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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企业文化

    天还没亮,程晓晓就穿戴好官衣,把还没长好的右胳膊挂在胸口,去了单位。

    我看着她肩膀上的小狐狸崽子,表示不理解:“你身为一个缁衣卫,随身佩剑很合理,但带着宠物上班?这就是你们的企业文化吗?有考虑过去鹅厂对面的养猪厂上班吗?三十五岁就能退休那种。”

    “带自己的侍妖很正常啊。”程晓晓一脸见怪不怪,“豢养的侍从也是缁衣卫个人实力的一部分,东西南北四大营的同仁里,好多人的一身本事,全在自己驱使的妖怪和鬼怪身上。”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那狐粮钱可以报销吗?还是你们单位有合作机构,提供优惠狐粮什么的?这样的话我觉得做文职也不错,尤其是在争取到采购的职位之后,大把大把的……”

    “你在说什么鬼话。”程晓晓一脸疑惑,“报销是什么?”

    “行吧,当我没问。”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吐槽:“你抽空可以给你们领导提一下,否则你们很可能错过一条致富之路。”

    常夏城分东西南北四个城区,程晓晓家在西城,缁衣卫总部也在西城。

    “你当初选这个职业是图离家近吗?”我不禁问道。

    “不是啊。”程晓晓摇摇头,同时表达出自己的不解:“难道还有人找工作的时候会在乎离家近不近吗?”

    呵,落后位面的土著,一看就没经历过都市化现代化的毒打。

    如果我有眼睛,一定掩盖不住我眼神中的轻蔑:“你听说过交通成本吗?”

    “没有,但我听说过铁匠。”程晓晓翻个白眼,“顺便告诉你,我们大营里的铁匠,手艺都特别好。我曾见过叶师傅打过一个十分精美的酒壶。”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个酒壶,据说是用江陵城主的剑打的,现在还放在总都头的书房里。”程晓晓俏皮地眨眨眼,“现在,你觉得跟你有关系吗?”

    我果断认怂:“亲爱的,你今天真好看。”

    “德性。”程晓晓得意地笑笑,继续走着。

    看来小七说得没错,在这段男女关系里,程晓晓确实拥有绝对的掌控力。

    但我不喜欢这样——我比较喜欢在上面,其实,最喜欢的是从后面。

    也就是说,我得想个办法解决自己目前的尴尬处境。

    就在我就个人地位问题进行思考时,缁衣卫的总部到了。

    故宫似的很高的地基,材质是某种我不认识的黑色石料,肃穆而威严。高大的主厅只有一层,但在总高度上,却把周边的建筑物都压了一头。天蒙蒙亮,敞开的大门里已经有络绎不绝的缁衣卫们进出。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字体遒劲,气势宏伟:

    “缁衣卫”。

    “这个建筑物就叫缁衣卫?”我忍不住问道,“我以为会叫个‘XX阁’,‘XX门’之类的,当然,没有影射冠希哥的意思。”

    “就叫缁衣卫。”程晓晓说着,迈上台阶,“不过,大伙儿一般都管这儿叫‘门子’。”

    擦肩而过的缁衣卫很多,但没有任何人和程晓晓打招呼,看起来没几个人认识她。

    有一些男性缁衣卫看到程晓晓,窃窃私语:

    “欸,那姑娘你见过吗?”

    “好像是哪个营新来的,之前见过一次。”

    “这么好看的姑娘,你竟然没弄清楚?”

    “没兴趣,既然穿着缁衣,肯定和咱们差不多,每天刀口舔血,打打杀杀——”

    “去问问呗。”

    “嗨,都是同事,不合适不合适。”

    ……

    听着这些男人的议论,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亲爱的,你有对象吗?”

    “没有啊。”程晓晓一脸天经地义,“我才多大?”

    “你们同事没有人撩你?”

    “我才入职不到半个月,还没认全人呢。”程晓晓耸肩,“再说了,我也没心思做那个。”

    “为什么?难道你们这边也有类似的传说,女人守身如玉到二十八岁,就会有小精灵簇拥着南瓜车,在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时,接你去见英俊潇洒的王子?”

    “哈?”

    “没什么,我曾经听说过的一种女孩子的浪漫童话。”

    “我倒是见过过和你这个形式类似的案子——守身如玉的少女被裹在红色的毛毡里,在某个良辰吉日,被愚昧的村民里扔进河里献祭给河神。”

    “哇!你竟然会觉得这种行为愚昧?”

    “当然了,绝大多数正经河神都是有当地政府机关敕封的,这种行为可是严重的违规违纪行为,有关河神是要被停职审查的!”

    “……你这副振振有辞的样子虽然很有说服力,但我的价值观好像在提醒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为什么是二十八岁?”

    “什么?”

    “你之前说,被南瓜马车接走的少女,为什么是二十八岁?”

    “不知道,反正我听说是这样。我还听说过灵魂的重量是21克呢。”

    “克?那是他们那边的重量计量单位吗?约合多少两?”

    “你在意的竟然是这个吗?”

    闲谈间,我们已经走到一间办公室的门口,门口的小牌子上写着:“乙部七班”。

    “七班?”我问道。

    “缁衣卫共有东西南北四大营,每营设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部,每部设十班至十二班不等。”

    “为什么不叫大队,中队,小队呢?”

    “不知道,别问我,六百年前就这么定的。”程晓晓推开门,挤出一副阳光开朗的笑脸:“大家早上好!”

    你那副元气满满的日系动漫女子高中生的进教室打招呼方式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屋里明明一个人都没有啊!

    程晓晓也很讶异:“怎么没人呢?”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墙上的排班表,打卯用的一连串名牌,一张条案,和十来个蒲团。

    我看着这些蒲团,不禁问道:“你们班有多少人?”

    “十二个。”程晓晓说着,翻了墙上写着她名字的名牌,去了最末席的蒲团,乖巧地解下我,放在身前,屈膝坐好。

    “啾!”小七见自己终于能自由活动,开心地蹦下来,在房间里蹿来蹿去。

    “宝宝,回来!”程晓晓压低声音叫着。

    我忍不住吐槽:“你是怕吵醒谁?其他的蒲团难道都是***吗?”

    程晓晓没听见——只要我和她没有肢体接触,就无法交流。

    太可惜了,我觉得刚才的槽吐得挺好的。

    小七跑回程晓晓边上,被程晓晓按着,端端正正地坐好。

    看得出,程晓晓来到这里以后很紧张。

    我说,像你这种刚入职的菜鸟,不都应该主动扫扫地,烧烧热水什么的吗?

    “啾!”小七仰起头,把我的话转述给程晓晓。

    “啊?啊!”程晓晓忙不迭地站起来,可刚站起来,又摇了摇头,坐下,小声道:“不行!我要靠自己的努力和专业素养得到大家的认可,而不是靠这些小伎俩!”

    我倒是没有意见,不过如果缁衣卫有实习期的话,三到十二个月的实习期,你们领导肯定会觉得你需要十二个月。

    坐了半晌,也不见人来。但程晓晓始终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懈怠。

    喂,这就是你们的日常工作吗?坐着发呆?你们和寺院里的和尚是同一套编制吗?哪怕有杯茶水,有包烟,有张报纸也行啊?

    (PS:以防不懂梗的小兄弟,俗语“一杯茶水一包烟,一张报纸大半天”。一般用来形容清闲、无所事事的工作状态。)

    百无聊赖之际,门开了。

    一个瘦高的男人走了进来,面色阴郁,鹰顾狼视,一看就是会因为一点小摩擦而给人背后捅刀子那种人。

    “丁前辈早!”程晓晓连忙站起身来问好。

    那男人瞥了程晓晓一眼,没有回应,在条案左边的第一个蒲团坐下。

    常夏城以左为尊。也就是说,除了那张属于班头的条案以外,这个满脸不高兴的男人,在班里坐第二把交椅。

    那男人闭上眼,一语不发,静静地跪坐着,腰杆笔直。

    程晓晓小声叹了一口气,因为对方没有理睬她,更紧张了。

    没事儿,别介意,看他那尿性,估计连你们领导他都不鸟。

    “啾!”小七如实翻译着。

    “嘘——”程晓晓连忙叫住小七,生怕自己打扰到那个男人。

    不一会儿,又一个男人走进来。这个男人个子不高,比程晓晓还要低一点,四十来岁,地中海的头型,小眼睛,大鼻子,身材略胖,笑呵呵的,一副很好打交道的模样,看着像是那种与人和善而且会在中年出轨的男人。

    “来啦!”地中海笑呵呵地和不高兴打招呼,但不高兴并没有搭理。地中海也不在意,又冲着程晓晓笑笑:“早啊。”

    “董前辈早!”程晓晓乖巧的起立,打招呼,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就连小七也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善意,探出小脑袋瓜:“啾!”

    地中海看了小狐狸一眼,笑眯眯地道:“新养的侍妖?”

    “对。”程晓晓赶忙回答,局促不安地想要介绍小七,“呃,她是……小狐妖,还有……”

    晓晓呀,这个男人虽然没有头发,但并不一定没有脑子,你说点有用的好吗?

    地中海转过身,走到墙边,翻了自己的牌子。

    董伯。

    我看见了他的名字。

    “啪!”

    门被用力推开,又进来一个长发翩然,肤白貌美,顾盼生姿的……男人?

    “呦,都来啦。”好看的男人冲着地中海和不高兴点点头,“帮我翻一下。”

    “哦。”地中海没说什么,顺手翻了墙上的一个名字。

    白青。

    “白前辈早。”程晓晓再次乖巧地打招呼。

    白青愣了一下,打量程晓晓一番,继而露出四月春风般温暖和煦的笑:“姑娘天人之姿,之前却从未得见,敢问是……”

    “程晓晓!”她很高兴,终于有人问自己的名字了。

    “咳咳。”地中海咳嗽一声,给好看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白青愣了一下,指着程晓晓,却问向地中海:“同事?”

    “嗯。”

    “那没事了。”白青耸耸肩,看都不多看程晓晓一眼,“走吧。”

    旁边的不高兴睁开眼:“走?去哪儿?”

    白青一脸的理所应当:“下班啊。”

    不高兴眯着眼,看起来更不高兴了:“下班?”

    “班头又不在。”白青撇撇嘴,直接走出了房间,“我约了冬青坊的姑娘,先撤啦。”

    不高兴看向地中海,要对方给自己一个交待。

    “你不知道?”董伯一脸无所谓,“班头和其他兄弟都出公差去了,就剩咱们几个。”

    不高兴一脸茫然:“我怎么不知道?”

    董伯挑挑眉毛,摊开手:“走吗?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给媳妇儿买早点。”

    不高兴阴沉着脸,站起来,翻了自己的牌子。

    丁前。

    两人相伴着离开了房间。

    只留下程晓晓在屋中凌乱。

    “那个,咱们也……走吧?”

    我试探着问道。

    “啾!”小七替我翻译着,显然,她也在这里呆腻了。

    程晓晓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攥紧拳头,冷静了几秒,又睁开眼,苦笑道:“我好像……”

    “被孤立了。”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很正常啊,你还在指望什么?以老带新的温馨工作氛围吗?”

    程晓晓叹了口气,捡起我,背上小七,往屋外走去。

    嘛,虽然没见到程晓晓的领导,但我感觉这里的工作压力,应该不会挺大。

    好事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