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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械斗

    天已经黑了。

    程晓晓回到总门,忐忑地敲着部长的办公室。

    她本想第一时间跟乐红锦反应自己丢了剑的事情。但乐红锦早已不在办公室,她也不知道该去何处寻找,只能先来找部长汇报。

    “进来。”

    门后传来部长的声音。

    程晓晓推门进去,却看见部长和乐红锦正相对而坐,似乎商量着什么事情。

    “部长。”程晓晓行礼,“班头。”

    部长摆摆手:“不管你要说什么,先等着。”

    “可是……”程晓晓焦急地道。

    部长瞪眼:“闭嘴!”

    程晓晓立刻乖巧地闭上嘴。

    咳嗽一声,部长食指轻轻叩了叩条案:“来,我跟你说。”

    乐红锦赤着脚,在部长对面坐下,好奇地等待着。

    部长:“当过班头吗?”

    乐红锦摇头,理所当然道:“没有。”

    “来我告诉告诉你。当班头,得巧立名目,拉拢同事。他们舒服了,你的工作才能开展的舒服。舒服之后,案子里的功劳,三七分成。”

    “怎么才七成啊?”

    “七成是人家的,能得三成还得看她的脸色。”

    “谁?”

    部长看了眼旁边的程晓晓:“她。”

    “她?!”乐红锦提高了音量,“我大老远来一趟,就是为了看她的脸色?”

    “对。”

    乐红锦一拽袖子:“来。”

    部长侧身,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好不容易立了这么大一功,来你们这儿当了班头,”

    “对。”

    “我还得拉拢同事?”

    “对。”

    “我还得巧立名目?”

    “对。”

    “还得看他妈的脸色?”

    “对。”

    “那我不成了跪着要饭的了?”

    部长身子后仰,枕着后脑,悠然道:“那你要这么说,当班头还真就是跪着要饭的。就这,多少人想跪,还找不着门子呢!”

    “我问问你,我为什么要来当班头?我就是腿脚不利索,跪不下去!”

    “原来你是想站着立功。那还是回去吧。”

    “唉~”乐红锦笑了,“这我就不明白了,我已经是县长了,怎么还不如一个……那什么呀?”

    “外人眼里,你是班头。但在弟兄们眼里,你就是跪着要饭的。工作嘛!生意,不寒碜!”

    “寒碜!很他妈寒碜!”

    “那你是想站着,还是想立功?”

    “我想站着,还把功立咯。”

    “立不成。”

    “立不成?”

    “立不成。”

    乐红锦从怀中掏出揉成一团的红绫,拍在桌子上:“这个,能不能立功?”

    “能立,外面儿。”

    乐红锦又从胸前的事业线里摸出一块儿腰牌,拍在桌子上:“这个,能不能立功?”

    “能立,跪着。”

    乐红锦把红绫在腰牌上缠了几圈,拍在条案上:“这个,加上这个,能不能站着把功立了?”

    部长身子后仰,想了想,昂起头,居高临下地看了乐红锦一会儿。他沉默半晌,只是转向头,看向程晓晓:“说吧,什么事儿,火急火燎的?”

    “部长,班头。”程晓晓急切而紧张:“我的剑丢了!”

    “什么?”乐红锦拍案而起,看向程晓晓的腰间,果然没看到那剑:“怎么丢了?”

    部长倒是没那么紧张,看着十分激动的乐红锦,不解道:“一把剑,丢就丢了,有那么重要吗?”

    不等程晓晓答话,乐红锦倒焦急地道:“很重要!那把剑,可不是普通的剑!”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乐红锦看向程晓晓,“丢哪了?”

    程晓晓低下头,怯怯地道:“城,城外。”

    “城外?”部长皱起眉头,看着乐红锦:“红锦,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算了吧,城外可……”

    “城外又怎么了?”乐红锦轻蔑地笑着,“妾身进城一共没几天,在城外这几十年,不也就这么过来了?晓晓妹妹,走。”

    程晓晓一如既往的反应慢:“去哪儿?”

    “寻你那小郎君!”

    ……

    我这才知道,之前的老妪给我指的方向,是错误的方向,难怪我走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官道,反而越走越远。

    “咱们现在去官道边儿,得多长时间。”我控制着大汉的躯体,询问随行的小弟。

    “估摸得半个时辰吧。”喽啰说着,仰头看天,“哥,天都黑了啊,咱还过去吗?”

    “不然呢?”我反问道,“别说天黑了,天就是塌了也得去啊。”

    另一个喽啰劝阻道:“哥,算了吧。再往前,可是猫头他们的地盘儿。”

    猫头?

    “老子怂他干卵!”我骂道,摩挲着胡子拉碴的下巴,心想,光听这外号就不像个厉害的主啊?

    两个小喽啰不敢顶嘴,只能硬着头皮为我领路。

    别说前面的地盘上有猫头,有龙头我都得闯。

    我一分钟都不想在这脏乱差的破地方多待了。而且,现在这个大汉的身体,肚子也是一阵火烧火燎的灼热感。这几个月光陪着程晓晓享清福了,半天下来,这种三十来年不曾感受过的饥饿感快把我逼疯了。

    此外,越靠近官道,周边的人群也愈发密集。之前陪程晓晓巡逻时,我没怎么认真观察他们。但眼下这种近距离接触,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身上携带着的跳蚤,虱子,和皮肤病之类的传染病。

    赶紧离开这儿。

    平时觉得程晓晓的闺房与世隔绝,连个电视机都没有,枯燥的要命,恨不得长双腿跑出去。现在有腿了,我才知道程晓晓那间每天都有人熏香,香喷喷,干干净净,宽敞明亮的闺房,简直是天堂。

    “有吃的吗?”我揉着干瘪的肚皮,问旁边的喽啰。

    “哥,你说啥呢?”喽啰一脸看傻逼的表情,“明儿晌午才轮咱几个吃饭呢。”

    连帮派分子都得忍饥挨饿吗?那这群人加入帮派是图啥?图社会认同感吗?

    我叹了口气,脚程却不敢放慢。

    天已经黑了,这群混混也没人随身戴手表,不知道具体的时间。我估计时间已经到了戌时左右,以丁前这群人恨不得带薪拉屎的工作作风,肯定不会在城外多待。而以程晓晓的性格,肯定也会第一时间回到门子里,请求支援。

    得再快点儿,不然就要和程晓晓擦肩而过了。

    不知道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之前暴动的时候,似乎有人专门朝小七下手,也不知道这孩子有没有事。

    “哥。”身边的小喽啰忽然出声。

    我头也不回,没好气地道:“怎么了?”

    “我……啊!”

    一声惨叫,接着一阵棍棒抽打身体的声音。

    我和另一个喽啰连忙回头,却看到自己的同伴已经被打倒在地,周围黑压压地围了一圈人。

    这些流民同样瘦弱憔悴,但手中都拿着棍棒,眼中露出野狗似的凶光,恨不得将我们啖肉食骨。

    为首的一个男人狞笑着,瘦高身材,左右两边的脸颊各有三道狭长的疤痕。

    我握住怀里的剑,问道:“就特么你叫猫头啊?”

    “装什么呢,朱六。”猫头直勾勾地盯着我,“不认识你爹了?”

    切,用伦理梗骂人,可太低俗了。

    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叫猫头了,但不大确定。抱着不懂就问的积极向上的心态,我问道:“你外号叫猫头,是因为你脸上的伤疤有点像猫胡子?虽说有点儿像,但光凭这个就叫猫头,也太牵强了——哪怕叫猫脸儿呢?”

    “这可是老子和一只山猫搏命时留下的,”猫头摸着脸颊上的疤,“老子把那畜生的头扭了下来,扛着猫头回去献给俺家大哥,所以得名猫头。”

    “我就说嘛。”我恍然大悟,想了想,忍不住道:“还是太牵强了,哪怕叫小武二呢。”

    “小武二?”这个世界显然没有《水浒传》这部巨著,猫头错愕一阵,不解道:“啥意思?”

    我循循善诱:“你有没有一个外号三寸丁谷树皮的哥哥?个儿不高,娶了一特漂亮的媳妇儿,你这嫂子还经常跟小鲜肉鬼混,又经常给你哥喂药?”

    “竟然辱我哥嫂,受死吧!”猫头气急败坏,抄起棍棒就朝我打来。

    “哥!快跑啊!”小喽啰还挺有情有义,明明害怕的双腿打战,还是讲义气地护在我身前。

    “傻小子。”我摇头轻笑。

    在这鬼地方就你这么一个导游,我怎么能让你倒在我眼前呢?

    长剑出鞘。

    我使我自己。

    我的剑很快,冲在最前面的猫头首当其冲,淡金色的剑身切葱似的切开了他的棍棒,也划开了他的胸口。

    血淌下来。

    猫头跪倒在地,方才还狰狞的脸此时面如土色,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喃喃道:

    “怎,怎么会……”

    “你这时候要是整两句日语就舒服了。”我撇撇嘴,“马萨卡,八卡呐之类的。”

    猫头身后的小弟们一怔,继而红了眼睛,咆哮着一拥而上。

    我把自己的小弟护在身后,剑灵动如长蛇。

    生而为剑,用起剑来,自然如指臂使。

    对方终究是一帮乌合之众,不是什么视死如归的猛士。

    我甚至没需要让他们减员三成。在我砍翻了五个流民之后,其余人皆止步不敢上前,面面相觑。

    “呔!”我大喝一声,来了段儿莽撞人:“曹贼听真!今有你家张三爷在此,尔等或攻,或战,或进,或退,或争,或斗,不攻,不战,不进,不退,不争,不斗,尔乃匹夫之辈!”

    大喊一声,曹兵退后;大喊二声,顺水横流;大喊三声,把当阳桥喝断。

    后人有诗赞之曰……

    等等,说串词儿了。

    那一众喽啰一哄而散,只剩几个受了重伤,有进气没出气的,留在地上。

    围观的流民都躲着远远的,没人上前询问他们的死活。

    “切。”我从猫头裤子上割了一块儿布,仔细地擦干净剑刃,收起剑,仰头看天。

    看来今天晚上,是肯定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