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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话:初恋(3)

    第二天,子祁从床上醒来,却看见床边趴着姜夏。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一大早趴着挺冷的。子祁轻轻起身,将被子盖在姜夏的身上。

    姜夏被这个被子一激,抬起了头,睡眼惺忪地看着子祁。

    “若仪,你来我床边趴着多久了?”

    姜夏揉了揉眼睛,说:“大概天刚刚亮的时候我就过来了。在这里趴着,我想睡也睡不着,太冷了。”说完,起身就往子祁的被子里钻。

    子祁哪里见过这样开放的女子,挥挥手,边推姜夏下去,边说:“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往我床上钻干嘛。”

    姜夏这就不乐意了,她之前也和绉仁睡在一张床上,便说:“女孩子的样子就是这样:冷就要钻被窝,热了就要掀被窝。”说着,硬拽着被子钻了进去。

    子祁只好恐吓:“女孩子随随便便进男孩子的被窝可是会被吃掉的。”

    “怎么个吃法?”姜夏起了个邪念,翻身压住子祁,深深地吻住子祁,轻佻地说:“是这样吃的么?”

    子祁被姜夏这番折腾得小脸儿通红,没了困意,只好起了床:“若仪,待会儿你要吃饭的话和安辰说一声。我现在有事情要出去处理,大概中午回来,不要乱跑。”

    子祁一路上边问边走,走过石板路,过了连廊亭阁,穿过黑瓦民居,终于在一座素净的宅邸面前停了下来,顶上贴着:荷大夫府。这就是他要找的卿大夫荷橓的家了。

    “荷鸯小姐在么?”子祁扣了扣门。

    一仆人走了过来,问:“来者何人?找我家小姐有什么事情?”

    “我是子祁,二王子,来找荷鸯小姐为的是她和我哥哥的约定。”子祁说着,给他看了看证明是二王子的玉佩。

    听到是二王子,仆人连忙开了门,请他进去,“王子,小姐来不及迎接远客,下官先给你赔礼道歉。请您再稍等一下,我请小姐出来。”

    子祁坐着,看着荷大夫府内极为素净的景色。荷大夫的官职不小,但是居住的房子并不大。一池水,一盆花,一棵树。印着人们生活的老旧墙壁,清白朴素;静默着的黑瓦墙壁,自然含蓄。

    过了一会儿,荷鸯径直走进了会客厅,和子祁一起坐着聊着。

    “子骅今天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他没来找我?”

    “兄长入学提前了,特地嘱咐我把这块香囊带给你。这个香囊是他亲手缝制的。”

    荷鸯接过香包,脸上现出了一抹失望之色,说:“原本以为他要来找我,我就买了好些衣服,学做了好多点心给他尝尝。这些天我吃不好睡不好,就想着他能来。只可惜......”说着抹了抹泪,“虽然他人没来,但是你来了,他的香囊也带来了。”

    子祁也明白荷鸯的失落,“荷小姐,今天我来不仅仅是为了送哥哥的礼物,还是为了你和哥哥的婚事。”

    姜夏趁着子祁出去的功夫,离开客栈到附近的小摊贩店逛逛。

    突然一个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出于反射施展了拳脚,揍到了身后人的肩关节处,却听见熟悉的“哎哟痛死了”的声音。哎呀,糟了,原来是若瑜!

    “若瑜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是坏人。”

    “太子,你出手可真重,痛死了。”

    姜夏揉了揉若瑜的肩膀,带若瑜去了米粉铺子里坐着。

    “若瑜姐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还好吧。”

    提到这事儿,若瑜就气不打一处来,说:“你还好意思说,你穿女装出去我都不方便让侍卫找,只得我一个人跑遍了大街小巷。凡是看见穿紫色衣服的姑娘我总跑去看看是不是你。为了找你,我饭都没吃饱,也不敢随便睡觉。你倒舒服,和子国王子谈恋爱,你有没有想过等我们离开江南了,怎么才能和子国王子断了?”

    “若瑜姐姐,为什么要断了?”

    “你是姜国太子,而他是子国王子。按照现在的婚嫁规矩只能你出嫁给子国,那样我们姜国就没有太子了。你说说,这样分不分?”

    “为什么不能是他入赘?”

    “你现在以男儿身作为姜国太子,怎能和一男子结婚呢?”

    姜夏没说话,低着头,她也知道长公主和诸侯王生的孩子,只有男儿才能继承王位这个不公平的规定。

    “按照我们制定的计划,我们在江南就呆一个星期。三天后午时,还是这个米粉铺子这里,我们再见面吧。”

    姜夏点点头。

    “你和他的恋爱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你是姜国太子,姜国不能失去你,你是有王位要继承的。”

    姜夏低着头,点了点。

    “还有一点,不要发生亲密关系。”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子祁回到了客栈,扣了扣姜夏的房门。

    “若仪,我回来了,今天我带你去月姥庙吧。”

    子祁带了两把油纸伞,牵着姜夏的手去了月姥庙。

    去月姥庙要坐蓬船。船夫在前面摇船,姜夏四处张望,看到的江南水乡的景色如同流转的画卷。在船中眺望,见远远有一林松竹,中间隐隐露出殿阁。野鸟飞鸣,逆风中传来几声铃铎。有络绎不绝的香客,还有挑水的尼姑。

    月姥庙是子国有名的寺庙,不少当地人常来这里拜佛祈愿。据当地人传说,在寺庙内祈求姻缘最灵。子祁带姜夏来这所寺庙,为的是向月姥娘娘祈求能够和姜夏喜结连理,白头偕老,天长地久。

    两个人拜了拜月姥娘娘的像,子祁拉着姜夏出了庙,看到了一名盲人。

    盲人大概五十岁,眼睛空洞无神,坐在月姥庙旁的树林旁乘凉。他摆着谋生器具,在庙前吆喝着:“算命咯,算命咯,不准不要钱。”

    出于好奇,子祁拉着姜夏去了盲人的铺子,问:“要不你先算算我俩什么时候结婚?”

    算命先生清了清嗓子,说:“我算命的规矩是先算前命,也就是算算你已经经历过的事情。前命算得准说明我俩有缘,我再继续为你算。”

    “行。”

    子祁将自己的生辰八字一一告诉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沉思了片刻,说:“你有个哥哥,父亲早亡,喜欢看书。你三岁时生了场大病,和肺部相关的疾病,幸好你出身贵族,才得以活下来”

    “准。”

    算命先生得意地捋了捋胡须。

    子祁和姜夏将各自的八字告诉了算命先生。算命先生合了眼睛,眉头紧皱卜算。姜夏对算命先生卜算的结果既有些期待,也有些担忧。她期待这知道接下来和子祁的感情走向,担忧的是算出来两个人没有未来。

    算命先生算出来这对有情人不太可能在一起。若是真要在一起,起码得二十年之后才能合运。他饱经世故,不能明说:“你们早年的婚姻是有些许摩擦,但是两个人齐心协力经营,才能相伴一生,享受天伦之乐。”

    “谢谢先生指点。”子祁将姜夏的手握的更紧了,想着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和姜夏一起扛过去。

    刚刚还是晴天,突然下起了雨。一开始淅淅索索没有劲儿几点雨,俄而密集的大雨点劈里啪啦拍在黑瓦片上。子祁早就预料到现在会下雨,撑了伞。

    “若仪,现在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子祁带着姜夏去了距离月姥庙不远的一处破庙。这庙很小,就光秃秃的门,也没有什么匾挂着标示。大概以前香火旺盛,但是现在冷落了。大仙的牌位光秃秃地立在神龛里,墙壁上还挂着“心诚则灵”的爬满灰尘的匾。

    这所庙虽然破败,但是留着子祁幼时最珍贵的回忆。

    “这庙是月姥庙的旧址。你看着这破庙很脏很旧,但是它对于我而言有着非常珍贵的回忆。在我六岁的时候,子国发生了内乱。这个内乱你知道的,己亥之变,卿大夫刘容率兵造反谋求诸侯位置。那时候我和兄长就藏在这座庙的供桌下,才得以保全性命。在那场政变中,我的父亲被敌军杀害,子国人民伤亡惨重。”

    对政治极为敏感的姜夏问:“为什么刘荣会造反?”

    子祁说:“子国自古以来并不尚武,而崇尚商业贸易,因此子国并没有大力发展武力,而是发展文化和商业。毕竟在稳定的社会环境下,人们才能够安居乐业,休养生息。可武官世家的刘家得了便宜,就想借机发动战争篡位。”

    “刘家还有姚国的帮助,战争持续了三天三夜,不少百姓和士兵受难。为保护子国武官挥动长戟,炮火轰鸣,硝烟四起,遮住了云。死于战争的遗体堆在草木上,腥气特别重,流出的血液染红了平原和河流。那时候子国真的是人间炼狱。”

    姜夏只在历史书上听到了己亥之变,但是第一次听到当事人解说还是很震撼。

    “然后结果呢?”

    “刘家最后没有得逞,但是从那时候起我们国家变了,变得更加推崇武力的力量。子国宫殿原先是没有禁卫军,也没有墙的,从那时候起便有了。我从小身体虚弱,担当不起打仗的责任,不能成为太子。”

    姜夏一直看着子祁,当看到子祁提到自己无法成为太子的时候,眼眶有些红红的。她确信,子祁很想坐上太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