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孔雀开屏
“不要随意窥视军营。否则会死人的。”
李卓摆了摆手，好似打散了什么东西一样。张远方脑中那种被针尖刺激的感觉也随之消散。
张远方好像看到了一种很鸡贼的笑意，很隐晦，非常讨厌。
明明是你让我在军营……。
看到张远方撇了撇嘴，李卓突然大笑了几声。
“看来你的这个透视的能力还在，幸运的小子。能看多远？”
“你自己不也看到了。”
张远方不想理他，现在脑袋还在疼。
“灵气引导术并非是探查术，我的内气进入你的身体只是作为一个基础能量源，你所看到的是灵气投射到你眼中的脉络运作，旁人是看不到的。虽说如此，但是军中不兴藏着掖着这一套，有什么能力就展示出来，否则会让你的长官，队友做出错误的判断，从而导致一场战斗，一场战役，甚至一场战争的失败。”
此刻的李卓，非常严肃，那种本身天灾般的压迫再加上手握重兵，身居高位所带来威慑力，令张远方非常的不适，愣愣点了点头。
“说吧”
“说什么？”
“说多远”
“说什么多远”
“能看多远”
“什么能看多远”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能看到营寨外站岗的岗哨。”看着原本松弛下来的李卓，好像开始冒气，张远方赶紧接话。又补充道“我开启天赋的时候，耳朵是听不到东西的，鼻子也闻不到气味，身体的触感也没感知。”
“两里距离么”
李卓摸了摸下颏的短须。
“夜间能夜视么？”
“应该可以。”
“不要应该。晚上自己开启天赋，明天告诉我。再找个时间自己测试一下天赋开启的时长，以及开启后一次性天赋耗尽的消耗情况，记得要有医师在旁。你这个天赋消耗的是精力，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去准备了。”
“这个，将军。我之前好像还有个天赋，您能帮忙再提供点……那个么？”
李卓哑然失笑，好贪心的小子。行，就让你小子吃点苦头。
熟悉的暖流，熟悉的雀跃感。
张远方并不是贪心，他确实感知到了另一个天赋。
也并非没有想过自己暗搓搓的实验，然后在某一个危机瞬间，化身超级英雄，救众人于危难之中，挽大厦之将倾。众人恭维，美人倾慕，从此走上人生的巅峰。
但这种想想就好。
自己又不是见不得光的前朝叛逆，反贼之子身份；也不是身负血仇的命运之子，一露面就会被各种仇人追杀，到处都是觊觎自己逆天机遇的反派；更不是那种欲吞九天，揽宇宙与怀的野心家。
有名师指点，有足够保障的成长环境，好好的把天赋展现出来，当好一个有资源，有背景，有人保护的潜力股不香么？
竟然真的有第二天赋！
李卓强压心中的惊讶，内气不要钱似的往张远方里涌入。
不对，这个不对劲。
感知到这个天赋索求的是精气神三者的结合，李卓赶紧断掉内气的输入，然后灵气引导术逆转，打断了这个过程。
天赋开启的那一瞬间，从太阳穴开始，命门，天池，玉枕，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全身所有的穴位全部在一瞬间亮起来，三百六十一个，人体所有的穴位都在疯狂点亮。双眸中璀璨无比，一个八芒星符号从淡淡的轮廓，虚幻，慢慢凝实……
李卓停止内气的供给，并且中断了灵气引导术那一刻，张远方浑身的精气神好似一下子散掉了，有点颤颤巍巍，萎靡不振是最好的形容词。
好似有一阵风，同时吹散了八芒星。
“吞了。”
李卓变戏法般拿出一粒药丸，左手捏住脸颊，嘴巴不受控制的张大，然后药丸直接往嘴里塞。紧接着，内气涌入。
活过来了。
“你这个天赋，是同时消耗精气神，精气神若同时受损，其寿不长，非必死之局，生命攸关之际，切勿使用。切记。”
“你小时候有没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不理解的事？”
李卓语气淡淡的问道，他并没有把震惊表现在脸上。更何况只是有强者的潜力，对于他这等世间顶尖高手来看，对方展现出来的天赋，只是比常人更有机会有一天能站在他身侧罢了，也仅仅是有机会。
“我家是做药材生意的，奇怪的东西天天在吃。”
“奇怪的事没有。不过奇怪的人，我倒是遇到过。”张远方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嗯？”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下很大雪的晚上。具体有多大，我忘了，总之差不多要到我脖子那么大。那时候我住的那个院子边上庭院里突然躺着一个人，是个老乞丐……嗯，老道士。身上很臭，其他的不记得了，总之来说跟现在街上看到的大多数老乞丐长差不多，脸上都是皱纹，头发胡须都粘在一起的那种。”
“很久以前是多久？”
“我三岁的时候吧，十三年前。”
“嗯？”
“我看他快饿死了，就给他点东西吃。他说会报答我。我说不用，毕竟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报答是什么意思。他好像挺过意不去的，就从怀里掏了本脏兮兮的书给我。又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什么因果之类的，大概的意思是，如果我再弄点东西给他吃，他会报答我的意思。”
张远方自言自语，时不时抬头瞄两眼李卓。
“我觉得他挺冷的，应该给他喝点热的东西，我就把家里熬给我的药给他喝了。我保证，那么冷的天，他又穿那么少，喝下去绝对很舒服的。”
“然后呢？”
明明是觉得药苦，又不敢倒掉。
“没有了”
“没了？”
“对啊。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见过他来报答我。你说这个人奇不奇怪。”
张远方非常心虚的讲道，然后语气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最奇怪的事，那个人穿的衣服，跟青虚子道长是一样的。”张远方指了指上衣的左胸前，青虚子道袍的左胸前绣有一个很奇特的图案，有点类似太极，边上有祥云和山脉形态，挺有辨识度的。
李卓愣了一下，原本蹭蹭往上涨的火气，一下子就散了。十三年前，这么巧的么？不过也对，毕竟那件事发生就是十三年前。
“三岁的事情，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那啥，我从小记忆力就非常好。小时候的事情我现在都能记得很清楚。”张远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冷，而且这股寒意应该是从李卓身上散发出来的。
“刚营帐内有多少人？”
“十三。”回答得干脆利落。
“右侧席中第二个人，左脸有一颗大痣，有看到么？”
“应该是右侧第三人，大痣在右脸，不是在左边。”
“你小时候，平襄附近有一场山火很大。有听说过么？”
“有。听说是城卫军剿匪，山匪不敌，然后纵火自焚。那场火很大，有好多的山货跑下山来，很多人都捡到了。城内还戒严了。”
沉默了良久，营帐里安静的有点令人发慌，张远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他有点后悔了。
加分项现在是不是变成催命符了。
求放过。
李卓摆了摆手，好似打散了什么东西一样。张远方脑中那种被针尖刺激的感觉也随之消散。
张远方好像看到了一种很鸡贼的笑意，很隐晦，非常讨厌。
明明是你让我在军营……。
看到张远方撇了撇嘴，李卓突然大笑了几声。
“看来你的这个透视的能力还在，幸运的小子。能看多远？”
“你自己不也看到了。”
张远方不想理他，现在脑袋还在疼。
“灵气引导术并非是探查术，我的内气进入你的身体只是作为一个基础能量源，你所看到的是灵气投射到你眼中的脉络运作，旁人是看不到的。虽说如此，但是军中不兴藏着掖着这一套，有什么能力就展示出来，否则会让你的长官，队友做出错误的判断，从而导致一场战斗，一场战役，甚至一场战争的失败。”
此刻的李卓，非常严肃，那种本身天灾般的压迫再加上手握重兵，身居高位所带来威慑力，令张远方非常的不适，愣愣点了点头。
“说吧”
“说什么？”
“说多远”
“说什么多远”
“能看多远”
“什么能看多远”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能看到营寨外站岗的岗哨。”看着原本松弛下来的李卓，好像开始冒气，张远方赶紧接话。又补充道“我开启天赋的时候，耳朵是听不到东西的，鼻子也闻不到气味，身体的触感也没感知。”
“两里距离么”
李卓摸了摸下颏的短须。
“夜间能夜视么？”
“应该可以。”
“不要应该。晚上自己开启天赋，明天告诉我。再找个时间自己测试一下天赋开启的时长，以及开启后一次性天赋耗尽的消耗情况，记得要有医师在旁。你这个天赋消耗的是精力，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去准备了。”
“这个，将军。我之前好像还有个天赋，您能帮忙再提供点……那个么？”
李卓哑然失笑，好贪心的小子。行，就让你小子吃点苦头。
熟悉的暖流，熟悉的雀跃感。
张远方并不是贪心，他确实感知到了另一个天赋。
也并非没有想过自己暗搓搓的实验，然后在某一个危机瞬间，化身超级英雄，救众人于危难之中，挽大厦之将倾。众人恭维，美人倾慕，从此走上人生的巅峰。
但这种想想就好。
自己又不是见不得光的前朝叛逆，反贼之子身份；也不是身负血仇的命运之子，一露面就会被各种仇人追杀，到处都是觊觎自己逆天机遇的反派；更不是那种欲吞九天，揽宇宙与怀的野心家。
有名师指点，有足够保障的成长环境，好好的把天赋展现出来，当好一个有资源，有背景，有人保护的潜力股不香么？
竟然真的有第二天赋！
李卓强压心中的惊讶，内气不要钱似的往张远方里涌入。
不对，这个不对劲。
感知到这个天赋索求的是精气神三者的结合，李卓赶紧断掉内气的输入，然后灵气引导术逆转，打断了这个过程。
天赋开启的那一瞬间，从太阳穴开始，命门，天池，玉枕，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全身所有的穴位全部在一瞬间亮起来，三百六十一个，人体所有的穴位都在疯狂点亮。双眸中璀璨无比，一个八芒星符号从淡淡的轮廓，虚幻，慢慢凝实……
李卓停止内气的供给，并且中断了灵气引导术那一刻，张远方浑身的精气神好似一下子散掉了，有点颤颤巍巍，萎靡不振是最好的形容词。
好似有一阵风，同时吹散了八芒星。
“吞了。”
李卓变戏法般拿出一粒药丸，左手捏住脸颊，嘴巴不受控制的张大，然后药丸直接往嘴里塞。紧接着，内气涌入。
活过来了。
“你这个天赋，是同时消耗精气神，精气神若同时受损，其寿不长，非必死之局，生命攸关之际，切勿使用。切记。”
“你小时候有没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不理解的事？”
李卓语气淡淡的问道，他并没有把震惊表现在脸上。更何况只是有强者的潜力，对于他这等世间顶尖高手来看，对方展现出来的天赋，只是比常人更有机会有一天能站在他身侧罢了，也仅仅是有机会。
“我家是做药材生意的，奇怪的东西天天在吃。”
“奇怪的事没有。不过奇怪的人，我倒是遇到过。”张远方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嗯？”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下很大雪的晚上。具体有多大，我忘了，总之差不多要到我脖子那么大。那时候我住的那个院子边上庭院里突然躺着一个人，是个老乞丐……嗯，老道士。身上很臭，其他的不记得了，总之来说跟现在街上看到的大多数老乞丐长差不多，脸上都是皱纹，头发胡须都粘在一起的那种。”
“很久以前是多久？”
“我三岁的时候吧，十三年前。”
“嗯？”
“我看他快饿死了，就给他点东西吃。他说会报答我。我说不用，毕竟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报答是什么意思。他好像挺过意不去的，就从怀里掏了本脏兮兮的书给我。又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什么因果之类的，大概的意思是，如果我再弄点东西给他吃，他会报答我的意思。”
张远方自言自语，时不时抬头瞄两眼李卓。
“我觉得他挺冷的，应该给他喝点热的东西，我就把家里熬给我的药给他喝了。我保证，那么冷的天，他又穿那么少，喝下去绝对很舒服的。”
“然后呢？”
明明是觉得药苦，又不敢倒掉。
“没有了”
“没了？”
“对啊。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见过他来报答我。你说这个人奇不奇怪。”
张远方非常心虚的讲道，然后语气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最奇怪的事，那个人穿的衣服，跟青虚子道长是一样的。”张远方指了指上衣的左胸前，青虚子道袍的左胸前绣有一个很奇特的图案，有点类似太极，边上有祥云和山脉形态，挺有辨识度的。
李卓愣了一下，原本蹭蹭往上涨的火气，一下子就散了。十三年前，这么巧的么？不过也对，毕竟那件事发生就是十三年前。
“三岁的事情，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那啥，我从小记忆力就非常好。小时候的事情我现在都能记得很清楚。”张远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冷，而且这股寒意应该是从李卓身上散发出来的。
“刚营帐内有多少人？”
“十三。”回答得干脆利落。
“右侧席中第二个人，左脸有一颗大痣，有看到么？”
“应该是右侧第三人，大痣在右脸，不是在左边。”
“你小时候，平襄附近有一场山火很大。有听说过么？”
“有。听说是城卫军剿匪，山匪不敌，然后纵火自焚。那场火很大，有好多的山货跑下山来，很多人都捡到了。城内还戒严了。”
沉默了良久，营帐里安静的有点令人发慌，张远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他有点后悔了。
加分项现在是不是变成催命符了。
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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