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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号街道事件的前昔

    “那个时候,当时我前往四号街道,正在寻找的正是依诺,那个留着黑色的长发,脸上长着红色斑点的女孩,九岁时和我一起在碧玺山的树上刻下了各自的名字,对我来说十分重要的远方的伙伴,而那个时候,我为什么会拼命的赶向四号街道,去寻找她的存在,这一切的原因我也都回想起来了。”

    之前,依偌在碧玺山对我说自己即将提前一周离开炎岚市时,我们在碧玺山的某座树干上分别刻下了自己的名字,为未来的下一次见面做出了稚嫩的承诺,随后,依偌这个人便永远的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我也因为之后炎岚市发生的事情,在不知不觉间淡忘了她的存在,很少会想起,要不是前些天自己会在碧玺山发现当时刻下的名字,恐怕我会一直这样子淡忘着,而在我的印象中,她一直都回到了自己的遥远的故乡,仍然在这个世界,只是在一个我没有见过的地方继续生活,这就是我曾经对依偌的记忆。

    “但是,现在我回想起来了,在我们即将告别之前,还发生了其它的事情。”

    “依偌,要不要,在你离开的前一天,一起开一场告别会?你既然要走了,下一次在见面就不清楚是多久以后了,既然这样,那么总要在临走前留下一些难忘的回忆吧。”在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后,我想了想,随后忽然对依偌说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父亲说了最近为了保证我的安全,不让我离开家门。”依偌说道。

    “你的父亲就是太害怕你受伤害了,他说是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但其实,就是害怕外面有人因为你脸上的斑点来欺负你吧,所以才刻意骗你说外面很危险的吧,炎岚市其实一点都不危险,而且,只要有我和曦曦在你的身边,那些嘲笑你的人也就不复存在了,一切一定都和往常一样的。”

    “是这样吗……不过,父亲的这句话并不是对我一个人说的,而是位于我们家中的所有人。”依偌说道。

    “好吧,你说的也对,小潼,确实还是我们之间的友谊更重要一些,那我就试试吧,这些天,我先待在家里,等到了我离开的前一天,我再去找你们。”依偌说道。

    “我们将告别会的地点定在了位于四号街道的某家餐厅,并将时间选在了依偌临走的前一天下午,而我们选定的告别会的日期,正是四号街道发生大规模死亡事件的日子,然而那个时候,那对我们来说都是还未到来的事情,我们自然也预料不到那些灾难的发生。”

    “然而,就在约定日期的前一天,我们三个照常在每天常去的公园中玩耍时,母亲却忽然路过了公园,我的母亲在萨克集团的某个子公司当中上班,从早到晚,基本上都看到她穿着工作的制服,那天下午,母亲正在和别人接打着电话,看样子是刚刚下班并打算回家的样子,因为我和依偌以及曦曦每天一起玩耍的公园是母亲回家路上的必经之地,因此她才在路过时看到了在公园中玩耍的我们三人。”

    母亲停留在公园中,讲完了手中的电话,随后靠近我身边,向身旁的曦曦打了声招呼。

    “奇怪……这个小孩子是,你班里的同学吗,小潼。”母亲指着我身旁的依偌,用十分好奇的语气对我问道。

    “不,这不是我的同学,她叫依偌,我和依偌在暑假刚刚到来的那天便认识了,从认识那天只后便每天都在一起玩。”

    “依偌是外地人,她是因为父亲的工作原因暂时搬来炎岚市,明天就要离开炎岚市并回到故乡了,我们明天正打算一起去四号街道为依偌送别呢。”我将自己和依偌的关系,以及依偌的情况如实告诉了母亲。

    母亲当时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告诉我们要好好珍惜这最后一天的友情,随后,便独自一人离开了公园,离开前,还吩咐我要早点回家。

    “看吧,你不用害怕,依偌,他们是大人,不会像那些小孩子一样因为你脸上的斑点而去歧视你的。”在母亲刚刚离开后,我对着身旁的依偌说道。

    “那,我们三个在商量商量明天到四号街道吃完饭以后要玩些什么吧。”我又对依偌,以及曦曦说道。

    在晚饭之前,我也照常回到了家中。

    可我没想到的是,在我刚刚回到家中,刚刚在公园因为我结实新朋友而面带笑容的母亲的表情却突然严肃了起来。

    “明天……我禁止你去找那个叫依偌的小孩子玩。”母亲严肃的说道。

    “为什么?依偌后天一早就要回到自己的故乡了,明天是我们最后在一起的时间,你刚刚不是还说要好好珍惜这最后一天的友情吗,为什么现在又改口了。”

    “你不要管太多,我说不让你去,就是不让你去,这都是为了你好”

    母亲强硬的态度,让只有九岁的我拿不出任何办法,我很气愤,母亲是个从不限制我外出的人,那时的她却展现出平时从没有过的强硬,让我明白这次禁足的原因是因为依偌,但是,母亲并不认识依偌,这让我明白母亲禁止我去找依偌玩的原因很明显也是因为依偌脸上那十分显眼的红色斑点,意识到这点后,我当时气愤极了,原本,其它的小孩子就会因为依偌那罕见的特征而去嘲笑她,我以为这单纯的外貌歧视到了懂得礼仪的大人身上会不复存在,可我却从母亲的强硬中看到了比那些嘲笑依偌的脸颊的小孩子还要过分的样子。”

    因此,我不得不取消原本计划好的告别会,但是,我并没有依偌的联系方式,每次和她见面,都是通过自己所在的住宅区的那个大公园,因此,我只能打电话给曦曦,让曦曦到了我们三人聚集的那个公园当中,将送别会的取消转告给依偌。”

    “给曦曦打完电话以后,我便带着不能和即将分别的伙伴在最后有个美好的回忆而带来的惋惜感中,接受了这现有的状况。”

    “可是,到了原本约定的告别会的当天,迎来的却是出现在各个通讯设备上的报导,四号街道的大规模死亡事件,整条街道在一瞬间死了两千多人。”

    “那个时候,我为四号街道的事情感到震惊,也是我第一次意识到之前到处在网络上传播的各种离奇死亡事件并不是空谈,而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灾难,同时,我又十分感谢母亲制止我外出的行为,如果不是母亲制止我,那么我和曦曦已经依偌,也会毫无意外的被卷入这场灾难之中,也成为那两千多具尸体中的其中一个。”

    “可是我没想到,就当我还沉浸在电视上报导的灾难而带来的恐惧感中时,却忽然接到了曦曦的电话。”

    “小潼,你看到了电视上报导的事件了吗。”曦曦在电话里用十分惊恐的语气说道。

    “看到了...实在是太可怕了,现在我都觉得毛骨悚然,幸好我们没有去那里召开离别会。”

    “小潼....怎么办啊。”曦曦忽然用十分惊恐的语气,说出这样一句让我不解的话,从电话的这一头来听,就像是哭出来了一样。

    “你怎么了....曦曦,我们没有去那里召开离别会,躲过了那场灾难,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不,其实,之前关于你说的转告依偌离别会的事情,在那之后我就没在那个公园中见过她,也没有转告给她离别会取消的事情,我好害怕,依偌她,不会当时也在四号街道吧....四号街道的那场灾难范围那么大,她不会...也遇难了吧。”

    “怎么会....?你没有告诉她?”那时我内心的慌张程度,到现在都能够想象出来。

    我放下电话,二话不说,立即赶向了四号街道,心中乞讨着依偌千万不要出事,随后,记忆就来到了我慌张的赶向四号街道,脑海中不断的回忆着某人的记忆,而那个时候,我脑海中回忆着的某个人正是依偌,那个来自远方的伙伴,这些年,关于这件发生在四号街道之前的事情,我唯独记得的就只有自己赶向四号街道,以及自己在赶向那里的过程中心中慌张的情绪,在赶向四号街道之前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之所以慌张是因为什么,这些年来完全不得而知,我认为自己忘掉了那部分记忆,认为自己忘掉的那部分记忆全都是因为记忆的中断期所导致,但其实并不是,我到了四号街道以后,确实因为第二人格的关系而导致记忆出现了一段中断,但是刚刚曦曦的那些话而诱导我回想起来的那些记忆,却和中断期没有一点关系,中断期的记忆,用我现在的发现来解释,那是我脑海中的另一个人格,在占据了我的主人格时在身体中留下的记忆,所以这几天我获取那人格的记忆片段,对我来说才是全新的画面,只是那画面正好能和间断期发生之前的瞬间,也就是我记忆中即将昏迷的自己找到对应点,我才能依据其找到很多发现,而那些发生在四号街道之前几天的记忆,只是单纯的被我遗忘了而已,回想起这些记忆的时候,我并没有之前脑海中涌现出间断期的记忆画面时的新鲜感,而是单纯的有一种被自己遗忘多年的事情忽然回想起来的感觉,曦曦让我回想起这些被遗忘的记忆的同时,又让我回想起为什么自己会将这些发送在四号街道之前的几段如此重要的记忆忘记多年。”

    “当我到达四号街道以后,便开始从大片的尸体当中寻找起了依偌,随后,我的记忆便陷入了一段我完全无法得知的中断期。

    中断期的发生,导致我对到达四号街道之后的记忆仅仅停留在寻找尸体的画面以及看到那些未知生物的画面,到了四号街道以后,我到底有没有找到依偌的尸体,包括我在遇见那些未知生物之前究竟发送了什么,都在中断期的出现而带来的飘渺感之下变得一无所知。”

    “但其实,即便我对于四号街道的记忆十分微薄,我也已经确定了依偌的死已经是必然了,甚至在赶向四号街道时就已经确定了此事,这也是刨除掉那些未知生物之外,我跑向四号街道真正想要确认的事情。”

    因为,依偌她很看重我们三人之间的友谊,而那一天正是依偌临走的前一天,而曦曦也说了,她并没有将告别会取消的事情通知给依偌,既然这样,依偌是绝对不可能失约的,以那天四号街道的死亡规模来看,依偌一定也位于那两千多具尸体中的其中一具,那时我极力的奔向四号街道,只是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而已,不想去面对朋友死去的悲伤罢了。”

    “那时的我,不想面对这种悲伤,这就是九岁时的我在面对依偌的死亡后的最淳朴的想法,而发送在四号街道的记忆的间断期,又恰好让我没有看到依偌是否死亡,或许在中断期,那个我确实看到了依偌的死,确实经历了痛苦不堪的事情,但是对于我自己本身来说,这一切都不得而知,即便我内心再怎么确定依偌的死,但我终究都没有看到过。”

    “我正是借助着这种对间断期发送了什么不得而知的恍惚感,欺骗自己其实依偌并没有死掉,因为那种恍惚感非常的强烈,九岁时的我的自我欺骗自己也丝毫没有意识到,在这种自我欺骗当中,逐渐的淡忘了发生在四号街道的之前那和曦曦的对话,以及和依偌的约定的一系列回忆,因为,这些记忆都是发生在四号街道的前昔的和依偌有关的记忆,这些记忆能让我回想起依偌的死,所以,在假装认为依偌没有死掉的自我欺骗当中,自然也会拼命遗忘掉这些记忆,这种自我欺骗,在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逐渐演变成了一种习惯,那些最初只是在自我欺骗的促使下为自己制造的谎言吗,竟然不知不觉之中真的被我遗忘了多年,甚至完全无法回想起来,这些年,我甚至真的认为依偌没有死,而是回到了她的故乡生活,我因为未知生物而不断地回想起四号街道的事情,却始终没有回想起自己前往四号街道是去寻找依偌,当我在碧玺山看到和依偌在当年刻下的字时并陷入回忆时,也仅仅回忆到了和依偌做下告别会的约定之前,之后的部分那时的我也丝毫没有印象。”

    “那些原本为了营造自己制造的谎言而不断抵触的记忆,在不知不觉之中竟然真的如同被从脑海中挖去一样。”

    “过往这七年来,那些发生在四号街道之前的关于依偌的记忆,对我来说就像是被从脑海中挖去了一样,根本不像是单纯的遗忘,而是演绎到了另一种程度,但是,我又很确定,这就是遗忘,而我之所以会对这几段记忆完全不得而知,是因为我在各种细节上都在抵触着这些记忆,阻止自己回想起这些记忆,这些,都是七年前的我自我欺骗时采用的做法,只是这些做法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我自己也没在感觉到而已,但是能确定的是,我将这些习惯沿用至今。

    这七年来,对于这几段记忆,我仍处于自我欺骗的状态,只是因为习惯的缘故,导致我产生了一种这些记忆被挖去的错觉而已,这些记忆至始至终都没有被忘记,只是我自己自我欺骗的手法掩藏的很好而已,

    “曦曦刚刚所提及的在贺美的质问下没有回应对方,而是一声不吭的逃离了现场也正是验证了这点,即便那些不愿被我面对的记忆在我自我欺骗的手法从未回想起来,但当贺美直面的去问出那个问题时,我还是能够意识到她的问题涉及到了那些一直被我所惧怕的回忆,我害怕自己回想起重要的朋友死掉后的所带来的痛苦,这九岁时的想法,即便十六岁后也没有发生一点改变,所以那时候才会不去回击贺美,而是恐惧的远离了对方。”

    “我不愿跳出那个自己为自己编制的谎言,不愿去面对朋友的死所带来的那份痛苦,刚刚和曦曦对话时回想起一切时,我并没有任何的恍然大悟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谎言被戳穿的感觉也正是如此,这些来源于我内心深处的最本能的反应,都在揭露着我在这段回忆上的做法,我一直都在自我欺骗当中,只是在将朋友没有死掉的谎言当作真相看待的过程中,不知何时开始连自己的内心想法都无法摸清了。”

    “更重要的是,这种抵触而形成的自我欺骗,已经影响到了我对于灾难的真相的探索,因为,我抵触四号街道时的那些细节,这让我每当回想起四号街道的过程中,脑海中仅仅只会浮现出那些令我感到震撼的未知生物,其它部分都会不自觉地停止思考,我怕自己一旦陷入思考便会回想起那些事情,这种不思考,让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四号街道中的间断期其实和童年时的所谓的“噩梦”是一致的,唯独的区别就是,父亲只有那一次没有欺骗我是梦境,所以,那时的我也没有将其当作噩梦来看待,如果那时候我能够找到这种联系,一定会提前认识到童年时父亲口中的“噩梦”中的悬疑,而不是等过了整整七年,从贺美死去的事件中才认识到。”

    “自我欺骗,片面的去忽视掉某些细节,而将事情扭转成自己想要的结果,甚至连自己多年来都无法意识到这种欺骗,我的行为和那些众人之间存在什么区别……虽然针对的事情不同,但是论性质不是一模一样吗。

    “一旦被戳穿,就会瞬间被戳中心结,显露出谎言外壳下深藏的脆弱不堪的样子,这是这些年我从众人身上总结出的现象,就连和贺美对峙说,我还引以为傲的对着贺美说她的行为和那些众人一模一样,可是,在贺美对我说出在灾难中是否存在失去的人时,包括刚刚曦曦直面对我提及那个话题时,我那一副被戳穿的反应,不也正和我所厌恶的那种行为一样吗。”

    “我一直在对这种行为避而远之,但其实,自己的潜意识也是在进行着和他们一样的行为才得以正常生活,从这种层面来看,过去七年的我和那些众人之间恐怕也没什么区别,若不是刚刚曦曦的那番话,我可能还会继续保持着过去七年来的状态,永远在欺骗之中不敢去面对那段回忆。”

    “真是的,为什么又从自己的身上找到了和众人一样的共同点……我厌烦那些不知未知生物存在的百姓,一直在寻找着得知那些未知生物存在的人,可当我遇到那些知晓未知生物存在的人时,我又无法理解她所说的话,甚至觉得自己和她没有任何可比性,我的存在到底具备什么意义。”沐潼已经彻底意识到并面对了这七年来一直没有被自己察觉到的行为,她因此再次陷入自我怀疑,对自己存在的意义失去方向。

    忽然,沐潼回想起了自己对筱海说过的话。

    “任何没有明确结果而只是得到部分发现的事情,自己得到的感受也都是不完整的,只要往前看,这些线索不足的事情便会继续向前推进,事情原有的感受也会很快发生变化,如果不继续向前探索,那么自己便会一直止步在暂时的感受中。”

    “这是那时候我对筱海说的话,我怎么能忘了呢。”

    “那个时候,我因为得到了很多关于自己以及灾难的发现,从而发现了那个现象,在探索的过程中,每得到新的发现,过往的自己无法走出的想法都会得到改变,那时我是第一次经历那种现象,有种走出内心困境的自信感,所以才会无意中做出那样的总结,其实我不确定自己今后所面临的所有事,自己都是否会像当时说的那样去面对,只是那时的自信让我认为自己之后会一直保持那样的做法,果然,一旦面临到自己内心的弱点,并且不涉及到新发现的事情时,我又会在心态的转化下不自觉地向曾经那样沉浸在过去的感受当中吗,果然,人总是能在心态正确的时候,说出很多正确的话语呢,虽然现在,我因为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而陷入低落的情绪,但是那时候那个因找到新发现,而充满方向的我的状态至少我还能回想起来。”

    “既然自己曾经进入过那种极佳的状态,那么,无论现在觉得自己多么肮脏,都仍然要朝着那个极佳的状态做事,所以,还是不要再沉浸在过去的事情当中了,还是赶快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吧……”

    这么说,曦曦这些年之所以能在融入众人社交环境的同时接近我,原因也是因为她一直对依偌的事情无法释怀吗,不过想想也对……曦曦一直认为依偌会前往四号街道自己抱有责任,就连我这些年都没有释怀,她又怎么会释怀。

    可是,如果曦曦是因为这件事,能够接近我,不就说明众人也是能够因为一些个人的事情跨越灾难带来的恐惧吗,贺美也是一样,她们最近在我面前展现的样子都和我印象中的众人截然不同。

    没想到,到头来是这个我一直都摸不清的人,带我走出了自己一直没有注意到的迷途吗,看样子,我确实要找曦曦好好谈谈了,

    虽然我重新面对了这些回忆,但是依偌已经死了,而且这些回忆也没有让我获取更多中断期记忆的细节,事情的线索也不会有任何推动,因为现在的我已经对记忆之所以中断有了一定的了解,已经确定了每个中断期,并不是我凭白无故的晕倒,而是又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因此,每个中断期的解开,对我来说就意味着一定能够得到关于我自己或是灾难的发现,去四号街道寻找依偌的记忆也出现过中断期,那么自然也和其它发生过中断期的事情一样不能凭借现在的发现下定论,一定还存在什么秘密,而在我对于找到中断期的记忆的方法的摸索中,一定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就是那些碧玺山无人区的变异植物,自己为什么会和众人一样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自我欺骗多年的行为,还是暂且放一放吧,只要能放下,接下来要探索的方向和之前相比仍然没有变化,我相信,如果能够得到什么新发现,刚刚内心的感受也一定能发生变化。”

    “现在的时间是六点,马上就要到和筱海约定的时间了,还是先去会面地点找他回合吧。”沐潼内心想道,理智的思考过自己当前的情况后,她也将刚刚思考出的疑惑暂时的放在心,将心思放在原本设想的方向当中。

    “终于鼓起勇气,提及了那件事情了。”

    “可是,我却还是……没有将依偌那件事的真相说出来,为什么,一到要开口提及那个真相的时候,我的嘴巴就会不听使唤呢……”

    “其实,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

    “那天电视上报导着四号街道的离奇死亡事件时,我在电话里其实欺骗了你,沐潼。”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再没遇到过依偌,在你吩咐完我后的当天下午,我便在那个公园中,遇到了依偌。”

    “曦曦,你来了!”依偌十分愉悦的对我打了招呼。

    “小潼呢,她没和你一起来吗,我已经确定了自己明天能出来和你们玩了,不是说要今天一起商讨明天的具体计划吗。”

    “她今天有些事情,暂时来不了,依偌,我们两个一起商讨明天的计划吧。”那时的我说道。

    “我犹豫了片刻,随后对依偌说道。”

    “我原本想将取消的事情转告给她,但是,内心的某种想法却使得我并没有那样做,而是欺骗了她明天的告别会还会正常进行。

    “其实,自从和依偌相识了以后,我逐渐发现依偌和那时候的沐潼一样,是个性格十分开朗的女生,三个人中只有我是十分内向,被动的从那些开朗的人身上获取友情的类型,而在依偌到来之前,沐潼便是我唯一的朋友,对我来说十分的重要,依偌的到来,让我有种和沐潼的友情被分割了一半的感觉,甚至有的时候,依偌和沐潼的关系会比我和沐潼走的还近,因为她们的性格很相像,而且,总是能说出我们那个年龄段说不出的话,这让我内心深处十分嫉妒依偌,因为,那时的我没有主动寻觅友情的能力,往日和沐潼的相处,让我习惯性的认为自己就应该是被动获取友情,依偌的到来,为我过往的生活所带来的差异感,让我产生了一种被孤立的感觉。

    “所以那时候,我才没有将沐潼的吩咐转告给她,而是告诉她四号街道的送别会正常进行,我的本意,因为,沐潼和我都已经因为离别会的取消而感到失落,只有依偌一个人,还沉浸在对明天的期待当中,只有她和我们不一样,这样子,我也能让她落入我当时的无法融入她们两个的处境当中,这就是九岁的我那狭窄且略带天真的想法,但是,这种感觉就仅此而已,我当然不能真的让依偌一个人真的在完全不知实情的情况下赶向四号街道,我打算和依偌在公园里玩一会后,找机会将取消的事情告诉她。”

    “那时的依偌当然没有察觉到任何,我们很快也像往常一样聊起天来。”

    “曦曦,有件事情希望你不要告诉沐潼。”在聊天的过程中,依偌忽然对我说道。

    “其实,为了明天能出来和你们一起开送别会,昨天我和父亲大吵了一架,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了这个机会,自从父亲对我说还有一周就要离开炎岚市时,他忽然开始禁止我在这一周去找你们玩,原本,父亲还能通融我来这个公园找你们,除了这个公园以外,哪里都不能去,但是现在,连这个公园都不让我来了。”依偌说道。

    “是这样吗……确实,因为每次你父亲来公园接你的时候,我也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很抵触我们的感觉,也难怪会这样,为什么你的父亲会那么抵触,难道有什么原因吗。”

    “不知道,父亲从来都不会告诉我,但是,我一点都不怪父亲,因为,他所做的一切,或许真的都是为了我好,因为,对于我们家里的人来说,这个城市或许真的很危险。”

    “有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和沐潼,其实我并不是因为父亲的工作原因暂时搬来这里,而是和很多和我住在同一个城市的人一起来到这里,在我现在居住的地方中,有很多和我以及我父亲住在同一个城市的人,我和父亲只是这些人中的其中一个人而已,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忽然从故乡来到这里,因为父亲从不会告诉我这件事,我只记得我们离开故乡的那个早上,我还没有从睡意中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身旁的大人为了立刻离开故乡而展现出的急匆匆的样子,大人们当时非常的恐惧,所以,我能感觉到,我会来到炎岚市并不是因为什么好事。”

    “不光如此,而且,我现在居住的地方的那些和我生活在同一故乡的陌生人,即便是来到了炎岚市,也依旧保持着在故乡时的那种恐惧,他们整日待在我们共同居住的地方当中,哪里都不出去,忧愁两字整日写在他们的脸上,他们的状态,和他们来到炎岚市之前,也就是还在家乡的时候的状态一模一样,这让我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即便我们来到了炎岚市,这里对我们来说似乎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如果我没有在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和你们相识的话,父亲也不会让我出去的,那样的话,我恐怕也要和现在那些同故乡的大人一样,躲在我们一起租下的房子中,这也是过去三个月我在故乡中的状态,那三个月,我就是整天和父母躲在整日躲在家中,无论去哪里,大人都会禁止我,甚至连门都不让我开,我一要开房屋的门,父亲就会摆出严肃的表情,就好像是外面有什么东西不让我看到一样,最重要的是,父亲根本就不告诉我原因,非常过分,来到炎岚市后,父亲的那种过分的严谨虽然减缓了很多,能够让我出来找你们玩,但是那种氛围却仍然存在。”

    “不会吧,依偌,我们每天不是都在一起玩的很开心吗,你也从来没有受到过什么伤害啊,为什么你家里的人会那么抵触,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且,这件事的规模,已经不是一件小事了。”我问向依偌。

    “你说是家里的大人躲在你们居住的地方,那些大人,全都是和你们处于同一故乡的人吗。”

    “嗯,包括父亲在内的其它人,我们都是从同一个地方来到这里的。”

    “难道说,是你们故乡中的所有人,都跑出去这样避难了吗,可是,这也太奇怪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要这样做,你们的故乡有多少人来到这里。”

    “我也不清楚,因为在故乡中的那三个月,我每天都被关在家中,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我唯独一次出去,就是来到炎岚市的当天早上,被我的父亲抱上车中,车里还有很多住在我们那个城市的人,我看到的只有几十个,至于实际上来了多少,我就不清楚了,父亲也从不会告诉我任何原因。”

    “但是我又确定情况确实是我说的那样,因为,我曾在自己的家中看到了十分反常的一幕。”

    “反常的一幕?”

    “嗯,当时,家中的所有同一故乡的大人门准备聚集在某个房间中聊些什么,父亲对我说这些事情小孩子不用知道,随后把我抱出了房间,让我在外面等他一会,那么严肃的气氛,即便我是小孩子,也能意识到他们要谈论十分重要的事情,而我也清楚那些事情就是自从我们搬来炎岚市后,父亲一直隐瞒我的事情,为了得知那些事,那个时候我偷偷躲在门旁偷听了一会他们对话的内容。”

    “当时,声音虽然很模糊,但是我听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哭声,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某个男人的名字,还听到了我父亲安慰他的声音,我当时能意识到,事情大概就是和我以及我父亲一同住在那个地方的同故乡的人中,有一个人出事情了,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随后,我又听到父亲说,果然这个地方我们也待不了太久吗,这样的话。”

    “这些都发生在一周前的事情,当时父亲所说的待不了太久,一定就是指的炎岚市吧,所以我们才会突然离开这里。”

    “等门打开,大人们纷纷出来后,我注意到了刚才偷听时在门里呼喊男人的名字,不断哭泣的女人,随后,又询问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父亲则是像往常一样对我摆出严肃的态度,告诉我小孩子不要胡乱的了解这些事情。”

    那个时候,即便父亲没有告诉我,我也一定通过偷听的内容,意识到出了多么严重的事情,父亲没有告诉我原因,在我看来,也明白只是不想伤害到我的心灵罢了,所以,我明白父亲的话我必须要相信。”

    “父亲其实是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固执的,他一直在背地里偷偷注视着我的情绪,原本来到炎岚市时,他虽然也打算让我像在故乡中那样,整天和那些大人门躲在我们居住的地方,但是见到我和你们之间的友情时,又特例允许我来到这个公园找你们玩,但是不能去别的地方,看到对我有利的事情,他很快就能放下原本的固执,所以,我很理解他,虽然我们最后一次的离别会,他忽然变得和往常不一样,阻止我出去,但是我也很清楚这背后一定也是因为什么不好的原因而为了我好。

    “听到依偌说完那番话后,我终于感受到了依偌和我们的不同,她是一个成长于和我以及沐潼完全不同的环境当中,她真情实意的表达,在九岁的我看来是一个小孩子从未设想过的经历,我感到震撼的同时,也明白了往常相处的这一个月,为什么总能从这个女孩的身上隐约的感觉到一种和我们的不同的原因所在了。”

    “抱歉,说完这些事情以后,你还愿意和我一起玩吗。”依偌说道。

    “怎么会呢……这些事情当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依偌。”我说道。

    “谢谢,真是太好了。”那时候,依偌的表情露出十分甜美的笑容。

    其实,来到这座城市后,我一直都因为这件事十分苦恼,其实从来到这座城市开始,我就已经意识到了父亲对我的隐瞒,可是他样子对我隐瞒又有什么用呢,这又不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而是那一大群和我们来到炎岚市的同一故乡的人的事情,就算父亲对我隐瞒,那些大人整日忧愁的表情,就已经让我意识到发生了多么严重的事情了,既然这样隐瞒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很庆幸自己能认识你和沐潼,是和你们的相处,让我能从这种困扰的情绪当中走出来。

    “在依偌和我表达完她一个月以来一直都难以开口的话时,我感到有些振奋,那就是,依偌竟然会将这些真心话全部告诉我一个人,虽然原因是因为今天沐潼没有来公园,但是我还是没有设想过这种情况,在我的印象当中,我和依偌彼此一直都存在着距离,并没有她和沐潼之间那样亲近,她会先对我说出这些真心话,是我完全没有料想到的,因此,我原本想要对她说出的离别会取消的事情也变得更加难以开口。”

    “可是,依偌,我记得,你后天的离开是要回到故乡吧,你既然是从故乡逃离到这里,为什么又要回到故乡呢,难道,你的故乡又发生了什么变化,导致你们能够回去了吗”

    “我也不清楚,这些决定都是大人做出来的,我身为小孩子只能听从他们的吩咐,我只知道大人们做出的决定,一定都是在考虑过各种因素后的最稳妥的方法。”依偌说道。

    “确实……是这样呢,我也是个,喜欢听从别人的意见的人,但是,和你的情况当然比不了了……我那只是没主见带来的。”我当时说道。

    “你和沐潼,是我这一年以来,第一次在外面结实的朋友,和你们相处的这一个月,我家里的情况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你和沐潼,我本来以为,告诉你们这一切后,会失去和你们之间的友情呢,毕竟,父亲一直都在抵触我和外界接触……无论是过去在故乡,还是这次来到炎岚市,都是一样,我什么都不清楚,我只清楚的就是父亲当时的样子,就好像是外面的人十分厌烦我们一样,我一直都很相信父亲的话,所以也一直很害怕和外人接触。

    “但是,自从和你和沐潼认识以后,我发现,外面的人其实也没有父亲描述的那样恐怖,但是,我在想,这会不会是因为我没有将家里的情况告诉你们所导致的,因此,我一直都很害怕如果将实情告诉你们,你们会不会也意识到什么从而远离我,我正是因为担忧这点,所以才一直瞒着你们。”

    “但是,不说出这件事的话,我真的过意不去,所以今天,我本来就提前做好了可能会被你们疏远的打算,没想到,你们并没有父亲描述的那样极端,今天小潼没来,有些可惜,不过没关系,等明天到了四号街道,就能见到她了。”记忆中的依偌说道。

    “依偌的话,让当时的我认为自己远远比不上她,因为,虽然我意识到了她话里的生活的悲惨,但是从小生在和平环境,为交朋友范畴,从没有顾虑过生存问题的我没有一点感同身受的感觉,当时所说的自己也喜欢听从大人为自己做出的决定,只是因为无法理解对方,想不道该说些什么,才用那样的话来撮合话题而已,其实现在想想,我所谓的听从大人的决定,只是当时内向的自己没有主见而带来的,并不像依偌那样被逼迫着,而是根本没有自主思考的想法和胆量,所以才听从大人的想法而已。”

    “在经历完那番对话后,再次看到依偌的笑容的我,脑海中产生的感觉就不再是对自己没有的阳光性格的嫉妒了,而是一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我无法理解她沉着脸一字一句的诉说的痛苦到底是个怎样的概念,从小在父母的照料下成长的我对那种事情没有认知,更无法理解这样的依偌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态每天都在我和沐潼面前保持着微笑的,更可悲的是,在我意识到这种距离感之前,依偌的笑容自我眼中,是为了让自己的外表看起来变得更活泼而装出来的,我就用那样狭隘且无知的想法扭曲着她的想法,我感到自己永远都无法追赶上依偌,直到那时候,我都在不自觉的拿自己本身和别人做比较,甚至连自己都无法停止住这样的行为。

    我根本就不清楚什么叫微笑,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现在的我,每天在外人眼中看起来十分活泼,只是我将儿时自己想道的假装微笑做到了熟练而已,和那时依偌那天真的微笑根本无法比较。

    “在天色接近黄昏的时候,我打算叫住依偌,将告别会取消的事情告诉她,无论多么影响对方的心情,但是没办法,已经定下的事情都必须要告诉她。”

    “依……”

    “曦曦,要不要来我家看看?。我还没等叫住依偌,依偌便提前这样对我说道,当时的我感到不知所措,因为当时的天色已经临近黄昏,换作平时正是我们玩累了并且相互告别的时刻,依偌在那时说出那句话是有些奇怪的,但是想想,毕竟她刚和我坦白了之前一直不敢对我们说的自己家里的情况,想让我去她家看看也很正常,而且,我自己也还没有告诉她离别会取消的事情,我认为去她家的过程,应该能找到诉说这个消极的消息的机会,于是便答应了她。

    她把我带到了她的家中,可是到了她家以后经历的事情,却成为了我无法忘却的回忆,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直面某种我无法预测的危险。

    我跟随着曦曦,她和我说自己的家就在距离这公园不远处的地方,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们一路所走的地方全都是一些不同寻常的偏僻地带,让人感到不安。

    在路上,我问曦曦为什么要去她家,难道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依偌则跟我说自己家里的那帮大人一直都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认识的两个朋友,或许是快要离开了,所以单纯的想要见见你们。

    随后,她将我带到了一处破旧的房屋面前,这个地方看上去似乎被遗弃了很久,也和依偌对自己处境的描述十分符合。

    依偌为我开了门,我也看到了房子内的大人,那些大人服装十分陈旧,面色暗黄,脸上全都长有和依偌一样的红色斑点,而且挤在这个偏僻的小房子中,这个废弃房屋的大小在住宅区只是一家人居住的规模,可现在却是几十人挤在里面,这小房子内部的内容,和外面的世界就如同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一样,那时我的脑海中第一反应是那些战争片中躲避战乱的平民百姓,他们就是一群避难的人,即便这和依偌的描述很符合,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的我还是感到惊讶。

    不过,那时的我虽然感受到了惊讶,但是却没有产生恐惧,因为在我的印象中,这些生活疾苦的人性格都是和蔼可亲的,而且依偌也说大人们只是想见见她的朋友,所以在我也认为这些人应该会像长辈一样摆出慈爱的样子来面对我。

    可事实却和我想的相反,在依偌向这些大人介绍了我以后,这些面部沧桑的大人脸部却浮现出了一种不可理喻的饥渴的表情,就如同一个伺机在暗处的野兽等到了猎物的到来一样。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那时我的直觉告诉我接下来会非常危险,我开始感到了恐惧,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好在,依偌似乎也察觉到了那些大人的异常,她立刻将我带出门外,我感到庆幸,本以为自己落入了危险的境地,但没想到依偌和那些大人并不一样。

    “抱歉,曦曦,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变得非常反常,其实他们今天上午告诉我把你们带来时我就已经察觉到了,可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次的事情你能别在意吗。”

    “依偌在说出这番话时,表情是一副无法遮掩的愧疚,这让我明白依偌心里清楚这次事情存在危险,但她还是将我带了过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件事让我找到了支点还是这件事影响了我的情绪,总之我在接下来对依偌说的话到现在来看都丑陋至极。”

    “对不起,依偌,其实有件事我一直在瞒着你。”我忽然说道。

    “其实,我和沐潼并不是不在意你脸上的特征,那只是我们怕伤害你而刻意伪装的,其实我们一直都觉得你很危险,并想要远离你。”

    “这段时间和你的相处,我们也因为这种伪装一直感到疲惫,实话实说,和你相处实在太累了,这次离开以后,希望你不要再联系我们了。”

    “那时的我,说出的话不过都只是自己编出的谎言,我扭曲的自己的想法,更可恨的是我又借此扭曲的沐潼的想法,而沐潼至今都不清楚这件事。

    那时我的心境就如同过山车一样,原本我对依偌和沐潼的友情感到嫉妒,依偌诉说自己的经历一事本来缓解了我的嫉妒,可是内心深处的本质是藏不住的,依偌将我带入她家里那样危险环境一事又将我心中的嫉妒激发了出来。

    我想要借着将告别会取消的事情告诉依偌为由,顺便将那些谎言带来的伤害附加在依偌身上,我的嫉妒心告诉我,即便我这样做,这天过去以后依偌都会彻底消失在我和沐潼的生活中,我的行为没人得知。

    在我编织谎言的过程中,身体中潜藏很久不敢显露的欲望,就在随着我张口的瞬间完全爆发了一样,那欲望控制着我,带给我快感的同时让我忘乎所以,等我缓过神来时,依偌已经听不下去我的话,抹着眼泪往反方向跑去。

    那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刚刚那几十秒做了多么反常的事情,我没有将本来的事情告诉她,反而伤害了她,她还会去四号街道吗,就算去了,看到我们不在又会怀着怎样的心理呢。

    “我的嫉妒心,让我自己在各种场合中错过本该属于自己的机遇,也是那副样子,永远的害死了那个女孩,甚至是和沐潼说出依偌可能也被卷入了四号街道的事情时,我都在隐瞒着沐潼。

    现在,这个世界演变为了一种只需要伪装自己便会顺利生存的时代,我没想到我这种懦弱的人曾经想道的邪门歪道会成为现在这个世界的主流,可是,无论我再怎么塑造外在形象,每当我面对沐潼时,并回想起依偌的事情时,过去的那个懦弱的我留下的丑陋行为都会通过那些回忆涌现而出,依偌的死,将我的丑陋彻底刻印在了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