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真相
“小七，没想到你还是过来了！”清辉半饷略带无奈的声音从洞口响起，刺目的光亮之中，出现了数个人影，正是先走一步的剑开天下几人。
“嗷嗷嗷！”好不容易安静的血龙再次暴躁了起来，对着站在洞口的数人咆哮着，滔天的气势从血龙身上爆发开来，冲击得众人不得不退后暂避。
“剑开天下，清辉半饷，闻笛还有……”墨不文一个一个叫着出现在洞口玩家的名字，突然脸上惊讶闪过，他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月流影……没想到啊！”墨不文恍然大悟。
月流影，一别惊鸿的前妻，当初玩家见面会之后一别惊鸿为了微澜止水休掉的前妻，江湖美人榜第四的美人。只是没想到从那之后一直没有消息的月流影竟然会和剑开天下一起出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月姑娘就是无觞楼的楼主吧！”墨不文说道。
“不愧是书生墨不文，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月流影大方承认，“不错，我就是无觞楼的楼主。本该死在一别惊鸿围剿下的罗刹女月流影！”
墨不文苦笑，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罗刹女专门和微澜止水作对，为什么无觞楼专杀负心汉，这就是原因了。没想到一别惊鸿的移情别恋竟然让好好的一个女人变成这样。
当年一别惊鸿休妻的举动在江湖上引起了极大地反响，在公测的时候一别惊鸿和月流影甚至被评为第二纪模范夫妻，谁能想到这对鸳鸯的结局还是敌不过一个江湖第一美人呢！一别惊鸿休妻后，有许多玩家曾表示愿意与这位第四美人共度余生，只是在那之后谁也找不到月流影了！
“没想到月楼主不仅仅人漂亮武功也这般出神入化。”墨不文赞了一声。
月流影轻笑。“墨先生过奖，要不是当初一别惊鸿抛弃我，我也不会有现在的际遇！”
月流影笑得高兴，墨不文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难不成再说一句，“恭喜恭喜！”墨不文明智地结束话题。
“那么……”墨不文又转向剑开天下和他身边的闻笛，“天下帮主和闻笛帮主也不过是演了一出戏？可惜了堂堂的江湖第一美人！”要是到现在还猜不出来这些人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墨不文就不配被称为书生了。
“不错，我与闻笛的确是演了一出戏。”剑开天下也大方承认，这件事情在绝世盟被灭的时候就曝光了，做完这一次任务，剑开天下也将重新回到情义天下，当年盛极一时的冰封王座又将再现第二纪。
“那么，不知我有没有荣幸知道其中的缘由呢？”墨不文扇动手中的纸扇，问道。
剑开天下看看一脸悠然的墨不文，想了一下点头说道：“这事相信过不了几天江湖日报也会刊登出来，我现在告诉你们也无妨。”说着，剑开天下解释道，“当初公测的时候，我的确是真心实意娶微澜止水的，可惜微澜止水和天涯过客欲望太重，眼里却只有我的冰封王座。我能容忍他们小打小闹，但是却不能容忍他们觊觎我的心血。后来微澜止水趁着见面会的时候勾引闻笛想要唆使闻笛叛变，于是我和闻笛就将计就计分家圆了微澜止水的梦。”
“当初微澜止水在柳土城外被杀时中的毒看来也是天下帮主下的。”墨不文笃定地说道。
“没错，微澜止水以为我知道了她的主意，于是把主意打在了一别惊鸿身上，我为什么不将计就计帮一别惊鸿一把。下毒一来是为了让微澜止水消停一会儿，二来也给了天涯过客叛变的机会，三来，自然是让一别惊鸿有了给美人献殷勤的机会不是！”剑开天下傲然解释道。
“不愧是天下帮主，真是好算计。”墨不文赞了一声，突然又转向月流影问道，“不知月楼主是不是在那时便和天下帮主联手了？”当初微澜止水在柳土城外被一个蒙面黑衣女腰斩，那人现在看来是月流影无疑。
月流影挑眉。“当初微澜止水是我杀的，但那时我还不认识见开。”
“原来如此。”墨不文点头。又看向一脸淡然的清辉半饷，继续问道“不知道清辉先生又为了什么离开绝世盟还反将了一别惊鸿一军？”
清辉半饷见墨不文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柔柔地看着清欢，答道：“在下离开绝世盟自然是因为微澜止水通缉了小七。”
墨不文皱眉，这其中最最难懂的便是这个清辉半饷，第二纪中人人都知道清辉半饷一直在追求着清欢，但是谁也不知道清辉半饷这种感情是从何而来的，为何而生。而且……墨不文看着清辉半饷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睛，他不相信这样一个心机深重的人会真的为了一张对清欢的通缉令离开绝世盟。毕竟，以清欢恶人榜第三的身份，身上背着的玩家通缉令不在少数，从前也没见到清辉半饷给清欢解决这些麻烦。
“当然。”清辉半饷又说道，“当然还有其他的原因，比如说一别惊鸿不堪大用，在下提前抽身免得惹上麻烦不是！”
“所以，你就联合了天下帮主和月楼主一起灭了绝世盟？”墨不文反问，“一别惊鸿待先生可不薄！”
清辉半饷笑。“一别惊鸿待我再好，但是他没办法完成我需要的事情也就没必要存在了，小七以为呢？小七是否觉得在下太过无情了……”清辉半饷把矛头指向依旧被宫湛秋环着的清欢，眼神一暗。
清欢从这些人出现时起就一直在努力调适身体，谁都知道接下来必将面临一场死战，而墨不文也默契地为清欢拖延了时间，只是没想到清辉半饷这么快就将话题转到自己的身上。
清欢推开宫湛秋，看向清辉半饷，眉毛轻挑。“你不是一直这个样子的，怎么这时候开始反省了？”清欢反问。清辉半饷是典型的野心家，无论他做得再好也掩不去他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睛之下深藏的欲望，清欢在第一次见到清辉半饷的时候便看得一清二楚。这种人一切以自身利益为先，什么都能利用，什么都能牺牲，为了达到目的能够不择手段，这也是清欢一直不愿与清辉半饷深交的原因。
“小七这么说在下就当小七理解在下了。”清辉半饷喜好不在意清欢隐隐的挑衅，声音温和放佛不沾人间烟火，他指着咆哮的血龙，说道，“真是可惜没有时间再和小七叙旧了，若小七不介意的话，等在下这边事情处理了，在下再和小七好好聊聊。”
清欢皱眉，清辉半饷果然看得清楚，丝毫不给她恢复的时间。不过，面上清欢依旧似笑非笑地对清辉半饷点点头，道：“那么，你先请，育蛇化龙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说着，清欢拉着宫湛秋又往后退了数十步。
“小七还是那般博闻。”清辉半饷赞了一声。
看清欢没有和清辉半饷争的意思，墨不文和醉卧美人膝自然也不会上前抢，跟着清欢退到墙角。
看清辉半饷和清欢谈罢，剑开天下接过领导权，稍稍示意，很快从他们身后涌进了数百个玩家，这些玩家有男有女，一队穿着绝世盟制服的便是之前先清欢五人进入傲骊山的那群玩家，现在只剩下百余人；一队穿着正统的情义天下的黑色的侠客装，要是之前对冰封王座稍微熟悉点的人在场的话，很容易就能认出这些人正是冰封王座中鬼门的高手们；最后一队玩家一式黑衣蒙面的无觞楼标准服装，打头的正是清欢熟悉的归心怡。
鬼门中打头的玩家一挥手，一队二十来人的玩家小队戒备在清欢五人身边，一旦清欢五人有什么动静，他们的任务就是将这五人全部诛杀。剩下的玩家们默契地分成三层将血龙团团围住。
“鬼门堂主和尚要吃肉！”墨不文一脸震惊地看着鬼门打头的那个光头玩家，失态地叫了出来。
“和尚要吃肉！那个和尚要吃肉！”黑白也跟着叫了出来！
除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练杀人剑的宫湛秋外，清欢几人都一脸震惊地看向那个光头的毫无特色的玩家。和尚要吃肉，恶人榜第八，人称大嘴驼罗，被第二纪誉为“最最残忍的和尚”的和尚要吃肉。
恶人榜上十位玩家，被称为第二纪的十大恶人，其中有像宫湛秋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一步杀一人的修罗，也有像阿七那样屠戮千人而上榜的杀人魔头，更有像排在清欢前面的睚眦必报的千里追杀的活睚眦一刀……但是这些人的威名却远远没有和尚要吃肉来得让人战栗。
鬼门，被称为冰封王座的清路车，不择手段为冰封王座扫除一切的障碍，而身为鬼门堂主的和尚要吃肉便是这辆清路车的炮台，他的成名在一次攻打冰封王座的敌对帮派的时候。
这个帮派的名字至今已经没有人记得了，但是曾经参加公测的玩家却永远也不能忘记和尚要吃肉像一台绞肉机一样绞杀着那个并不大的帮派，屠戮半个小时，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没有留下一具全尸，整个帮派驻地遍地都是断臂残肢，化成真正的修罗场。有玩家曾经亲眼看见和尚要吃肉一口咬断一位玩家的脖子而吓得离开第二纪，也是那位玩家开始和尚要吃肉被称为“大嘴驼罗”。
也是那一次，玩家们首次质疑第二纪的完全拟真的存在必要性！
而据说，和尚要吃肉早在公测结束之前就被强制离开第二纪，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又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魔头。
“他们想干什么？”墨不文脸上阴晴不定，任谁在游戏中再见和尚要吃肉也不可能再维持平常心，墨不文也不例外。
此时，围在最里面一层的玩家朝血龙扔出一张大网罩住了血龙，看似脆弱的大网竟然没有被血龙挣开，反而随着血龙的挣扎越缠越紧。这时，围住血龙的玩家开始绕着血龙动了起来，脚步玄妙难懂，显然又是一个阵法。
清欢的目光始终在站在场外左手扣着一个印诀的清辉半饷身上，看着清辉半饷念咒翕动的嘴唇，清欢隐约猜到了清辉半饷的目的。
随着外围的玩家们的动作，血龙的包围网中逐渐弥漫开了一股淡淡的绿色的雾气，而血龙的嚎叫也渐渐变成了凄惨的嘶鸣，像是忍受着极大地痛苦，一下一下地用头撞着坚硬的石头地面。从伤口中奔流而出的龙血沿着玄妙难辨的轨迹流动着，逐渐在洞穴中画成一幅宏大神秘的画卷。
“小七，他们在做什么？”墨不文再次问道。
清欢捏了捏手指，眼睛紧盯着地面上由血画成的图腾，脸色严肃。“他们想要引出埋在地下的宝物。”
“这里是青龙的咽喉之地！”墨不文一下想起了那句“宝藏埋藏在青龙的咽喉之地”的话，只是……“宝藏到底是什么东西？”
“传说中，青龙的龙珠藏在咽喉中，他们找的自然是传说中的龙珠，只是……”清欢看着渐渐脱离倒在地上苟延残喘的数百玩家，看着清辉半饷不断变化的手印，看着闪烁着诡异红光的图腾，表情犹豫着……
清欢想要阻止这个仪式，在场的这么多人中也只有能够她才能阻止这个仪式。她知道如果今天让清辉半饷成功的话，第二纪以后的发展很可能再不为他们所控制，第二纪世界可能因此崩溃，甚至无数的玩家可能死在其中。但是清欢的本能又阻止清欢这样做，旁观一切的发生，用最中立的词语记录历史，不插手不改变也不好奇……
“七小姐，主人说，如果七小姐真的想要阻止的话，主人可以和七小姐公平竞争。”突然在身旁响起的不带平仄的声音吓了几人一跳，只见被他们扔在阵法中的鬼丑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了清欢的身边。
清欢回头向鬼丑看去，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清辉半饷对着她诡异的笑，清欢一愣，再看去时清辉半饷依旧在默默地念着咒语。
清欢看着鬼丑，看着鬼丑嘴角的笑，默默地摇了摇头，她做不到。
无法违抗，只能看着！
“嗷嗷嗷！”好不容易安静的血龙再次暴躁了起来，对着站在洞口的数人咆哮着，滔天的气势从血龙身上爆发开来，冲击得众人不得不退后暂避。
“剑开天下，清辉半饷，闻笛还有……”墨不文一个一个叫着出现在洞口玩家的名字，突然脸上惊讶闪过，他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月流影……没想到啊！”墨不文恍然大悟。
月流影，一别惊鸿的前妻，当初玩家见面会之后一别惊鸿为了微澜止水休掉的前妻，江湖美人榜第四的美人。只是没想到从那之后一直没有消息的月流影竟然会和剑开天下一起出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月姑娘就是无觞楼的楼主吧！”墨不文说道。
“不愧是书生墨不文，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月流影大方承认，“不错，我就是无觞楼的楼主。本该死在一别惊鸿围剿下的罗刹女月流影！”
墨不文苦笑，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罗刹女专门和微澜止水作对，为什么无觞楼专杀负心汉，这就是原因了。没想到一别惊鸿的移情别恋竟然让好好的一个女人变成这样。
当年一别惊鸿休妻的举动在江湖上引起了极大地反响，在公测的时候一别惊鸿和月流影甚至被评为第二纪模范夫妻，谁能想到这对鸳鸯的结局还是敌不过一个江湖第一美人呢！一别惊鸿休妻后，有许多玩家曾表示愿意与这位第四美人共度余生，只是在那之后谁也找不到月流影了！
“没想到月楼主不仅仅人漂亮武功也这般出神入化。”墨不文赞了一声。
月流影轻笑。“墨先生过奖，要不是当初一别惊鸿抛弃我，我也不会有现在的际遇！”
月流影笑得高兴，墨不文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难不成再说一句，“恭喜恭喜！”墨不文明智地结束话题。
“那么……”墨不文又转向剑开天下和他身边的闻笛，“天下帮主和闻笛帮主也不过是演了一出戏？可惜了堂堂的江湖第一美人！”要是到现在还猜不出来这些人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墨不文就不配被称为书生了。
“不错，我与闻笛的确是演了一出戏。”剑开天下也大方承认，这件事情在绝世盟被灭的时候就曝光了，做完这一次任务，剑开天下也将重新回到情义天下，当年盛极一时的冰封王座又将再现第二纪。
“那么，不知我有没有荣幸知道其中的缘由呢？”墨不文扇动手中的纸扇，问道。
剑开天下看看一脸悠然的墨不文，想了一下点头说道：“这事相信过不了几天江湖日报也会刊登出来，我现在告诉你们也无妨。”说着，剑开天下解释道，“当初公测的时候，我的确是真心实意娶微澜止水的，可惜微澜止水和天涯过客欲望太重，眼里却只有我的冰封王座。我能容忍他们小打小闹，但是却不能容忍他们觊觎我的心血。后来微澜止水趁着见面会的时候勾引闻笛想要唆使闻笛叛变，于是我和闻笛就将计就计分家圆了微澜止水的梦。”
“当初微澜止水在柳土城外被杀时中的毒看来也是天下帮主下的。”墨不文笃定地说道。
“没错，微澜止水以为我知道了她的主意，于是把主意打在了一别惊鸿身上，我为什么不将计就计帮一别惊鸿一把。下毒一来是为了让微澜止水消停一会儿，二来也给了天涯过客叛变的机会，三来，自然是让一别惊鸿有了给美人献殷勤的机会不是！”剑开天下傲然解释道。
“不愧是天下帮主，真是好算计。”墨不文赞了一声，突然又转向月流影问道，“不知月楼主是不是在那时便和天下帮主联手了？”当初微澜止水在柳土城外被一个蒙面黑衣女腰斩，那人现在看来是月流影无疑。
月流影挑眉。“当初微澜止水是我杀的，但那时我还不认识见开。”
“原来如此。”墨不文点头。又看向一脸淡然的清辉半饷，继续问道“不知道清辉先生又为了什么离开绝世盟还反将了一别惊鸿一军？”
清辉半饷见墨不文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柔柔地看着清欢，答道：“在下离开绝世盟自然是因为微澜止水通缉了小七。”
墨不文皱眉，这其中最最难懂的便是这个清辉半饷，第二纪中人人都知道清辉半饷一直在追求着清欢，但是谁也不知道清辉半饷这种感情是从何而来的，为何而生。而且……墨不文看着清辉半饷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睛，他不相信这样一个心机深重的人会真的为了一张对清欢的通缉令离开绝世盟。毕竟，以清欢恶人榜第三的身份，身上背着的玩家通缉令不在少数，从前也没见到清辉半饷给清欢解决这些麻烦。
“当然。”清辉半饷又说道，“当然还有其他的原因，比如说一别惊鸿不堪大用，在下提前抽身免得惹上麻烦不是！”
“所以，你就联合了天下帮主和月楼主一起灭了绝世盟？”墨不文反问，“一别惊鸿待先生可不薄！”
清辉半饷笑。“一别惊鸿待我再好，但是他没办法完成我需要的事情也就没必要存在了，小七以为呢？小七是否觉得在下太过无情了……”清辉半饷把矛头指向依旧被宫湛秋环着的清欢，眼神一暗。
清欢从这些人出现时起就一直在努力调适身体，谁都知道接下来必将面临一场死战，而墨不文也默契地为清欢拖延了时间，只是没想到清辉半饷这么快就将话题转到自己的身上。
清欢推开宫湛秋，看向清辉半饷，眉毛轻挑。“你不是一直这个样子的，怎么这时候开始反省了？”清欢反问。清辉半饷是典型的野心家，无论他做得再好也掩不去他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睛之下深藏的欲望，清欢在第一次见到清辉半饷的时候便看得一清二楚。这种人一切以自身利益为先，什么都能利用，什么都能牺牲，为了达到目的能够不择手段，这也是清欢一直不愿与清辉半饷深交的原因。
“小七这么说在下就当小七理解在下了。”清辉半饷喜好不在意清欢隐隐的挑衅，声音温和放佛不沾人间烟火，他指着咆哮的血龙，说道，“真是可惜没有时间再和小七叙旧了，若小七不介意的话，等在下这边事情处理了，在下再和小七好好聊聊。”
清欢皱眉，清辉半饷果然看得清楚，丝毫不给她恢复的时间。不过，面上清欢依旧似笑非笑地对清辉半饷点点头，道：“那么，你先请，育蛇化龙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说着，清欢拉着宫湛秋又往后退了数十步。
“小七还是那般博闻。”清辉半饷赞了一声。
看清欢没有和清辉半饷争的意思，墨不文和醉卧美人膝自然也不会上前抢，跟着清欢退到墙角。
看清辉半饷和清欢谈罢，剑开天下接过领导权，稍稍示意，很快从他们身后涌进了数百个玩家，这些玩家有男有女，一队穿着绝世盟制服的便是之前先清欢五人进入傲骊山的那群玩家，现在只剩下百余人；一队穿着正统的情义天下的黑色的侠客装，要是之前对冰封王座稍微熟悉点的人在场的话，很容易就能认出这些人正是冰封王座中鬼门的高手们；最后一队玩家一式黑衣蒙面的无觞楼标准服装，打头的正是清欢熟悉的归心怡。
鬼门中打头的玩家一挥手，一队二十来人的玩家小队戒备在清欢五人身边，一旦清欢五人有什么动静，他们的任务就是将这五人全部诛杀。剩下的玩家们默契地分成三层将血龙团团围住。
“鬼门堂主和尚要吃肉！”墨不文一脸震惊地看着鬼门打头的那个光头玩家，失态地叫了出来。
“和尚要吃肉！那个和尚要吃肉！”黑白也跟着叫了出来！
除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练杀人剑的宫湛秋外，清欢几人都一脸震惊地看向那个光头的毫无特色的玩家。和尚要吃肉，恶人榜第八，人称大嘴驼罗，被第二纪誉为“最最残忍的和尚”的和尚要吃肉。
恶人榜上十位玩家，被称为第二纪的十大恶人，其中有像宫湛秋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一步杀一人的修罗，也有像阿七那样屠戮千人而上榜的杀人魔头，更有像排在清欢前面的睚眦必报的千里追杀的活睚眦一刀……但是这些人的威名却远远没有和尚要吃肉来得让人战栗。
鬼门，被称为冰封王座的清路车，不择手段为冰封王座扫除一切的障碍，而身为鬼门堂主的和尚要吃肉便是这辆清路车的炮台，他的成名在一次攻打冰封王座的敌对帮派的时候。
这个帮派的名字至今已经没有人记得了，但是曾经参加公测的玩家却永远也不能忘记和尚要吃肉像一台绞肉机一样绞杀着那个并不大的帮派，屠戮半个小时，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没有留下一具全尸，整个帮派驻地遍地都是断臂残肢，化成真正的修罗场。有玩家曾经亲眼看见和尚要吃肉一口咬断一位玩家的脖子而吓得离开第二纪，也是那位玩家开始和尚要吃肉被称为“大嘴驼罗”。
也是那一次，玩家们首次质疑第二纪的完全拟真的存在必要性！
而据说，和尚要吃肉早在公测结束之前就被强制离开第二纪，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又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魔头。
“他们想干什么？”墨不文脸上阴晴不定，任谁在游戏中再见和尚要吃肉也不可能再维持平常心，墨不文也不例外。
此时，围在最里面一层的玩家朝血龙扔出一张大网罩住了血龙，看似脆弱的大网竟然没有被血龙挣开，反而随着血龙的挣扎越缠越紧。这时，围住血龙的玩家开始绕着血龙动了起来，脚步玄妙难懂，显然又是一个阵法。
清欢的目光始终在站在场外左手扣着一个印诀的清辉半饷身上，看着清辉半饷念咒翕动的嘴唇，清欢隐约猜到了清辉半饷的目的。
随着外围的玩家们的动作，血龙的包围网中逐渐弥漫开了一股淡淡的绿色的雾气，而血龙的嚎叫也渐渐变成了凄惨的嘶鸣，像是忍受着极大地痛苦，一下一下地用头撞着坚硬的石头地面。从伤口中奔流而出的龙血沿着玄妙难辨的轨迹流动着，逐渐在洞穴中画成一幅宏大神秘的画卷。
“小七，他们在做什么？”墨不文再次问道。
清欢捏了捏手指，眼睛紧盯着地面上由血画成的图腾，脸色严肃。“他们想要引出埋在地下的宝物。”
“这里是青龙的咽喉之地！”墨不文一下想起了那句“宝藏埋藏在青龙的咽喉之地”的话，只是……“宝藏到底是什么东西？”
“传说中，青龙的龙珠藏在咽喉中，他们找的自然是传说中的龙珠，只是……”清欢看着渐渐脱离倒在地上苟延残喘的数百玩家，看着清辉半饷不断变化的手印，看着闪烁着诡异红光的图腾，表情犹豫着……
清欢想要阻止这个仪式，在场的这么多人中也只有能够她才能阻止这个仪式。她知道如果今天让清辉半饷成功的话，第二纪以后的发展很可能再不为他们所控制，第二纪世界可能因此崩溃，甚至无数的玩家可能死在其中。但是清欢的本能又阻止清欢这样做，旁观一切的发生，用最中立的词语记录历史，不插手不改变也不好奇……
“七小姐，主人说，如果七小姐真的想要阻止的话，主人可以和七小姐公平竞争。”突然在身旁响起的不带平仄的声音吓了几人一跳，只见被他们扔在阵法中的鬼丑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了清欢的身边。
清欢回头向鬼丑看去，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清辉半饷对着她诡异的笑，清欢一愣，再看去时清辉半饷依旧在默默地念着咒语。
清欢看着鬼丑，看着鬼丑嘴角的笑，默默地摇了摇头，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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