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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佰一十八章 闹事

    接下来,所有饶目光都投放在色目人抚盅的那只手上。

    色目人目光向桌子两头各扫视一眼,青年男子状似无意将手抚上连驽,豪公子身后的五名庞然巨兽均以吃饶森森目光紧紧盯视着色目人。

    色目人面色从容,缓缓启手,周围人皆引颈去看结果。盅盖揭开,里面六只骰子尽是六点朝上。

    “哈哈……”豪公子顿时朗笑出声,听得出心情极度愉悦,当即十分爽快地又拨出两支紫筹给色目人。

    色目人不亢不卑,坦然取过四支紫筹,未发一声言语,转身隐进人群疾速消失。

    豪公子见青年男子仍旧气定神闲坐于椅子上,手已从弩上拿开,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但转眼看到那玉玺,心情又变得轻快起来,若将这块玉玺带回金国,呈到父王面前,无疑是立下奇功一件,父王定当十分欢喜。

    “愿赌服输!”豪公子着话站起身,伸出手迫不及待要将玉玺拿到手中把赏。

    “且慢!”青年公子悠悠一声喊,只手朝桌上用力一拍,围观众人惊呼出声,只见那六点朝上的骰子瞬间全部碎成砾,无一完整。

    豪公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头脑发懵,但很快清醒,明白自己被色目人耍了,或者是被眼前这青年人与色目人一道合伙耍了,怒火从心底滋生,投映在眼睛里。

    青年男子仿若没瞧见豪公子的愤怒,优雅地伸出两只纤长玉手合掌轻拍两下,场上一群身着黑色衣裳的壮汉迅速围拢过来,将青年男子护在中间。

    见此情景,豪公子情知势头不妙,便他并非是未见过大场而之人,未显慌乱,沉声问

    “你是什么人?”

    青年男子淡笑道“我是什么人,你没资格知道,你只要知道,在水镇行走,看不清道,最好低头走路,狂吼乱叫的狗没有好下场。”

    “有种报上名来,好歹让爷知道,今日是栽到了哪条沟坎里。休得意太久,兴许将来,你有求我的时候。”

    “哈哈……就凭你?”青年男子语气极其不屑,随后漫不经心道

    “我倒是不介意成为你心中永远难以企及的丰碑,听好了,记住了,我姜耶律雄奇,希望下次再见面之时,你能有点出息样,不过,先警告你,倘若再栽到我手里,就不会如今日这般好运能够全身而退了,往后,走路悠着点。”

    “耶律雄奇?”豪公子一脸玩味的神情,忽震声道“契丹狗,不过是我大金国手下败兵,不龟缩在老巢里等死,胆敢跑这来撒野,今儿就让你明白,无论何时何地,契丹狗永远是我大金国的走狗!给我打!”

    豪公子一声令下,身后五名大汉立即动手,将场上黑衣人如同扔沙袋一般抛掷,一大批黑衣人如逐浪般奋勇向前,前仆后继。

    耶律雄奇面对眼前暴乱,非但不恼怒,脸上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快笑意。

    场面一片混乱,赌客们叫嚷着争相往外涌,人群中,三位商人装扮的武林高手护着豪公子离开。这豪公子虽然并不是专意来砸场子的,可也知道,自己得罪了不少人,明里暗里有不少人要收拾自己,是以随身带着许多高手护卫,正因为被高手环护,才更有恃无恐,丝毫不收敛行止,肆意胡为。

    令豪公子未料到的是,自己一时激奋大闹赌场惹来了不的麻烦,似是捅了马蜂窝,成群的马蜂不停追着他叮咬。

    豪公子毕竟只是水镇的过客,在簇没有稳固势力,被地头蛇的耶律雄奇追打得如丧家犬般狼狈鼠窜,不得以报出自己是金国太子的身份,然尔,耶律雄奇不但未收手,反而派出更多的爪牙全力缉拿金国太子。

    ……

    夜色降临,烟波巷里渐次热闹起来,舢板载着身着光鲜的客官们于五颜六色的舫间穿梭,沿途断不了莺歌笑语声、笙萧琵琶声、酒令猜拳声,虽未深入其间,只看着这霓虹之景,听着那靡靡之音,便已陶醉其间。

    今日的烟波巷比往常更热闹,因为两日前就有消息传出,今晚花儿舫、绿莺舫、轻歌舫的姑娘们要公开竞技,此活动当属良性竞争,不仅促使姑娘们精进技艺又可吸引众多宾客来此间消费,实是共利共惠的公益活动。

    河面上,早已有铁索相连的六条船搭建出一个壮阔的展艺平台,台上的姑娘们使尽浑身懈数将自己的拿手技艺发挥到极致。

    技艺评比方式十分的粗豪,姑娘们在展台上演艺,观艺的客官可向台上扔钱,哪位姑娘收获的钱最多,便是最佳技艺者。

    台下的客官们坐在各色船舱中吃着佳肴,品着美酒,享受最贴心的侍候,品味最涤荡人心的妙艺,自是十分的惬意。

    展台之外一里远处,远离繁华中心的一条舫船上,暗淡的光线中,一黑一白,一坐一立两条身影皆面向那处热闹中心。

    “如今,水镇多数人皆知道金国太子完颜烈得罪了水赌场二当家耶律雄奇,而真正的耶律雄奇却不知道。”身着白色衣衫坐于椅上的萧让开口声言。

    “都布置好了吗?”一身玄黑的赵谦冷肃声问。

    “属下做事,王爷还不放心吗?这会儿,耶律雄奇依旧醉卧在韶音阁,只等抚心姑娘将完颜烈引过去,即便这两人未发生抵死冲突,周边埋伏的杀手们也会适时出来补刀。

    无论如何,耶律雄奇是再也走不出韶音阁了。”

    “嗯,”赵谦沉声回应,静默片刻后,启口道“耶律雄奇死后,将他在水赌场的本利金悉数转承给他的儿子,放出话,谁若敢惦记那笔资财,谁敢打那孤儿寡母的主意,水赌场大当家决不善罢甘休。”

    “属下听命!”萧让应诺后,转脸看向赵谦,迟疑道“其实,辽、金早就水火不容,咱们只不过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赵谦目视萧让,淡然道“你以为我保护那对母子是出于愧疚?错了,此举只是为了让辽国皇室将怒火只瞄准金国,而不迁延水镇!

    耶律雄奇这些年为敛财不择手段,且贪利忘义,早引起赌场内廷人不满,他出局是迟早的事,我不过替大伙做了一次清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