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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的主导者

    未知生物十分自然的游走在街道中,如同和人类一样也是生活在街道上的生命一样,同时,人类又看不到它们的存在,而这些未知生物又一个接一个的穿过人类的身体,有的未知生物甚至和站在原地的人类重合在一起,他们和人类生活在一个地方,又在各自做的各自的事情,像是两个世界的生命一样互不干扰。

    “怎么……会这样,这么多未知生物出现在城市中,可人类却没有一个人能看到它们。”

    沐潼同时回想起了文章中的话。

    “人类永远都无法靠自己去化解这场灾难。”文章中的内容说道。

    “那个文章的发表者,叫源前辈的人,之所以那么说,就是因为,灾难对于人类来说,根本就是看不到也摸不到的事物吗。”沐潼望着眼前同时处于街道的未知生物和人类的景象,内心想道。

    “可是,现在看上去,不光是人类看不到它们,这些未知生物似乎也无法接触人类,就像是昨天晚上,我追踪它们的过程中,它们能够毫不在意的穿过任何物体一样,果然,人类对于它们来说也是一样吗,而且不仅如此,它们,看上去就像是和人类毫无关系,完全漠视了人类的存在一样,难道,就是这样的一群家伙,在七年前杀害了这世界的一部分人吗。”

    “七年前的离奇伤亡事件是它们的所作所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毕竟文章上的内容也暗示了这件事,可既然这样,它们在那时杀害那么多人,又是因为什么呢。”

    “我原本以为,人类不知道未知生物的存在,是因为人类没有见过它们,而我知道它们的存在是因为我见过它们一面,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一回事吗,结合那个少女所说的话,或许,这些未知生物的确就像我现在看到的这样每天都会出现在城市中,只是没人能看到它们,所以也没人得知它们的存在,而那时,我也是那些看不到它们的人中的一员,但我因为九岁时见过一面,所以才误认为那些未知生物不存在于地球,其实,它们每天都像现在这样存在于地球,只是这些天的我又能看到它们了吗。”

    这片无人区中的怪物数量十分稳定,每晚都有很多,不像城市那样有时多有时少。”记忆中昨晚的神秘少女说道。

    “只要它们存在于地球上,我就能通过它们的气息感知到它们,就像这两个晚上一样,但是,我却连续七年没有见过它们一面,这两天和过去七年来的每一天相比,最单纯的描绘我心目中的感受,就像是我眼中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一样,从平淡无奇的灰色,到现在增添一些符合我的幻想的色彩,而回想起这七年来每一天,寻找着未知生物的存在的我的状态,不就和现在街道上这些根本看不到未知生物的百姓们一样吗,我不能再执意的忽视掉那个神秘少女的话,而相信自己过往的判断了,一定是我自己因为什么原因,忽然能看到未知生物了,如果它们真的是向我设想的那样忽然出现在地球上,怎么可能如此自然的呈现出现在这样子和人类互不干扰的状态其实,而且,那个神秘少女的话也就无法解释了,一定是我……一定是我发生了什么变化,只有这样认为,这些矛盾才能不复存在。”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我现在所看到的未知生物和人类互不干扰的生活在一片土地的状态,也是这些年来未知生物的状态吗。”

    “不,这太难相信了,因为,这些家伙是能攻击人类的,而且,也是对人类有敌意的,不然昨晚它们在发现我跟踪它们时,为什么还会追杀我呢,更何况,昨晚追杀我的那几个未知生物,还被那个神秘少女给亲手杀掉了,这些现象,都说明了这些家伙并不是不能接触人类,它们会像现在这样大量分布且无视人类,一定不是凭白无故的。”

    “我连续两天见到它们都是发生在夜色刚刚降临的时候,而那个少女也说过,这些未知生物是每晚出现在城市当中,看样子,这些未知生物因为某种原因,并不能在白天出现在地球上,而只能在晚上出现吗。”

    忽然,距离沐潼较近的几头未知生物注意到了沐潼,这让沐潼很是疑惑。

    “奇怪,为什么它们会注意到我,现在街道上全都是行人,并不像昨晚那样只有我一个人跟踪它们,既然这样,这是怎么一回事。”沐潼内心想道,未知生物与自己的对视,让沐潼有种刚才未知生物与人类在同一个街道上互不干扰的景象中感受到了两种生物之间的隔绝感瞬间崩塌的感觉。

    距离沐潼较近的几只未知生物,逐渐的靠近起了沐潼。

    沐潼相当的不知所措,但未知生物所散发出的那让人打颤的气息让沐潼明白,这不是什么好事。

    随着未知生物与沐潼的距离的拉近,未知生物追赶起了沐潼,沐潼也立刻逃跑了起来。

    “难道,是因为我能够看到他们吗,所以,他们也会注意到我的存在吗,可是,总感觉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人类是地球上必要的存在,即便人类看不到这些生物,这些生物也能看到全部的人类吧。”

    “我根本就无法像任何人求助,因为,周围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它们,也摸不到它们,在他们眼中的世界,未知生物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即便我再怎样被追杀,在他们的眼中也只是一个人在奔跑而言,而且,我本以为自己只要来到拐角多的地方,就能在视觉上甩开他们,可是,貌似并不是这样,他们不光是能任意穿过物体,同时,似乎还能够定位到我的存在,就像我能透过层层建筑物看到他们一样,他们就好像也能透过建筑物看到我一样,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是确实就是这样,无论我做出什么改变,眼前的局势都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能够看到这些家伙存在的人……”沐潼思考着这件事,这让她忽然回想起昨晚在碧玺山中遇到的那个救下自己的神秘少女。

    “看样子,也只能去往那里了吗,碧玺山的无人区,虽然不清楚,凭借我自己能否进去,但是,现在也只有那里能去了吧,因为,那个能看到这些未知生物存在的不明少女,我已知的唯一可能出现的地点,就只有那里了。”

    今天早上,我顺着无人区的边缘徒步走到街道上的路线我还记得,就从那里进入碧玺山的无人区吧。

    忽然,一个成熟中略显斯文的男人声音从沐潼的身后传来。沐潼对这声音觉得非常陌生,但是,说话者的语气以及内容,就好像是一副和自己很熟悉的样子,沐潼感到很是奇怪,便向后看去。

    “你是谁……”说出那句话的人,是个穿着西装,身材高瘦,带着眼镜的男子,沐潼看到这个人觉得非常面熟,仿佛在哪见过,但她又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沐潼望着眼前这个仿佛在哪见过的陌生男子,忽然从他的西装上,注意到了自己所在高中的校徽,同时,沐潼又发现,在男子出现后,原本身后的几只未知生物也停止了追逐。

    “什么……这个人是我们高中的老师吗,难怪我会觉得自己仿佛在哪见过他,一定是在学校擦肩而过的时候留下些微的印象了吧,因为,我在学校里很少会去在意别人的名字和长相,所以才会觉得他很陌生,又觉得在哪见过。”

    “你是,碧玺高中的老师?”沐潼问向眼前的人。

    “是啊,沐潼,我一直都很看好你这个学生呢。”男子用不紧不慢的语气说道,温柔中透露着反常。

    “虽然这个人说自己是碧玺高中的老师,但是从他刚刚那话的语气与话里的内容来看,他一定知道什么事情,这也注定了我根本不能将他当作一个普通的老师看待,我要好好回想一些,在近期探索的几个重要的事情的过程中,哪个地方出现过和老师有关的事情。”

    “我想起来了,在贺美死亡后的第二天早上,我来到学校打探情况,询问曦曦昨天一整天贺美是否出现过什么反常的行为时,曦曦说自己看到贺美被一个男老师叫去对话,但是,当时曦曦说自己之后询问了贺美男老师叫贺美的原因,发现只是普通的和学校有关的事情,我也没多留心,但是,如果在我近期探寻的几大事件中寻找和老师有关的事情,也只有这件事了,而且,这个老师也是碧玺高中的男老师,很有可能就是当时叫住贺美的老师。”

    “你……认识贺美吗。”沐潼小心翼翼的问向对方。

    “认识啊。”男子说道。

    “那个被你杀掉的女孩。”男子在说出这句话时,温柔的语气也变得低沉下来。

    “被我杀掉?”

    “你都忘记了吗,那天下午的事情。”男子说道。

    “奇怪,我确实和父亲的对话当中,知道了自己的第二人格,从而推测出了原本打算杀死我的贺美,之所以会死掉可能是因为被我的第二人格反杀的可能,但是,这些推测都仅仅存在于我记忆的间断期中,也就是第二人格出现的时期,那个时候具体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清楚,如果他说的是对的,那么我的猜测果然也是对的吗,不,现在最疑惑的事情就是为什么他会知道,难道,在我与贺美相遇过程中记忆的中断期,这个人也在场吗。”沐潼推测着自称自己学校老师的陌生男人的身份,这让她忽然想道了自己和筱海的某段对话。

    “筱海曾经说过,主导贺美死亡的整件事,除了那个萨克集团的篡改监控系统的内鬼以外,现场极有可能存在着另一个人,而那个人和萨克集团的内鬼应该是同伙,这句话我并没有在意过,因为,而筱海并不知道我的第二人格的事情,那时的我也同样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第二人格的事情,所以不敢做过多的猜测,但现在看来,但是这个男子能说出连我都不确定的事情,那只能说明他和这件事有关,难道,这个自称是碧玺高中的老师的人就是筱海假设的那个主导贺美死亡的整件事的其中一人吗。”沐潼面对着这个自己没有任何印象的陌生男子身上,找到了很多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联系,他不清楚整件事中为什么会忽然出现一个这样陌生且神秘的角色。

    “难道,贺美之所以会变成那副样子,是你搞出来的吗。”。

    “我通过朋友的描述,了解到贺美在变成那副样子之前,只有和一个男老师单独谈过话,而你既然比我还了解那天下午四点以后的事情,那么,那个时侯和贺美谈话的那个男老师,果然就是你吧。”沐潼问向男子。

    “贺美死去之前的那几个小时,那条街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整件事又因为什么而发生,你刨去碧玺高中老师身份后的真实身份又是谁,请你回答我这些问题。”

    他得知关于贺美死亡的那天得知连萨克集团的人都不清楚的过程,基本确定了他就是那天下午四点的事件的主使者,看样子,这家伙一定知道萨克集团的覆盖监控的人是谁,一定知道那几个小时,整个街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死去的贺美,通过这个人一定能知道些什么,而他又在现在特意来找我,一副计划好的样子,看样子,筱海猜的没错,我之所以没有在那场事件中死去,也是行使这件事的人特意的选择吗。

    忽然,沐潼的脑海中再次涌现出来源于中断期的短暂画面。

    或许是因为刚刚自己完全沉浸在对面前的陌生男子的疑问之中,这次在中断期的画面中的主要人物,也是眼前的这名陌生男子,而画面中的地点,正是自己和贺美相遇的街道,这让沐潼明白,陌生男子的确和自己设想的一样,在自己与贺美相遇后的记忆中断期出现在了现场,他也明白了男子为什么会说出自己杀了贺美这样的话。

    “这一次,我能感觉到,我对于画面的感受力比上两次都要清晰了,这次我看到的不只是画面,画面中正身处于那件事的另一个我,所在身体中留下的情绪也能一同体会到,有种更近一步距离的读取中断期的记忆的感觉,仅仅是这片刻的画面,我就能确定当时的另一个自己,正在和那个男子之间发生什么不好的举动,是我要攻击他吗,还是他要攻击我,总之,记忆中的另一个我的情绪是慌张的。”

    “你果然,就是贺美死亡事件的主导者,贺美会变成那副样子,果然是因为你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是为了什么目的,所以才利用贺美,从而制造那场事件。”沐潼问向对方。

    “虽然贺美会变成那副样子是因为这个人,有些离奇,但是,如筱海所说,恰好在那时被覆盖的萨克集体监控,和事件地点周围一无所知的百姓,那整件事会在那时发生都是提前设计好的,既然这样,贺美会变成那样也是被设计好的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这个家伙在事件期间出现过现场,又是事发之前唯一和贺美对话的人,现在又出现在了我面前,这个人就是目前最有可能的人。”沐潼内心想道。

    “没错,那件事确实是我引发的,你应该也发现了吧,那件事并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暗中有人操控,所以你才能借此从我身上的疑点判断出我是最有可能引发这个事件的人。”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迄今为止,对于那件事你做出的一切猜测都是正确的,你和你的朋友在那条街道碰面,包括她对你施加暴行,都是我和萨克集团的那位篡改监控的人提前就设计好的事情,而设计这件事的原因都是因为你自己,那个对你施加暴行的人,只是被无辜牵连进这件事的一员而已,它可以是任意的人,在策划这件事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寻找这个被牵连进这件事的可怜虫,所以才一直在观察着你,我看到了在碧玺山中,你与贺美的争吵,同时,我又是你学校的老师,知道贺美平时和你玩的很近,所以才利益她诱发了这场事件,而事后,又让萨克集团的那个同伙,掩盖掉了你和贺美所处的那个街道的全过程事件。”

    “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我们离开碧玺山时的争吵?那个狭窄的街道,当时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人的啊,难道,是通过他的同伙利用萨克集团的监控看到的?不,不可能,萨克集团的监控范围那么大,怎么可能偏偏注意到那个小角落的我们,就算能注意到,单凭监控也看不出什么具体的事情。”沐潼内心想道。

    “为什么因为贺美对我抱有恨意,就要选择她,贺美的那副样子我是很了解的,一旦变成那副样子,整个人就会失去理智吧,既然这样,挑选谁不都一样吗。”

    “那可不对,在变成那副杀戮状态时,原本内心最在意的事情变会在进入那状态以后变为一个必须达成的目标,而我想让那个人形成的目标便是杀掉你,既然这样,就必须对你抱有恨意,在诱发这件事情之前的准备工作才会容易些。”

    “果然,是你将贺美变成了那副样子,贺美当时的样子,和五年前这个世界的众人杀戮少数人时的样子一模一样,既然那是你做的,果然五年前两类人之间的杀戮事件也和你有关系吧。”

    “上次和父亲质问贺美死亡事件时,我就已经得知了父亲之所以会得知我在那条街道中晕倒,并把我带入家中,是因为某个人,但是那个人的身份父亲却选择隐瞒我,不管我怎样问都不会说出来,而现在,我已经通过记忆的间断期以及贺美死亡事件前后的种种线索,确定了这个男子就是主导贺美死亡事件的那个人,难道,这家伙就是父亲隐瞒的那个人吗,看样子,通过这个人,在得知贺美死亡事件的同时,极有可能得知关于我自身的问题中父亲隐瞒我的部分吗。”沐潼内心想道。

    “我明白你的内心现在有很多疑惑,但我想告诉你,你难道没有发现一件事吗,为什么最近这些天,你收获线索的能力,会比往日几年的你的效率高出那么多倍,你有想过原因吗,有想过,每次让你得到很多线索都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的确是这样,他说的没错,曾经我,因为抑制头脑中的第二人格的出现,整天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自己大脑的窒息感中自我消磨,根本就没做什么事情,我那时的努力,只是缓解自己的原地踏步带来的罪恶感而已,其余头脑中没有窒息感的时间中,也常常处于对即将到来的窒息感的担忧情绪当中,甚至去顾虑那窒息感是怎样来的,因为那种感觉长久陷入自我斗争的死胡同中,可是,我发现自从我经历完贺美的死亡事件以后,就奇奇怪怪的摆脱了头脑中的窒息感的折磨,同时,关于灾难的信息,止不住的涌现在我的身旁,这些天让我找到了不再虚度的感觉,我认为,这都是那窒息感不再折磨我,让我不用再去为无法走出的自我挣扎而担忧所带来的。

    “但是仔细想想,真正的原因真的是这样吗,自从经历完贺美的死亡事件以后,各种各样的线索通过各种事情摆在我的面前,我认为贺美的死亡这悲痛的事情,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转折点一样,我认为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我的好运来了,但是自己想想,即便是曾经的我,遇上贺美的死亡,以及筱海这样的人,又真的能得到什么发现吗,我虽然遇上了曾经没有的机会,但是,我所得到的曾经得不到的发现,貌似每次都是通过脑海中忽然出现的窒息感的画面而带来的,窒息感我所不了解的画面,一次又一次的为我在事件调查上无法填补的空缺提供了线索,如果不是那些画面在关键时刻的辅助,仅凭借我自己,可能永远都无法相通,从而又像过去七年那样胡乱设想,最后陷入死胡同。”

    “换句话说,导致我对于灾难的探索的效率的变化的,不是筱海以及近期的重大事件而为我带来的机会,而是我头脑中时不时出现的记忆的中断期的画面,而且,这些天,窒息感不再困扰我了,同时,我能够自己为自己提供线索,我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发生了什么变化一样。”

    “看样子,你已经明白了……?”男子看向沐潼沉默许久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后,对其说道。

    “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事情,真相其实一直都存在于你的脑海中,但是,只仅仅只是意味着,每次你获得真相的感觉,不是通过别人,而是通过自己而已,并不意味着你能够什么都不做就通过自己收获线索。”

    “你这是什么意思?”沐潼说道。

    “你有想过,每次你的大脑为你提供线索时,之前你都在做什么吗。”

    “每次,我基本上都在思考着某件过去的久久无法让我想通的事情,随后,和我思考的内容相关的位于记忆的间断期的画面便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为我提供线索……我好像明白了。”

    “只有亲身去接触间断期内的事情的谜题,亲身去感受着,才有可能触发间断期的记忆吗,毕竟那些记忆本就不是我所经历的,但是却位于我的身体,所以,当我的身体去经历相关的事情,身体中的另一人格的记忆也会起反应吗,那反应很短暂,只是一个片刻,但仅仅是那个片刻,就能为我提供单凭我自己永远无法想到的事情吗。”沐潼内心想道。

    “明白了吗,即便你发现了你的这种能力的存在,你也不能认为什么都不做就能获取线索,反而要保持住过去几年来的探索方式,这能力为你带来的,仅仅只是保证你在寻找疑惑的过程中一定能得到答案而已,而不会像过去几年那样一直原地踏步,但是,你的行动方式还是要和过去一样,不然,他们即便存在于你的脑海中,那么对你来说也是永远触及不到的东西。”

    “仍然要保持曾经的探索方式,才能逐步的发现中断期内的秘密吗,而曾经的我,虽然也是在用一样的方式,但却无法像现在这样获取间断期的片刻记忆,所以才无论怎样努力都是徒劳,无论发生什么变化,只有中断期的记忆,对我来说是解开内心的疑惑的最关键的地方吗,就算在过去,我的身边发生再多和灾难相关的大事,但如果无法获取中断期的记忆,我也不会得到什么发现,我自己的记忆,其实就相当于真相的收集库,但是,如果不像过去那样去行动,即便自身具备这种收集库也无法打开里面的内容,这就是他的意思吧,可是,他为什么要暗示我这件事,不,为什么这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家伙会知道这些发生在我身体内部的事情,甚至能够为我点明关于那些现象我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从他刚刚解释筱海为什么死掉的原因时,就如同知道我内心在想什么一样。”

    “也就是说,我的身体,果然是发生了什么变化吗,而且,这变化还是在贺美死亡的那一天,也就是我陷入中断期时发生的。

    “自从,贺美死亡的事情结束以后,我的身体就不再受窒息感控制,而我,又三番五次的获取间断期的未知记忆,起初我没有将这两件事做过多的联系,但是现在想想,无论是窒息感,还是中断的记忆,都是我脑海中的另一个人格引起的,窒息感就是那东西尝试吞噬我形成的感觉,记忆的中断就是我被它成功吞噬后的现象,说是另一个人格,但其实我也不清楚,那毕竟只是父亲的描述而已,但我清楚那是我脑海中的某种东西,而且,过往的七年来每次它尝试吞噬我时,那遍布全身的痛苦感都让我觉得那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

    所以,归根究底,窒息感的消失,和中断期记忆的获取,这两种变化的根源都是因为那个人格吗,而且,我都是在经历了贺美死亡的事件中,身体从开始发生这样的变化,也就是说,贺美死亡的那一晚,我的那个人格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这些发生在我身体内部的事情,为什么你会比我还要清楚,而且,为什么你又要告诉我,你也是出现在贺美死亡事件的现场的人,你一定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吧。”沐潼对男子说道。

    “我知道你因为我刚刚的那番话而对我抱有很大的疑惑,我不会告诉你我是谁,但是,就在刚刚,我已经将对目前的你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了,换句话说,就是为你指明一下方向吧,任何和灾难有关的,或是和你的过去有关的,都可能成为你通过自己的身体找到新发现的点,这是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我只是为你指明一下方向,想告诉你,时间已经不多了,希望你能利用好自己的特点,尽快的将一些谜团解开。”

    “你不要在戏耍我了!”沐潼对男子大吼道。

    “什么叫寻找和灾难有关的事情,继续像以前那样寻找真相,你以为我是心甘情愿才那样做的吗……”

    “我身体里困扰我多年的问题,你这个对我来说第一次见的人比我还要清楚,通过刚刚的对话我就明白,这些年我的所有痛苦,一定都和你存在联系吧,以前的我之所以那样做,只是因为我根本不清楚什么事情能够解开我心中的疑惑而已,才迫不得已去那样做而已,我之所以那样尝试,就是期盼着有一天能等来像现在这样和你对话的类似的机会,可是却屡屡失败。”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直接让我知道一切,我怎么可能还会那样……现在,我等候了七年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只要通过你,这些年我的一切疑惑我就都能瞬间了解吧,既然这样,我怎么可能还会老实的按照你的话乖乖保持着以前的方法,要不是因为你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单凭我身体中的痛苦和你有关这一件事,我对你的恨意,就让我不可能有耐心和你说上一句话,不要再尝试用这样的话,牵着我的鼻子走了,你难道当我傻吗。”沐潼对男子说道。

    “你这家伙……”沐潼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对对方的恨意,她拔起拳头,什么都没有顾及,便对着男子打去。

    对男子来说,沐潼只是个弱小的女生而已,面对这样柔弱的女生,男子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并伸出手按住沐潼的脖子,一把将其撇在地上。

    男子的力量出奇的恐怖,他的胳膊丝毫没有晃动,却发出了不像是人类能涌出的力量,仅仅是这一掐,就让沐潼的脖子产生了险些咽气般程度的疼痛,沐潼倒在地上,用双手拼命捂着刚刚被男子狠狠握紧的脖子,十分的痛苦。

    “在自己一人探索的过程中,得到的不仅仅只是真相而已,还有其它的东西,而那些正是只有在探索的过程中才能得到,这也是那所谓的真相的价值所在。”

    “你为什么会一直寻觅着灾难的真相,你有好好考虑过吗,真的是因为你想知道那件事吗,并不是,因为你清楚,即便你真的知道了真相,你也未必能做出什么改变,你坚持的原因,仅仅是因为,真相所代表的事情,为你的心理带来过无法抹去的伤害,你只是为了缓解那个伤害,才一直坚持着而已,甚至只是寻找的过程,都能让你感受到伤害会被缓解,为了这种缓解,即便是坚持几十年都没有结果,你也会一直坚持下去,没错吧。”

    沐潼呆滞的望着男子,男子的话让此时的沐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是这个背负着欲望的痛苦的过程,比真相本身要重要的多,因为,真相仅仅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就算我现在告诉了你,你也不会得到什么,相反,往日你所做的所有努力,也都在得知真相之后变得黯然失色,而如果仅仅是通过别人而一次性知道,这些真正重要的东西就更加全都被浪费掉了,而我所说指的其它东西,你不用理解,你只需要明白,那正是要依靠着这个凸显着人性肮脏的一面的过程才能获取。”

    “这个世界不也正是这样吗,我们虽然抵制着某些内心深处无法避免的本性,但其实一直也在依靠着欲望,才能够一直坚持住某一件事情吗,只有对一件事存在欲望,在解决完那件事以后,自己才会产生满足感,并在一次又一次寻觅那满足感的过程中,不断的通过某件事而进步着,最终逐步找到自己的价值,有的时候,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逃不出这样的心理,之所以每个人之间存在差距,只是因为目光所看到的范围不同罢了,但是本质上都是抱有这种想法。”

    “为了变的突出,从众人之中变得显眼,甚至能够刹下心来去斩断一些别人不敢斩断的东西,做出别人不敢做出的事情,从而成为那个特殊的存在,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杀掉我的父母,让那个人注意到我的不同,那么在荃尘市当时的环境下,那时的我肯定也会和别人一样,变成失去理智,整日吸食别人血液的怪物而已,现在,恐怕早已成一具干尸了吧……”

    “其实你也一样,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只要你能用出和我一样的手段,你那所谓的内心的疑惑很快就会得到答复,只是那种极端的手段,我相信你并没有尝试的勇气,毕竟,只要在情绪上变得符合中断期自己的性格,那么会很容易激发出中断期的自己的记忆,而如果完全将中断期的自己的行为模仿出来,获取记忆的频率自然也会快出很多,这种办法在效率上,比单纯通过探索与中断期的事情相关的事情要快出很多,但是,我相信你并没有做出那种事情的胆量。”。

    “等等……难道,筱海之所以没有来到这里,也是因为这个家伙吗,他是贺美死亡事件的参与者,那么必定和萨克集团当中的那个篡改监控的内部人员认识,他的同伴是萨克集团的人,那么他也一定知道我和筱海之间存在关系,毕竟,我连续两次以外人的身份被筱海带入萨克集团,很有可能就是通过那时候发现的,筱海是萨克集团的高身份成员,很少会有什么事情能阻碍他自己的事情,他这次没有及时和我会面,我本来就感觉有些反常,这样看来,不会真的是这样吧。”沐潼忽然意识到这点,内心想道。

    “难道,筱海也是因为你,才没有来到这里吗。”

    “筱海……我本以为你听完我的话后,暂且不会在意到此事,所以也没打算告诉你,没想到,你竟然还真的问了。”

    “就在刚刚,筱海,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男子说道。

    “你说……什么。”沐潼听到男子的话后,如同凝固在原地一样纹丝不动。

    “你在开什么玩笑,不管你刨去碧玺高中教师的身份后,有多么神秘的身份,但筱海可是萨克集团的人,而且,单单是他的名字在炎岚市当中就鼎鼎有名,杀掉他,你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轰动吗,就算他现在没有来到这里,也不可能会被轻易杀掉,你当萨克集团的抵制外来不明者专用的防御设施都是小儿科吗,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沐潼说道。

    “你认为,如果要杀掉他,真的会不去避免你所说的这些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他虽然是在刚刚死掉的,但是对于杀掉他这件事我已经计划了很久,为了去除掉身份为他带来的保护伞,就在今天,他已经不是萨克集团成员的身份了,而是被贬为一个普通的百姓,他的死,仅仅是作为一个发生在民间,无人问津的百姓的死亡,不会引发任何轰动与声响,仅仅只会被大数据记录为本市今日死亡人数中的一名。”

    “也就是说,筱海他,真的死了……”沐潼听完男子的话后,震惊的说道。

    “你是因为我刚才的话中提到了朋友,所以联想到了没有及时出现在你面前的筱海吗,不过,筱海的死有些不一样,原因并不是我刚才所说的那句话,而真正的原因,我不会直接的对你说出来。”

    “虽然这样说有些刻薄,但是这段时间,对于你个人所处情况而言,你在那家伙的身上明显是利益大于感情吧,那家伙的死,对你来说,刨去掉悲伤的情绪的话,你从他的死当中感觉到失去了什么利益,那些失去的东西就是他死掉的原因,我这么说,已经相当于直接的告诉你他死掉的原因了吧。”男子说道。

    “这么说,筱海的死,本身也是因为我吗。”沐潼说道。

    “筱海对我来说,是查询关于灾难的相关信息的重要伙伴,通过他萨克集团成员的身份而带来的辅助,我能够在第一时间得到很多凭我自己无法得知的信息,包括我约他会面所要实行的事情归根究底也离不开这些,难道,这个人就是因为这点,所以才杀掉他的吗。”沐潼内心想道。

    “为什么他连我和筱海之间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实在是太恐怖了,就算是因为他通过那个萨克集团的内鬼得知的,也不至于能达到把我内心的想法都刨析的一清二楚的程度吧。”

    “不,这个人本身就是个多余的存在,只是硬要将原因回溯到你的角度也能说罢了,那就是这个人为你带来的作用,会妨碍你原本对灾难的真相的探索,我说过,灾难的真相仅仅只是一句话,没有任何价值,只有在自己一个人亲身感受的过程中不断获取的情况下,才能获得很多无法获得的东西,这就是以你的角度来说杀掉他的原因,所以,你不要愧疚,这只是真正的根本原因中的一个小部分而已。”

    “就是因为你想让我自己一个人探索灾难的真相,而任何可能为我提供线索的人都要除掉,所以就杀了他这个本和这件事毫无关联的人……”沐潼说道。

    “虽然不清楚他这么做的原因,可是仔细想想,我和筱海明明就是同伴的关系,可他却因为我而杀掉了筱海,贺美死亡事件也是一样,也是这个人为了我而设计的,近期的所有大事件,似乎都是在围绕我进行的,那些和我存在关系的人,都是被牵连进事情本身当中的吗,我一直在以自己的视角分析着近期遇到的每件事,却从没有以上帝视角的高度纵观过整件事,而当那样尝试过以后,才发现其实整件事当中最大的疑惑点就是我自己,每个大事件,都是在围绕着我进行的。”沐潼回想着男子的话,内心想道。

    “我内心的痛苦,包括我从这种痛苦之中产生的疑惑,不光仅仅局限于我自己的内心,同时,已经有很多本和这毫无关系的人受到牵连吗,甚至连筱海那样优秀的人都……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忍受。”沐潼内心想道,通过和男子的对话,沐潼从自己过往的很多不断思索的事情中发现了自己从未发现过的本质,这让她凭空产生出了一种本不属于自己的强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