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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了解的过去

    “和那个芙里安的对话,应该进行了一个小时左右,既然这样,现在的时间也差不多八点了。”沐潼走在回家的路上,内心想道。

    沐潼最初做出今晚回家的决定时,内心还因为昨天和父亲的对话而感到纠结,这种纠结感让她的脚步很慢,即便得知没事,内心也依旧十分抵触。

    可是,当回想起父亲亲自来到学校找芙里安时,自己意识到,这个十分了解灾难,了解自己内心的自称学校老师的神秘人会和父亲认识,在她的印象中,父亲不可能和这个人认识,可是这件事确实发生了,内心的疑惑还是压过心中的抵触,她原本缓慢的脚步也随着心态的变化随之加快起来,沐潼对父亲又回到了离家之前的那种因父亲隐瞒自己而产生的憎恨感。

    很快,沐潼来到了家门口,她小心翼翼的敲了两下门,家中的父亲也如她设想的那样为她开了门。

    父亲见到沐潼时,表情中凸显着急切,这表情让沐潼很是惊讶,同时也让沐潼放下心来,因为自己的父亲确实还存在着理智,从正常的角度看上去,父亲急切的表情就像是对出门后许久没有回应,不知去向的孩子的状况的急切一样,但是,沐潼明白父亲并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急切,这都是因为自己知道父亲和芙里安认识而带来的,沐潼不清楚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这种不清楚,导致自己现在即使正视自己的父亲也难以揣摩对方的心情。

    “你回来了……”父亲说道,沐潼严肃的望着父亲,一句话都没有说出。

    父亲转身走向客厅,沐潼也脱下鞋子,缓慢的走进屋中。

    或许是因为昨天的那场争吵的关系,屋内的气氛格外严肃,沐潼和父亲全都只字不提。

    “对不起,小潼,上次我的态度很不好。”

    “不是因为我有什么事情不想告诉你,所以才那么做的,只是因为你提到了母亲,那件事对我来说也是个多年无法忘记的伤疤,我想起了那件事的同时,也想起了当年经历那件事时心里的怨气,所以才没有控制住自己,将情绪发泄到你的身上而已,当时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走的这两天,我自己也在家中好好的反思了一下,也静下心来考虑了那时你对我说的话,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

    “你现在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什么都不会顾及的孩子,有些发生在我们家里的大事情再去隐瞒你也能够察觉到,而这些事情过去我一直在用隐瞒的方式去逃避,这种方法放到现在确实已经不能再解决事情了。”

    “你母亲的死,你猜的是对的,她确实不是死于七年前的灾难,而是另有内情。”

    “果然吗……”沐潼说道。

    “但是,那个内情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甚至过了这么多年也没能弄清,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告诉我,那件事,我唯一的参与,就是在最后从警察口中得知了你母亲的死讯而已。”

    “我和你的母亲是同事,这你应该还记得吧,小潼。”沐潼的父亲说道。

    “嗯,我还记得。”沐潼说道。

    “我和你的母亲就是在那家公司相识、结婚,并生下了你的。”

    “而要追溯那件事的来源,就要从我和你母亲共同工作的公司说起。”

    “其实,我和她工作的那家公司有个不小的来历,那家公司是萨克集团旗下的一家子公司,这个头衔就已经让那个公司获得了不小的地位。”

    “而我和你的母亲,虽然都是在那个公司上班的员工,但是我们的职位并不相同,我只是那个公司的一个下层普通职员,而你的母亲,则是在那家公司工作多年,在能力和业务都受到经理严格提拔的上层成员。”

    “有一天,看管我们公司的上级,也就是萨克集团中心部门,忽然为我们公司下达了某个秘密任务。”

    “据说,那个任务是萨克集团中心部门的某个成员单独派发给我们公司的,具体原因不明,但是,那似乎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任务,因为,那个任务为了全程保密,不泄露给外界,派发任务的萨克集团成员只允许经理将任务派发给公司中级别上成且受到经理信任的老员工,除此之外,任何员工都不能得知这个秘密任务,你的母亲正是受到经理信任的老员工,所以便被经理选中,作为任务的参与者,你的父亲我,原本是没有任何得知这任务的半点消息的可能的,但因为你的母亲是那个任务的参与者,所以她是在回家中偷偷将这件事告诉我的,并跟我说经理在下达任务时,再三强调参与者不要将事情外泄,那样会造成不可影响的后果,你的母亲是出自对我的信任,才将事情告诉了我。”

    而且,所有被选中为任务的参与者的员工,经理下达给他们的命令就是,这个任务只要能完美办成,公司就会受到萨克集团的提拔而飞黄腾达,所以,也叮嘱了所有参与者,在近些时间一定要尽心尽力的将精力集中在这个秘密任务当中,尽量避免和外人接触。

    “萨克集团的某个人为父亲和母亲所在的公司下达机密任务……我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沐潼内心想道。

    “母亲接收到任务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沐潼说道。

    “是七年前的夏天,我记得那个时候你正在放暑假。”父亲对沐潼说道。

    “什么……?竟然是我和依偌相识的那个暑假,难怪那个时候,我会觉得母亲怪怪的,总是彻夜不归,一副很忙的样子,偶尔回到家中也不搭理我,而且,在依偌即将离开炎岚市的前一天,母亲还禁止我出行,问她原因时,她只字不提,又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威严的眼神瞪着我,难道这都和那有关吗。”沐潼内心想道。

    “母亲接收到的那个任务,具体是什么事情?”沐潼问向父亲。

    “关于这件事,你母亲也对我提及过,不过,她也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一部分说出来而已,她只是那个任务的执行者,对于任务背后的内情也一无所知。”

    “她说,炎岚市,忽然闯进了一部分从荃尘市逃出来的难民,下达命令的那个来自萨克集团的人,说那些难民的身体中携带着某种从荃尘市那边带来的病毒,而他们这些执行任务的人要做的事情,便是将这些来自荃尘市的病毒携带者抓起来。”

    “奇怪,荃尘市?”这个陌生中略带熟悉的地名让沐潼瞬间回忆起半小时前和芙里安的对话。

    “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杀掉我的父母,让那个人注意到我的不同,那么在荃尘市当时的环境下,那时的我肯定也会和别人一样,变成失去理智,整日吸食别人血液的怪物而已,现在,恐怕早已成一具干尸了吧……”芙里安当时说道。

    “没错,芙里安当时也提到了荃尘市,而且,描述荃尘市的过程中提及到了荃尘市的人全都是失去理智,吸食别人血液的怪物,我因为从未听说过,也没法做出思考,但他描述的画面,很符合父亲口中所说的病毒,看样子,芙里安所说的那个荃尘市就是父亲所说的那个吗。”

    “公司抓这些人要做什么,以及抓完以后要将这些难民放置在哪里,他们都一无所知,因为,在做这些任务的全程时,萨克集团的那个为我们公司下达任务的人会带领他们执行任务,那个人知道抓捕对象的窝点,同时,具体要将抓捕对象放置在哪里也会由那个人来吩咐,你的母亲只是一个办事者而已,她要做的只是将那些人抓住。”

    “而且,你的母亲还说,上级在下达任务时,说过携带病毒的人的长相都存在着一种很特殊的特征,这个特征能够让所有执行任务的人一眼能够从人群中认出他们,这个特征就是绝对任务能否顺利达成的关键点。”

    “特殊的……特征。”沐潼听到这句话时很是疑惑,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依偌脸上长着十分显眼且少见的红色斑点,而依偌就是从外地过来的,虽然依偌她说是父亲带自己来度假的,不是逃难的,但是她确实是从外地来的,很符合父亲描述的那些从荃尘市逃出的难民,不会这么巧吧……”

    “我问你,父亲,母亲所说的病毒携带者的特征,是不是脸上长有红色的斑点……”沐潼用缓慢的语速问向父亲,话里的每个字都被她咬的很紧。

    “你……你怎么知道?沐潼。”父亲不可置信的看向沐潼,说道。

    “那,母亲正式执行任务的那天是什么时候?”沐潼低下头,用闷沉的语气说道,如同在心中吞下了很多愤怒。

    沐潼问向父亲,父亲听到沐潼的这个问题时,表现出犹豫的表情,沐潼从父亲的表情中,又看到了昨天和父亲对话时父亲隐瞒自己不想告诉自己实情时的表情,但是,父亲长舒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告诉沐潼。

    “你母亲执行任务的那天非常巧合,正好还是个很特殊的日子,因为某件事的发生,导致那天被整个世界的人都铭记在心中。”

    “难道是……”沐潼内心想道。

    “那一天,就是七年前发生四号街道大规模死亡事件的那天。”父亲说道。

    “果然吗,母亲接收到任务竟然发生在那个九岁的暑假,而执行任务那天又是个特殊的日子,一番联想就只有四号街道事件的那天了,而那天,正是依偌即将离开炎岚市的前一天。”

    “其实,你母亲执行的任务,在那天看来也是个十分重大的事件,但是,和四号街道大规模死亡事件相比便不值一提,人们会记住那天也完全都是因为四号街道事件,当然,即便没有四号街道事件,你母亲执行的那个任务也不会被任何人得知,因为那本就是机密任务,在任务进行当天,你的母亲还让我在她执行任务的期间,在家中看住你,她和我说,她叮嘱了你不要在那天出门,但是她还是怕你偷偷跑出去,于是又吩咐我在家中看守你,为的就是不让你被波及到。”

    “原来如此……我原本以为,母亲会做出那样的叮嘱,包括那时禁止我出门的那威严的眼神,是因为母亲对四号街道事件知道什么内情呢,因为我要去的地方,正好在那天下午发生死亡事件,母亲的叮嘱让我错开了原本也要死在四号街道的命运,我以为这都是因为母亲知道什么内情,但其实,是因为她当天要执行的任务,所以才不让我出门吗。”

    “可是,怎么会这么巧,为什么这么多事情都发生在了同一天,为什么母亲偏偏就在那天执行任务,为什么偏偏那天会在我和依偌的约定地点发生死亡事件,母亲执行的任务,一定和四号街道事件存在关联吧。”

    “那天下午,依偌去往四号街道是肯定的事情,因为曦曦没有将离别会取消的事情通知她,而依偌又是母亲任务当中抓捕的对象之一,这么说,母亲和她所在的那帮人,当时一定也去了四号街道才对,这么说,依偌其实未必像我想的那样死在四号街道了,整件事还有其它的可能。”

    “有可能,在四号街道发生死亡事件之前,依偌就被我母亲所在的那帮人抓走了,或者是在母亲找到依偌之前,依偌就死在了四号街道,绝对不可能是同时死在那里,因为如果是那样父亲就直接跟我说了,这么说,如果是第一种情况的话,依偌有可能没死吗。”

    “还是继续听父亲说吧,看看能不能确定我心中的一些猜测。”沐潼内心想道。

    “在任务进行当天的下午,你的母亲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她在电话的那一头说任务进行的很顺利,说在任务结束以后,自己会尽快在傍晚前早点到家,那时的我听了以后也放下心中的重担。”

    “母亲打那通电话时,是下午几点,你还记得吗?”

    “嗯,我到现在都没有忘记,是在下午四点。”沐潼的父亲说道。

    “下午四点……是在四号街道事件发生之前,太好了,这么说,依偌当时是被母亲抓走了,并没有死在四号街道上吗,我的猜想是对的。”

    “但是,这并不能确定依偌的下落是好是坏,依偌既然是病毒的携带者的话,那么被抓走后也不会有什么特别好的下场,很有可能是被萨克集团的人拿去做人体实验了……但是这些事情通过父亲是无法得知的,而且,就算依偌在被抓走后真的没有受到什么特别不好的下场,就能保证她到现在还活着吗,毕竟,在那天之后的炎岚市就犹如炼狱一样,前后发生两次浩劫,她真的在那段时间中的炎岚市活下来了吗,如果真的活下来,为什么这些年会和我一点联络都没有呢。”

    “但是,之后的事情并没有如同你母亲电话里描述的那样顺利。”父亲又继续说道。

    “因为在临近傍晚的时候,你的母亲又给我打来了一通电话,这次,她说发布命令的那个萨克集团成员,在任务结束以后,又下达了新的命令,要聚集他们所有参与任务的人,召开一场会议,你的母亲说会议的开始时间在傍晚十点,说如果会议顺利的话可能要半夜才能回到家中。”

    “听到你母亲的那番话后,我又恢复了之前不安的状态,因为这个任务本就是上头下达的机密任务,性质和以往公司的每件任务都不一样,我原本就不太希望自己的妻子孤身一人参与,但出于上级我可违背的命令,我也没有阻止她的权力,原本我就乞讨她能尽早结束此事,不和其产生牵连,这就是身为丈夫的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可当她说出要所有参与者召开会议时,我又觉得在那背后存在着我和妻子无所了解的事情,之后,我就一直带着这种不安感等待着你的母亲,中途也给她打了许多遍电话,可从上次对话结束以后,她的电话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而她,也直到天亮都没有回到家中,那不安感也从未在我的身体中离去过。”

    “第二天一早,彻夜未免的我在公司即将开门之前就赶到了公司的门口,祈求寻找你母亲的下落,你母亲一整晚都处于关机的手机,和她所说的召开的会议,让我一直都有种不好的直觉,可是,当我到达公司门口后,却傻眼了。”

    “我和你母亲工作的公司,被高大的金属挡板包围了起来,挡板的内部全部都是身穿萨克集团制服的工作人员,如同发生了什么事故一样,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我询问了周围的旁观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时,他们则说到,今天清早,清洁工在公司门口打扫卫生时,从公司大门侧面的那一片草丛中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

    “男性尸体?”沐潼说道。

    “嗯,他们只说是男性尸体,具体是谁并不知道,因为清洁工在发现尸体以后就报警了,而警方便将那里围了起来。”

    “只是死了一个人,但是却是萨克集团的人包围了现场,如果只是意外死亡,萨克集团是不会来的,按照我以往的判断,只可能是出现了离奇死亡事件的死相,萨克集团的成员才会来,这么说,那个人可能是因为离奇死亡事件死的吗,但是,既然是死在父亲和母亲的公司的门口,会不会也和他们的那个公司有关呢,毕竟那个公司不是也在进行着什么机密任务吗。”

    “不仅如此,公司各个方向的大门,也全部被贴满了封条,我原本认为,公司门口出现人员死亡导致公司暂时无法进入是正常的事情,但是,所有的门窗全部被贴上封条,未免有些太奇怪了,我找到了警方,告诉他们我是这里的员工,并询问他们这家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则告诉我这家公司倒闭了。”

    “那时的我很是疑惑,因为昨天还十分正常的公司,今天就在门口死了人又倒闭,我认为警察的话十分荒唐,但因为他们是警方,我只能询问他们原因是什么。”

    “他们则说原因他们也不明,是这家公司的经理宣布的这件事,而经理现在已经下落不明了。”父亲在说出这句话时,内心中的不可思议能直接从表情里感受到。

    “我心中的疑惑随着警察的回答也越来越多,那时的我认为,造成现在这样荒唐的局面,一定都和这个公司最近做的机密任务有关,那时的我脑海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找到妻子,带着她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与其产生牵连。”

    “随后,我将妻子的性命、年龄,和其在该公司所处的职位都汇报给了警察,两个警察拿起了一个名单,反复的对照着我提供的妻子身份与名单上的内容,最后露出十分严肃的表情,那时的我已经察觉到了他们要对我说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他们要在接下来对我说的你大概也已经猜到了,就是你母亲的死讯。”

    “我当时直接愣在原地,完全不敢相信他们的话,但身为警察的他们又让我知道这都是真的,我询问他们你母亲的死因,他们则露出严肃的表情,对我说他们能明白妻子的死亡对我的悲痛,但是,他们也没有任何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具体过程的权力,只能告诉我尽量不要去和这件事产生瓜葛。”

    “自己的妻子死了,公司又倒闭了,然后又没有人告诉我这一切的原因,那时我的状态就和失去理智没有区别,但是,那两个警察当时对我说不能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具体过程时的严肃的表情,直观的去描述,就像是一旦说出来就会触及到什么一样,我能感受到他们神情中的认真,便也没再多问,独自一人回到了家中。”

    “你母亲为什么会死,公司为什么会倒闭,那段时间发生的具体事情我到现在都不得而知,我现在和你叙述的这些都只是我当年看到的表面,而我现在也只是知道这些表面,不是我没有去了解,而是根本没人告诉我,也没人给我了解的机会,那些和我一样的普通职员也都在当天早上听说了公司的倒闭,随后无奈的打包走人,那家公司位于的建筑很快也变成了其它的场所,完全没有了当年的影子,跟那个公司有关的一切人和事,就如同被抹除了一样,那家公司的经理也确实如警察说的那样,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我认为,你母亲的死,一定和她执行的那个机密任务摆脱不了联系。”

    “这就是,我母亲的死亡吗。”沐潼说道。

    “母亲在临死前,最后说要做的事情就是晚上十点召开的所有机密任务的参与者的会议,看样子她的死一定就和那件事有关。”

    “那个召集所有任务参与者的人,是萨克集团的人,母亲的死一定和萨克集团的人有关,在晚上召集一群人召开会议,虽说是会议,但就能理解成把那群人聚集了起来,而且,召集这件事的人还是萨克集团的人,而且,还是在四号街道事件的那天的事情,不管怎么想,符合那件事的不都是碧玺山凶杀案了吗。”

    “我虽然不知道碧玺山凶杀案的具体发生时间是哪天,但是我知道是在四号街道事件的前后,而且,在和筱海询问碧玺山凶杀案时,他虽然没有细说凶杀案的发生原因,但还是跟我说了整件事情都是由源前辈一人所引导,而源前辈正是将那些被他召集在碧玺山的人全部杀掉。”

    “和母亲一同执行那个任务的有多少人?”沐潼问向父亲。

    “这个我不清楚,她没有向我透露这种细节。”

    “并不清楚吗,但是,就算不清楚这件事,也丝毫不用怀疑了,一定就是碧玺山凶杀案,中心部门的人抓人不找部门内的人,而是联系这个萨克集团的子公司,说明这件事不是什么好事,而筱海也说过,源前辈在临死前几天做出很多不正常的举动。”

    “母亲只是一个执行任务的人,她是没有理由被单独杀死的,一定是和其它执行任务的人一起被杀的,这点也符合碧玺山凶杀案中被全部杀死的死者,这么说,当时被源前辈召集进碧玺山的人,全都是那个子公司的执行任务的人吗,一定是那个源前辈,偷偷吩咐他们做完这件事后,想要将他们所有执行任务的人灭口,以此销毁证据,才将他们所有人全部杀掉的,警察听完父亲交代的母亲的身份后对照着名单,那个名单一定就是他们那天早上刚刚搜集的碧玺山凶杀案的名单吧,而筱海也说过,萨克集团在发生了碧玺山凶杀案以后,为了保住集团的名声,一直在对面隐瞒碧玺山凶杀案的死者以及作案者源前辈,而警察毫无疑问是受萨克集团管制的,父亲所说的只字不提的警察,也正对应了筱海当时的话。”

    “不管怎么看,两件事都完全契合,只要能确定碧玺山凶杀案的发生时间,是不是四号街道事件的那一天,基本上就能确定了。”沐潼内心想道。

    “父亲,你知道七年前发生在碧玺山的凶杀案吗。”沐潼问向父亲。

    “碧玺山凶杀案?那是什么。”

    “和母亲当时执行的那个任务一样,都是发生在四号街道事件前后临近的时间,只是,也一样因为同时间的四号街道事件,变得没有那么显眼,一开始这件事只是个百姓口中的传闻而已,我也没有完全相信,但是前些天我确定了这件事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事件。”

    “我认为,母亲的死,很有可能就和碧玺山凶杀案有关。”沐潼说道。

    “什么……你确定吗,沐潼。”

    “嗯,因为听你对当时那段时间的描述来看,母亲的情况很符合碧玺山凶杀案。”

    “我知道碧玺山凶杀案的行事者是谁,如果碧玺山凶杀案与母亲执行的那个任务真的是相互串联的一件事,那么两件事毫无疑问也都是由同一人所指引,而碧玺山凶杀案的行事者也是萨克集团的人,正好符合你所说的那个和你们公司合作的人。”

    “父亲,你所说的那个萨克集团中心部门的和你们公司合作的那个人,你知道他叫什么吗。”沐潼问向父亲。

    “不,没有……除了参与任务的成员外,我们这些小员工是没机会接触那个人的。”

    “这样吗……算了,就算不知道,这两件事是同一人所指引基本上也确定了。”

    “父亲,我想告诉你一件事,那天早上你去公司寻找母亲时,公司门口大家全都在议论的那个男性尸体,很有可能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和你们公司合作的萨克集团的人。”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沐潼。”

    “从刚刚开始,我就一直在假设碧玺山凶杀案就是母亲死亡的事件,而在碧玺山凶杀案结束以后,那个行事凶杀案的萨克集团成员没有做任何掩盖就离开了尸横遍野的现场,等到他再被发现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而且是在市区的某个地方被发现的。”

    “萨克集团一直在掩盖这件事,因此尸体的身份和尸体被发现的地点都不得而知,但是,那个人是和你们公司处于合作状态,这就意味着和你们公司存在关系,而你们公司的楼下又正好出现了一具尸体,怎么想,都只能是碧玺山凶杀案的行事者。”

    “没想到,你一个孩子竟然知道这么多,我真是小看你了。”父亲说道。

    “我对于这件事,也只能推测到这个地步了,因为,碧玺山凶杀案的前后因果我完全不清楚,只知道这个大致的过程,刚刚的发现都是我在将两件事靠拢的过程中得到的结论,那个人为什么要在你们公司楼下自杀,我都是完全不了解的。”

    “而且,就算知道整件事是由谁主导的,其实也没什么用,因为策划这件事的人和参与这件事的人早在七年前就死了,只有这些人得知全部的内情,他们死了,就意味着整件事的内情完全被掩盖了起来。”

    “其实,我原本还能通过筱海这个唯一能联络的上的萨克集团内部成员,得知整件事的内情,但是,他也已经不在了……”沐潼内心想道。

    “不,虽然是这样,但是还是令我非常佩服,我原本以为,对你说出这些以后,你只会对母亲死亡的过程感到悲痛,没想到,你不旦没有这样,反而冷静的对我的话做出了分析,甚至分析出了很多连我都不清楚的事情,你的变化真的很大,沐潼,这些年我明明每天都和你生活在一起,却从未察觉过这些。”

    “其实,我很意外,你会先向我谈及母亲的事情,因为母亲的死,我没有任何的了解,对其也没有抱有什么疑问,上次谈话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听母亲去世的真相的想法,但是听你说完以后才明白,原本在母亲即将去世的那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我从未了解的大事,比起母亲的去世,那段时间的事或许能为我带来更大的发现。”

    “其实,我有一个更加明确的问题想要问你。”沐潼说道,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父亲的表情又回到了上次对话时的严峻。

    “你……认识芙里安吧。”沐潼问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