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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殿下的调戏?

    当年央子义父母之死,是因遭到陷害。央子义依稀记着,杀害他父母的人,穿着可不是普通人家穿的起的,锦衣绸缎,华丽奢侈。可他父母都是平民百姓,又有什么足以让那些“大户人家”可以陷害的?

    他想,只要他在朝堂上多耗一时,就必定会找到凶手。

    “半夜不睡觉想什么呢?”是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响起,只见贺君赋拿着一件白色的大氅,站在央子义身后。她把大氅塞进央子义怀中道:“给你。”

    央子义披上大氅前顿了顿,问:“这衣服你怎么找到的?还有,你不是歇息了吗?”

    “有些口渴,起来倒水的时候看到你一人在这。哦,这衣服是一个丫鬟给我的,那丫鬟说晚间偶然见到你没穿外衣,就把前些日子你扔掉的拿来给了我,让我转交给你。”

    央子义动作突然变得迟缓,略带不爽的说道:“这是本王不要的衣服...居然还敢拿来给我穿。让我逮到那丫鬟,看我怎么收拾她。”

    贺君赋捂住嘴笑了一声,“你这不是也接过去了吗?”

    央子义低吼道:“本王衣服那么多,有的穿一两次就不要了,本王哪里知道?再说了,那丫鬟拿本王衣服做什么?”

    “可能是要存起来一起扔掉吧?”贺君赋打了个喷嚏,眨了眨眼。

    央子义随性的将大氅一扔,再不理会它,转过头道:“你去睡吧。”

    贺君赋没有听央子义的,而是笑着坐到了央子义的身旁,望着那刚刚发芽的树。黑洞洞的夜晚中,月光撒在那棵树上,只看得见凄凉的树枝,还有隐约可见的小小枝丫。

    贺君赋体贴问道:“你有什么心事?”

    央子义就只是听着,付之一笑。

    “你爹娘呢?”

    他干脆利落的答道:“死了。”

    贺君赋沉默不语,只是小心的用余光看了一下央子义。

    她在心中想:“这人对待生离死别,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过...倒是看出了些难言之隐。”这样想着想着,央子义就问道:“能喝酒吗?”

    他这句话让贺君赋本来沉闷的心一下子变得活跃起来,她开心的说道:“当然了!千杯不醉!”

    央子义轻声笑了一下,他倒了两杯酒,递给贺君赋,又举起自己的酒杯道:“不醉不休?”

    贺君赋也笑着举起酒杯,“不醉不休。”两只酒杯重重一碰,一饮而尽。

    月光如同醇酒、如同花香,沁人心脾;却又如同悠悠笛声,凄凉深远,寒光闪烁。

    经过几杯烈酒火速下肚,贺君赋醉醺醺的趴在石桌上,嘴里嘟囔着自己的亲人。

    酒一杯一杯的刺入央子义的喉,杯中的月泛起涟漪,他摩挲着酒杯,黯然伤神。

    “连你也是,全然将我给忘记了。”

    这句话不知是对谁说的,央子义嗤笑一声,他看贺君赋此时睡的正香,就将地上的大氅拿起来,毫不在意的披在贺君赋的身上,那上面还带着一点尘土。

    凝望着少女的睡颜,不知不觉中,自己也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了。

    “糟了——早朝!”

    晨时刚刚醒来的央子义,只是怨了一声自己起晚,继续从容不迫的整理着被自己压的褶皱的红白色衣袍,贺君赋也因此被惊醒。

    贺君赋迷蒙的抬头说:“路上小心。”

    央子义转头看了一眼贺君赋,扬起嘴角道:“你又不是我的妻子,这么关心我干什么?”

    贺君赋揉揉眼睛,没注意听央子义说的什么,本想再问一遍,可那人已不见身影。

    她摸摸身上的大氅,一时间清醒了不少,暗暗道:是...他给我披上的?想不到这腹黑小王爷还有温柔的一面嘛......等等!这是他昨日扔在地上的那一个!

    她怒气冲冲地拽下外衣,把它重重的摔在地上,一边踩一边骂:“挨千刀的!”

    几个丫鬟见贺君赋一大早就“发神经”,不由得捂嘴偷笑,但还是恭敬的上前扶住她,其中便有小锦。

    小锦笑容明媚,轻轻搀着她,到了贺君赋自己的房间,扶贺君赋坐下,温柔的说道:“姑娘,王爷为您备下了醒酒汤,您趁热喝。”

    贺君赋只瞧了小锦一眼:这就是昨晚递给她大氅的丫鬟。贺君赋点头问道:“何时备的?”

    小锦微微一屈膝道:“回姑娘的话,是王爷走前吩咐的。”

    贺君赋点点头,又抬起头打量起她来:小锦生的水灵,眼睛大大的,十分有神。若是看仔细些,她今日还摸了口脂,显得十分动人。

    再仔细瞧瞧这丫鬟,她顿时恍然大悟,记起了前几日盯着她与央子义的,就是这个丫鬟。然而昨晚光线不好,贺君赋并未在昨晚认出她来,只是略带怀疑。今日一见,果真是她。

    “你生的真漂亮。”贺君赋移过眼,就开始夸赞她。

    小锦害羞的低下了头去,笑着道谢。

    贺君赋喝完了醒酒汤,用完了早膳,时间就已过去了一大半儿,闲来无事,就准备到院子中转转。她对眼前漂亮的小锦十分感兴趣,所以让她带着自己逛一逛院子,顺便问了她的姓名。

    小锦紧紧跟在贺君赋身后,贺君赋打趣道:“小锦,你是怎么来的时渊王府啊?”

    小锦回道:“回姑娘,小锦幼时亲人离世,奴婢是被卖到这儿来的。”

    “这儿的人待你好吗?”

    小锦笑道:“大家对奴婢都很好。特别是王爷,王爷以前还帮奴婢找过风筝呢!”

    前几日气温骤降,池塘里又结了冰块儿,现在气温回升,贺君赋从容地望着刚融化的池塘,池中几只锦鲤围着一块小小的浮冰打转。

    她有些冷淡的问:“你和王爷很熟?”

    “对呀,王爷待奴婢可好了。”

    事实上,小锦与央子义仅是泛泛之交,央子义甚至不记得他与小锦的相遇。对于央子义来说,小锦只是个毫不起眼的丫鬟,出手相助也就是举手之劳,小锦却把那次帮助视如珍宝。

    贺君赋淡淡的回了一句“是吗?”不再理会小锦。小锦也知道自己自讨没趣,就乖乖闭上了嘴。

    两人慢慢悠悠的在池塘边散步,小锦突然说肚子痛想要如厕,贺君赋便让她去了。大约过了一柱香时间,小锦还未回来,贺君赋等的急了,就想着去寻找小锦,不料刚转身时就被某人推进了池塘里。

    池塘的水不深,但天气还是有些寒凉,水也冰的要命。池水浸湿了贺君赋的衣裳,她踉跄起身,在看清眼前人的时候,皱起了眉,质问道:“小锦?是你推的我?”

    小锦原本笑盈盈的,见到贺君赋严肃的表情,又开始一脸歉意。她惶恐下跪,对着贺君赋磕头道:“对不起小姐,是奴婢不好!奴婢...奴婢本是想吓吓你的,是奴婢没注意好分寸!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不起小姐,对不起...请小姐原谅我!”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也知道自己嘴笨,就开始一边哭一边掌自己的嘴。贺君赋打着寒颤,告诉小锦不要在意,让小锦扶她上去。不料被刚下早朝的央子义撞见了这一幕。

    小锦见央子义来了,又急忙跪着转身行礼。

    央子义没注意到小锦,倒是对成为落汤鸡的贺君赋感到好奇,他嗤笑道:“你这是什么德行?”

    贺君赋双手交错摩擦着手臂,还站在池塘里。

    央子义见状,上前将她拉了上来,无意间瞥见跪在一旁的小锦,对她呵斥道:“你这丫鬟怎么做事的?”

    小锦吓的又磕了几个头,贺君赋拍了拍央子义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责骂小锦。央子义十分傲气的拉住贺君赋,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小锦抽泣着抬头,她死死盯着贺君赋,眼中充满了不甘——她以为央子义的责骂,就是因为这个恶毒的女人所造成的。

    小锦也未曾想到,她原本只是看贺君赋不顺眼,想吓吓她,所以才轻手轻脚的站在她身后,再想着用幽灵般的声音去戏弄她。可谁知贺君赋竟突然跌入了池中,小锦见状,憋不住的笑,不料让贺君赋和央子义误以为是自己推的了,小锦没有办法,只好主动承认错误。

    央子义拉着贺君赋到了她的房间,贺君赋让央子义回避一下,她将潮湿的衣裳换新后,又重新唤了央子义。

    央子义走进来,见她还是冷的打颤,就叫她躺在床上,正好为她掖了被子。

    央子义的动作一气呵成,贺君赋向他投去了赞赏的目光,想不到这性子顽劣之人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央子义专注的掖着被子,道:“我会让人给你送干净的衣裳过来,你先去沐浴,休息好了来书房找我。”

    贺君赋点点头,央子义便离开了。

    书房外传来了敲门声,贺君赋正端着一盘糕点站在门口。

    “进来吧。”央子义回应道。

    贺君赋脚步轻缓,她将糕点放在了桌子上,站立不动。

    “坐。”

    贺君赋走过去坐下,轻声道:

    “找我来是为了明日的宴席吗?”

    央子义低着头认真的练着字,淡淡的应了一句。

    贺君赋好奇的朝那纸上看去,上面写着:君。

    那简单的一个君字,秀丽颀长,苍劲有力。

    她心中赞赏央子义写的一手好字,问道:“君?”

    央子义回道:“君子的君,”他顿了顿,又道,“你也是这一君字?”

    “是啊。不然我们把对方的名字都写在纸上,日后多个了解也好。”

    央子义将毛笔递给了贺君赋,贺君赋便把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央子义重新拿了一只笔,一笔一划如行云流水般轻巧灵动。

    “央子义,君子之义,好名字。”贺君赋道。

    央子义轻轻一笑,摇头道:“少取笑我了。”又关心道,“你身体好些了吗?”

    “还好吧,也不是什么重病,只是趟了水而已。”

    贺君赋笑嘻嘻的看着央子义,忽的想起了央子义交代的事,于是就问起了他。

    央子义:“其实也没什么可以交代给你的。明日所有人都会去前厅候着,不会有多少人去后院,到时候你就先在后院闲逛,若是遇到旁人问你是谁,你说是宾客就好。”

    “我知道了。”

    “嗯,若是需要你出场,我会派人去叫你。”

    “好。”

    央子义交代完事情后,又认真练字起来。过了半晌,央子义才发觉贺君赋一直未走,还紧紧盯着他。这让他突然起了兴趣,拿起笔在贺君赋的脸上画了一道黑印。

    贺君赋一惊,起身大喊道:“啊,你做什么——央子义!”

    央子义看着贺君赋如同小花猫一般的脸,捧腹大笑起来,“瞧瞧你这模样,简直丑死了。”

    贺君赋气的说不出话来,趁央子义大笑之际,夺走他手中的笔,也在他脸上画了一道黑印。

    “这次你和我都一样了,丑八怪。”

    央子义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板着脸说:“再胡闹砍了你的双手。”

    贺君赋心中一惊,但还是壮着胆子道:“明明是你先...”她瞧了央子义一眼,不敢再说下去。

    央子义一脸得意的看着贺君赋,他随意地抹了一把脸上的墨水,没再多管,起身道:“我送你一件衣服,明日宴席穿的。”

    说罢,他便把一旁的淡蓝色齐胸襦裙拿起,在贺君赋身前比划了一番。

    贺君赋看着眼前这个精致的襦裙,问道:“你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

    央子义翻了个白眼道:“蠢货,这是我前些日子特意为你准备的。”

    贺君赋毫无动作,只是盯了央子义一会儿,突然傻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的!”

    贺君赋刚伸出手,想要接过那件衣裳,可央子义却把拿着衣服的那只胳膊向后一缩,带着戏谑的笑容,调侃道:

    “你叫我一声夫君,这衣服就给你。”

    贺君赋怔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面红耳赤,心中暗道:贺君赋,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脸红什么!

    她摇摇头,有些没底气的说:“不叫...”

    央子义原本弯着的眼立刻又扑闪着睫毛,冷漠的回视。“不叫?那我割了你舌头。”

    “别!”贺君赋连连摆手,“殿下别开这种玩笑啊...”

    央子义歪了下头,表示不满意,过了半晌,又笑道:“那你叫我一声哥哥吧。”

    贺君赋抿了抿嘴,小声道:“哥...”

    听到“哥”一字,他一直扬着嘴角,又说:“要两个字重复的。”

    贺君赋立马低下了头,“哥哥。”

    这滑稽的模样惹的央子义十分开心,他原本憋着笑,现在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不准笑,谁准许你笑话我了!”贺君赋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为了一件衣服,自己竟然放下了脸面向一个变态叫哥哥,还被无情的嘲讽了一番。

    央子义笑着揉了揉眼睛,把衣服塞进了贺君赋怀中说:“不笑了,给你。”他看着贺君赋,手不自觉的往她脸上蹭了一下,把墨水弄的她满脸都是。央子义一边憋笑一边擦,说:“别动,哥哥给你擦干净。”

    贺君赋只是呆呆的站在那,直到她脸上的墨已经均匀的延展到了整个脸,央子义才放下手说:“我给你擦干净了,你先回去吧。”

    贺君赋木纳的应了一声,拿着衣服离开了。等贺君赋走远之后,央子义就吊儿郎当地趴在桌子上大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啊啊啊啊!”

    贺君赋回房间后,照着铜镜,结果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小黑人!

    她想:怪不得一路上都有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央子义那个老狐狸,我说他怎么无事献殷勤,我算是看明白了!

    贺君赋把脸上的墨水洗干净以后,乖乖的躺在了床上。她眨着眼睛,央子义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孔,浅淡的眼瞳在她脑海中不断出现,他身上有着檀木香,混杂着一丝草木清香。

    第一次遇见他时,他散着头发,发丝拂过她的脸,朦胧中那人的脸逐渐清晰起来。

    那人目如朗星面如冠玉,眉间的竖道印记格外醒目。他生的一副好皮囊,身披盔甲,气宇轩昂。

    贺君赋不敢再多想,拍了拍脸,闭上了眼睛。她的脸滚烫,伴着月光,慢慢的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