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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剥虾

    一旁的士兵瞧瞧死不瞑目的小兵,又瞧瞧央子义,统统闪到一旁窃窃私语着。龚时秋吞了下口水,在人群中严肃的喊道:“别打了,人已经死了!”

    央子义又补了几刀,潇洒的把那长刀一扔,抹了下脸上的血,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

    “你,跟我过来。”龚时秋仰头示意央子义,央子义十分不服气,但他知道龚时秋是领头人,不得不服从。

    他抚着下巴,回想起央子义杀人时爽快又麻木的模样,不禁心生敬佩。

    “这一看就是个打仗的好苗子啊,牺牲一个废物没什么关系,这个人必须留下。”

    龚时秋抬眸观察着央子义,他身材很好,脸生的十分好看,又带着一丝倔强,就连男人看到了,第一眼都会觉得特别惊艳。

    “我见你能打,不如你多加练习,日后在战场上戴罪立功,也许还能得来个好位分。”

    央子义眼眸一闪,作揖答谢。

    此后两人经常在一起训练,他们一起练剑耍刀,一起捉鸡猎鸟。

    而央子义也圆了心愿,战场之上一刀砍下赦安将军的头颅,立了大功,一战成名。

    二人顺利回到了京城,央子义声名鹊起,成功获得了爵位。当然这也少不了龚时秋在龚侥耳边说的好话。

    两人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和谐的相处下去,可不料却有一个不速之客插到了两人的中间。那人便是太师,李康继。

    回京后,龚时秋做任何事都一帆风顺,龚侥因此特为他寻了一个太师,一来是为辅佐巩固他的位置,二来,又可多学个一技之长,以后为朝廷效力,更是容易。

    李康继此人狡猾,诡计多端,对太子却不是一般的好,他将毕生所学都用在了太子身上,希望他以后可以顺利继承皇位,自己也好沾光。

    他不止一次的提醒龚时秋要远离央子义,因为他早些时日就听说过央子义杀人的事,内心十分抵触,总觉得央子义不是忠臣。凭他的实力,定能谋反,所以添油加醋的把央子义说的不伦不类。

    可龚时秋认识央子义那么多年,自然了解他的心性。央子义性子虽倔强,令人怖慑了些,但对他可是一直坦诚相待的。

    奈何龚时秋怎样为他辩解,太师也一直不肯接受,无奈之心龚时秋只好渐渐远离了央子义。久而久之,两人已经生分到见面都不会打招呼了,一直持续到前些日子,浔与国还未沦陷的时候,央子义偶然得知龚时秋想要借此机会从中作梗,取的皇上信任,对皇位虎视眈眈。

    央子义十分不满,心中对龚时秋的认识已经模棱两可了。

    经过浔与一战,龚时秋也捞了功劳去,当日,龚时秋也在战场上,只是没与他一起行动罢了。

    自那以后,央子义真的不再信任龚时秋。既然龚时秋执意要与他各走各路,那他也不会再强求什么。

    央子义望着那有些昏暗的天,不禁嘲讽道:“真是难兄难弟也有翻脸不认人的时候。”

    贺君赋嗤笑道:“想不到你和他还有这样有趣的经历。央子义,你几年前也挺残暴的嘛!”

    央子义:“放屁!小爷我就是不愿与他们争,要不然那个骂我的狗东西肯定死的更惨。”

    贺君赋噗嗤笑了一声,搂着央子义的脖子道:“快些走吧,回去晚了,大夫人又要对我冷嘲热讽的了。”

    央子义身体微微一僵,“大夫人欺负你了?”

    “大夫人恃强凌弱,见到太子又是唯唯诺诺的模样,我见了都心烦。”

    “丞相呢?”

    “别提了,丞相对太子也是卑躬屈膝的。可能他看自己是丞相,也就有点面子,比起大夫人,不那么卑贱些。”

    “你在丞相府待着,可真是坎坷啊。府中可有什么与你亲近的人?”

    “倒是有一个四小姐很讨人欢喜...对了!玲悦呢?那日你说她会来丞相府找我,可这都两日了,我未曾见到她身影啊。”贺君赋紧张的询问着。

    “玲悦?...谁啊?”央子义又犯了毛病,他从来不惜的记住下人的名字,有时甚至能把那些做官的人的名字都给忘记,因为他根本不屑记住。

    “就是跟随我的那个小丫鬟!”

    “...我找人替你寻寻就是了...你先把手松开,别激动。”央子义无奈的说着,因为贺君赋正掐着他的肩膀。

    她立即松开,表示歉意。

    “到了,我送你进去吧,我怕大夫人见你一人回来就责骂你。”

    贺君赋有些感动的看着央子义,把央子义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别这么看我...怪恶心的。”央子义抬高手把她的脸怼到侧面去,贺君赋侧着脸傻笑。

    贺君赋道:“我可是有你的把柄在手。”

    央子义问:“把柄?什么把柄?”

    “你昨晚同我撒娇的把柄。”贺君赋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嘻嘻地看着央子义。

    央子义神色有些焦虑,红色已经蔓延到了耳尖。

    “本王...怕你啊。”他有些没底气的吞了下口水,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处境,他傲娇的推了一下贺君赋,“快进去,你敢在别人面前提这件事情,丢的是我们两个人的脸。”

    贺君赋道:“我自然不会说出去,不过,这件事可是真实存在的,央子义,你今后可要好好待我。”

    央子义说:“少废话,快走。”

    侍卫恭敬的拉开大门,两人共同迈了进去。

    “父亲,母亲。”

    贺君赋走进正厅,发现丞相和夫人都在,旁边还坐着张彩虞。

    张彩虞一看到央子义,眼睛都亮了几分,她忍住内心的喜悦,端庄的起身给他行礼。但见央子义身上背着贺君赋,表情瞬间冷了三分。

    央子义看都没看她一眼,心中想着,“这种矫揉造作的癞蛤蟆,本王还是不看的好。”

    他上前一步道:“丞相,今日本王碰巧遇见太子和令爱,本想一同叙旧,只是太子临时有事,二小姐又崴了脚,只能冒犯二小姐了。”

    说罢,他便轻轻放下贺君赋,扶她坐到椅子上。

    丞相微微抬手,以表紧张担忧之意,“啊...原是这样。殿下既然与知柔相识的早,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亲近些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劳烦殿下了,还亲自送小女回来,不如殿下留下来用了晚膳再走?”

    丞相讨好的问着,本是客套几句,却不料央子义竟真的死皮赖脸的应道:“好啊,那就谢过丞相了。”

    张彩虞听了这句话,心中早已乐开了花,抿着嘴高兴的不行。

    央子义也不客气,慢慢悠悠的走到贺君赋身边坐下,和她闲聊。

    “你这表情怎么如此哀怨啊?怎么,不欢迎我?”

    贺君赋强颜欢笑道:“噗,怎么会呢。殿下能留下用膳,我自是欣喜的。”

    央子义挑眉点点头,“嗯,那以后可有你开心的了。”

    贺君赋瞪了央子义一眼,附在他耳边问:“玲悦的下落,什么时候给我打听清楚?”

    央子义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儿,也学着贺君赋的模样,贴近她耳边,咬耳道:“你求求我,我就帮你找。”

    贺君赋瞪大眼睛,一时语塞。

    张彩虞坐在对面,看着两人动作亲密暧昧。她不甘,颇有气势的起身,径直朝二人走去。

    “殿下,妹妹脚上还有伤...需要修养。殿下有什么疑问,不妨与我说说,我定会为殿下排忧解难。”

    央子义皱着眉抬眼看她,冷冷的回了一句,“不用。”

    张彩虞刚要说想带央子义去后院逛一逛,却被无情打断。她愣在原地,甚至还有些想哭。

    “彩虞知道了...”她微微颤着声音默默离开。

    贺君赋看着张彩虞受挫的背影,有些想笑。

    “你要不要这么冷淡啊,我姐姐都受到打击了。”贺君赋轻笑道。

    “啧啧啧。”央子义只是摇头,语气词代表一切嫌弃之意。

    两人小声交谈着,过了一会儿便有一个丫鬟过来了。

    “丞相,夫人。晚膳已备好了。”

    丞相点头起身,伸出手示意央子义去小厅入座。小厅占地面积不大,平时就供用膳,同坐六七个人没什么大问题。

    央子义扶着贺君赋起身,一旁的丞相夫人说道:“殿下,知柔让下人扶着便好了,您何必亲自来呢!”

    央子义微笑道:“既然是我送二小姐回来的,那不如好事做到底。”

    贺君赋一脸质疑的盯着央子义,她可不记得央子义会“好事做到底”,央子义可是一个只会损人利己的家伙。

    央子义微微侧身,勾起嘴角看着贺君赋,贺君赋则是满腹疑惑:这人何时喜欢装好人了?

    两人慢慢吞吞的移步小厅,丞相本想让央子义坐在好位置上,但央子义却坐在了贺君赋的身旁。

    “好事做到底,我照顾她。”央子义笑道。

    美食一盘一盘的上来,山珍海味样样齐全,这是丞相特意吩咐柴房做的。

    贺君赋面前摆着一盘虾,她瞧了一眼央子义,带着玩弄的意味小声说道:“殿下不是说要好事做到底吗?不如殿下为我剥虾吧,我太累了。”

    她故意垂着头,装作很累的模样,对着央子义挑了下眉。

    央子义蔑视地瞧了她一眼,眼神里尽是无奈,但还是微笑着伸出手去剥那盘虾。

    “小崽子,等我找到机会,我就掐死你。”他恶狠狠地把虾的头掐掉,很显然,他把那只虾当成贺君赋了。

    “殿下不要生气,能不能掐到我,还两说呢。”贺君赋眯着眼一脸得意,心里美滋滋的。

    央子义瞥眼瞪着她,把刚刚剥好的虾怼进她的嘴里,“吃你的虾。”他小声咒骂着。

    贺君赋得意洋洋的嚼着嘴里的虾,一边吃一边小声说着:“殿下剥的虾就是不一样。”

    丞相和众人都各吃各的,没人注意到两人亲密的动作,只有张彩虞在一旁愤恨的看着。她紧捏着筷子,饭也吃不下,早就被气饱了。

    贺君赋无意间对上张彩虞那怨恨的眼神,连忙避开。

    就在央子义刚要把剥好的虾塞进贺君赋的嘴里时,贺君赋一下夺过,又塞进了央子义的嘴里,“殿下也吃。”她嘴里本就塞满了虾,鼓着腮帮笑眯眯的说道。

    央子义面无表情的嚼着自己剥的虾,心中无限心酸:自己竟被一个小丫头给耍的团团转,又是背人又是剥虾的。要怪就怪自己非要找两个人去搅和龚时秋和贺君赋,现在想想,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其实央子义也想不通,原本去救寻贺君赋,就是想要让她接近太子,可现在看到贺君赋与太子在一起时,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甚至想宰了那个姓龚的。

    他平了平情绪,自我安慰:没事,定是因为我与龚时秋水火不容,见他得意,我就不乐意罢了,才不是因为贺君赋。

    他这样想着,内心却还是很气愤,不知不觉间就将那一盘虾全都剥了个干净。贺君赋在一旁干瞪眼,眼睁睁的看着他动作娴熟的剥着虾,手上的力道一次比一次重,像是在怄气一般,贺君赋到时有些心疼盘子里的虾了,每次都被硬生生的拽下来,就算已经煮熟了,看着也挺痛的。

    “喂,你没事吧?”贺君赋抽了抽嘴角,小声道。

    央子义用哀怨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冷冷的道了一句:“吃虾。”

    “哦...”贺君赋拿起筷子去夹那盘被堆满的虾仁,有意无意的瞧上央子义几眼。结果这一顿下来,贺君赋别的没吃,倒是虾仁装了满肚子,不合时宜的打了个饱嗝。

    央子义惊愕的转头,“你...注意点。”

    贺君赋有些窘迫:“我...”她刚又要打一个嗝,就被央子义捂住了嘴巴。

    “唔。”贺君赋被噎了一下,有些难受,伸手就去拍央子义的手。

    央子义索性给她顺了顺背,然而这个场面,像极了一个主人在安抚一只吃撑了的狗。

    “我...嗝...吃不下了。”贺君赋欲哭无泪。

    “活该,让你耍我。”央子义在她身旁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后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