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雨鬣霜蹄神鬼出
“有外人在的话……”
“姜校尉。”
不等李卓说完，张远方面向姜明敬了个军礼，然后营帐里大家都是一副孺子可教的满意模样。
“行了。远方你跟着你师叔。李铁留下。”
“诺！”
“速将野人的消息通传各军，上报镇西将军府，我军启动战时紧急条令……”
走出了中军营帐，李卓的话听不清了，看得出来姜明是那种相对沉默寡言的校尉，这也是大汉大多数高级军官的模样，严谨，克己。张远方很识时务，一路上只要姜明不说话，他就不乱攀谈，亦步亦趋，很快就到了宣威校尉营帐。
这是距离中军大帐最近，规模仅次于它的一座营帐。
“能开几石弓。”
“禀校尉，三石弓。”
“恒虎，带他去换一身斥候甲胄，按标准斥候要求具装。”
“诺！”
恒虎简直跟姜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腰板挺直，一路上连一句话都没有，就连跟后勤领物资也是公事公办，没有多半句话。
这两人老了以后肯定长成那种食古不化，又臭又硬的老古板。张远方不断的腹诽，心中为两人上演了无数种孤独终老，天煞孤星之类的结局了。
斥候的装备多的吓人。
一柄三石制式长弓；两壶乌龙铁脊箭；一柄短弩，两盒弩箭；一身皮甲而非具装的铁甲，应该是某种牛皮制成的，能护住胸腹，四肢以及掌心，重要的部位还都缝有铁片，穿上后活动几乎不受影响，头盔能防护到颈部也是皮质加铁片所成，还配有一条遮挡风沙的丝巾；一柄制式汉剑；一套行军被，材料很特殊从没有见过，不是棉花，好似某种藤蔓植物编织而成，装在行军背包里，这个背包可以横跨放在马背上，也可以背负在后背。
一把火折子，一个指北针，两根狼烟信号棒，一个水壶，几块饼状黑乎乎的吃食，一把三角钉应该是用来坑战马的，几包粉状的药品还不知道功能，一捆止血带，一瓶行军散，还有一条勾绳应该是攀爬用的。
斥候除非特殊情况，一般不装备长兵。为了速度和隐蔽性，同时并不鼓励接战。
全副武装后，张远方觉得具装在身简直太帅了，时不时停下来显摆一下。恒虎也不催他，自顾自走在前方。这个不曾受过真正行伍训练，又尚未修出内气的少年，这次急行军应该会吃点苦头。
“褐色的那包药粉是金创药，你放在包裹外侧。很快你就用得上了。”
恒虎并没有停下来，明明是善意叮嘱，在这种冷冰冰的口吻下也显得没那么温暖。
张远方可能没听清，也或许还沉浸在虚荣的世界里，敷衍的应了一声。
烈日当空，此刻已是午时，本应该是午膳的时间，却没有开饭的哨响，军令一下，所有人都在整理行装，具甲准备出征。
宣威校尉营帐内，姜明正襟危坐，案几上简洁大气，兵书与军务报告有序摆放在两侧，笔墨纸砚也是整齐明了。麾下几名骑都尉军容整洁，立于案前纹丝不动。
正所谓主将的气质决定了军队的气质，宣威五曲自上而下皆散发着一股军律严明如铁山的刚强意志。即使在这大汉最顶尖的边军，独有封号西凉铁骑军中也是顶尖的存在。
西凉铁骑五部仅有姜明是校尉衔称号宣威，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禀校尉，我部五曲总计两千五百三十二名将士已具装，未着铠，请军令。”
最左侧军司马上前一步，拱手一礼大声喊道。
“午时六刻准时出发，目标陷马谷，半月后卯时不至。斩！”
“诺！”
所有人单膝跪地，抱拳称诺。
紧接着鱼贯而出，中间没有多余的言语，很是利索。
……
此刻，张远方随着恒虎到了营寨门口。
营寨门口右侧的空地上，有大约两什人在原地休整，边上有四十余匹马。看着恒虎出示通关证明，刚迈出大门，就有人迎了上来。来人也是一身皮甲，看起来应该有点年纪了，有了些许白发，眼角和额头的皱纹很深，中等身材，满脸的胡渣。
恒虎小跑了几步，敬了个军礼。
“许队长，校尉交代让我把人交给您。”
“嗯。”
并没有回礼，而是拍了拍恒虎的肩膀。
“你就是张远方。”
“报告队长，是我。”
张远方很识趣，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很明显眼前这个人将是他未来的老大，县官不如现管，从小他就很懂得这些基础道理，同时在军营也有一段时间了，非常清楚在这里谄媚就是死路一条，口吻沉稳而有力道，恭谨而不傲慢。
“我是许大力，以后叫我许队或大力都行。以后你跟我混。明白么。”
“明白，许队长。”
“花椒，过来领人，交给你了。”
许大力向着人群高喊。
恒虎没有跟张远方打招呼，而是默默转身回了营地。
花椒本名不叫花椒，而是花骄，骄傲的骄。只是军营中喊着喊着就变味了，这是一个约莫三十五六的凉州汉子，家中排行老大，还有姊妹兄弟五人，据说祖上曾经阔过，后来家道中落就退学投了军。能使五石弓，一手谛听绝活，就算在整个西凉铁骑，也有一定名气，算是底层军官里的佼佼者。
花椒是什长，什里还有九人。牛大，牛二是两兄弟，虽然名字土了点，但是两人长得清秀，牛大善御马同时也是队里的养鹰人，牛二是出了名的近战好手；呼延是个南匈奴人，骑术是一等一的强；张野，何马，刘四，赵奔和董强是另一伍，伍长是张远方的本家张野。
“这两匹马是你的。”
介绍完众人，花椒领着张远方看两匹骏马，约莫长一丈四尺，高七尺左右，均是黑褐色。马鞍，马掌一应俱全，花椒帮着把背包横放在其中一匹马背固定好，又手把手教着一些小技巧，例如在马背上长弓应该如何放置，短弩应悬挂右腹侧，箭囊应该置于马腹侧便于取箭等。
花椒绝对是一名合格的伍长，称职什长，张远方融入队伍内得非常快。
约莫一刻钟，所有人上马，疾驰。
诗曰：凉州铁骑千千匹，雨鬣霜蹄神鬼出。
“姜校尉。”
不等李卓说完，张远方面向姜明敬了个军礼，然后营帐里大家都是一副孺子可教的满意模样。
“行了。远方你跟着你师叔。李铁留下。”
“诺！”
“速将野人的消息通传各军，上报镇西将军府，我军启动战时紧急条令……”
走出了中军营帐，李卓的话听不清了，看得出来姜明是那种相对沉默寡言的校尉，这也是大汉大多数高级军官的模样，严谨，克己。张远方很识时务，一路上只要姜明不说话，他就不乱攀谈，亦步亦趋，很快就到了宣威校尉营帐。
这是距离中军大帐最近，规模仅次于它的一座营帐。
“能开几石弓。”
“禀校尉，三石弓。”
“恒虎，带他去换一身斥候甲胄，按标准斥候要求具装。”
“诺！”
恒虎简直跟姜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腰板挺直，一路上连一句话都没有，就连跟后勤领物资也是公事公办，没有多半句话。
这两人老了以后肯定长成那种食古不化，又臭又硬的老古板。张远方不断的腹诽，心中为两人上演了无数种孤独终老，天煞孤星之类的结局了。
斥候的装备多的吓人。
一柄三石制式长弓；两壶乌龙铁脊箭；一柄短弩，两盒弩箭；一身皮甲而非具装的铁甲，应该是某种牛皮制成的，能护住胸腹，四肢以及掌心，重要的部位还都缝有铁片，穿上后活动几乎不受影响，头盔能防护到颈部也是皮质加铁片所成，还配有一条遮挡风沙的丝巾；一柄制式汉剑；一套行军被，材料很特殊从没有见过，不是棉花，好似某种藤蔓植物编织而成，装在行军背包里，这个背包可以横跨放在马背上，也可以背负在后背。
一把火折子，一个指北针，两根狼烟信号棒，一个水壶，几块饼状黑乎乎的吃食，一把三角钉应该是用来坑战马的，几包粉状的药品还不知道功能，一捆止血带，一瓶行军散，还有一条勾绳应该是攀爬用的。
斥候除非特殊情况，一般不装备长兵。为了速度和隐蔽性，同时并不鼓励接战。
全副武装后，张远方觉得具装在身简直太帅了，时不时停下来显摆一下。恒虎也不催他，自顾自走在前方。这个不曾受过真正行伍训练，又尚未修出内气的少年，这次急行军应该会吃点苦头。
“褐色的那包药粉是金创药，你放在包裹外侧。很快你就用得上了。”
恒虎并没有停下来，明明是善意叮嘱，在这种冷冰冰的口吻下也显得没那么温暖。
张远方可能没听清，也或许还沉浸在虚荣的世界里，敷衍的应了一声。
烈日当空，此刻已是午时，本应该是午膳的时间，却没有开饭的哨响，军令一下，所有人都在整理行装，具甲准备出征。
宣威校尉营帐内，姜明正襟危坐，案几上简洁大气，兵书与军务报告有序摆放在两侧，笔墨纸砚也是整齐明了。麾下几名骑都尉军容整洁，立于案前纹丝不动。
正所谓主将的气质决定了军队的气质，宣威五曲自上而下皆散发着一股军律严明如铁山的刚强意志。即使在这大汉最顶尖的边军，独有封号西凉铁骑军中也是顶尖的存在。
西凉铁骑五部仅有姜明是校尉衔称号宣威，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禀校尉，我部五曲总计两千五百三十二名将士已具装，未着铠，请军令。”
最左侧军司马上前一步，拱手一礼大声喊道。
“午时六刻准时出发，目标陷马谷，半月后卯时不至。斩！”
“诺！”
所有人单膝跪地，抱拳称诺。
紧接着鱼贯而出，中间没有多余的言语，很是利索。
……
此刻，张远方随着恒虎到了营寨门口。
营寨门口右侧的空地上，有大约两什人在原地休整，边上有四十余匹马。看着恒虎出示通关证明，刚迈出大门，就有人迎了上来。来人也是一身皮甲，看起来应该有点年纪了，有了些许白发，眼角和额头的皱纹很深，中等身材，满脸的胡渣。
恒虎小跑了几步，敬了个军礼。
“许队长，校尉交代让我把人交给您。”
“嗯。”
并没有回礼，而是拍了拍恒虎的肩膀。
“你就是张远方。”
“报告队长，是我。”
张远方很识趣，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很明显眼前这个人将是他未来的老大，县官不如现管，从小他就很懂得这些基础道理，同时在军营也有一段时间了，非常清楚在这里谄媚就是死路一条，口吻沉稳而有力道，恭谨而不傲慢。
“我是许大力，以后叫我许队或大力都行。以后你跟我混。明白么。”
“明白，许队长。”
“花椒，过来领人，交给你了。”
许大力向着人群高喊。
恒虎没有跟张远方打招呼，而是默默转身回了营地。
花椒本名不叫花椒，而是花骄，骄傲的骄。只是军营中喊着喊着就变味了，这是一个约莫三十五六的凉州汉子，家中排行老大，还有姊妹兄弟五人，据说祖上曾经阔过，后来家道中落就退学投了军。能使五石弓，一手谛听绝活，就算在整个西凉铁骑，也有一定名气，算是底层军官里的佼佼者。
花椒是什长，什里还有九人。牛大，牛二是两兄弟，虽然名字土了点，但是两人长得清秀，牛大善御马同时也是队里的养鹰人，牛二是出了名的近战好手；呼延是个南匈奴人，骑术是一等一的强；张野，何马，刘四，赵奔和董强是另一伍，伍长是张远方的本家张野。
“这两匹马是你的。”
介绍完众人，花椒领着张远方看两匹骏马，约莫长一丈四尺，高七尺左右，均是黑褐色。马鞍，马掌一应俱全，花椒帮着把背包横放在其中一匹马背固定好，又手把手教着一些小技巧，例如在马背上长弓应该如何放置，短弩应悬挂右腹侧，箭囊应该置于马腹侧便于取箭等。
花椒绝对是一名合格的伍长，称职什长，张远方融入队伍内得非常快。
约莫一刻钟，所有人上马，疾驰。
诗曰：凉州铁骑千千匹，雨鬣霜蹄神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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