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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信仰

    在这个普遍网游拟真程度只停留在百分之三四十的程度的时候,百分百拟真的第二纪如同一个晴天霹雳一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是与此同时人们也免不了质疑这样的技术第二纪开发组是如何达到的。

    越是接触第二纪所在的世界,人们越是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很多人甚至开始猜测是不是第二纪开发组找到了一个未知的空间然后将它改造成为游戏,更甚至有的人谣言在第二纪世界中隐藏着人类最终极的秘密,主要解开这个秘密,那些人类就能够心想事成……于是更多的人涌进了这个游戏,在这里探寻着。

    人们期望着能够在这个神秘的世界中实现人类最大的梦想——长生。

    无数的人期望着,无数的人不择手段着……

    “你们说的魔气是什么东西?这游戏还能有这么玄幻的东西吗?”沉钩从三人身后钻了出来,一脸好奇地看向人在手中的罗盘,“咦!没想到你的职业是神棍!”沉钩惊讶。

    可不是神棍么!电视上那些神棍不就是一手罗盘一手桃木剑,脚下踏着禹步一瘸一拐地喷口水,喊上两声“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就万事大吉收钱了事了……

    “什么时候这游戏里能有法师啊!”沉钩继续惊叹,“我以前是法师专业户呢!”

    清欢一把拍开沉钩的脸,跳到河床上,捏了把土凑到鼻前闻了闻,不由皱眉,这些泥土没什么问题,那么为什么河水会被封在河床下面。想了想,清欢挥刀一刀刺进河床龟裂的泥土里,感受到地下水流突然冲击刀身时产生的震动,清欢讶然地拔刀,看向刀口造成的孔子,却依然不见有水流汩汩的流出。

    “这是……”人在也是一脸惊讶,沉吟半响后似乎想起什么来转身从城北走去,嘴里不断地在念着什么,手上罗盘上的指针跳动了两下后又疯狂地转动了起来。

    见此,清欢连忙一跃回到岸上,收刀跟在人在身后。人在在游戏中虽然并不如红鳞那般几乎不会拳脚,但是也不过是个二三流的水准,因此清欢必须要负担起人在安全的职责。

    商阙看看一前一后往北走去的两人,轻轻感应了一下,转身向城东走去。商阙有着比之野兽更加灵敏的直觉,无论多么细微的动静,风的一个停顿,树叶落下的声音,一个轻轻的呼吸声,甚至是几粒尘土不经意之间的飞扬都逃不过商阙的敏锐。商阙看似走得不快,但是不过转眼间竟然已经绕过了街角倏忽不见。还留在原地的沉钩看着三人间的默契挑了挑眉,一提气向清欢离开的方向掠去,比起那个不用看就很可怕的商阙来,还是跟着人在和清欢来得安全舒服。

    沉钩没有忽略掉在商阙气息消失在自己的感知的瞬间,自己那声无意识的吐气,和突然放松下来的全身酸软。现在回想起来沉钩还是一阵后怕,这个世界上竟然真有光是一个眼神就足以变天的人物。

    清欢一路跟着人在朝北方走去,一路经过的房屋建筑也逐渐由红柳芦苇修葺的变为石头垒砌的大屋,远远的已经能看到矗立在北方高耸入云的高塔。天上的黑云越压越低,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城里的风声愈来愈响,呼啸在大街小巷像是某种未明的野兽奔腾而过。在街角巷尾,视线的死角之处,仿佛在东西在默默地窥视着,在人转身的瞬间飞遁离开。清欢捏了捏手里的大刀,另一只手暗暗地口上两枚飞镖,警惕地走在人在的身边,空气中一直机不可察的香气弥漫开来,清欢小心翼翼地闭起了呼吸。

    一直走了半个多小时,清欢三人才算走到了北城,此时天已经压得极低,仿佛随时都会压沉下来随时都会将这片天地化为混沌一般。人在终于在祭台外面的木桩前停了下来,脸色因为魔气的压力变得惨白,咬着唇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神情严肃而坚忍再不复平时的天真烂漫。

    “靠,这是怎么回事!”沉钩见终于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抬头看天,脸色虽然比起人在来好看很多,但是也隐隐现出青白之色来。

    清欢踢了踢沉钩,一脸严肃。“站起来,不然过儿就站不起来了。”天上魔气的压力越来越大,要是现在放松瘫坐在地上的话,那最终的结果很可能就是被从天而来的压力直接压成肉泥,这就好似温水煮青蛙一般的残酷而悄无声息。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沉钩咒骂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看人在还在看着砰砰乱跳的罗盘不由撇过脸问向清欢。

    “汲鏊古城,传说中的沙漠王城,崇拜太阳神自封为太阳之子。”清欢淡淡地解释,“这座古城是从南方前往西方白虎之地的补给之地,只是没想到变成了死城。”清欢抿了抿嘴,走到粗大的木桩前面,汲鏊人崇拜数字十三,认为十三是所有数字中间最最神圣离太阳最最接近的数字。也因此这座汲鏊人祭祀天神的祭台被是十三根高达十三米的粗壮木桩围了起来,每一根木桩上边都雕刻着铭文和汲鏊人的神话。每一根木桩的顶上更是各有一只形态各异或蹁跹而舞或仰颈高鸣的三足金乌,传说中这是居住的太阳中的神鸟,只能栖息在扶桑巨木上,传说这十三根巨木正是当年被后羿砍倒地扶桑巨木的一部分……

    清欢回过头,对沉钩微微一笑,笑得极其欢快好似怀抱宝贝的稚儿,而她的眼,在那漆黑如夜的黑眸之下却又好似有着亘古传承下来的悲悯。

    清欢的声音很轻,像最柔软的风轻轻地吹拂过沉钩的唇,柔柔的,像是某种抚慰。“传说中每一个汲鏊人都是最忠诚太阳神的子民,他们用自己所有的一切侍奉最伟大的神民,不是为了祈求风调雨顺富国强兵,只为他们最尊敬的神明能够快活喜乐……”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纯粹的信仰了!

    沉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明白为什么看似潇洒不羁的清欢会露出这样的悲伤被说出这样的话语。在沉钩看来,人生来就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而拼搏于世的,没有真正的无私,有的不过是自身满足后的剩余。沉钩垂下眼,逃避了清欢悲悯的双眼。

    “轰!”突然一个炸雷响起,漆黑难辨人影的古城被一个惊雷照亮,找出一片惨白。木桩顶上伫立的金乌,在惨白地雷光之下阴森恐怖,镀金的双眼在那一瞬间变成绿色化身成魔。

    “有人!”清欢一个错步站到人在的面前,警惕地盯着木桩之后一晃而过的人影。

    沉钩同时反应过来,拿下一直背在身后的两根棍子,头尾相接地一拧,竟然变成了一杆长枪。长枪在手,沉钩漫不经心的气质也猛然一变,化身成为任风吹雨打不懂分毫的山岳,站在人在的另一边,警惕四周。

    惊雷一个接一个的落下,落在古城中的任何一个角落,雷光惊起,找出一片阴森的惨白。天地也似乎被不断落下的响雷连接起来,越压越下,也越来越重。

    “噗!”人在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雷光乍现,红的血惨白地脸像是某种鬼魅一个阴森恐怖。“快,想办法到祭台,不然我们都被成为这座城的祭品!”人在声音急促的催促。

    闻言,即使在天地压力之下也没有变化的脸色悚然一变,看向在雷光中愈显遥远的祭台,心中涌上了莫名的悲伤。

    “什么意思?”沉钩还没有理解人在的意思,一边顺势将软瘫下来的人在抱进怀里一边开口问道。

    人在摊在沉钩的怀里,又咳了两口血,才声音微弱地解释道:“汲鏊人虽然自古就有人祭的传统,每年太阳节的时候总会有人以自身为祭品将自己献给太阳神,这是一种当事人主动地献祭。在汲鏊人眼中,只要将自己最宝贝的东西献给太阳神才能表达自己对太阳神的敬仰,其中有不少人便将仅有一次的生命献祭出去,并以自己最最诚挚的声音向太阳神告白自己的真心。”说到这里,人在顿了顿,看了看清欢的背影说道,“但是汲鏊人并不主张人祭,他们认为生命是太阳神对汲鏊人的恩赐,不能以太阳神之物来祭祀太阳神,因此在汲鏊人的祭祀中最多的还是金银珠宝和牲口居多。”

    “那为什么你要说我们要变成祭品了!”沉钩抓住人在叫了起来,惊雷越来越多,天更是越压越下,沉钩甚至感觉自己的双脚都快被这来自天地的压力压进脚下夯实的地里。

    人在咳了两声,大喘了口气才道:“在汲鏊人的神典里,有一项秘术召唤太阳神的秘术,只是因为太过凶残而被尘封起来定位禁术,只有历代的大祭司才能有资格知道这项禁术。咳……”人在抓住沉钩的衣服又吐了口血,惊雷下来,她的脸竟现出了金色,“要施展这项禁术必须以全城的汲鏊人的血作为代价……这是汲鏊人真正意义上唯一的人祭……被称之为太阳神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