道：“原来你还会哭呀？”
阮秋看着同样是少年的王小波，跺了一下脚，生气道：“人家控制不住嘛。”
王小波认真的叮嘱道：“你一个女儿家家的，可再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了。”
阮秋敷衍道：“好啦好啦，知道啦，你怎么和我爹一样了？”
王小波还要再说些什么，阮秋已经像一只小猫一样，轻巧的骑在他背上，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
“小马小马，驾！”
王小波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也是真没有什么办法了。
随后背着阮秋，听着她的指挥到处走。
此时的王小波，因为常年劳作的原因，力气出奇的大。背起阮秋倒也不是什么辛苦的事。
走了一会，阮秋拿出一块桂花糕，放到王小波嘴边。
“这可是我新学会的甜点，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王小波咬了一口，发现味道确实不错。
忍不住怀疑道：“真是你做的？”
阮秋哼道：“当然啦，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功夫学会的。你个没良心的，除了你，我可没给别人尝过。”
王小波笑道：“没想到，你一个大家小姐，还喜欢做这些东西。”
阮秋理所当然道：“那当然了，我就说嘛，等我学会做饭，肯定比你做的好吃。”
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啊。
王小波哭笑不得：“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你还记得啊？”
阮秋双臂紧紧抱着王小波，认真道：“当然要记得了。”
“对了，”阮秋想起了什么，有意无意的问道：“前几天与你走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是谁呀？”
阮秋的语气很平常，像是并不在意一般。但王小波感觉她这种语气背后，好像隐藏了什么情绪。
这个问题，有可能送命啊。
王小波淡定的回道：“她呀，是我表妹。”
阮秋不依不饶的问道：“真的嘛？”
王小波坚定的回道：“她真是我表妹。”
“况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呀？”
阮秋一愣，是啊，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有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去干涉王小波呢？
阮秋心中没来由的感到一阵酸涩，沉默不语。
这种感觉，令她十分难受，就像窒息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
是因为什么呢？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是因为王小波的表妹？
还是其他她也说不出来的原因？
王小波发现刚才还叽叽喳喳的阮秋，突然不说话了。关切的问道：“小秋，你怎么了？”
阮秋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她又何必去想那么多？
起码，这一刻，她还切切实实的趴在王小波身上，这种真实，是做不了假的。
阮秋一只手揪起王小波的耳朵，质问道：“什么叫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说，和我有没有关系？”
王小波吃痛，连忙求饶：“有关系，有关系，哎呀，疼。”
阮秋依旧揪着王小波的耳朵不松手，警告道：“以后不许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走，听到了没？”
王小波连声应是。
阮秋这才松了手，双臂更加用力的环住王小波的脖子。
“哎呀，你要勒死我啦。”
王小波痛苦的喊着。
阮秋哼了一声。
“勒死你才好。”
王小波背着阮秋，又慢悠悠的走了一程。
忽然听到，阮秋在他背后莫名其妙的嘟囔道：“表妹也不行。”
王小波低声笑了笑，不知为何，一见到阮秋，他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快乐。
那种感觉，在其他人身上，从未体会到过。
……
春去秋来，彼时的孩童也已长大。
悄然而生的爱意，也逐渐发芽，成长，直至此刻，彻底成熟。
已是婷婷玉立的阮秋，同王小波一起跪在大厅中，望向阮鸿的目光满是坚定。
“爹，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你就算不同意，我们也要在一起。”
阮鸿指着两人，浑身颤抖，好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话。
“你……你！孽女！”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悉心呵护长大的女儿，竟然会看上这么个穷小子。
早就看出来他们俩不对劲，可他想着，都是小孩子，长大后自然会明白二人的差距，到时候，也就不会有什么其他联系了。
可他还是没料到，自己的小棉袄，为了这个小子，竟能做到这种地步来。
阮鸿气极反笑：“好，为父今天就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和这小子断绝往来，为父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还是阮家的大小姐。”
“第二……”
话未说完，阮秋已经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
“我选第二条。”
阮鸿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而后沉声道：“我劝你再想一想。”
阮秋决绝道：“不用再想了，单是和他断绝来往，我就做不到，我只能选第二条。”
阮鸿压着怒气：“你就不想听听，我给你的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阮秋看着王小波，无所谓道：“不用知道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无论怎样我都接受。”
“好，很好。”
阮鸿被噎的闭上眼睛，一挥袖袍：“你们走吧！”
阮夫人在一旁给女儿使着眼色。
但阮秋视若无睹，眼含泪光，俯下身子，额头结实的磕在木板上，长跪不起。
“爹，娘，女儿不肖……”
……
画面一转，二人已来到一个小山村。
在家中贴上了大红“囍”字，简单布置了一番，看着也甚是喜庆。
虽然简陋，但二人都乐在其中。
接待完宾客后，王小波走入婚房。
大红蜡烛忽明忽暗，二人的身影在墙壁上不停闪烁。
阮秋坐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王小波前来，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预示着她的内心并没有面上那么平静。
王小波同样激动的手指不停颤抖，慢慢靠近，轻轻揭开了红盖头。
十几年的陪伴，终于在这一刻，开花结果。
看着面色娇羞的阮秋，王小波有些不敢置信。
自己真的，和她成亲了？
自己喜欢了十几年的人，终于成了自己的妻子？
一时间，王小波甚至觉得这不过是一场梦。
成亲是一场梦。
甚至这十几年来的记忆，也不过是幼时看到她后，自我想象的一场梦境罢了。
王小波呆呆的叫了声：“小秋。”
阮秋尽管面色羞红，但嘴上不饶人的说道：“呆子，错了。”
王小波愣愣的问道：“啊？哪里错了？”
阮秋扑哧一笑：“笨，当然是－－该叫娘子了。”
王小波这才反应过来，这一切并不是梦，这就是现实！
面前的人儿是真的，他也是真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王小波抛开那些杂念，认真的看着阮秋，柔声道：“娘子。”
阮秋全身一颤，相互握着的双手更加用力的交叠在一起。
烛火下，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低着头，好半晌，才用蚊子般的声音嗫嚅道：“……夫君。”
……
半年后。
家门口，王小波将阮秋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与她道别。
“小秋，我这次去京城，一点要做出一番事业，让你不再受委屈。”
尽管阮秋什么都没有说过，但王小波知道，她还是舍不得她爹娘的。
如果他这次能做出一番事业，就可以带着阮秋风风光光的回到阮家。到时候，她爹定然不会再阻挠他们。
阮秋摇着头，笑了笑：“那些都不重要，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又哪里会有什么委屈呢？”
两人还要继续告别一番，却被一声不和谐的声音打断。
同村的王狗蛋坐在马车上喊道：“你们再这样下去，天可要黑了。”
两人听到王狗蛋的话，皆不由脸色一红。
最后王小波强忍不舍，坐入了马车。
说起这马车，还和他们夫妻二人有些关系。
据王狗蛋说，他们的新婚之夜，宾客已经散尽之时，他因为喝的有点多，所以是最后才走的。
结果等他出去后，却发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藏在他们家附近。
王狗蛋以为是不轨之人，于是借着酒劲打跑了那人。
结果那人跑的太急，连马车都没顾得上。后来，这马车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王狗蛋的东西了。
一片枯叶落下，落入阮秋的掌心。
这又是一个秋天，阮秋静静的站在原地，目光遥遥的望向远处，直至再也看不到马车的影子。
一如第一个秋天，她调皮的回头，向王小波摆出一副鬼脸，只为了……再多看他一眼。
……
而这一等，就是一年多了。
又是一年秋天。
往事的画面，浮上心头，实在是有太多说不尽的了。
但话到嘴边，只变成了一句。
“若你们能够遇见，请代我转告。无论怎样，永远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说这话时，阮秋眼泛泪光，却仍自笑着。
直至此刻，她也不愿将自己的柔弱展现在人前。
……
之后，道不清与念楚歌走了。
阮秋的故事对他们讲的并没有多么细致。
只是大概提及了一嘴，而后，希望他们如果能够遇上王小波的话，替她转述一句话罢了。
尽管她的语气很是平淡，但说起往事时，那种偶有的幸福笑容，却是隐藏不住。
道不清并不相信爱情的，起码，他不相信自己这样一个人，能够拥有爱情。
他太理智了，即使心中有时会被一时的情绪所影响，可最终做出的判断，也一定是理智的。
或者说，他情感的爆发，就是在这样理智的情况下，刻意放纵表现出来的。
之前听过袁小天的遭遇后，他的第一反应，就认为对方是个舔狗。
虽然事实也的确如此，但也可以从中看出道不清的态度。
在他眼里，要么不爱，要么，也得是双方互相付出。
而童年时期的经历，让他偏执的认为，如他这般的人，并不会遇见一个全心为自己的人。
或者说，他自己，便不可能全心去喜欢一个人。
而这，也便堵住了他对爱情的一切幻想。
小时，因为那个女孩给他的一包钱袋，所以在他心里对那个女孩有种别样的感情。
甚至一度认为那就是喜欢。
但他明白，这并不是。
只是第一面时的那种感觉，在之后的日子再未感受到过，于是在将这种感情深藏心底后，慢慢发酵，演化成了一种他也说不清楚的东西。
而阮秋这种平淡的语气下，他却能体会到一种汹涌的情感。
这种感觉，很陌生。对他来说，似乎无法理解，可又不是那般晦涩难懂。
一定程度上，阮秋与道不清是一类人。
他们都不愿意将自己的情感表露出来。
但不同的是，阮秋在谈及心爱之人时，总是无法控制自己。
而道不清，始终是理智控制情感。
或许，他也无法克制第一眼的心动。但他的理智，不会让这种感觉，影响到他的思维，行动。
他不想过多沉溺于这种感觉。
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而他，向来不去奢望那些得不到的东西。
在极度的理智下，一个人又能否衍生出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情感？
而当感情压过理智，他又能否在这个世道生存下去？
道不清摇摇头，并不想去思考这些问题。
回过神时，只见念楚歌骑在白马上，静静的看着他，已不知看了多久。
“怎么，别人家的娘子，想够了？”
念楚歌面色如常，但不知为何，道不清总感觉她的语气有些莫名的意味。
道不清愣了愣，这就被误会了？
我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
我只是在思考人生啊。
不过念楚歌很快转过话题，好似并不在意一般。
“泗水县，到了。”
道不清看了看念楚歌，她依然是那副清冷的样子，从未有所改变，也许刚才的感觉，只是错觉吧。
道不清刻意忽略了方才的感觉，牵着白马走入泗水县。
……
道不清两人走后不久，此处又来了两人。
一人身材高挑，面容冷淡，两鬓处还有两缕白发。另一人身披黑袍，身形有些娇小，手腕处戴着一串铃铛。
正是郁无乐与彩灵。
郁无乐揉碎手中的纸条，沉声道：“张洎张涛死了。”
彩灵有些吃惊，张涛张涛两兄弟武功虽算不上多么高深，但两人联合在一起，寻常的一流高手想要杀掉他们，也要费一番功夫，怎么会……
郁无乐接着说道：“他们都是被一招毙命的。”
“能做到这种地步，恐怕对方已到了武道第二境。但，怎么可能！”
张涛张涛是去追杀陶燕儿他们的，可他们之中，只有陶燕儿有些武学基础，但看起来根基尚浅，似乎是才入武道的样子。
而武道三境，一步一登天。
陶燕儿尚未入第一境界，不可能是他们动的手。难道，是惹上了其他高手？
郁无乐沉思之际，彩灵闭眼，轻轻转动手腕。
随着铃铛声响起，她的眼前逐渐浮现出一匹白马的样子。
缓缓睁眼，道：“他们已经到泗水县了。”
郁无乐暂时放下了张涛两兄弟的事情，既然那一伙人已经逃了，道不清两人绝不能再放走。
郁无乐缓缓呼出一口气，道：“贪狼也来了吧？”
彩灵点点头：“我感知到，他的气息，就在县里。”
郁无乐闭眼凝神。
此前先是因为南宫芜，后是因为花辞树，已经拖了太久，如今，他们没机会了。
……
而此时，泗水县中。
“哎呦，小美人可真是长到本公子的，嗯……心巴上去了。”
“不如就从了本公子，哈哈哈……”
街道上，上演着富家公子调戏良家少女的戏码。
周围的人皆是快步走过，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
究竟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
油头粉面的富家子，陆文，面色轻佻的逗弄着一个女子。
女子眼泛泪光，却摆脱不了他的纠缠。
这一幕，刚好被刚入县的念楚歌看到了。
念楚歌当即眼含煞气，向对方走去。
“等等，再看一会。”
道不清却是将她拦下了。
念楚歌疑惑的看着道不清，道不清解释道：“根据我的经验，这件事情不一般。”
不就是纨绔调戏良家女子，有什么不一般的？
念楚歌有些不解。
道不清却执意先观望观望。
这时，道不清看到有一个人走了出来，当即眼前一亮：“来了来了，正主来了。”
那人生的不是很英俊，也不是很难看，简而言之，可以用两个字概括，“清秀”。
道不清对念楚歌说：“主角来了，接下来就是主角英雄救美，结果惹上纨绔，然后打了小的来老的，打了老的来更老的，不断给主角送经验，逼迫他成长的故事。”
哼哼，一切尽在掌握。
至于为什么这么肯定？主角标配清秀脸还不够吗？
清秀男子上前，一把打开陆文的手：“把你的手放干净一点。”
陆文顿时笑了起来：“小子，你谁啊？敢管本公子的闲事？”
这两人开始对话了，一切都在向预想的方面发展。
道不清一脸激动，没想到话本里的剧情，真让他给碰上了。
接下来，那个反派应该会嘲讽主角几句，然后再召唤小怪被主角打，再然后反派被打，回家摇人。从此走上了和主角相爱相杀，最终家破人亡的不归路。
如果这个反派家族比较大的话，中间主角应该还会去什么学院，书院，学宫之类的地方。
反正大概的剧情走向就是这样了。
道不清期待的说道：“我猜那个人应该叫什么凡。”
念楚歌被道不清搞的有些迷糊，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这时，清秀男子开口了。
“我不过一介无名小卒，但也懂得什么叫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你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难道不怕遭报应么？”
来了来了，经典的讲道理环节，但反派肯定是不可能听进去的。
果然，陆文说道：“什么报应？你觉得小爷我会怕？”
清秀男子道：“不孕不育，儿孙满堂。”
这主角，说的话有技术含量呀，看来是走痞帅路线的。
不过这话，也顺理成章的惹怒了反派，接下来，反派就要招呼小怪送经验了。
陆文身边的侍从立刻走上前去，道：“公子，我去教训一下这个家伙。”
陆文却抬手叫住了他。
看向清秀男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清秀男子道：“鄙人步凡。”
步凡，啧啧啧，这名字。果然又猜中了，主角模板没的跑了。
不过这个反派好像不是那么无脑，莫非，是成长形最终隐藏大BOSS？
陆文冷哼一声：“好，步凡是吧，既然你能说出这种话，那我就给你一个面子。”
“我们走。”
说完，陆文带着小弟们就要走。
就要走……
道不清的笑意瞬间凝固，不对吧大哥，你得上去嘲讽啊，嘲讽会不会？
你不嘲讽剧情还怎么发展？最重要的是作者怎么水字数？
反派的自我修养有没有啊喂。
不止道不清，步凡也是有些懵。
连忙拦住了陆文：“你怎么走了？”
陆文疑惑道：“我不走干嘛？”
步凡有些急切的说：“你是反派啊我说的话你怎么能听进去？你应该面露不屑，然后羞辱我，结果被我打一顿。你不服，依靠家族不停的针对我，而我在这种压力下，不断成长，最终灭掉你们全家才对呀。”
陆文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当我傻？真以为我没看过《一声令下，十万江湖高手从天而降》这本书？”
“我爹早就跟我说过，遇到名字里带凡的拔腿就跑，不然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听完陆文的解释，步凡陷入了沉思。
道不清则恍然大悟。
懂了，原来这是本反套路话本，也就是说，主角不是主角，反派才是主角。简而言之，这其实是一本反派文，原来如此。
步凡犹豫了很久，弱弱道：“你能不能，嘲讽我几句？”
没有嘲讽声，总感觉这主角当的有点不得劲。
陆文斩钉截铁道：“不能。”
眼看对方如此决绝，步凡也只好放弃。不过也不亏，按照设定，起码，那边的妹子现在应该对我喜欢的不要不要的了。
想到这，步凡嘴角露出狷狂一笑。
……主角标配笑容。
步凡转过身去，对女子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道：“放心，你没事了。”
随后，步凡十分自然的拉起女子的手。
“我们走吧。”
很好，虽然过程有些偏差，但结果还是一样的，主角抱得美人归。
突然，女子挣开了他的手。
问道：“你有房吗？你有马吗？有存款吗？”
步凡愣道：“都，都没有。”
女子声线猛然拔高：“那你管什么闲事？”
步凡不解道：“可我帮了你呀，你现在应该对我死心塌地才对，你怎么可以这么物质？”
女子冷笑道：“谁要你帮啊，我是不是还要给你挖野菜啊？”
说罢，女子走到陆文面前，揪住他的衣领：“老娘是你说不调戏就不调戏的？”
陆文颤抖的说道：“那，那你要我怎样？”
女子冷笑道：“简单，继续，该怎样就怎样。”
陆文咽了咽口水，他有点不会了呀。
道不清和步凡皆是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神发展？
念楚歌笑道：“这也是你想让我看的？”
道不清咳了几声：“额……事态有点超过预期了。”
“我们快走，看久了容易被传染猫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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