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真相与往事
星日城醉太平连锁酒楼，三楼包间。
钱自然是由苏月澜付的。
清欢提议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谈，苏月澜自然答应，虽然心中怀疑清欢话语中的真实性，但是既然有可能她就想要把握。由清欢带路不带拐弯得直接上了醉太平三楼，点了饭菜，清欢喝着小茶闭目养神。
“你到底是谁？”苏月澜一口灌下茶水，看着清欢急切地问道。
清欢叹了一口气，一天之内已经这个问题已经被人问腻了。“我是小七。”清欢终于回答道。
“不认识！”苏月澜回道。
“你自然是不认识在下的。”清欢摇头道，“看你的年纪不过二十岁，当年那事发生”的时候你大概还未懂事吧！”清欢语带感慨。
“不错，我今年十九，不过你看上去比我还小。”苏月澜虽然不相信清欢，却还是回答道。
“呵呵！”闻言，清欢似笑非笑地看向苏月澜，“不说这是游戏能够调整外貌，就算这是现实中你就能肯定我比你年幼？”
听到清欢的话，苏月澜诧异地上下打量清欢。就连事不关己搞搞挂起闷声听八卦的宫湛秋也诧异地看向清欢。
清欢现在做少年人打扮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眼睛清澈明亮，皮肤光泽细腻，一看就是年纪还少没有被岁月侵染的未成年的少年。苏月澜诧异倒是不为过
而见过清欢原本的模样甚至现实中也和清欢见过的宫湛秋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终于想起了一些他一直忽略的问题。有句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无论一个人再会掩饰，他的眼睛依旧能够透露许多信息，经历、真实的年龄、情绪的波动喜恶甚至想法，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在清欢的眼中看出什么。宫湛秋自认很会看人，但是面对清欢的时候总是有着无力感。
“你再大也打不过十六岁。”苏月澜打量了清欢，摇头说道。
宫湛秋看向清欢此刻的眼睛，或者说小七的眼睛。那双眼中的清澈稚气犹在，少年人特有的纤细承受不住岁月的侵染，这双干净的眼睛让人毫不怀疑主人的年岁。但是宫湛秋知道小七不过是虚假。
清欢摇摇头，不打算在她的实际年龄这个问题上多做纠葛，直接问道：“苏怀恩是你的什么人？”她仔细观察了苏月澜的容貌，心中有了计较。
“砰！”苏月澜手一颤打翻了茶杯，惊惧地看向清欢，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你……”她看着清欢，看着清欢，手指轻颤，嘴唇翕动，“是我的父亲。”
清欢挑眉，倒是没有想到。“只听说苏怀恩有两个儿子，倒是没有想到还有一个女儿！”
“准确地说，我是苏怀恩的私生女。”苏月澜嘴唇有些哆嗦，捏着手指看着桌面的水渍，“苏家那样的家族怎么可能容得下我一个私生女存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被送离，禁止和苏家往来。”
清欢挑挑眉，没有意外。对于那些古老的家族来说，面子和血脉的干净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东西，这一点只要和那些家族接触过自然知晓。“你使得是苏家的不传之秘——千扫十三式。苏家之中只有嫡子能够学习的剑法你怎么会使？”清欢问道。
在这个科技引领主流的社会中，依然有那么一群传承了古老文化的人生存着，他们或是以家族的关系传承下来，严守先辈传下的训诫，神秘、古板而厚重；或者以师徒门派的形式传承下来，尊师重礼，不可不抗，思想保守而顽固。这些家族或传承了先祖灿烂的文化，或继续着祖先引以为傲的武术，或者守护着某个秘密……
这些人在这个快捷、理智、疯狂的年代默默地保护着稀薄的血脉，在黑夜中怀念祖上的辉煌，不甘而又无奈。
或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清欢也是其中一员。
苏月澜抬头盯住清欢的眼睛，牙齿咬着嘴唇，留下一片惨白。“苏家那群老顽固怎么可能将千扫十三式给我！他们恨不得我死、恨不得我从来没有出生过、恨不得把我塞回我妈的肚子里，恨不得杀了我的母亲……”苏月澜紧紧地握拳，手不由自主地颤抖，她看向清欢，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既然你知道苏家，那么你不会不知道苏家老爷子的顽固吧！”
清欢点头，这点她自然知道的，虽然没有打过交道，但是那些家族里什么人什么脾性她基本都有数。“不过，苏家倒是老手段，连我们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他们自然不想要人知道我的存在。”苏月澜语气嘲讽，“大概也是因为这个那一次我才逃过一劫。不过，你还没说你到底是谁？”苏月澜收起脸上的似讽似悲的表情，严肃地看向清欢。
清欢耸耸肩，道：“苏尚河是我的师傅。”
“苏尚河！”苏月澜惊叫起来。
但是同时另外一道来自宫湛秋的视线也射了过来，紧紧地盯着清欢，脸上的表情竟然是不敢置信。
“苏尚河是你的师傅！”苏月澜又重复了一遍。
清欢点头，她知道为什么苏月澜会这么吃惊。算起辈分的话，苏尚河与苏月澜的太爷爷是一辈，是当时的苏家嫡长子，本应该继承苏家的家业，却因为被清欢的师祖看中而脱离苏家。先前清欢所说的渊源很大一部分就是来源于此。
只是却不清楚宫湛秋为什么对苏尚河会这样惊讶。
这个世界被化为无数个小圈子，就好比娱乐圈、政界、商界等等，而苏家所在的圈子很少为外人知道，毕竟其中大多数人所信奉的思想和现在人一切以科技为本的思想几乎背道而驰，没有共同点自然也很难产生交集。何况那些家族的人高傲甚至傲慢，看不起除了同样圈子中的任何人，他们只是认为现在的人缺乏太过浮躁缺乏底蕴，不可与之为伍。
既然宫湛秋能够知晓苏尚河的话，那么说不定宫湛秋也是某一个古老家族的传承者。毕竟当年苏尚河因为拜其他人为师脱离苏家的事情在这个圈子中也曾闹得沸沸扬扬，那次的事情，可以说是苏尚河在苏家老顽固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巴掌。
“你在开玩笑，祖爷早就去世，怎么可能收你为徒！”苏月澜摇头，“难不成有人代师收徒？”
对于苏月澜的质疑清欢却只是笑笑，有些事情说清楚了别人反而不信，还不如任别人猜测去。“你还没有说千扫十三式是怎么学来的？”清欢问道。
苏月澜不满清欢的含糊，直直地瞪着清欢。她现在依然没有相信清欢，一个不说真话或者说话不清不楚的人很难让她信任。毕竟当年苏家一家直系旁系的全部被杀个干净，凶手却据说还没有被找出来，难保清欢不是与当年那些人一伙儿的。只是……
只是说不定清欢真的如她自己所说的和苏家大有渊源也不是不可能。苏月澜计算着孤注一掷的可行性。
“这是一个游戏。”清欢提醒，这是一个游戏，在游戏中即使知道对方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要找出对方在现实中的身份也难如登天，至少一般人做不到这一点。
苏月澜咬咬牙。“当年我虽然被送走，但苏家还是派了一个老人照顾我。虽然我学不到苏家的绝技，但是一般普通的武功还是能学的。那件事的前一天，老人突然说要传我苏家绝技，当时我没有多想，却没想到没过几天老人竟然也惨死了……你知道苏家为什么被灭吗？”
清欢摇摇头，压下心中因为再次听到往事而泛起的悲痛，端起桌上的茶水仰头灌下，却没想到竟然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脸上的湿意。
一直冰凉的手指抚上脸颊，逝去那流下的泪水。清欢睁开眼睛看向手的主人，神情平静，仿佛那泪水不是她流下的一般。小七清澈的眼睛依旧清澈，清澈得仿佛虚假。
宫湛秋看着清欢，突然感觉一股莫名的心疼涌上心头，不知所措。
“你……”苏月澜同样诧异清欢的泪，即使是她也没有为了苏家流过泪，而这个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却这样平静的流下了眼泪，平静的，压抑着深深地悲伤。不知为什么，苏月澜觉得清欢并不是在为苏家的事情伤心。
“那件事苏家不过是被牵连的。”清欢收敛了心绪，说道。
在这个年代，这个标榜法制道德的年代，灭门屠杀仿佛是传说中的事情，却实实在在地发生着。不一样的世界有不一样的规矩，从古至今多少家族被湮灭在历史的洪流中，其中又有多少家族是被屠杀殆尽的……
对于生存在这个年代的很多人来说，杀人是罪，是不可饶恕的罪。但是对苏家那个圈子的人来说，法律、道德什么都不是。或许他们会在与常人接触的时候遵守，但是一旦双方是一样的人的时候，解决问题的手段还是依旧那般古老……
“当初我们也没有想到会牵连到苏家，那会儿我们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根本没想到苏家也会被算进来。其实那一次牵连到的不仅仅是苏家一家，只是苏家却是唯一被灭门的一家。”
“怎么会？”苏月澜惊骇，“到底是什么人？”
闻言，清欢仰起头靠在椅背上，一脸苦笑。
钱自然是由苏月澜付的。
清欢提议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谈，苏月澜自然答应，虽然心中怀疑清欢话语中的真实性，但是既然有可能她就想要把握。由清欢带路不带拐弯得直接上了醉太平三楼，点了饭菜，清欢喝着小茶闭目养神。
“你到底是谁？”苏月澜一口灌下茶水，看着清欢急切地问道。
清欢叹了一口气，一天之内已经这个问题已经被人问腻了。“我是小七。”清欢终于回答道。
“不认识！”苏月澜回道。
“你自然是不认识在下的。”清欢摇头道，“看你的年纪不过二十岁，当年那事发生”的时候你大概还未懂事吧！”清欢语带感慨。
“不错，我今年十九，不过你看上去比我还小。”苏月澜虽然不相信清欢，却还是回答道。
“呵呵！”闻言，清欢似笑非笑地看向苏月澜，“不说这是游戏能够调整外貌，就算这是现实中你就能肯定我比你年幼？”
听到清欢的话，苏月澜诧异地上下打量清欢。就连事不关己搞搞挂起闷声听八卦的宫湛秋也诧异地看向清欢。
清欢现在做少年人打扮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眼睛清澈明亮，皮肤光泽细腻，一看就是年纪还少没有被岁月侵染的未成年的少年。苏月澜诧异倒是不为过
而见过清欢原本的模样甚至现实中也和清欢见过的宫湛秋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终于想起了一些他一直忽略的问题。有句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无论一个人再会掩饰，他的眼睛依旧能够透露许多信息，经历、真实的年龄、情绪的波动喜恶甚至想法，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在清欢的眼中看出什么。宫湛秋自认很会看人，但是面对清欢的时候总是有着无力感。
“你再大也打不过十六岁。”苏月澜打量了清欢，摇头说道。
宫湛秋看向清欢此刻的眼睛，或者说小七的眼睛。那双眼中的清澈稚气犹在，少年人特有的纤细承受不住岁月的侵染，这双干净的眼睛让人毫不怀疑主人的年岁。但是宫湛秋知道小七不过是虚假。
清欢摇摇头，不打算在她的实际年龄这个问题上多做纠葛，直接问道：“苏怀恩是你的什么人？”她仔细观察了苏月澜的容貌，心中有了计较。
“砰！”苏月澜手一颤打翻了茶杯，惊惧地看向清欢，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你……”她看着清欢，看着清欢，手指轻颤，嘴唇翕动，“是我的父亲。”
清欢挑眉，倒是没有想到。“只听说苏怀恩有两个儿子，倒是没有想到还有一个女儿！”
“准确地说，我是苏怀恩的私生女。”苏月澜嘴唇有些哆嗦，捏着手指看着桌面的水渍，“苏家那样的家族怎么可能容得下我一个私生女存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被送离，禁止和苏家往来。”
清欢挑挑眉，没有意外。对于那些古老的家族来说，面子和血脉的干净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东西，这一点只要和那些家族接触过自然知晓。“你使得是苏家的不传之秘——千扫十三式。苏家之中只有嫡子能够学习的剑法你怎么会使？”清欢问道。
在这个科技引领主流的社会中，依然有那么一群传承了古老文化的人生存着，他们或是以家族的关系传承下来，严守先辈传下的训诫，神秘、古板而厚重；或者以师徒门派的形式传承下来，尊师重礼，不可不抗，思想保守而顽固。这些家族或传承了先祖灿烂的文化，或继续着祖先引以为傲的武术，或者守护着某个秘密……
这些人在这个快捷、理智、疯狂的年代默默地保护着稀薄的血脉，在黑夜中怀念祖上的辉煌，不甘而又无奈。
或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清欢也是其中一员。
苏月澜抬头盯住清欢的眼睛，牙齿咬着嘴唇，留下一片惨白。“苏家那群老顽固怎么可能将千扫十三式给我！他们恨不得我死、恨不得我从来没有出生过、恨不得把我塞回我妈的肚子里，恨不得杀了我的母亲……”苏月澜紧紧地握拳，手不由自主地颤抖，她看向清欢，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既然你知道苏家，那么你不会不知道苏家老爷子的顽固吧！”
清欢点头，这点她自然知道的，虽然没有打过交道，但是那些家族里什么人什么脾性她基本都有数。“不过，苏家倒是老手段，连我们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他们自然不想要人知道我的存在。”苏月澜语气嘲讽，“大概也是因为这个那一次我才逃过一劫。不过，你还没说你到底是谁？”苏月澜收起脸上的似讽似悲的表情，严肃地看向清欢。
清欢耸耸肩，道：“苏尚河是我的师傅。”
“苏尚河！”苏月澜惊叫起来。
但是同时另外一道来自宫湛秋的视线也射了过来，紧紧地盯着清欢，脸上的表情竟然是不敢置信。
“苏尚河是你的师傅！”苏月澜又重复了一遍。
清欢点头，她知道为什么苏月澜会这么吃惊。算起辈分的话，苏尚河与苏月澜的太爷爷是一辈，是当时的苏家嫡长子，本应该继承苏家的家业，却因为被清欢的师祖看中而脱离苏家。先前清欢所说的渊源很大一部分就是来源于此。
只是却不清楚宫湛秋为什么对苏尚河会这样惊讶。
这个世界被化为无数个小圈子，就好比娱乐圈、政界、商界等等，而苏家所在的圈子很少为外人知道，毕竟其中大多数人所信奉的思想和现在人一切以科技为本的思想几乎背道而驰，没有共同点自然也很难产生交集。何况那些家族的人高傲甚至傲慢，看不起除了同样圈子中的任何人，他们只是认为现在的人缺乏太过浮躁缺乏底蕴，不可与之为伍。
既然宫湛秋能够知晓苏尚河的话，那么说不定宫湛秋也是某一个古老家族的传承者。毕竟当年苏尚河因为拜其他人为师脱离苏家的事情在这个圈子中也曾闹得沸沸扬扬，那次的事情，可以说是苏尚河在苏家老顽固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巴掌。
“你在开玩笑，祖爷早就去世，怎么可能收你为徒！”苏月澜摇头，“难不成有人代师收徒？”
对于苏月澜的质疑清欢却只是笑笑，有些事情说清楚了别人反而不信，还不如任别人猜测去。“你还没有说千扫十三式是怎么学来的？”清欢问道。
苏月澜不满清欢的含糊，直直地瞪着清欢。她现在依然没有相信清欢，一个不说真话或者说话不清不楚的人很难让她信任。毕竟当年苏家一家直系旁系的全部被杀个干净，凶手却据说还没有被找出来，难保清欢不是与当年那些人一伙儿的。只是……
只是说不定清欢真的如她自己所说的和苏家大有渊源也不是不可能。苏月澜计算着孤注一掷的可行性。
“这是一个游戏。”清欢提醒，这是一个游戏，在游戏中即使知道对方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要找出对方在现实中的身份也难如登天，至少一般人做不到这一点。
苏月澜咬咬牙。“当年我虽然被送走，但苏家还是派了一个老人照顾我。虽然我学不到苏家的绝技，但是一般普通的武功还是能学的。那件事的前一天，老人突然说要传我苏家绝技，当时我没有多想，却没想到没过几天老人竟然也惨死了……你知道苏家为什么被灭吗？”
清欢摇摇头，压下心中因为再次听到往事而泛起的悲痛，端起桌上的茶水仰头灌下，却没想到竟然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脸上的湿意。
一直冰凉的手指抚上脸颊，逝去那流下的泪水。清欢睁开眼睛看向手的主人，神情平静，仿佛那泪水不是她流下的一般。小七清澈的眼睛依旧清澈，清澈得仿佛虚假。
宫湛秋看着清欢，突然感觉一股莫名的心疼涌上心头，不知所措。
“你……”苏月澜同样诧异清欢的泪，即使是她也没有为了苏家流过泪，而这个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却这样平静的流下了眼泪，平静的，压抑着深深地悲伤。不知为什么，苏月澜觉得清欢并不是在为苏家的事情伤心。
“那件事苏家不过是被牵连的。”清欢收敛了心绪，说道。
在这个年代，这个标榜法制道德的年代，灭门屠杀仿佛是传说中的事情，却实实在在地发生着。不一样的世界有不一样的规矩，从古至今多少家族被湮灭在历史的洪流中，其中又有多少家族是被屠杀殆尽的……
对于生存在这个年代的很多人来说，杀人是罪，是不可饶恕的罪。但是对苏家那个圈子的人来说，法律、道德什么都不是。或许他们会在与常人接触的时候遵守，但是一旦双方是一样的人的时候，解决问题的手段还是依旧那般古老……
“当初我们也没有想到会牵连到苏家，那会儿我们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根本没想到苏家也会被算进来。其实那一次牵连到的不仅仅是苏家一家，只是苏家却是唯一被灭门的一家。”
“怎么会？”苏月澜惊骇，“到底是什么人？”
闻言，清欢仰起头靠在椅背上，一脸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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