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六十八章
尤其是周嬷嬷过来说的种种，如夫人不得不动，也不能不动，局势终是到了这一步。往常不动，尚有后路可退，现在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毕竟在接二连三失去了儿子与权力之后，再不动女儿们也就成了她们博弈棋局之中一颗棋子。棋子的下场，如夫人又如何不清楚，待你无用，便成了弃子，如今的自己便是鲜活的例子。
如夫人不愿，也不会叫一双女儿再步自己的后尘，是以，她只能同三娘斗上一斗。尽管三娘并不好对付，只是从上一回，宁海候通知自己要将儿子记在夫人名下，三娘特意到昭梨院与自己的一番对话，如夫人知晓三娘对自己的忌惮也不小。虽然不知三娘是如何知晓自己的本性，毕竟在侯府，即便是她们母女回来之后，自己一直都是柔和温婉的应对着一切，这样的态度，不该引起旁人的忌惮。
却不曾想，自己蛰伏这样久，谋篇布局更是小心又小心了，三娘还能那样轻易地破了自己的局。尽管她身边是有一个定国公府来的侍女，虽然传言其无所不能，但是如夫人也是求证明确知晓这唤做阿原的冰山侍女擅毒，这才安心做自己之事。当她看到三娘站在眼前之时，听着三娘直白不加掩饰的威胁，一瞬间，如夫人便想起了刑场之上父亲兄弟们滚落一地的头颅。一时之间，如夫人看向三娘的目光，善意温和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嗜血般的恨。
那样的恨，三娘只一眼便明白。心终究还是不自觉的抖了一抖，尽管只是片刻。三娘知晓如夫人恨的是什么，然而这一切与自己并无干系，兼之她这些年纵是培养了无数势力，终究也只限于侯府。似是想要赶去如夫人嗜血的目光，三娘摇头笑了笑，随即换下了方才冷淡威胁的面容，凑近如夫人低声说道：“或者，如夫人您会选择三娘递出的善意，我原就是计划着拉二姐姐四妹妹一起。”
骤然听闻三娘温和的声音，如夫人却是一愣，三娘明白她的疑惑，笑着补充道：“二姐姐将要嫁去苏门为冢妇，三叔三婶自然是不管这些的，而四妹妹，纯粹是因为我的确喜欢，当然，也是因为平息你骤然失权的失落。”眼看着如夫人渐渐平静下来，三娘继续说道：“其实，如夫人你做的所有一切，为的不过是四妹妹五妹妹的未来，既然四妹妹不必夹在老夫人与我之间难为，如夫人何苦还要再做这些惹怒我之事。”
如夫人的选择，三娘当时并不知晓。只是，从与四娘一日日的相处之中，再到听闻苏沫搬出了乾丰园的消息，三娘终是一笑。如夫人到底还是选择了孩子们，有自己这样一个姐姐照拂，四娘五娘的未来，可比如夫人抢夺什么管家权来得有用。自然，既然做了选择，兼之宁海候对苏沫也是淡淡，再加上苏沫因为自幼习舞，孕初期也时常训练，胎象本就不稳，如夫人到底还是做了对各方都好的选择。
回想起这一切，三娘心间只觉熨帖，与聪明人过招，总是容易许多。
见三娘话毕之后，便嘴角弯弯的看着自己，四娘不由低了头，嘟囔道：“三姐姐不知，姨娘最近不知如何变了许多。以前，她是不唠叨的，如今便是大条如小五也觉得奇怪。”四娘轻轻柔柔的声音还在耳边，三娘却是神游物外，直到听闻四娘口中之语，这才回神笑道：“许是因为如夫人看四妹妹做这些家事井井有条，惊觉四妹妹长成大姑娘了，知晓四妹妹在家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少，她总想多教些有用的东西给你的。”
尽管四娘今年也不过是刚过了十一的生日，算不得什么大姑娘，但是虚岁却可算是十二，的确也不小了。三娘的话说得并不算明白，只是四娘却也瞬间红了脸颊，也是到了该留意人家的年纪啊！对上三娘戏谑的目光，四娘虽然面红如霞，却也还是尽力保持冷静，看着三娘：“三姐姐，眼下却不是闲聊的时候，我先同你说说那几个掌柜。”
三娘闻言立刻收了面上的调侃，看着四娘严肃说道：“四妹妹说罢！”
“姐姐猜的不错，姨娘同我提起过管事、婆子、账房与掌柜们的特点，三姐姐诶说的那几位应该都是铺子里的掌柜。”一说正事，四娘也瞬间收了小女儿之态，只认真分析道：“管事婆子倒也罢了，终究只是田庄里的活计，但是账房与掌柜，却是侯府用了许多年的老人了。其中，有一位还是从金陵跟着我们北上，到帝京扎根落脚。”
回想方才观察所见，三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慢悠悠地说道：“我想我该知道是哪一位？四妹妹可知，他们缘何如此规矩，竟是半点热闹不凑，便是觉察旁人的目光，也是依旧故我，宛若不察。”
“他们这是有意为之，因为这些年铺子经营状况实在不堪入目。”注意到三娘轻轻挑眉，四娘立刻开口，知晓如此理由并不能叫人信服，望着理事堂的目光不无嘲弄：“有所求自然须得引人注目，而引人注目最好的方式，便是特立独行，只等着上头人注意到主动发问，紧接着便是他们的就哭诉现场，生活不易诸事不顺上有老母下有稚儿诸如此类。且还会以侯府声明相胁，若是失了掌柜之职，可能他们自己会忍不住伤心难过，若是一个不小心传到了平头百姓口中，侯府损失实在惨重。”
三娘闻言已是诧异，他们如此行径竟是打着这样荒唐的主意？
看出三娘的惊讶，四娘也欲一吐为快，继续说道：“三姐姐你是不知道，他们有本事平账、演戏、以侯府名声做各种小动作，却不知将这些心思用在本职之上，无心好好的将本职做好，实在叫人......”
至此，四娘有些词穷，一时之间都不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些人的好。
如夫人不愿，也不会叫一双女儿再步自己的后尘，是以，她只能同三娘斗上一斗。尽管三娘并不好对付，只是从上一回，宁海候通知自己要将儿子记在夫人名下，三娘特意到昭梨院与自己的一番对话，如夫人知晓三娘对自己的忌惮也不小。虽然不知三娘是如何知晓自己的本性，毕竟在侯府，即便是她们母女回来之后，自己一直都是柔和温婉的应对着一切，这样的态度，不该引起旁人的忌惮。
却不曾想，自己蛰伏这样久，谋篇布局更是小心又小心了，三娘还能那样轻易地破了自己的局。尽管她身边是有一个定国公府来的侍女，虽然传言其无所不能，但是如夫人也是求证明确知晓这唤做阿原的冰山侍女擅毒，这才安心做自己之事。当她看到三娘站在眼前之时，听着三娘直白不加掩饰的威胁，一瞬间，如夫人便想起了刑场之上父亲兄弟们滚落一地的头颅。一时之间，如夫人看向三娘的目光，善意温和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嗜血般的恨。
那样的恨，三娘只一眼便明白。心终究还是不自觉的抖了一抖，尽管只是片刻。三娘知晓如夫人恨的是什么，然而这一切与自己并无干系，兼之她这些年纵是培养了无数势力，终究也只限于侯府。似是想要赶去如夫人嗜血的目光，三娘摇头笑了笑，随即换下了方才冷淡威胁的面容，凑近如夫人低声说道：“或者，如夫人您会选择三娘递出的善意，我原就是计划着拉二姐姐四妹妹一起。”
骤然听闻三娘温和的声音，如夫人却是一愣，三娘明白她的疑惑，笑着补充道：“二姐姐将要嫁去苏门为冢妇，三叔三婶自然是不管这些的，而四妹妹，纯粹是因为我的确喜欢，当然，也是因为平息你骤然失权的失落。”眼看着如夫人渐渐平静下来，三娘继续说道：“其实，如夫人你做的所有一切，为的不过是四妹妹五妹妹的未来，既然四妹妹不必夹在老夫人与我之间难为，如夫人何苦还要再做这些惹怒我之事。”
如夫人的选择，三娘当时并不知晓。只是，从与四娘一日日的相处之中，再到听闻苏沫搬出了乾丰园的消息，三娘终是一笑。如夫人到底还是选择了孩子们，有自己这样一个姐姐照拂，四娘五娘的未来，可比如夫人抢夺什么管家权来得有用。自然，既然做了选择，兼之宁海候对苏沫也是淡淡，再加上苏沫因为自幼习舞，孕初期也时常训练，胎象本就不稳，如夫人到底还是做了对各方都好的选择。
回想起这一切，三娘心间只觉熨帖，与聪明人过招，总是容易许多。
见三娘话毕之后，便嘴角弯弯的看着自己，四娘不由低了头，嘟囔道：“三姐姐不知，姨娘最近不知如何变了许多。以前，她是不唠叨的，如今便是大条如小五也觉得奇怪。”四娘轻轻柔柔的声音还在耳边，三娘却是神游物外，直到听闻四娘口中之语，这才回神笑道：“许是因为如夫人看四妹妹做这些家事井井有条，惊觉四妹妹长成大姑娘了，知晓四妹妹在家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少，她总想多教些有用的东西给你的。”
尽管四娘今年也不过是刚过了十一的生日，算不得什么大姑娘，但是虚岁却可算是十二，的确也不小了。三娘的话说得并不算明白，只是四娘却也瞬间红了脸颊，也是到了该留意人家的年纪啊！对上三娘戏谑的目光，四娘虽然面红如霞，却也还是尽力保持冷静，看着三娘：“三姐姐，眼下却不是闲聊的时候，我先同你说说那几个掌柜。”
三娘闻言立刻收了面上的调侃，看着四娘严肃说道：“四妹妹说罢！”
“姐姐猜的不错，姨娘同我提起过管事、婆子、账房与掌柜们的特点，三姐姐诶说的那几位应该都是铺子里的掌柜。”一说正事，四娘也瞬间收了小女儿之态，只认真分析道：“管事婆子倒也罢了，终究只是田庄里的活计，但是账房与掌柜，却是侯府用了许多年的老人了。其中，有一位还是从金陵跟着我们北上，到帝京扎根落脚。”
回想方才观察所见，三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慢悠悠地说道：“我想我该知道是哪一位？四妹妹可知，他们缘何如此规矩，竟是半点热闹不凑，便是觉察旁人的目光，也是依旧故我，宛若不察。”
“他们这是有意为之，因为这些年铺子经营状况实在不堪入目。”注意到三娘轻轻挑眉，四娘立刻开口，知晓如此理由并不能叫人信服，望着理事堂的目光不无嘲弄：“有所求自然须得引人注目，而引人注目最好的方式，便是特立独行，只等着上头人注意到主动发问，紧接着便是他们的就哭诉现场，生活不易诸事不顺上有老母下有稚儿诸如此类。且还会以侯府声明相胁，若是失了掌柜之职，可能他们自己会忍不住伤心难过，若是一个不小心传到了平头百姓口中，侯府损失实在惨重。”
三娘闻言已是诧异，他们如此行径竟是打着这样荒唐的主意？
看出三娘的惊讶，四娘也欲一吐为快，继续说道：“三姐姐你是不知道，他们有本事平账、演戏、以侯府名声做各种小动作，却不知将这些心思用在本职之上，无心好好的将本职做好，实在叫人......”
至此，四娘有些词穷，一时之间都不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些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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