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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忧喜交加

    蛊朴与丘雅姬已经定亲,现在蛊朴天天都陪丘雅姬打理药铺,整个药铺都是甜蜜的恋爱氛围。被安置在药铺养病的伤兵很多,纷纷表示已经被狗粮给吃撑,郎情妾意真是惹人羡慕。虽然药铺先前被广宁县长田丰查封,不过蛊朴与赤羽军刘司马关系铁,因此药铺重新营业田丰不敢管。

    贾儒抽空过来看过几次蛊朴,希望蛊朴能回刘木仍身边效力,但蛊朴用救治伤兵为理由不停推脱。就算药铺丘老板勾结匈奴人,蛊朴依旧相信丘雅姬是无辜的,为此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刘木仍。药铺没趁机涨价也是财源滚滚,益气补血的药材是供不应求,止血药已经出现严重短缺。

    如果没有蛊朴守着药铺,田丰绝对会把查封的药铺归公。协助守城的民夫中箭算是公伤,买药疗伤自然不能让民夫出钱,否则没有民夫愿意冒箭雨来协助守城。县衙库房里的绢布铜钱,源源不断的搬到蛊朴与丘雅姬的宅院,为此县少府没少在刘木仍面前抱怨。

    刘木仍清楚蛊朴好面子缺钱,本来打算让蛊朴捞一笔充当结婚彩礼,没想到药铺用药材短缺为借口涨价。城内军民对此颇有微词,为稳定广宁城内军民守城决心,刘木仍只好把药铺查封充公。

    围城属于非常时期,蛊朴与丘雅婚礼只能从简,不过排场在广宁城内算是挺隆重的。婚礼当天贾儒天没亮就去帮衬蛊朴打点,似乎比新郎官蛊朴还要积极,配合酒楼韩老板把场地宴席一切布置妥当。经过贾儒耐心解释,蛊朴得知刘木仍良苦用心,表示婚后就回刘司马身边效力。

    中午趁匈奴营寨埋锅造饭,蛊朴的婚礼就趁匈奴不攻城时进行。军司马与百户匆忙赶来喝喜酒,蛊朴与丘雅姬身穿礼服经过洗盥礼,缓步进入仪式现场。田丰身穿礼服有些不悦的主持婚礼,手捧卷轴吟诵赞辞表示祝福。蛊朴与丘雅姬拜天地、高堂、夫妻对拜,经过对席礼、同牢礼、合卺礼、解缨礼,算是从简完成婚礼成为夫妻。

    婚宴热热闹闹推杯换盏,毕竟酒在广宁城储量可不多,匈奴人非常配合的没有来攻城。刘木仍与蛊朴冰释前嫌相谈甚欢,身穿礼服的丘雅姬是小家碧玉亭亭玉立,较先前更端庄稳重馋坏不少在场男宾。看到蛊朴与丘雅姬恩爱甜蜜,刘木仍难免会想起千里之外的郭圣通,目前只能守住广宁县城保住小命。

    刘木仍眉眼含笑问:“以后有何打算,还是想开药铺吗?”

    蛊朴有些不好意思说:“这段时日多谢少君照顾药铺生意,属下想回到少君身边继续效力。”

    刘木仍叹气道:“本司马不希望丘姬以后和匈奴人有关联,毕竟蛊少侠或多或少接触到军事机密,明白本司马意思就好。”

    丘雅姬神情有些不悦的点头,蛊朴立刻表示绝对不泄露军情,丘雅姬真的非常善良无辜……刘木仍明白现在蛊朴热恋状态智商有限,说些百年好合之类的祝福就去巡视城防,在场军官随后断断续续的离开。

    刘木仍巡城时发现敌营规模还在扩建,源源不断的屯卒伪军和粮草辎重汇集于此。城内守军根本没见过如此遮天蔽日的阵势,现在的广宁城如同铁锅中的鹌鹑蛋,敌军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城外两万多军队将小小的县城围的水泄不通,军帐连营已经望不到尽头,敌军的铠甲兵器闪耀出的光芒如同漫天繁星,旌旗飘扬数十里连成一片。云梯车、投石车都在有条不紊建造,就连连拆装繁琐的吕公车都用上了,看这阵势是非要攻克广宁城不可!

    刘木仍在城楼上感到胆寒,敌军还在源源不断汇聚城下,城内守军眼中已经充满绝望。刘木仍明白广宁城失守,城内军民应该会被匈奴屠戮殆尽,自己多半壮烈殉国。刘木仍只能强装镇定鼓舞士气,发表类似陈胜吴广的演讲: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两万敌军没有围师必阙,反而导致城内军民更同仇敌忾,敌军攻城将付出非常惨烈的代价。城内守军凭借顽强意志,至今成功击退六十余波攻城敌军,广宁城依旧孤傲的屹立在包围圈中。整座县城的民夫都在接受军事训练,连铜铁农具都被民兵当成武器,全城做好巷战到最后的准备。

    《孙子兵法》云: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夫众陷于害,然后能为胜败。

    ……

    刘木仍仿造宋代的猛火油柜已经能够投入实战,这是种非常简陋的原始喷火器。用竹制针筒抽取猛火油,然后对准火把发射出雾化的猛火油,主要是针头加工难度太大。城内铁匠铺的加工条件远远达不到技术要求,这让猛火油柜的威力大打折扣。将来城内守军还要对付云梯车和吕公车,刘木仍必须想出合理的应对策略,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火攻。

    羽箭作坊出现原材料短缺,刘木仍心烦意乱的回到县衙。田丰正在审理民事纠纷案:城内五个民夫为抢夺酒楼韩老板的储食大打出手。城北粮仓储粮消耗速度很快,按城内军队消耗量还能坚持四十天。城内富商储存些余粮很正常,饥肠辘辘的民夫铤而走险也能理解,毕竟生理需求是优先于安全需求的。

    每天消耗的巨额粮食最终来到茅厕,简单加工成为生化武器。金汁是把排泄物加热煮沸,可以倾泻到攻城敌兵头上,就算敌兵没烫死也会感染疾病。城外敌营驻军两万出现传染病的传播速度会很快,不过每波攻城敌军都不能活着回去,所以这种生化武器效果有限。

    最闹心的是一直困守孤城,精神上没有任何希望盼头,对外界战局变化浑然不知。侦查斥候刚开始还能抓回几个审问,现在匈奴营寨加强戒备很难抓到舌头。也不能总宣传宇国军队正在组织反攻!这和狼来了的故事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