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买几个橘子去
“小刚小刚，打开导航。”
“我也要去！”苏雅奇猛地拉开车门，一溜烟坐进副驾驶抢先开口。
莫墨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我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定还得连夜上山。”莫墨看着苏雅奇的眼睛，她的眼睛通透而明亮，如明月清泉，看着看着，这汪清泉突然就溺住他的心。
莫墨在这水汪汪的大眼睛下败退，无奈地摇了摇头，“去拿几套衣服吧，记得带冲锋衣和平底鞋，我在这等你。”
苏雅奇轻快地应了一声，迈开两条大长腿心满意足地下车。
很快，英叔也出来耳提面命，两人在英叔的各种叮嘱下驱车出发。
向西没多久，公路两边的景色就从高楼大厦变成翠绿群山，安静的车内只有导航语音包的声音。
“前方有行动不便的老人出没，请司机朋友量力而行。”
“前方请直行，前面路口有丈母娘。”
“200米处经过村庄，慢开能看到小芳。”
苏雅奇特意换的导航语音包他也没听出来，莫墨一路上除了接到两个电话，就没开过口。
一路过于安静。
过了高速收费站没多久，苏雅奇实在按耐不住，借故探过头看中控台导航，‘顺便’偷偷打量他的神色，带着墨镜的他神色淡淡的，坚毅的脸型现在看着却有点冷，跟平时嘻嘻哈哈的他截然相反。
莫墨准备超车前看眼后视镜，突然发现苏雅奇鬼鬼祟祟的模样，脸朝着中间，黑黑的瞳孔却努力地挤向眼角，挑战着人类的视线广度极限。
莫墨见状忍不住笑了笑，这画面，温馨而愉悦，嘴上不说，但是很庆幸她能在身边。
“叔叔阿姨他们肯定没事的。”被发现窘状后苏雅奇难得不狡辩，苏雅奇转过身正对着他，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莫墨点点头，“连续两天暴雨，山体滑坡破冲坏了信号塔，村民突然联系不上他们这些进山的人，大半夜通知我也是正常的。同行进山的除了爸妈还有两个村民，他们都是卖山货营生，经验丰富。而且村长已经发动好些村民上山去找了，我相信他们的经验，只不过还是难免有点担心。”
苏雅奇不说话，把手伸到中间的挡位上，轻轻的握住莫墨的手，用力紧了紧。
莫墨一怔，反过手掌，慢慢把苏雅奇清凉的小手用力握住在自己手心里。
连续四个多小时的高速公路和一个多小时的乡道，莫墨全程踩着限速的上限，马不停蹄终于在中午时分赶到了目的地，清英市西北部下辖的一个小村子，永安村。
清英市位于粤省北部，整体西北高东南低，永安村所在的西北部海拔高度在1000米以上，地貌、气候、土壤复杂多变，盛产各种珍稀药材。
他小时候听这里的村长说，在白莲教时期，省城有几个落魄家族躲避战乱，移居来到清英这边的山里面。莫墨他爷爷还是一个小伙子的时候，采药路过，刚好扑灭了村里爆发的斑疹伤寒。当老爷子在省城立足之后，这里就变成莫家的一个采购基地，每年都可以在这收购到不少难得高年份野生药材。
莫墨把车停在祠堂前的空地上，跟老爸老妈的普拉多并排停在一起，莫墨用从家里带过来的备用车钥匙打开车门，看了眼里面的装备，空空如也，不由放心了许多。
“大陈伯，跟我爸妈和一起上山的两位村民回来了吗？”莫墨带着苏雅奇，很快就在祠堂找到正在议事的村长大陈伯，迫不及待的问道。
“小莫来了，刚好，有一些搜完东坡的人刚回来，不过暂时还没有发现。”
苏雅奇看见一位拄着拐杖脑门铮亮的微胖老人家叹着气回话道，大陈伯用拐杖指了指刚刚跟他说话的几个中年人。
“之前我们有人在东北坡看到老年份的何首乌，说就没见过这么密的何首乌，所以估摸是个老年份，刚好是个山坡林下的一个沟边石隙里...你爸妈他们就上去了”刚刚被大陈伯指出的其中一个中年人解释道。
莫墨了然地点点头，示意知道前情。
大陈伯用拐杖指着不远处的山，“昨晚夜里那边滑坡了，可能是把信号基站冲垮了，昨晚一直打不出电话，只好跑到镇上再给你们打电话。”
向旁边刚从山上下来的村民道谢后，莫墨一言不发的眺望着滑坡的地方，将现在看到滑坡的山势跟脑海中没滑坡前的山势对比起来，推算着从什么路线能进去，在这里，他当兵前也跟着当地人采过药，学医这种事，还是得实践出真知，看了那么多的书也得看看没加工前的药材是怎么样的，有具体的形象才能更好跟背下来的药理结合在一起。
莫墨正想着事情，低头一看，苏雅奇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没事的，我爸妈又不是第一次在野外生活，肯定要考虑地势和安全的。”
莫墨轻轻抚平苏雅奇的眉心的结，想抚去她的不安。他知道，她的担忧一点都不比自己少，就像小时候莫爸莫妈对她的爱，一点也不比他的少一样。
苏雅奇抿着嘴点点头。
“小莫！”
“你要是进山的话，先去我那吃点饭，备好体力再上去。”村长陈大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突然出现的旖旎戏份。
“没...没事，我们在路上服务区吃过。”
莫墨突然有种在学校早恋被饭堂大叔抓正的感觉，尴尬慌张中悻悻放下手，反观苏雅奇一脸自若，饶有兴趣的看着周边的风景。
“这个姑娘是你对象吗？长得真俊呀，而且越看越眼熟......”
“这是我远房表妹，大众脸，所以看着眼熟吧，先别管她，我们看看地图先。”
从身后掏出一张新买的区域地图，强忍着腰上的肉又被苏雅奇拧住带来的酸痛，把村民已经探过的区域标记起来，又拿出两个卫星电话，其中一个递给大陈伯，一心只想逃离这尴尬的气氛，提起他的战术背包就要上山。
大陈伯一头雾水，不知道莫墨为什么突然要走得这么急，难道莫墨知道今天自己爱人不在家是村长本长做饭？按理说不可能，毕竟吃过村长做的饭的人，都很幸福地想把这份美味传递给别人。
不理会大陈伯在旁边扒耳搔腮。
苏雅奇一个跨步，张开双手拦住莫墨，“我也要去！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我身体素质好着呢，村里大叔他们年纪这么大能上去，我一样也可以！只是拍戏这几年练得少一点而已。”
莫墨知道她的身手比一些业余运动员也不遑多让，家里的天台除了他自己和木人桩，小时候也有着苏雅奇的身影，她练的小念头、寻桥等该有的都有，只是没有他的训练量大、并且一直坚持到现在而已。
莫墨看着眼前这娇滴滴的严肃小脸，突然涌起一个冲动：狠狠地抱她一下，趁她反应没过来就不听不顾的一个人跑上山找人，凭自己的速度，估计还没出村子就能把她甩没影，他对自己的长年累月锻炼出来的身体素质还是很有信心，毕竟搬砖付出的汗水不一定能得到等价的金钱，但一定能得到肌肉。
甩了甩头，抛开这个虽然诱人，但明显会让她生气很久的后备念头，“好，但是你一定要听我的，如果山上情况不好，我认为有必要会让你先回来。算了....让你一个人回来我更不放心...”
莫墨转身回后备箱重新更换一下装备，他一个人轻装上阵是打算不带什么，遇山翻山见树开路，只求急行军，但是在家门口被苏雅奇上车恐吓之后，就鬼使神差的回家多拿了很多装备。
初入山林，小路两侧苍天常绿阔叶林郁郁葱葱，直入云霄，滑坡后的山林没有一声鸟叫蛙鸣，格外静瑟。
徒步两个多小时，连绵的厚云遮天蔽日，不知道太阳是不是马上要落山，但是算算时间起码下午六点多了，天已经有些黑。
两人一大一小背着两个土黄色的迷彩背囊，莫墨气色如常，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后背上比他头还高出几公分的巨大背囊里装的只是其他女生给他发的好人卡，苏雅奇的背囊看着比他的小了一半，但苏雅奇额头已经挂着密密麻麻的小汗珠，鬓角几缕秀发也紧紧贴在了脸上。
莫墨看了眼苏雅奇，他们已经走到了半山腰处的一个山谷，山谷两侧流淌下来的泥土夹杂着碎石，大片黑黄之中点缀着些许绿色，显然大部分植物已经被掩埋在泥石流之下，只剩下零碎的几根大树枝桠露出来，周遭寂静无声，莫墨和苏雅奇第一次直面到自然的伟力，两人都被眼前路况震撼的不知所措。
在这等规模的自然灾害面前人和动物是何其渺小，几天前还是郁郁葱葱生机盎然的小森林，如今只剩下一片黑黄泥泞，要不是收到气象消息明确这几天不会再下雨，不然他们现在上山就跟老鼠上了老鼠夹没什么差别。
莫墨对比一下印象中滑坡前的小路，两人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但是越接近村子的路常年有人踩踏越好走，同理，再往山林深处路就越少人走，后面的路肯定更难走，尤其现在路况不明，天色也晚了，不如修整一晚恢复体力后明天再赶早出发。
莫墨考虑了一会儿，卸下背包。
“天快黑了，你先在这休息一会。”
他指了指一个旁边的齐膝高，面上躺下一个人绰绰有余的不规则梯形巨石，示意苏雅奇坐那。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巨石原本接近三米，高光滑的石壁从来没人能爬上去，没想到这次滑坡把它大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光秃秃的头顶上沿着石缝长出几颗稀落的野草。
“你要去哪！”
苏雅奇屁股刚粘在石头上，眼见莫墨还要往前走，蹭一下又站起来。
“来，这个工兵铲给你防身，有什么小动物吓着你的话，你就直接拍它，铲子两边还挺锋利的，你可以当大刀砍它也行，别把自己搞到了。这个哨子也给你，虽然我不会走很远，但是以防万一，有什么你就用力吹。”
“要乖哦......”
一顿慈父般的敦敦教诲，听着莫墨训小狗一样的语气，苏雅奇逐渐眯上双眼，眼里散发出一种杀意。
“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莫墨指了指前面的山壁，话不敢说完整连忙拔腿就跑，利索的动作一点都看不出来刚刚负重几十公斤徒步两小时的样子。
“你给我死去吧！”苏雅奇一把抡起工兵铲呼了个满月，气势十足。
“呼......”
只是掀起一阵将将吹起衣角的微风，定睛一看，莫墨已经跑得只剩下尾指大小的身影。
“啊啊啊啊...”
气得苏雅奇拿工兵铲对着旁边的藤蔓一顿乱劈，铲刃刮过藤蔓后的石壁上飞溅出一道道闪耀的火星，活生生把整片齐刘海藤蔓劈成空气刘海。
恐怖如斯。
“莫墨你给我等着！等你回来我就把你按在地上！！”
“我也要去！”苏雅奇猛地拉开车门，一溜烟坐进副驾驶抢先开口。
莫墨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我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定还得连夜上山。”莫墨看着苏雅奇的眼睛，她的眼睛通透而明亮，如明月清泉，看着看着，这汪清泉突然就溺住他的心。
莫墨在这水汪汪的大眼睛下败退，无奈地摇了摇头，“去拿几套衣服吧，记得带冲锋衣和平底鞋，我在这等你。”
苏雅奇轻快地应了一声，迈开两条大长腿心满意足地下车。
很快，英叔也出来耳提面命，两人在英叔的各种叮嘱下驱车出发。
向西没多久，公路两边的景色就从高楼大厦变成翠绿群山，安静的车内只有导航语音包的声音。
“前方有行动不便的老人出没，请司机朋友量力而行。”
“前方请直行，前面路口有丈母娘。”
“200米处经过村庄，慢开能看到小芳。”
苏雅奇特意换的导航语音包他也没听出来，莫墨一路上除了接到两个电话，就没开过口。
一路过于安静。
过了高速收费站没多久，苏雅奇实在按耐不住，借故探过头看中控台导航，‘顺便’偷偷打量他的神色，带着墨镜的他神色淡淡的，坚毅的脸型现在看着却有点冷，跟平时嘻嘻哈哈的他截然相反。
莫墨准备超车前看眼后视镜，突然发现苏雅奇鬼鬼祟祟的模样，脸朝着中间，黑黑的瞳孔却努力地挤向眼角，挑战着人类的视线广度极限。
莫墨见状忍不住笑了笑，这画面，温馨而愉悦，嘴上不说，但是很庆幸她能在身边。
“叔叔阿姨他们肯定没事的。”被发现窘状后苏雅奇难得不狡辩，苏雅奇转过身正对着他，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莫墨点点头，“连续两天暴雨，山体滑坡破冲坏了信号塔，村民突然联系不上他们这些进山的人，大半夜通知我也是正常的。同行进山的除了爸妈还有两个村民，他们都是卖山货营生，经验丰富。而且村长已经发动好些村民上山去找了，我相信他们的经验，只不过还是难免有点担心。”
苏雅奇不说话，把手伸到中间的挡位上，轻轻的握住莫墨的手，用力紧了紧。
莫墨一怔，反过手掌，慢慢把苏雅奇清凉的小手用力握住在自己手心里。
连续四个多小时的高速公路和一个多小时的乡道，莫墨全程踩着限速的上限，马不停蹄终于在中午时分赶到了目的地，清英市西北部下辖的一个小村子，永安村。
清英市位于粤省北部，整体西北高东南低，永安村所在的西北部海拔高度在1000米以上，地貌、气候、土壤复杂多变，盛产各种珍稀药材。
他小时候听这里的村长说，在白莲教时期，省城有几个落魄家族躲避战乱，移居来到清英这边的山里面。莫墨他爷爷还是一个小伙子的时候，采药路过，刚好扑灭了村里爆发的斑疹伤寒。当老爷子在省城立足之后，这里就变成莫家的一个采购基地，每年都可以在这收购到不少难得高年份野生药材。
莫墨把车停在祠堂前的空地上，跟老爸老妈的普拉多并排停在一起，莫墨用从家里带过来的备用车钥匙打开车门，看了眼里面的装备，空空如也，不由放心了许多。
“大陈伯，跟我爸妈和一起上山的两位村民回来了吗？”莫墨带着苏雅奇，很快就在祠堂找到正在议事的村长大陈伯，迫不及待的问道。
“小莫来了，刚好，有一些搜完东坡的人刚回来，不过暂时还没有发现。”
苏雅奇看见一位拄着拐杖脑门铮亮的微胖老人家叹着气回话道，大陈伯用拐杖指了指刚刚跟他说话的几个中年人。
“之前我们有人在东北坡看到老年份的何首乌，说就没见过这么密的何首乌，所以估摸是个老年份，刚好是个山坡林下的一个沟边石隙里...你爸妈他们就上去了”刚刚被大陈伯指出的其中一个中年人解释道。
莫墨了然地点点头，示意知道前情。
大陈伯用拐杖指着不远处的山，“昨晚夜里那边滑坡了，可能是把信号基站冲垮了，昨晚一直打不出电话，只好跑到镇上再给你们打电话。”
向旁边刚从山上下来的村民道谢后，莫墨一言不发的眺望着滑坡的地方，将现在看到滑坡的山势跟脑海中没滑坡前的山势对比起来，推算着从什么路线能进去，在这里，他当兵前也跟着当地人采过药，学医这种事，还是得实践出真知，看了那么多的书也得看看没加工前的药材是怎么样的，有具体的形象才能更好跟背下来的药理结合在一起。
莫墨正想着事情，低头一看，苏雅奇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没事的，我爸妈又不是第一次在野外生活，肯定要考虑地势和安全的。”
莫墨轻轻抚平苏雅奇的眉心的结，想抚去她的不安。他知道，她的担忧一点都不比自己少，就像小时候莫爸莫妈对她的爱，一点也不比他的少一样。
苏雅奇抿着嘴点点头。
“小莫！”
“你要是进山的话，先去我那吃点饭，备好体力再上去。”村长陈大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突然出现的旖旎戏份。
“没...没事，我们在路上服务区吃过。”
莫墨突然有种在学校早恋被饭堂大叔抓正的感觉，尴尬慌张中悻悻放下手，反观苏雅奇一脸自若，饶有兴趣的看着周边的风景。
“这个姑娘是你对象吗？长得真俊呀，而且越看越眼熟......”
“这是我远房表妹，大众脸，所以看着眼熟吧，先别管她，我们看看地图先。”
从身后掏出一张新买的区域地图，强忍着腰上的肉又被苏雅奇拧住带来的酸痛，把村民已经探过的区域标记起来，又拿出两个卫星电话，其中一个递给大陈伯，一心只想逃离这尴尬的气氛，提起他的战术背包就要上山。
大陈伯一头雾水，不知道莫墨为什么突然要走得这么急，难道莫墨知道今天自己爱人不在家是村长本长做饭？按理说不可能，毕竟吃过村长做的饭的人，都很幸福地想把这份美味传递给别人。
不理会大陈伯在旁边扒耳搔腮。
苏雅奇一个跨步，张开双手拦住莫墨，“我也要去！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我身体素质好着呢，村里大叔他们年纪这么大能上去，我一样也可以！只是拍戏这几年练得少一点而已。”
莫墨知道她的身手比一些业余运动员也不遑多让，家里的天台除了他自己和木人桩，小时候也有着苏雅奇的身影，她练的小念头、寻桥等该有的都有，只是没有他的训练量大、并且一直坚持到现在而已。
莫墨看着眼前这娇滴滴的严肃小脸，突然涌起一个冲动：狠狠地抱她一下，趁她反应没过来就不听不顾的一个人跑上山找人，凭自己的速度，估计还没出村子就能把她甩没影，他对自己的长年累月锻炼出来的身体素质还是很有信心，毕竟搬砖付出的汗水不一定能得到等价的金钱，但一定能得到肌肉。
甩了甩头，抛开这个虽然诱人，但明显会让她生气很久的后备念头，“好，但是你一定要听我的，如果山上情况不好，我认为有必要会让你先回来。算了....让你一个人回来我更不放心...”
莫墨转身回后备箱重新更换一下装备，他一个人轻装上阵是打算不带什么，遇山翻山见树开路，只求急行军，但是在家门口被苏雅奇上车恐吓之后，就鬼使神差的回家多拿了很多装备。
初入山林，小路两侧苍天常绿阔叶林郁郁葱葱，直入云霄，滑坡后的山林没有一声鸟叫蛙鸣，格外静瑟。
徒步两个多小时，连绵的厚云遮天蔽日，不知道太阳是不是马上要落山，但是算算时间起码下午六点多了，天已经有些黑。
两人一大一小背着两个土黄色的迷彩背囊，莫墨气色如常，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后背上比他头还高出几公分的巨大背囊里装的只是其他女生给他发的好人卡，苏雅奇的背囊看着比他的小了一半，但苏雅奇额头已经挂着密密麻麻的小汗珠，鬓角几缕秀发也紧紧贴在了脸上。
莫墨看了眼苏雅奇，他们已经走到了半山腰处的一个山谷，山谷两侧流淌下来的泥土夹杂着碎石，大片黑黄之中点缀着些许绿色，显然大部分植物已经被掩埋在泥石流之下，只剩下零碎的几根大树枝桠露出来，周遭寂静无声，莫墨和苏雅奇第一次直面到自然的伟力，两人都被眼前路况震撼的不知所措。
在这等规模的自然灾害面前人和动物是何其渺小，几天前还是郁郁葱葱生机盎然的小森林，如今只剩下一片黑黄泥泞，要不是收到气象消息明确这几天不会再下雨，不然他们现在上山就跟老鼠上了老鼠夹没什么差别。
莫墨对比一下印象中滑坡前的小路，两人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但是越接近村子的路常年有人踩踏越好走，同理，再往山林深处路就越少人走，后面的路肯定更难走，尤其现在路况不明，天色也晚了，不如修整一晚恢复体力后明天再赶早出发。
莫墨考虑了一会儿，卸下背包。
“天快黑了，你先在这休息一会。”
他指了指一个旁边的齐膝高，面上躺下一个人绰绰有余的不规则梯形巨石，示意苏雅奇坐那。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巨石原本接近三米，高光滑的石壁从来没人能爬上去，没想到这次滑坡把它大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光秃秃的头顶上沿着石缝长出几颗稀落的野草。
“你要去哪！”
苏雅奇屁股刚粘在石头上，眼见莫墨还要往前走，蹭一下又站起来。
“来，这个工兵铲给你防身，有什么小动物吓着你的话，你就直接拍它，铲子两边还挺锋利的，你可以当大刀砍它也行，别把自己搞到了。这个哨子也给你，虽然我不会走很远，但是以防万一，有什么你就用力吹。”
“要乖哦......”
一顿慈父般的敦敦教诲，听着莫墨训小狗一样的语气，苏雅奇逐渐眯上双眼，眼里散发出一种杀意。
“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莫墨指了指前面的山壁，话不敢说完整连忙拔腿就跑，利索的动作一点都看不出来刚刚负重几十公斤徒步两小时的样子。
“你给我死去吧！”苏雅奇一把抡起工兵铲呼了个满月，气势十足。
“呼......”
只是掀起一阵将将吹起衣角的微风，定睛一看，莫墨已经跑得只剩下尾指大小的身影。
“啊啊啊啊...”
气得苏雅奇拿工兵铲对着旁边的藤蔓一顿乱劈，铲刃刮过藤蔓后的石壁上飞溅出一道道闪耀的火星，活生生把整片齐刘海藤蔓劈成空气刘海。
恐怖如斯。
“莫墨你给我等着！等你回来我就把你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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