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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六章

    福子似一阵风似的扛着钱大夫进了内室,也许是被福子的怪力吓到,人还是懵住的。只是在场众人都无心追究福子金钏儿的失礼,只紧紧的盯住钱大夫。罗妈妈看着钱大夫焦急的问道:“钱先生,您快来看看咱们姑娘吧!”

    钱大夫站在原地喘了好几口气,以他的年纪、名望,被三娘前几的轻忽慢待之后,他本不再来,只是宁海侯时常询问,也不好过于拿大。今之前,钱大夫便已在心底决定再不来幽篁里看诊,中午本也是来走个过场,不想竟被叫了进来,再来就发现了三娘脉象紊乱,是以这兴趣便上来了。

    只是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还是前人太医院院首,被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女给扛了进来,实在是叫人有些承受不来。只是三娘的病例实在奇特,是以强忍着拂袖而去的怒气,随后才上前来。一眼看去,只觉三娘睡得极熟,只是却是越看越不正常。

    靠得再近些,三娘莹润透白的肌肤更是叫人心生疑窦。方才还是一片潮红,这才多久功夫,这就变成了红润健康的肤色,且还是在一个两度大量失血的病人。伸手把脉,当手指搭上三娘的手腕时,钱老大夫面色突然一紧,随后又似是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继续诊脉。

    众人见到钱大夫这般反应,一时之间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呼吸声大了影响了钱大夫的判断。这般提心掉胆了半晌,钱大夫才迟疑着摇头说道:“这三姑娘的脉象实在奇怪的紧,老夫自幼学医,行医也六十余载,竟从未见过这般奇特的脉象。”罗妈妈轻声问道:“先生,您这是何意?姑娘到底是出了何事?”

    蘭花也上前担忧的说道:“是啊,咱们姑娘的自您走后便开始睡了,待我们准备叫起她时,才发现已是血流不止,且如何也叫不醒姑娘。”听过蘭花的描述,钱大夫也摇了摇头,随后迟疑的说道:“午间来诊脉,已然察觉三姑娘脉象紊乱,杂乱中竟有些府上四爷的感觉。只是方才的诊断后,三姑娘这脉象倒不乱了,也未有大量失血的症状,至少脉象上并未呈现出来。只是,这脉却总有些奇怪……”

    说到此处,钱大夫眉头皱到一处,随后慢慢说出:“只是这脉却是过于慢了些,细心感受,还有一条细脉在这慢速脉,似乎是一个人体内有两不同的脉。”钱大夫说的混乱,在场人也听的迷糊。金钏儿子急,再加上幽篁里上下其实也不太尊重这位钱大夫,是以急声说道:“您说的那些我们也听不懂,您只管说咱们三姑娘可严重?”

    钱大夫深陷于自己的思绪里,是以金钏儿的话倒并未让他觉得冒犯,但也并未给一个回复。他自有兴趣钻研其中,只是关心三娘的人却没耐心一直这么等着。罗妈妈终是开了口:“钱先生,您还是先把您的判断说与我们吧!或可以将药方开出来,我们着人去取药煎药,这般干等着又如何成事?”

    再看一眼躺在榻上沉睡的三娘,钱大夫终是摇了摇头,随后轻声说道:“老夫行医多年,却并无对应实例。若要一个准确判断,老夫看来三姑娘并无大碍,不需要开药。只是,失血、昏睡确实也非寻常,老夫才疏学浅,实在开不出这药方子来。”

    “钱先生此话何意?”罗妈妈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还请您详述一番!”钱大夫又俯看了看三娘,怎么看也只是熟睡的样子,心底疑惑不止,只是实在找不出什么原因。看着一双双巴巴望着自己的眼睛,钱大夫闭了闭眼,随后沉声说道:“三姑娘这脉象奇特,老夫什么都瞧不出来。这病因都瞧不出来,如何敢下药?”

    罗妈妈心底微微一动,钱大夫自负名医之名,是以从不将话说得过于明白。而这次,却一改往的高深莫测,只用白话解释自己看到的一切,这说明了什么?这般想着,心猛地一颤,钱大夫这是确定不管谁来,对三娘的况都会束手无策吧!

    抬头细细观察钱大夫的神,见他又恢复了往的严肃,脸上的疑惑不解之色早已不可得见,俨然一脸的确定,周家三姑娘得了钱大夫都无力救治的怪病。这般一想,罗妈妈眼角有泪瞬间滑落,看看守候在周围的丫头们,还是焦急担心的模样,一时喉间哽咽便已出声。

    “钱先生,您给我一个准话。”罗妈妈认真的说道:“咱们姑娘……”后面的话,便是罗妈妈也再无法说出口,只是众人却在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是以众人都惊异万分,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钱大夫。

    顶着众人沉甸甸的目光,钱大夫极为自然的点了点头,随后抚了抚衣袖,说道:“两种结果,一种便是三姑娘只是睡着了,到了该醒来的时候自然醒得过来。而另一种,便需要你们准备好了。”并未直言,却是人人都懂的意思。

    画屏始终不曾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三娘的睡颜。今见了两次钱大夫,四爷便从他嘴里出现了两次。再结合齐尔所说的,叫她去找四爷,之后也听说了今二娘四娘也因为那风华院之事来问了些问题,这一结合,今这四爷出现的频率实在太高了些,那么,便是自家姑娘与他有了共同之处了?

    如此一想,画屏心底瞬间便开始绝望。宁海侯府四爷周易的子,侯府中人何人不知!自一出生便得了那治不好的无名之症,最严重的那两年,一直都是靠着各种名贵药材吊着命。具体病如何,自己并不清楚,只是听婆子们讲起来时,其中凶险却也能窥见几分。

    只是,万一是自己想多了呢?不过是个巧合,画屏却在心底暗暗摇头,这若是巧合,便巧得可怕了!那么,自己下午的确是想错了,四爷并非自家姑娘隐秘信息的来源。既如此,那么钱大夫午后的诊脉结果,自家姑娘的否认,这一切的一切便都有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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