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服更卒役
大嫂章氏在土灶台前忙碌起来，菜肴陆续摆到小院枣树前的宽大石桌上：一盘鸡子烙饼、一盘水煮鱼片、一盘小青菜、一碗肉末豆腐汤。大嫂章氏是全村煮妇公认的厨艺第一，对于在洛阳只能勉强糊口的刘秀来说，这是梦寐以求的豪华大餐。
二哥刘蓝吃过便当盒饭在田地里忙碌，老母樊氏在二姐刘芫的大宅院里串门，二姐夫范晨是蔡阳县比较富裕的地主。陪刘秀吃晚饭的有三妹刘莞、大哥刘萧媳妇章氏、二哥刘蓝媳妇蒋氏。刘秀绘声绘色讲述这四年在洛阳的见闻，在造纸术没改进的宇国只能靠车马船邮通讯，要获取学问见识并不容易。
听到执金吾吴培骑乘高大健硕的狮子骢，率领黑羽虎豹骑浩浩荡荡出现，足不出县的家庭煮妇感觉是盖世英雄登场。难怪百年前祖先刘修曾经说：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刘修在昆阳惨败后带走阴丽华随更始帝南逃，一直是掌管祭祀的太常卿兼职偏将军，直到告老还乡都没任职过执金吾。
吃过晚饭天色逐渐暗下来，黄昏时分夕阳西斜鸟雀归巢，刘蓝肩扛农具手提竹篮满脸疲惫的回家，特别长的身影被夕阳余晖拉到东厢房砖墙上。牛棚里老黄牛见到刘蓝回来就缩到角落，开春一刻不停的犁田给老黄牛造成心理阴影。刘蓝稍微洗把脸在院子里劈柴，猪圈里两只佩奇摇晃小尾巴哼哼唧唧，刘莞用猪草加残羹剩饭喂佩奇，最近佩奇没听见刘萧磨刀霍霍。
刘秀已经躺在矮榻上睡觉觉，白天急着回家赶路两腿酸软，晚上没有妻妾就没有健身的娱乐活动。点蜡烛对这个家庭来说很奢侈，刘萧与刘蓝不识字更不会秉烛夜读，村落普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太学生可以免除各种徭役，刘秀今年已经二十二岁，明年可以不用服宇国的两年正卒役，不用去郡治宛城接受郡兵训练，划分兵种：普通步卒、精锐材官、车骑士、楼船士。
郡兵普遍按当地环境武装，燕赵之地产马会出现较多骑兵，河套四郡与河西三郡已被匈奴占据。如巴蜀三河颖川等平原丘陵，普通步兵与精锐材官较多，庐江丹阳会稽等东海湖泊楼船士较多。郡兵平时训练由郡长史负责，宇国每年九月举行都试检阅郡兵阵列的战斗力，优秀评为最等，达标评为殿等，不合格直接除名。
宇国达到始傅年龄的男女，每年在本县要服一个月无偿更卒役。男子二十三岁后有两年正卒役，戍边一年可以花钱抵消掉。太学生是读书人没有徭役，这种特权类似秀才见县令免跪，因为通过宇国太学招生考试不容易。
……
刘萧与门客小弟轻车熟路的做完买卖，宇国五均六管是明令禁止贩铜卖铁的，生产铜铁农具的新都铁厂为何要私收铜铁？刘萧与门客小弟不清楚也没兴趣知道。刘萧一行人驾驶空车心满意足回舂陵乡，路上照例在一家百年老店饮酒，这家酒店一直有面刘字大旗，凭百年前赊给刘縯兄弟一面大旗闻名。
“店家快上酒，老规矩！”
“客官，最近田地收成不好，舂陵醉随粟米涨价一成，这批酒全是官府新酿的。”
“按老规矩上酒就是，咱们还要赶时间回乡呢。”
“好嘞，客官稍等。”
刘萧做买卖经常来这歇脚，店家照例先上三坛舂陵醉，下酒菜软硬咸淡都是按照记忆端上来。店家刘老板讲起刘縯事迹是滔滔不绝，刘萧很享受边喝酒边听英雄事迹的时光。刘萧一行人吃饱喝足就继续赶路回乡，瞧见沿途乡村农田的庄稼长势都不尽人意，怪不得酒店舂陵醉要涨价一成，宇国五均司市不至于粮价上涨一成就干预。
刘萧带着一群门客小弟回乡，收到通知要去翻修宇皇堤，服更卒役拓宽水渠用来灌溉农田。拓宽邓县水渠光靠邓县更卒不够用，只好从蔡阳县征调更卒服役，刘萧与门客小弟舞刀弄戟自然不想服役。百年前加九锡的番禺王赵鹫，胁迫傀儡更始帝刘玄禅位，因为宇国始终没得到传国玉玺非常心虚，就把汉水边的堤坝改名宇皇堤，想镇住尊水德的西汉王朝。
章氏已经给刘萧收拾好行囊，刘蓝要料理农田自然离不开，只能由三弟刘秀替代前往。用来做买卖的八辆驴车运载众人行囊与三十天口粮，随刘萧一行人前往西面的邓县服更卒役，路上遇到结伴同行的狱友毛桂与关铎。得知镀铬霜霓剑换来九花缠枝象牙簪，关先生认为这支象牙簪比镀铬剑更值钱，大大咧咧的刘萧闻言立刻转悲为喜。
来到宇皇堤旁的更卒工地，众人陆续安顿好行囊与粮袋，由刘蓝这种不服役的同乡驾驶驴车回去。监工催促着更卒拓宽一条水渠，水渠两边全是黑压压的更卒。两个箩筐里装满压实的泥土，更卒们吃力的扛起扁担来来往往运土，不少碎土随扁担颠簸掉落在地。整个水渠里尘土飞扬热火朝天，大多数男女更卒手持铁锄农具在不停挖土。
关铎与刘秀被安排文职工作，协助都水长登记更卒的姓名编纂造册，记录这条水渠的工程进度。按照都水长在绢布上绘制的详细工程图，水利工程拓宽后灌溉区域能增加三倍以上，对于邓县干旱的万亩农田依旧是杯水车薪。跨州连郡的旱情若持续下去会颗粒无收，南阳郡守孔翔对此颇为忧虑，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刘秀吃坏东西肠胃不适，想要离开工地找个草丛上厕所，心神不宁的关铎从帐篷里翻出些木条。刘秀连声道谢的接过薄木条片，火急火燎的跑出工地去方便，并没在意关铎极其复杂的眼神。苍穹之上凡人无法察觉的灵气漩涡在蓄势，跨州连郡的灵气被吸引至此，这个灵气漩涡在汉水旁已经酝酿二十年，长年累月积蓄出天劫般的能量。
宇皇堤旁的更卒工地东北面，有座岁月斑驳的祈雨夯土祭坛，装束相同的剑士在布置祈雨现场，一座简易营垒在祭坛下方有条不紊的搭建。四队披甲持戟的郡兵环卫着一辆双马轩车，这支官军浩浩荡荡的朝祈雨祭坛急行军。汉水边的邓县码头停泊有不少木制楼船，八位持黑白羽扇的幕僚离开中央旗舰上岸。
……
宇国天元三年一月，在波斯湾入海口巴士拉港，一支海船大舰队借助印度洋北部季风洋流，前往斯里兰卡港随后北上宇国。这批歪果仁从番禺港上岸，在海关缴税后给漂洋过海的货物拿到宇国路引，随两位合作多年的宇国商贾前往繁华的洛阳。这支海船大舰队满载宇国货物，用船帆逆风而行沿之字形路线调头返航。
二哥刘蓝吃过便当盒饭在田地里忙碌，老母樊氏在二姐刘芫的大宅院里串门，二姐夫范晨是蔡阳县比较富裕的地主。陪刘秀吃晚饭的有三妹刘莞、大哥刘萧媳妇章氏、二哥刘蓝媳妇蒋氏。刘秀绘声绘色讲述这四年在洛阳的见闻，在造纸术没改进的宇国只能靠车马船邮通讯，要获取学问见识并不容易。
听到执金吾吴培骑乘高大健硕的狮子骢，率领黑羽虎豹骑浩浩荡荡出现，足不出县的家庭煮妇感觉是盖世英雄登场。难怪百年前祖先刘修曾经说：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刘修在昆阳惨败后带走阴丽华随更始帝南逃，一直是掌管祭祀的太常卿兼职偏将军，直到告老还乡都没任职过执金吾。
吃过晚饭天色逐渐暗下来，黄昏时分夕阳西斜鸟雀归巢，刘蓝肩扛农具手提竹篮满脸疲惫的回家，特别长的身影被夕阳余晖拉到东厢房砖墙上。牛棚里老黄牛见到刘蓝回来就缩到角落，开春一刻不停的犁田给老黄牛造成心理阴影。刘蓝稍微洗把脸在院子里劈柴，猪圈里两只佩奇摇晃小尾巴哼哼唧唧，刘莞用猪草加残羹剩饭喂佩奇，最近佩奇没听见刘萧磨刀霍霍。
刘秀已经躺在矮榻上睡觉觉，白天急着回家赶路两腿酸软，晚上没有妻妾就没有健身的娱乐活动。点蜡烛对这个家庭来说很奢侈，刘萧与刘蓝不识字更不会秉烛夜读，村落普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太学生可以免除各种徭役，刘秀今年已经二十二岁，明年可以不用服宇国的两年正卒役，不用去郡治宛城接受郡兵训练，划分兵种：普通步卒、精锐材官、车骑士、楼船士。
郡兵普遍按当地环境武装，燕赵之地产马会出现较多骑兵，河套四郡与河西三郡已被匈奴占据。如巴蜀三河颖川等平原丘陵，普通步兵与精锐材官较多，庐江丹阳会稽等东海湖泊楼船士较多。郡兵平时训练由郡长史负责，宇国每年九月举行都试检阅郡兵阵列的战斗力，优秀评为最等，达标评为殿等，不合格直接除名。
宇国达到始傅年龄的男女，每年在本县要服一个月无偿更卒役。男子二十三岁后有两年正卒役，戍边一年可以花钱抵消掉。太学生是读书人没有徭役，这种特权类似秀才见县令免跪，因为通过宇国太学招生考试不容易。
……
刘萧与门客小弟轻车熟路的做完买卖，宇国五均六管是明令禁止贩铜卖铁的，生产铜铁农具的新都铁厂为何要私收铜铁？刘萧与门客小弟不清楚也没兴趣知道。刘萧一行人驾驶空车心满意足回舂陵乡，路上照例在一家百年老店饮酒，这家酒店一直有面刘字大旗，凭百年前赊给刘縯兄弟一面大旗闻名。
“店家快上酒，老规矩！”
“客官，最近田地收成不好，舂陵醉随粟米涨价一成，这批酒全是官府新酿的。”
“按老规矩上酒就是，咱们还要赶时间回乡呢。”
“好嘞，客官稍等。”
刘萧做买卖经常来这歇脚，店家照例先上三坛舂陵醉，下酒菜软硬咸淡都是按照记忆端上来。店家刘老板讲起刘縯事迹是滔滔不绝，刘萧很享受边喝酒边听英雄事迹的时光。刘萧一行人吃饱喝足就继续赶路回乡，瞧见沿途乡村农田的庄稼长势都不尽人意，怪不得酒店舂陵醉要涨价一成，宇国五均司市不至于粮价上涨一成就干预。
刘萧带着一群门客小弟回乡，收到通知要去翻修宇皇堤，服更卒役拓宽水渠用来灌溉农田。拓宽邓县水渠光靠邓县更卒不够用，只好从蔡阳县征调更卒服役，刘萧与门客小弟舞刀弄戟自然不想服役。百年前加九锡的番禺王赵鹫，胁迫傀儡更始帝刘玄禅位，因为宇国始终没得到传国玉玺非常心虚，就把汉水边的堤坝改名宇皇堤，想镇住尊水德的西汉王朝。
章氏已经给刘萧收拾好行囊，刘蓝要料理农田自然离不开，只能由三弟刘秀替代前往。用来做买卖的八辆驴车运载众人行囊与三十天口粮，随刘萧一行人前往西面的邓县服更卒役，路上遇到结伴同行的狱友毛桂与关铎。得知镀铬霜霓剑换来九花缠枝象牙簪，关先生认为这支象牙簪比镀铬剑更值钱，大大咧咧的刘萧闻言立刻转悲为喜。
来到宇皇堤旁的更卒工地，众人陆续安顿好行囊与粮袋，由刘蓝这种不服役的同乡驾驶驴车回去。监工催促着更卒拓宽一条水渠，水渠两边全是黑压压的更卒。两个箩筐里装满压实的泥土，更卒们吃力的扛起扁担来来往往运土，不少碎土随扁担颠簸掉落在地。整个水渠里尘土飞扬热火朝天，大多数男女更卒手持铁锄农具在不停挖土。
关铎与刘秀被安排文职工作，协助都水长登记更卒的姓名编纂造册，记录这条水渠的工程进度。按照都水长在绢布上绘制的详细工程图，水利工程拓宽后灌溉区域能增加三倍以上，对于邓县干旱的万亩农田依旧是杯水车薪。跨州连郡的旱情若持续下去会颗粒无收，南阳郡守孔翔对此颇为忧虑，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刘秀吃坏东西肠胃不适，想要离开工地找个草丛上厕所，心神不宁的关铎从帐篷里翻出些木条。刘秀连声道谢的接过薄木条片，火急火燎的跑出工地去方便，并没在意关铎极其复杂的眼神。苍穹之上凡人无法察觉的灵气漩涡在蓄势，跨州连郡的灵气被吸引至此，这个灵气漩涡在汉水旁已经酝酿二十年，长年累月积蓄出天劫般的能量。
宇皇堤旁的更卒工地东北面，有座岁月斑驳的祈雨夯土祭坛，装束相同的剑士在布置祈雨现场，一座简易营垒在祭坛下方有条不紊的搭建。四队披甲持戟的郡兵环卫着一辆双马轩车，这支官军浩浩荡荡的朝祈雨祭坛急行军。汉水边的邓县码头停泊有不少木制楼船，八位持黑白羽扇的幕僚离开中央旗舰上岸。
……
宇国天元三年一月，在波斯湾入海口巴士拉港，一支海船大舰队借助印度洋北部季风洋流，前往斯里兰卡港随后北上宇国。这批歪果仁从番禺港上岸，在海关缴税后给漂洋过海的货物拿到宇国路引，随两位合作多年的宇国商贾前往繁华的洛阳。这支海船大舰队满载宇国货物，用船帆逆风而行沿之字形路线调头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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